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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调术士_分卷阅读_411

  “付先生,您,您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我这不是,这不是为了咱们共同的利益,有些着急了吗?我以后绝不敢了,绝不敢。”
  “嗯。”付金良点点头:“所以开发项目完成后,我额外要一层商务楼的产权,没什么问题吧?”
  “啊?”虞申怔了怔,随即赶紧说道:“没,没问题。”
  “那就好。”付金良摆摆手,道:“你别说话了,我要施术阻拦袁家的医术高人救治杨远景,并且,杀死杨远景!”
  虞申立刻后退一步,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杀了杨远景……
  固然比不得让杨远景受尽折磨,被逼无奈之下同意转让他名下的房产,可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以付金良以及横岭门的实力,神秘的术法威力,杨远景死了还不好搞的话,那就把他全家都杀死。反正他名下的房产,必须由富远地产拿下。反正,杨远景早晚也是个死嘛。
  付金良轻缓迈步,在周边方圆三十米范围内的竹林中,开始按照神秘的术阵规律,时而快,时而慢地走动起来,同时默念术咒,右手托举茶壶,左手垂下掐诀,一股无形却实际存在的术法术阵力量,在竹林中急速蒸腾而起。
  虽然远隔数百公里,但杀死杨远景……
  对付金良来说,不难。
  他与天府市袁家不熟,但和袁尊、袁赐钦、袁赐辛也算认识,对于这个医术世家几位重要人物的修为实力,也相对了解一些。所以,付金良虽然没把握能借助术阵之力,相隔数百公里斗法胜了袁家人,但杀死杨远景还是没问题的。毕竟杨远景是个寻常人,本身又被术阵法力所伤,体内有术阵法力留存,与术阵气息衔接。只要付金良施术加持术阵法力,打断袁家人施术医治的过程,杨远景必死无疑。
  付金良并不怕得罪天府市袁家,甚至敢于直接威胁袁家众人,因为,横岭门还不至于弱到不敢与袁家直面相斗的地步。
  然而就在付金良加持术阵的法力,企图远隔数百公里影响并打断袁家医术高手的医治过程,同时催化杨远景体内留存术阵法力的伤害力度,一举毙杀本就本元不生,生机微弱的杨远景时……他忽然清晰无比地通过术阵法力,感知到了一股磅礴无匹的术法力量,出现在了杨远景的身边。
  随即,那股术法力量裹挟着一股意念力,通过术阵法力的衔接,骤然势不可挡地强行逆侵,传入了他付金良的脑海中。
  这股意念力传达的讯息很明确,也没什么恶意:
  “我在护法,请术下留人。”
  付金良毫不犹豫地施术掐断了术阵法力与数百公里外杨远景之间的衔接,同时掐断了己身意念与术阵的衔接。因为他知道,有那样一位修为深不可测的术法高手,护法确保袁家人施术医治杨远景,他付金良,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的机会杀死杨远景,甚至都没有丝毫机会去影响到正在施术救人的袁家术法高手。
  付金良不会去尝试,也不敢尝试。
  第586章 还得你出面,才能解
  解除人体内术法之害的施术过程,无论是复杂、危险的程度,还是所需耗费的时间精力,都不亚于专家在医院里做一次大的手术。
  从上午十点多开始,一直到下午三点半。
  袁尊和袁赐辛父子二人,才终于将杨远景体内的术法及术阵法力,尽数祛尽。这一刻,两人皆心身疲惫,衣衫尽湿。室内布阵所用的上百张符箓,全都在未燃的状况下,粉碎成灰,三百多枚长短不一的银针,也就此作废,不再能用。
  而苏淳风,则是一直就倚着窗台,站在旁侧百无聊赖地看着,等待着他们施术救人结束……
  最开始时,施术加害杨远景的术士,有过一次企图加持术阵法力影响并打断袁尊、袁赐辛救人的过程,并杀死杨远景。苏淳风也没有太过于焦躁暴戾地反击对方,跟对方亮明刺刀,一鼓作气重创对手。苏淳风自信能做到这一点,哪怕是对手在数百公里之外的山城市,只要术阵的衔接未断,苏淳风就能在对方反应过来迅速掐断衔接之前,将杀伤力极为强大的术法力量循衔接而过,顷刻间重创那名术士。
  因为,在对方加持术阵法力攻袭而来的瞬间,经验丰富修为极高,且心境修为更是达到醒神境界的苏淳风,就立刻断定了对方的修为,最高……勉强刚入炼气中期。
  对于苏淳风来说,同等修为的术士,还真不被他放在眼里。
  不过,苏淳风只是善意地警告了一下那名术士,让其知难而退也就罢了。
  他犯不上和那位素昧平生更无怨仇的术士结下什么梁子。虽然杨波是他的大学室友,关系匪浅,但在不了解事情真相的前提下,完全没必要去得罪那名术士。换句话说,也许还有可能,是杨波的父亲杨远景,做了什么过分的恶事,才使得那名术士对其恨之入骨,置于死地都不快,还要让其受尽折磨。
  “手术”结束,苏淳风与袁尊、袁赐辛一起走出了候诊室。
  袁赐钦则进入诊疗室,负责接下来对杨远景的体症观察,以及重新布下术阵,维持诊疗室内的五行灵气状态。
  在外焦急等候的病人家属拥上前,急切地围拢住袁尊、袁赐辛询问杨远景的情况,当得知杨远景已经脱离危险,很快就会苏醒的消息后,全家人都松了口气,一边连连感激,一边跟随袁赐辛到前院办理住院手续以及缴纳一应的相关治疗费用及住院押金。
  趁着杨波忙碌这些琐碎事务,苏淳风到侧院和张丽飞一家人简单讲述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
  毕竟刚到这里,就遇到了这件事,中午都没和张丽飞家人在一起。
  “唔,淳风,你可算回来了……”张开达从沙发上起来,微笑着拍了拍苏淳风的肩膀,道:“之前听护士说,你去了手术室协助院长抢救病人,我们没想到会这么久。哦对了,你同学的父亲,怎么样了?”
  苏淳风微笑道:“已经脱离危险了。”
  “那就好那就好。”
  “他们这家医院也真是的,淳风你又不是医生,怎么还要你去帮忙抢救病人?”徐香有些不满地说道。
  苏淳风神情自然地说道:“患者精神状态不稳,一直处于癫狂状态,袁家的中医院又向来不会去做什么开刀的手术,注重的是针灸治疗,恰好我当时在场,又是患者儿子的好友,老院长就让我过去帮忙,控制患者不要挣扎。因为,这种带有明显癔症的患者,不方便让近亲家属去控制他。”
  “哦……”
  张开达和徐香都了悟般点了点头——反正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懂。
  张丽飞在旁边偷偷撇嘴,白了苏淳风一眼。因为知晓苏淳风的神秘术士身份,又了解这家中医院的神秘,还被恐怖骇人的降头术加害毁去了容貌,所以,张丽飞才不会相信苏淳风信口开河的谎言。她猜测既然袁老院长都亲自让苏淳风出手相助了,说明那位病情危重的患者,肯定是被人以术法所害。
  看到张丽飞偷偷瞥来的白眼,苏淳风无奈低头苦笑。
  徐香拉着苏淳风的手往餐桌旁走去,一边说道:“淳风,你还没吃饭吧?快坐下歇会儿,中午我和你叔出去吃时,都帮你打包回来了,我这就拿去给你热热,人家医院不错,还有微波炉,方便着呐。”
  “没事,我自己忙就行,谢谢婶子了。”苏淳风赶紧起身说道,一边伸手去桌上拿打包好的饭菜,但还是被徐香一把拎起。
  “你快坐下吧,跟婶子还客气啥?”徐香嗔怪了一句,转身走了出去。
  张开达按着苏淳风的肩膀,然后一起坐下,说道:“淳风,本来打算中午请袁老先生一家人吃顿饭的,可没想到遇到了这么一茬事,那就改作晚上吧,一会儿你去和小袁的家里人都说一下,晚上叔安排,好好请一顿。”
  “我尽量吧,不过估计他们也没时间。”苏淳风笑着点头道。
  “淳风,咱们可得请人家吃饭,丽飞在这里瞧病,全靠这家人了。”刚走到门口的徐香停下脚步,扭头颇为在意地说道:“别只想着你和小袁是同学,是好朋友就能行。这人情啊,很多时候只能顶得一时,经不住时间长啊,而且丽飞刚才也都跟我们说了,她在这里住着,人家各方面对她都挺好的,咱们不能不尽心意,是吧?”
  苏淳风哭笑不得,忙不迭点头:“对对对,还是婶子想得周到。”
  “爸,妈,你看你们……这不是要在天府市住一段时间嘛,有的是时间和机会,人袁朗的长辈今天刚做了那么久的手术,多累啊。”张丽飞红着脸埋怨道。
  “还真是,我把这茬都给忘了,那就再找个机会吧,不过今天得请小袁……”
  “好啦,你快去吧。”张丽飞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唉。”徐香赶紧走了出去。
  原本苏淳风是计划把张开达、徐香送到这里,看过张丽飞之后,下午三点钟就让袁朗送他去机场,能赶上四点飞往中州市的航班。不过既然遇到了这么一件事,他就不方便今天就赶回去了,毕竟,和杨波是关系不错的室友。
  简单吃了些饭,苏淳风就去了后院诊室那边找杨波。
  杨远景还没有醒来,知晓他已经脱离危险的家属们,终于顾得上喘口气,除了杨波之外,都去外面饭馆吃饭去了。
  杨波坐在休息室的窗台边,闷闷地抽着烟。
  “杨波,怎么没去吃饭?”苏淳风坐到他旁边,道:“叔叔已经脱离危险,很快就能醒来了,你就放心吧。”
  “让他们去吃饭了,我在这儿守着。”杨波苦笑道。
  苏淳风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轻轻拍了下杨波的肩膀。
  杨波忽然说道:“哎对了淳风,之前我都没顾得上问问你,那位老院长,请你进诊疗室帮什么忙?”
  “哦,这不是担心针灸的过程中,你父亲他发癔症嘛。”
  “那也不对啊……”杨波有些疲倦地靠在椅背上,叼着烟轻轻叹了口气。
  苏淳风道:“你们进去不方便。”
  杨波心有疑惑,还想要问什么,这时候袁朗走了进来,道:“淳风,你先过来一下,我爷爷找你有些话要谈。”
  “好。”苏淳风起身,和杨波打过招呼,便走了出去。
  后院正堂屋的客厅里。
  神色明显疲惫的袁尊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茶,见到苏淳风进来,便摆手示意苏淳风坐到他旁边,道:“淳风,之前在诊疗室施术救人,顺利解除杨远景体内术法之害后,老夫心身疲惫,所以忘了问你,当时我和赐辛施术治疗的过程中,那位加害杨远景的术士,有没有企图加持术阵法力毙杀杨远景的行为?”
  苏淳风点点头,道:“有,被我警告后,就没再施术。”
  “哦……”袁尊喝了口夹杂着药香明显入了药的茶水,不急不缓地说道:“淳风啊,实不相瞒,我与杨远景的父亲杨国,嗯,就是今天前来的那位老者,是故交,当年我救过他的命,他也救过我两个儿子的性命,说来话长,当年赐钦赐辛修行医术,学习采药识药,在山城市那边遇猛兽,坠山崖,两次危机,都是杨国不惧山中危险,拼了命才救回赐钦赐辛的性命啊。”
  苏淳风默不作声,他猜到了袁尊跟他说这些的目的。
  “这些年,因为距离较远,两家来往不多,但情谊这份东西,年轻时结下,就是一辈子了。”袁尊叹了口气,神色愈显苍老,继而苦笑着摇摇头,道:“淳风,你睿智聪慧,想必也明白我说这些的目的了。我就直说吧,这次袁家,会主动与施术加害杨远景的术士联系,希冀着能够谈和……毕竟,我们救得了杨远景一时,救不得他一世,那位术士铁下心来要杀杨远景,在已然知晓他生辰八字和气血五行的前提下,轻而易举,随时可杀。而所谓的江湖规矩这种东西,委实不能真就把术士的行为束缚住,况且就算是讲求江湖规矩,对于双方来说那也是有利有弊,各有各的道理。”
  苏淳风点点头。
  袁尊接着说道:“所以这次谈判时,如果不好谈,袁家能否……告知对方,袁家与你的交情,以及,杨远景的儿子,是你的大学室友,关系不错?”
  苏淳风没有马上回答,掏出烟来点上一颗,沉思不语。
  这种事情,他真不想去管。
  虽然说不看袁家面子,就算看在和杨波关系匪浅的室友面子上,无论如何他都应该帮这个忙,可正如他之前护法时所考虑到的那般,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杨波的父亲杨远景,有没有可能做了什么恶劣的坏事?如果错在杨远景,而且犯的错又过大,那么苏淳风如果出手袒护的话,从道理上就站不住脚——奇门江湖不是一个人的江湖,就算是公认天下第一的纵仙歌,就算纵仙歌是江湖第一大宗门的门主,他也不能为所欲为敢于负天下人。
  与纵仙歌相比,他苏淳风又算什么?
  更何况,如果插手此事,苏淳风直接就会卷入江湖恩怨的冲突中。
  思忖一番后,苏淳风淡然说道:“袁老,这件事情最好还是别提及我,您了解我,对于江湖事,其实是很反感的。”
  “可是……唉。”袁尊叹了口气,道:“袁家的实力,不足啊。”
  “您老知道,施术加害杨远景的术士,是谁?”
  “嗯。”袁尊喝下杯中入药的茶水,似乎精神充沛了些,这才说道:“从留存在杨远景体内的术法以及术阵法力上,我可以确定,是山城横岭门的术法,施术者十有八、九,是横岭门的门主,付金良。”
  苏淳风心头一颤,没有言声。
  横岭门,付金良……
  前世,在京城杀害王海菲的术士中,就有横岭门门主付金良的长子付航。正是因为王海菲身死的原因,苏淳风从京城一路千里追杀,横岭门和天秀派,最终被他独身一人全灭。在这场千里追杀复仇的过程中,苏淳风和付金良之间有过三次交手。那时候,苏淳风术法修为还未至炼气中期,却因为心境狠戾几近入魔,一路斗法不停更是让他杀气浓重,气势如虹,诡术本身又是攻击力霸绝天下,所以修为接近炼气中期,又一路杀伐斗法不断的苏淳风,对上付金良这样的炼气中期高手,完全可以越级而杀。只可惜那时候苏淳风一路追杀,从未有抓住付金良独身一人的机会,若非当年有师父王启民潜行暗中,每每在危机时刻出手相助,苏淳风根本杀不到横岭门就会被围杀在半路上。
  纵然隔世,冤家仍路窄啊。
  看到苏淳风沉默,神色似有动容,袁尊不禁诧异道:“淳风,你知道横岭门?”
  “哦,听说过,但不是太了解。”苏淳风摇摇头,很快抛开心头对前世的思绪,做出了决定,道:“袁老,坦率地说,这种事情我一点儿都不想插手。不过,我苏淳风和袁家,如今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有交情了,而且我和袁朗又是好友,同时……我和这次遭受术法所害的杨远景的儿子杨波,也是好朋友,所以这件事,如果我一意不肯相助的话,未免显得太没有人情味儿了。”
  袁尊不禁面露喜色,有苏淳风出手相助,不,只要苏淳风在这件事中表态,要保杨远景的平安,那么以当前苏淳风在奇门江湖上的威名,再加上天府市袁家也不是能任人拿捏欺负的独门小户,山城横岭门,怎么着也得卖个面子吧?毕竟,苏淳风可是如今奇门江湖上人尽皆知有逆鳞的家伙。
  而他的逆鳞,恰恰就是不容奇门江湖术士,以术法伤害他的亲朋。
  苏淳风放在桌上的手抬起轻轻摆了两下,道:“袁老,我不方便让杨波的家人知道我是术士,这一点您记得叮嘱下杨老爷子……”
  “我已经对他说过了。”袁尊微笑道。
  “唔,袁老您有心了。”苏淳风拱拱手,道:“我对杨波解释说,之所以进入诊疗室,是因为他们家属不方便进入,所以请我进去,协助防止杨远景神智癫狂时不好针灸治疗。”说到这里,他摆摆手示意袁尊别打断他的话,然后说道:“杨远景和横岭门之间的事情,您最好还是先调查清楚,如果是杨远景有错在先,而且犯下的是大错,那么,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插手此事的,希望您老能够理解。”
  袁尊怔了下,继而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也不敢保证,这件事杨远景没有过错。因为,杨远景太有钱了,而在当今时代,豪富者,多半有极强的势力,有势力有实力的人,难免会有自恃高人一等的心性,从而在日常生活的行事为人中,不知不觉就得罪了人。一旦有了纠纷冲突时,豪富者又往往会毫不退让,得理不饶人等等……所以,袁尊现在真有些担忧,杨远景是不是不知天高地厚,骄妄犯下了什么大错,却和横岭门结下了死仇。
  若非如此,横岭门又何至于如此歹毒地不让他死个痛快,反而要让其受尽痛苦的折磨三个月之后,才会让其死不瞑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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