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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春暖_分卷阅读_34

  林杏馋的哈喇子都流了二尺长,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只羊腿皇上只吃了一片,剩下的都进了林杏的肚子。
  吃饱了,林杏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习惯性找刘玉要茶,倒是有杯茶递了过来,林杏灌了几口,才发现,递给自己的不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而是变态皇上。
  林杏险些呛死,忙喊刘玉。
  皇上笑道:“我让他们出去候着了,人多了,倒搅了赏雪的意境。”说着,一屁股坐在廊凳上,看着外头的雪:“小林子,你说朕算明君还是昏君?”
  林杏忍不住翻了白眼,这不废话吗,这话问一个奴才,自己敢说是昏君吗,又不是活腻歪了,忙道:“万岁爷自然是圣明之君,尧舜禹汤跟万岁爷都比不了。”
  皇上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小林子,口不应心也是欺君。”
  林杏忙道:“奴才心口一致,在奴才心里,万岁爷就是万世难寻的圣君,千古一帝。”
  林杏马屁拍的太溜儿,连康熙爷的名号都吐了出来。
  千古一帝?皇上微微沉吟:“朕当不得这四个字,江南水患,福建旱灾,今年冬天雪又大,钦天监才上奏请定天石去祈求明年风调雨顺,朕观史书,举凡圣主临朝,莫不是风调雨顺,国富民安的繁华盛世,又怎会跟我大齐一般,可见朕是个昏君,况且,民间的老百姓都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朕贵为天子,如今即将而立,却仍膝下犹虚,小林子,你说朕便有这万里锦绣江山,将来传于何人之手,朕又如何对得住先帝。”
  林杏心说,这变态绝对是吃饱了撑着的没事儿干了,你他娘当皇上的要是还发愁,让我们小老百姓还活不活了。
  不过,嘴里自然不敢这么说,略想了想道:“万岁爷说的都是军国大事,奴才不懂,只不过,奴才却听老人们说过,这水灾旱灾,哪个朝都有,若是昏君,自是不管老百姓的死活,而万岁爷如今虽身在皇宫,却心忧百姓,以至夜不能寐,若万岁爷不算明君,奴才倒不知明君是什么样儿了……”
  第47章 终于发育了
  林杏瞄了皇上的脸色一眼,小声道:“至于皇嗣,万岁爷如今春秋鼎盛,娘娘们凤体安康,只要万岁爷勤招娘娘们侍寝,阴阳相合,有道是天道酬勤,奴才觉着过不几年,没准小皇子们就满地跑了。”
  林杏刚说完,就发现皇上转回头定定望着自己,目光颇有些莫测,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往后挪了一小步:“万,万岁爷,您这般瞧着奴才做什么?”
  皇上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小林子,若朕这后宫的嫔妃,有个你这样机灵解语的该多好,朕便勤力些也无妨,你说,你张小嘴怎么生的,说出的话儿,朕听着就这么舒坦……”说着,手指划过林杏的嘴唇,轻轻摩挲了两下。
  林杏汗毛都炸了,急忙往旁边闪了闪,皇上的手指落空,脸色略沉。
  林杏急忙道:“那个,万岁爷,奴才刚吃了烤羊腿,怕弄脏了万岁爷的龙指,奴才死罪。”说着跪在地上,却刻意离的远了些,心说,这厮真变态啊,撂着后宫那么多美人不搭理,却大半夜的跑来调戏自己,这不有病吗。
  龙指?皇上嗤一声乐了:“小林子你可知好男风在我大齐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吗。”
  林杏两只耳朵都嗡嗡了,这位真是变态到了极致,这是嫌暗的没意思,直接把他的变态心思挑明了啊。
  林杏脑子飞快转了转:“万岁爷,奴才不敢欺君罔上,奴才虽净了身,却是林家唯一的男丁,进宫的时候,奴才的娘一再嘱咐,将来若能出宫,便不能娶妻生子,也要过继一个林家旁支的孩子,继承林家香火,还有,万岁爷,奴才斗胆坦白,便奴才不算真正的男人,可奴才还是个男的,况且,这阴阳相济才是万物生化之源,万岁爷既心忧皇嗣,便该多招寝后宫娘娘们。”
  瞄见皇上脸色阴晴不定,林杏一咬牙:“那个,万岁爷,这辈子奴才没造化,投了男胎,奴才以后一定日日在佛前祷告,寄望来生变作女儿身,伺候万岁爷。”
  皇上沉沉看着她:“小林子,说到底你还是不愿意就是了,说这么多废话作甚。”
  林杏低下头:“奴才一个低贱的太监,实在不配万岁爷如此垂爱。”皇上蹭的站了起来,一把捏住林杏的下颚抬起了起来:“小林子,信不信朕这会儿就幸了你?”
  林杏傻眼,幸了你这个词儿,不应该用在自己身上吧,真想抗议皇上乱用词汇,而且,这厮莫非真要霸王硬上弓。
  林杏不禁用余光扫了扫关着的院门,琢磨这变态要真敢对自己用强,自己是直接弄死他,还是奔着慷慨就义的牺牲精神,躺平了让这变态如愿。
  很快,林杏就发现哪种都不可能,弄死他,先别说自己的身手,能不能成功,即便成功了,成贵跟一堆人都在外头呢,内宫之外还有内廷侍卫,自己就算长了翅膀,只怕也飞不出这紫禁城去。
  躺平了让这变态一逞兽,欲,自己要真是个太监,拼着爆,菊让这变态爽一回,虽说屈辱,可跟命比起来,也可以接受,却自己是个冒牌的,真要是曝露了身份,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个女的逃过了净身的程序,进宫当了四年太监,竟然没人发现,用屁,股想也知道这后头一定藏着巨大的阴谋。
  林杏可不傻,这变态色心再大,终究是个皇上,还是个挺精明的皇上,从他跟太后斗了这么多年就能看出来,这位有多霸道。
  其实,太后即便再折腾,也就只能在皇嗣上动动手脚,真正的朝政大权,不还攥在皇上手里吗,满朝文武嘴里喊着太后娘娘千岁,心里谁拿太后当盘菜啊,就这儿,皇上也瞅着十分碍眼。
  有时候,林杏觉着,真不能怨太后有私心,这隔着肚皮,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儿子,跟自己亲生的儿子怎么比,这位口口声声喊着母后,喊着孝治天下,心里却恨不能太后早点儿见阎王。虽说太后想宁王登基,可这位何尝不是把太后娘俩看做眼中钉肉中刺呢。
  林杏十分怀疑,这家伙如今隐忍太后在暗处做手脚,其实是有心放养太后的野心,这野心大了,自然就会鼓捣江南的宁王造反,皇上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征讨谋逆叛乱之贼,把宁王这个眼中钉,剁他个七八十刀。
  太后作为一个女人,失了亲生儿子还有什么,到时候还不怎么捏怎么有。
  一想到这些,林杏就觉自己送进来那些人,实在蠢的可以,也不想想皇帝是一般人能当的吗,就算是一般人,坐在那张龙椅上久了,也会变得阴险狡诈,这阴谋诡计都不用学就无师自通了。
  所以说,一旦知道自己是女的,后果绝对好不了,更何况,这男人明明就是变态,喜欢的是太监,这太监忽然变成了女的,岂不大失所望,这厮一不爽,自己的小命肯定难保。
  故此,这左右都不是,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皇上却笑了起来,只不过笑的有些冷森森的:“小林子,你还真以为朕瞧上你了,朕后宫佳丽如云,哪个不比你顺眼,朕放着后宫的美人不幸,幸你这么个嘴不应心的奴才做什么,朕的龙种可不会浪费到你身上,既然你如此不愿回御前,就在御药房好好当差吧,只朕有句话得说在前头,往后小心当差,若有行差办错之事,朕可不会讲什么情面。”撂下话沉着脸走了。
  林杏心说,这是未达目的恼羞成怒了吧,却忙低头:“奴才恭送万岁爷。”
  皇上走到院门边儿忽然回头:“小林子,朕听你说了这么半天的话,想来就这一句是心口如一的吧。”哼一声带着人走了。
  成贵深深看了林杏一眼,忙着跑了。
  林杏愣了一会儿,身子就被人抱了起来:“地上冷,回头又闹肚子疼。”
  林杏一伸手圈住他的颈项:“刘玉,这宫里真不能待下去了,皇上不仅变态还是个神经病,。”
  刘玉低头看着她:“我都听你的,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只要你不丢下我,我一辈子都跟着你。”
  林杏抬头看着他,见他望着自己的目光里,仿佛透着些许恐惧,忽然明白了几分,刘玉比自己更为凄惨,也更没安全感。
  自己毕竟不是真正的林兴,现代的生活赋予了自己独立自主的人格和对抗世俗的机智,加上还有那么点儿运气,即使穿到倒霉的林兴身上,也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混的风生水起,并且,有心力计划出宫之后的生活。
  而刘玉不一样,他的成长环境,即便林杏没问过,也大约能猜出来一二,他年纪不过才二十,却练就了一身过硬的功夫,这些功夫并非一朝一夕或几年就能练成的,林杏觉的,应该是从很小就开始被有心人培养。
  而且,从他出手来看,没有半分花架子,都是一招制敌,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份,估计早死在刘玉手里无数回了。
  这样的刘玉竟然净身当了太监,还伺候了刘秃子那个老太监这么久,一想到刘秃子那身肥肉,林杏就恶心。
  在浮云轩的时候,模糊听人说过,当初刘秃子看上刘玉,怕不好上手,下药把他迷魂了,后来刘玉就成了刘秃子的干儿,这家伙的命运太过凄惨,简直就是一出血泪史。
  林杏如今非常理解,他当初对自己的恨意,说到底,造成他如今命运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这个男人长得如此漂亮,能力又强,还温柔贴心,如果不是进宫当了太监,活脱脱就是一古代版的暖男啊,且看似阴险,其实心思简单,恨自己的时候,恨不能掐死自己,一旦对自己好起来,又让林杏异常窝心,明明比自己高这么多,却让林杏有种养了个宠物的感觉,心里柔柔软软的。
  林杏的胳膊略用力,把他的脑袋拉了下来,抬起头在他红润润的唇上亲了一口:“我发誓,永远都会丢下你。”
  刘玉痴痴看着她,把林杏看的都有些心虚,是不是自己甜言蜜语说的太溜了,有些假,正想怎么补救,忽觉嘴唇贴过来两片温软。
  林杏眼睛睁大,看着几乎贴在自己脸上的俊脸,忽觉自己的血压都高了一截,说起来,这还是死太监头一回主动亲自己呢,以往都是自己亲他。
  色女的本能驱使林杏下意识揽住他的颈项,加深了这个吻,这可是他主动送上门来的,不亲白不亲,还调皮的把舌头伸到了刘玉的嘴里,感觉有些呆滞的刘玉,林杏颇有成就感,这样极品的帅哥,在现代早不知过了几手了,哪还能像刘玉这般可爱生涩,连推拒反抗都不懂。
  林杏亲了许久,一直亲到自己都快窒息,才放开他,见他俊脸通红,忍不住笑了起来,凑过去问他:“刚才我亲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刘玉颇有些不自在,半天才道:“就是觉得有些热。”
  林杏吃吃笑了起来,这家伙太可爱了,让她觉得就这么放过他,简直对不住自己,于是道:“哪儿热?”
  刘玉看出她在逗弄自己,别开头,半晌儿才道:“外头冷,待的时候长了会着凉。”说着把她抱进了屋,放到炕上。
  林杏粘着不让他走:“这么晚了不睡觉,还出去做什么?”
  刘玉好笑的看着她:“我去给你提水,你自己闻闻,身上都是烤羊腿的味儿,怎么睡。”
  林杏捏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乖乖放开了他。
  刘玉的手脚很快,不过一会儿就把水提好了,进来把林杏抱了过去。
  林杏早就习惯了让刘玉伺候,除了一开始想掐死自己,后来的刘玉非常可心,一手包揽了林杏身边儿所有的事儿,大到洒扫院子,做饭,小到帮她洗澡,泡脚,剪指甲,梳头发,甚至护肤,基本上,林杏除了动嘴说话,吃饭,动脑子,其他都归了刘玉。
  这种亲密让林杏颇为享受,哪怕他是个太监,也让林杏舍不得放开,所以,她才动了带他出宫的念头。
  除了衣服,把她放到浴桶里,林杏舒服的哼唧了一声,仰着头让刘玉帮她洗头发,自己睁着眼睛看着刘玉被热气熏蒸的脸:“刘玉,你长得真好看。”
  刘玉看了她一眼,忽然冒出一句:“比顺子还好看吗?”
  林杏眨眨眼:“呃,那个,你跟顺子属于不同类型的好看,不同类型。”
  “那你怎么不带顺子出宫?”刘玉却不善罢甘休。
  林杏这才想起来,貌似自己当初是想带顺子出去的,谁知后来跟死太监接触的日子长了,就改了主意,这事儿可不能让他知道,嘿嘿一笑:“顺子不如你好。”
  谁知刘玉却又问了一句:“那你说说,我哪儿比他好?”
  林杏有些词穷,感觉头发上的力道有些大,心知死太监的别看如今温驯了许多,也不是自己能得罪起的,这家伙就是头顺毛驴,你越呛着毛来,他越是跟你尥蹶子,便道:“哪儿都比他好。”
  果然,话一出口,头发上的力道温柔了许多。
  林杏暗暗松了口气,不想,刘玉的手却伸过来卡住她的脖子。
  林杏一机灵:“那个,刘,刘玉,你不是又要掐死我吧。”
  刘玉却吃吃笑了,低下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我不会掐死你的,不过,我也不是那么好骗的,你的性子我多少知道一些,既然发誓永远不丢下我,那就要一辈子跟我在一块儿,只你说到做到,我一辈子都这么伺候你,却,你若若朝三暮四,有别的想头,哼哼……”说着,手一紧……
  林杏急忙道:“我,我能有什么别的心思,好刘玉,快放手,放手啊……”
  刘玉松开她,低声道:“刚才你亲的我很舒服,我们再亲亲可好?说着,已经堵在了林杏唇上,。
  林杏忽觉,自己是不是也跟王平似的,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因为刘玉对自己太过言听计从,就忘了他之前的性子,这家伙可也不是个善茬儿呢,而且,喜怒无常的程度比变态皇上也不遑多让。
  不过却是个非常聪明的学生,刚自己亲他的时候,还有些无措,这才多一会儿,竟然知道往自己嘴里伸舌头了,即便心里对他有些怕起来,可帅哥的吻也不能放过,仰着头跟着他唇舌纠缠……
  两人均气喘吁吁才分开,刘玉脸泛桃花,眸含春水,含情脉脉的望着林杏,林杏觉得,自己脑袋都不大会转了,只顾盯着他看。
  刘玉扑哧笑了一声,把她从水里抱了出来,用浴巾擦干了水,又给她穿了干净的里衣,裹在棉被里包回了炕上,给她擦干头发,才出去收拾浴房。
  看着他轻快的身影,林杏忽然生出一种虎穴还没出去,又进狼窝的赶脚,还说死太监变的温驯了,到底是自己走了眼。
  她忍不住仰着头看着屋顶:“老天爷,咱能不能倒回去重来啊……”
  刘玉进来的时候见林杏仍呆呆坐在被褥间,不禁笑了:“怎么还不睡?”
  林杏能说自己这前有狼后有虎的,睡不着吗。
  刘玉把被子里汤婆子拿出来,自己钻了进去,吹熄了灯,把林杏搂在怀里,感觉她有些微的抗拒,刘玉轻轻叹了口气:“你不用怕我,只要你对我好,我就永远是你的刘玉。”
  过了会儿悠悠的道:“小时候的事儿我不怎么记得了,爹娘是谁?家在哪儿?都不记得,我只记得的不停的练武,然后出去杀人。”
  林杏一惊:“杀人?你真杀过人?”
  刘玉把她搂的更紧了些:“杀人有什么,不过就是一刀的事儿,我不怕杀人,却很怕一个人出任务,那时候年纪小,组织也怕我失误,就叫一个人跟我一起,我叫那个人姐姐,姐姐对我很好,她亲手教我,怎么能把人一刀杀死,她跟着我出了一年任务,那一年我十五……”
  死太监是要给自己讲他的初恋吗?
  刘玉静默了一会儿:“我当时很依赖她,她从来不笑,但我觉的她一直看着我,就很快活,于是我心里偷偷存了个念想,想着能永远跟她出任务就好了,可是后来,我接到的任务不是杀人,却是进宫。”
  林杏忽然明白过来,这死太监恨自己的原因,是自己搅了他跟那位初恋姐姐双宿双飞的梦想,一个情窦初开的男人,正在热烈的恋着一个女人的时候,却忽然要割了子孙根进宫当太监,估计谁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男人好比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
  林杏琢磨,自己这会儿该怎么反应,劝他的话,万一勾起他的恨意,一刀结果了自己,岂不冤枉,不劝他,就这么听着,貌似也不好。
  想了很久才道:“要不,等将来出宫,我帮你找找那位姐姐。”
  刘玉却哼了一声:“你想摆脱我?”接着又叹了口气:“她已经死了,就在我进宫三天后,听说她任务失败,被乱刀砍成重伤跌落悬崖,尸骨无存。”
  林杏忽然道:“既然你都说了,那就说清楚点儿,你们到底是个什么组织?杀的都是些什么人?你进宫来又是为了什么?是保护还是为了监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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