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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攻穿成农家媳_分卷阅读_66

  两个娃不是没想过其他方法,可是都不合适,离远看就没有近距离接触那种强烈的震撼感,只能选择这么笨的办法。
  “走,我们上船去看看。”方天林跟向导说了几句,就带着孩子们走上舷梯。
  方天林一家帮不上忙,但也不能打扰到造船工人的工作,是以,能参观的地方非常有限。饶是如此,几人依然看得一脸心满意足。
  离开船坞之后,这种震撼感依旧久久不散。
  “天林,这船以后就归我们了?”沈家河抱着沈璋,脸上还带着点不可置信。
  “嗯。若质量没问题,最多再过两三个月船就能下海,那场面一定非常壮观,到时我们请爹娘他们都过来瞧瞧。”说到这个,方天林神采飞扬。
  沈家河非常赞同这点,没有足够的胆量,没有人感冒着风险在海上讨生活。这也就意味着,能看到船只下水的机会不多,没准这次就是他们唯一一次机会,错过岂不遗憾?
  回到家后,方天林对着那块牌子看了许久,最终决定还是把它送走。至于怎么个送法,这就有待考量。既然这么多天过去,半点风声都没往外传,估计现在大抵还没到需要用到它的时候,或者幕后下手之人也不敢确定这东西到底在不在原主手里,毕竟他们也没拿到手不是?
  你说为何方天林会这么想,那还不简单?若没发生什么事,持有牌子之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经过平日里很少有人走动的小巷弄?不是牌子主人遇险,就是拿走牌子之人被人追赶匆忙之间遗落,刚好被鸽子一号看到,又好巧不巧这鸽子对它起了兴趣,只能怪那人倒霉,喝水都会塞牙缝。
  既然要送,该有的准备必须有,他总不能随随便便就将其送人,要是这人本身有问题,那方天林岂不是为虎作伥?这可就造孽了,对沈家也没任何好处。
  知道令牌主人具体是谁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就是费点时间而已。几天之后,有关凌总兵的消息就汇总在方天林面前。
  凌总兵辖下军队负责云州府跟翼州府两府海域,海军驻地就设在云州港附近。这两府都是油水十足的地方,又都有几个大小不等的港口,货物贸易往来频繁,海军外快数量非常高,还是正常收入,不用贪污就能得到,再加上各海商送的礼,这数额之大,让人知道绝对眼红到不行。
  按理,在这样富庶地方生活的兵丁,极其容易养成不良的癖好,被富贵迷花了眼,只懂得享受,不知训练为何物,再加上贪空饷之类历来存在的问题,兵丁多半是绣花枕头稻草芯,中看不中用,压根不能同北方那些骑兵相比。可在凌总兵统领下,他麾下的将士可谓是兵强马壮,各个都能上阵杀敌,而不是一帮老弱病残。
  方天林以前也关注过,但没这么详细。此时他方知为何云州城会这么繁荣,原来这其中也有凌总兵一家的功劳。
  凌家是武将世家,靖朝开国之初就存在,传到凌总兵这已经有好几代,一直坚守在云州府。有凌家坐镇,也难怪云州府附近海域海寇极少见,这一段海路,算是这一带最为平静的地方,若走短途,心大的甚至敢孤身上路。
  方天林沉思许久,将令牌包好,不管有用没用,先送到原主手上再说。
  沈家跟凌家没有任何来往,贸然上门纯属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这一条道走不通,那就换一条路,曲线救国这法子便跃然眼前。
  沈家自打办了零食加工作坊,又接连开了两个铺子,认识的人也不少,从中找出七拐八拐能跟凌家搭上关系的人并不难。
  方天林筛选过后,选中了张恒立张家。
  这一日正好是休沐日,凌总兵按往常一样回家。对外时神色一切正常,面对家人时同样没表现出任何异常,直到剩他独自一人,面色顿时黑沉如墨。
  兵符失窃不是小事,现在还没爆发出来,那是他运气好,对方在被他派出的人手追踪过程中将其丢失,他能确定的只有这一点,但他也没找到,这就麻烦了。幸亏兵符平时并不需要用到,只有大规模调兵遣将时,才有它的用武之地,要不然此事怕是早就泄漏出去,光这就够他喝一壶。
  幕后之人按兵不动,想必也不能确定兵符有没有物归原主,正在旁敲侧击,一旦消息得到证实,接下来必然会有所行动,他们不可能窃取兵符只为了闹着玩。
  兵符一般人拿着也没用,在没有拿到兵符原主人信物的情况下,只有军情紧急时,在同一军中,同为将领手中,方能派上用场。当然肯定没在原主手中那么大作用,但也可以调动一部分兵力,这就足够了。
  兵符一失窃,凌总兵便想明白一点,那就是他治下的海军中不但他身边出现了内贼,恐怕连部分将领都被人给收买。这让他心情极度不爽,兵符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得那么紧实,也就那日他派出一支舰队时动用过它,哪想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不翼而飞,亏得他发现得早,派亲兵追击,将偷盗之人抓获,可在他身上什么也没搜到,人还当场死亡。这也坐实了这人的身份,即便不是死士,也差不离。
  凌总兵派人沿路寻找,什么都没找到。天光敞亮时不好大举行动,这事又不宜声张,几人搜寻未果便只能退回,直到夜色降临,才重新沿路仔细搜索,结果自是无功而返。
  兵符一日不找到,凌总兵就一日不能安心。直接上报朝廷兵符失窃一事,他是想也没想过,大家都在官场浸淫这么久,谁都不傻。凌家军不说铁板一块,也比多数军队更加团结,军心更加稳固,敢在这样的军队里行动,定然留了后手,否则光拿走一块兵符,真没什么用。普通人拿着它用来勒令军队,谁会听啊?
  正是想明白这一点,凌总兵整个人都寒气直冒,有人吃里扒外,还至少达到将领这一级别,这怎能不让他寒心?
  “笃笃。”
  “谁?”
  “老爷,黄老爷下了帖子,邀您明天去游湖。”
  “哪个黄老爷?”
  “是夫人大姐夫家的族弟,黄翰黄老爷。”
  “推了,没空。”凌总兵正烦着呢,哪有心思去应付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的亲戚。
  “老爷,这个……”
  “你收了他什么好处,让你这么一脸为难?”凌总兵瞪了一眼,语气不由加重。
  “老爷,小的只收该收的,不该拿的可一分没敢要。”长随兼亲兵之一王二腆着脸说道,“老爷,这次您怕是误会了,黄老爷不是邀您去寻欢作乐,来送帖子的人说了,是有事跟您商谈,似乎跟老太爷的沉疴有关。”
  “哦,他弄到好东西了?”凌总兵来了兴致。凌家军虽是海军,不用随时打仗,但剿灭海寇,追击海匪,一年里面大大小小总要碰上几回,再加上舞刀弄枪,习武之人,谁没个伤痛?年纪轻时还好,身强体壮不觉得,年纪一大,沉疴顽疾就全都冒出来肆虐,将领能颐养天年寿终正寝的实在不多。
  凌老总兵就是在大儿子顶事之后退下来,由大夫精心调养,依然受病痛折磨。平时还好,一变天,曾受伤严重的部位便一抽一抽的疼,家人见了都不好受。可他们家不走这一条道,还能走哪条路?武将不好做,文官更难为。特别是像他们这样的武将世家,想要跻身文官阵营,一个难字都不足以形容。
  靖朝文官武将泾渭分明,这没什么好说的,都是帝皇管理文武百官的一种手段,文武不和,能极大地避免双方勾结到一起,减少对帝位的威胁。
  武将戍卫边疆,粮草饷银受文官辖制,拥兵自重的可能性大大缩小,打仗靠的就是钱,没钱怎么玩?
  凌家这样的武将之家,除非抛弃历来的传统,退出武将行列,否则子孙就别想在文道上出头,再聪明都不行。
  “送帖子之人说得很含糊,我听着就是这么个意思。”王二对于老太爷还是很尊重的,要是能让老太爷少受些病痛,他也高兴,自是不遗余力为黄老爷说好话,没准黄老爷真得到了什么好方子,错过了岂不可惜?
  “拿过来我瞧瞧。”凌总兵拆开帖子,里面说的意思和王二讲的差不多。
  “磨墨。”
  “是,老爷。”王二做惯了这种事,不消一会就将任务全搞定。
  凌总兵笔走游蛇间,一封回帖便写好。
  王二接过,立即找人去送回贴。
  翌日半上午,凌总兵带着人准时赴约。
  “凌大老爷来了,快,快,里边请。”黄翰一听下人禀报,忙热情地迎下船。
  等游船驶离岸边,凌总兵再不耐烦跟黄老爷磨叽,直接挑明问道:“黄老爷,你说的可属真?”
  “自然是真,我们两家什么交情,怎么好意思糊弄凌兄?不过这东西并非出自我手,我也是托人找的。”黄老爷边将人往船舱领,边说道。
  第96章
  总兵凌景承闻言不置可否,心想着黄翰这次倒是没把功劳据为己有,不过他也没有反驳,这么下人脸子的事情,只有那等不通人情世故之人才干得出来。
  黄翰显然是费了心思,这艘游船装饰豪华,婢仆各个都姿容清秀,还不带半点风尘味,果然如王二所说,此次是真有事情商谈,不是叫他来附庸风雅。
  凌家传承了好几代,后辈子孙早就不是纯粹的莽夫,虽不像文士那般斯文儒雅,也绝非猛张飞类型,想要欺他们不通文墨,也就面上能说道几句,背后若还这么认为,可就有些看不清形势了。
  不能走文臣一道,难道还不兴凌家人自己钻研学问不成?
  游船不是很大,在黄翰的引领下,两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船舱里早就有人在,一见主客到来,几人起身相迎。
  “黄老弟,这几位是?”凌景承说话语气即便平缓,依旧带了点不容置疑,这估计就是发号司令惯了,已经融入日常生活中。他面上平静无波,内心里却有些狐疑,这四人他一个不认识,且还有个内眷,不知道黄翰在搞什么鬼。
  “凌兄,各位,都坐下谈,坐下谈。”黄翰心里头高兴,他家虽然跟凌家有那么点关系,跟凌总兵也算混了个脸熟,终究身份上差了一点,毕竟他不是黄家现任家主这一脉,若非他能力还算不错,怕是连这样的关系都拉不到。
  “凌兄,这是我堂妹,旁边的是堂妹夫张恒立,另两位是‘好再来’超级食坊的掌柜,沈掌柜跟方掌柜。”黄翰简单介绍了一下在座四人的身份。
  凌景承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向四人打了招呼。
  “凌兄,老爷子身体好些没?”黄翰倒是个爽快人,也不磨叽,很快就直入正题。
  “还是老样子。”一听此话,凌景承身形坐得更板正了些。老太爷这伤病不需隐瞒,当初他退下来就是用的这个借口,知道的人不少。
  “哎,老弟我没什么大本事,也就只能在这上面帮点小忙。这几年我派人去找了好多偏方,结果都不合用,我都快要放弃了,这不老天开眼,在问及我堂妹时,堂妹夫跟我引荐了沈掌柜跟方掌柜,他们手上有个食疗方子,不能根治,但能调养身体,缓解病痛,别的不敢保证,至少能让老爷子好受一些。”
  黄翰这话说得好像他才是凌老太爷儿子似的,凌景承心中嗤之以鼻,面上却是半点不露痕迹:“这……”
  “凌兄,放心,这事我懂,入口的东西不能乱吃,这还是兼有调理身体功能的食疗方子,就更得注意。我找有暗伤之人试过,没有任何副作用,就算对老爷子无用,那也不会有害,就当是多一种吃食罢了。”黄翰眼睛微微眯起,似是对这个方子信心十足。
  “方子你看过?”
  “呃,这个倒是没有。”黄翰一愣,随即笑道,“规矩我懂,任何东西见过的人多了,就不值钱了。”
  凌景承有些搞不明白,这事黄翰直接出面即可,哪用得着带上另外四人?怕是他们之间另有交易,莫非这是方子提供者附带的条件?
  凌景承不及深想,黄翰已经让人上了一桌酒菜,中间硕大一汤盆,正汩汩冒着热气。
  “凌兄,这就是用那方子做的,味道不错,比起那些药膳可要好多了,无病痛之人吃也无妨,只要不是餐餐吃,天天吃,身体便不会出事。”黄翰一点不谦让,率先拿起公筷,夹了几筷子到面前的小碗里,很是享受地吃起来。
  这次明显和平时不同,以往请客,若宾客身份差异明显时,除了主人第一个动筷子之外,第二个那是留给主宾的。现在是试吃,自然不能照着这么来。
  黄翰一开动,沈家河跟方天林便跟进,之后是张恒立夫妇。
  见在场所有人都动了筷子,凌景承岂能再犹疑?那也太配不上他统领一方将士的气魄,略一思索,便也执起箸,伸向中间那盆汤汤水水的东西。
  味道确实不错,里面放了肉,却一点都不腻,反而有一种微带苦涩的清香。苦味很浅,只要不是半点吃不得苦之人,并不会反感这道吃食。若和那汤药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完全可以无视之。
  最近碰上了麻烦事,凌景承很谨慎,就怕着了别人的道,上船前早就派人查过,游船上一切正常,就算看着眼前五人吃得这么欢,他也只小口略微尝试,酒更是只轻轻抿了抿,直到确认这些都没有问题,才加快进食速度,饶是如此,也比他在自家用餐时要慢,更不能跟他在军营里时相比。
  现在这个时候还没到饭点时分,众人都吃得不算快,凌景承这般倒也不显得太过突兀。
  “凌兄,怎么样,还不错吧?”黄翰自饮了一杯,脸上带着点得色。
  “嗯。”凌景承认这道菜确实出色,至少不会让他想起那苦药汤子。
  方天林选中黄翰不是没有道理,这人挺会做人,这么长时间下来,他跟凌总兵叙旧已经差不多,该拉的关系都拉到位了,余下那些时间,自然要尽量为其余几人牵线搭桥,不要求别的,至少得让他们混到能偶尔上门拜访的地步。
  东拉西扯间,凌景承也搞清楚这几人之间的关系。当他得知方天林跟沈家河是一对,且方天林是沈家河媳妇时,还怔愣了一霎那。这两人分开瞧着,谁也不像是给人当媳妇的,若一定要放在一起,那也是沈家河更弱势一些。
  这是别人的私事,凌景承不会过于关注,愣过之后便弃之不理,他在意的还是这食疗方子是否真像黄翰说的那样能缓解伤痛。
  不知是不是错觉,随着他进用的膳食越多,凌景承感觉身上松快了一些。他虽然不像自家老爷子那样曾经受过重伤,但日常习练中磕碰几下总是难免,大伤没有,小伤不断说的就是他们这样的将士。这种判断太过唯心,这就跟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类似,可能这只是他想多了,必须经过多次试验才能确定。
  凌景承话不多,只是这次他算是有求于人,并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酒桌间又非常有利于增进关系,几人间倒也相谈甚欢。
  酒足饭饱,将残宴撤下去之后,几人开始商谈正事。
  沈家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盒,正对着推到凌景承面前。他什么话都没说,行动已经足以表明一切。
  凌景承在盒子两侧一按,盖子“啪嗒”一声掀开,一张折叠整齐的方子便跃然眼前。方子离盒而出刹那,凌景承眼角余光扫到一丝熟悉的色泽,霎那间他瞳孔微缩,整个人都差点弹起来。终究是见过大场面之人,这样的冲动片刻间他就调整过来,一想到这里不是探究的地方,匆匆浏览过方子,便放回原处,不着痕迹地将盒子收入怀里。
  此刻凌景承反倒不急了,又跟黄翰他们闲聊好半晌,才告辞而去。
  尽管凌景承并没承诺什么,但众人都清楚,跟凌家的关系是搭上了,这比给什么都强,“妹夫,沈老爷,方老爷,今儿个真是多谢三位了,以后有好事,鄙人定不会忘了你们。”黄翰心里直乐,跟凌家有了这层关系,何愁以后没有生意可做?军械就算了,粮草等兵丁日常所需之物,他也能掺合进去,那可都是大生意,油水足着,可不是那些强制分配到商户头上的任务可比。那不仅没多少赚头不说,还得先垫付大部分钱,要是家底不足,光这一项就能拖垮一家。
  几人客气了一番,便先后离去。无论是谁,都没把黄翰这话放在心上,他主动示好没问题,自己心里一直想着这事就不美了。正所谓期待越高,失望越大,与其老是指望他人,还不如不断壮大自己。
  当然,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黄翰虽然只是个商人,但黄家可也出了几个武将,虽没有凌家那么厉害,却也不容小觑。
  “天林,你说凌总兵会不会怀疑是我们盗了令牌?”回到家后,沈家河面上现出一丝忧色。
  “会,不过他一定会派人查探,我们又没做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他一查就清楚,这个疑虑自然就打消了。”方天林顿了一下,笑着说道,“最主要的是,这块牌子很重要,要我是幕后主使之人,拿到牌子定然另派用场,闹这么大一出绝不会只为了跟凌家攀上关系又送回去。凌总兵也明白这点,只要他不是脑子突然短路,便不用担心他会把我们当敌人看待。”
  “那这个方子……”
  “没多大用,就跟我说的那样,只能用来调养身体,缓解病痛,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作用。”方天林哪会随随便便拿出惊世骇俗的东西,就是这样,若凌老太爷真是那样的症状,倒是能让他好过不少。那方子有明显的镇痛作用,又不会伤害到身体,当止痛药用还是非常不错的,可惜,需要用到的食材有好几种都非寻常吃食,还是汤食形态,不可能大规模推广开,只能用来应急。
  不过这就够了,要是凌总兵脑子灵,又爱护手下将士的话,定然会想办法让军医将其制成丸状粉状等方便携带储存,这么一来,能大为提升伤兵存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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