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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福妻_分卷阅读_214

  五皇子面上的笑还未落下,却见辅国将军熊将军居然似是没有看到自己一般,直接越过自个上前。而且行为举止之间没有半分尊重,正是心中不悦想要开口斥责呢,却不想未等他开口,就已然有些肝胆寸裂。
  “熊将军,你想干什么?难道要谋反不成?”五皇子气急,怒声呵斥,原本俊俏的面孔也扭曲的显出几分狰狞,他声嘶力竭的想要把辅国将军吼醒,“将军可知,你已是父皇跟太子的弃子,只有跟随我,才能再受重用!”
  然而熊将军并不被他的话所影响,理都不理会一下,只跪下冲着龙塌之上的帝王复命:“且臣已经拿到五殿下同南蛮勾结的罪证。只是......只是臣为曾想到,五殿下为着权势会丧心病狂到让人在江南一带散播瘟疫,且借了兵部侍郎杨大人的便利,压下南疆八百里急报,使得南蛮如今气势嚣张,对滇南百姓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这下,随着五皇子而来,但却一直同熊将军一般忠心于皇上,但为着演戏不得不挟持着朝中大臣的禁卫军,这会儿也赶忙退开一些跪下请罪。
  之后被五皇子唤进来,本是要控制左丞相等人的将士,也转而将五皇子同其身后的大臣团团围住。如今殿中才是真正的杀气正浓,而刚刚投靠了五皇子的墙头草,也都神魂俱散,只仓皇不定的连连磕头求饶。
  只是纵然他们再哭天喊地,都无法掩盖自个的罪行。无论何时,投向谋反的皇子阵营,已然是形同谋逆了,论罪当诛。众位将士可不管他们的高声求饶,得了帝王的示下,直接拖了人关入天牢。
  而后就在五皇子还做垂死挣扎时候,只见怀远小将军六子入内,跪地复命:“启禀皇上,京郊大营之中已然肃清,曹袁力等人伏诛,且太子也已经率人控制了京师。眼下,所有参与谋反之人惧已在押。”
  “好,你带人处理了守卫军跟虎贲营,另外继续清理皇城,所有参与南疆之事的涉事官员,皆诛九族。”擦拭干净嘴角的血迹,皇帝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挥挥手,面色灰白吩咐人把五皇子等人押下去。
  一场谋反就这样消弭了,而同五皇子又牵连的一干人等,皆被压入天牢。或是斩首或是诛九族或是流放三千里,总之是无一例外。而就在林大人一家被戴着脚镣被人推搡出府门时候,恰好碰上从宫中复命完急着回府的张满囤,却见那林大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不管不顾横冲直撞的就挡住了张满囤的马匹。
  “女婿女婿,你得救救我啊。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皇上圣查之下一定也不会放过宝珠跟你的......”林大人披头散发,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喊道,“要怪你就怪那毒妇,是她要祸害宝珠,与为父无关啊......”
  现在的林大人哪里还有之前的得意洋洋跟斥责林宝珠时候的满腹心计?他也不想想,当初先是意欲攀附,见攀附不成却要下狠心毁掉林宝珠。也就是碰上林宝珠身后所代表的利益,如今早已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商户了,否则怕是早被流言中伤。也幸得张满囤不是那种任人挑拨的人,他对媳妇一心一意,这辈子就认定了,就算天下人都指责媳妇都传媳妇的闲话,他也觉得自家媳妇是最好的。
  若是换成别人,谁能知道眼下被他们泼了满身脏水的妇人如何自处?且不论是不是庶女出身,就直说林家让人放出的林宝珠不清不白,怀个身孕也是内有乾坤怕是德行有亏或是不守妇道而来的,那不就是把人往死路上逼么?
  张满囤早就恼恨林家多次生事儿,哪里还会救他。眼下,就算挡住了去路,他也没有下马的意思,只敲打着手中的马鞭,面容肃然冷峻,沉声道:“我媳妇是好是歹至少没有害人的心思,再者她入的是我张家的户籍族谱,与你林家又有何干系?”
  随着这一处意外,边上早就围了来看抄家热闹的百姓了。大家本就心里敬仰护国公这个一等将军,再加上林宝珠自宫宴之后名声极高,哪个靠着家里一亩三分地吃饭的庄稼户不感激?尤其是对于没有银钱购买张记研制的粮食种子的穷苦人家,张记查明之后皆可先行赊欠给,待到来年丰收再还了种子钱就好。
  这样一来,不仅对于朝廷极为有利,使得朝廷的负担压力减少许多。更重要的是,让广大老百姓受到了巨大实惠。
  于是,听得林大人一番厚着脸皮的话之后,可是有人忍不住直接一口吐沫呸了上去。
  “可莫要给自个脸上贴金了,人护国公夫人是活菩萨,你们林家能教养出来?”
  “就是就是,没得脏了活菩萨的耳朵,被人这样攀附,真够糟心的。”
  “依着我看他就是瞧着护国公夫人心地善良,不然也不敢这样吧。”说着,就有激愤的汉子直接冲着张满囤喊道,“国公爷,对于这种人直接给甩两鞭子得了,咱替你做主,不算你仗势欺人随意伤人......”
  几乎不过片刻之间,林大人就被淹没在了人群的唾骂跟嫌弃声中。谁也不是傻子,哪个不知道林家虽然是个小官,但那也是在京城有门有户的人家,要护国公夫人真是他家小姐,就算是个庶小姐,哪里有道理被嫁到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也有心思通透的,随着林大人哭喊的话,可不就自动补脑出了一出心善庶女被欺压最后被抛弃到山村的事儿?这年头,闲着没事儿时候,大家伙可不就指着瞧富贵人家的乐子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于是,林家眼下就成了人人踩扁的所在了。
  而想着去迎一迎自家男人的林宝珠,也在门前看到了游街示众的一干罪臣,其中就包括林大人一家。也不知怎得,她却愣在了府门之前半晌没回过神来,直到自家汉子下马担心的把她搂进怀里,她才堪堪反应过来。
  “媳妇,你没事吧。”张满囤一脸担忧,生怕媳妇是受了寒或是怎得。心里惦记着,他可就伸手攥着了媳妇有些发凉的手,说道,“下次莫要在外头等着了,天儿冷了,外面凉。”
  被自家汉子那双粗糙的大手捂着,她嫣然一笑,“以后我可不等着你了,不光是冷,还怪累的。”
  说罢,她也不提林家人的事儿,只在踏进府门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瞧着那行被游街的人渐渐远去,只留下许多百姓挎着篮子追着丢烂菜叶子,她才淡淡叹息一声。
  当晚,许久不作梦的林宝珠,在梦里居然遇到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遇到了原身,破败的小院子里,阴暗潮湿的房间,原身垂着头死气沉沉的模样。
  她看着心里难受,就好似不受控制一般推开了房门,向着原身走近。理智上,林宝珠是忐忑的害怕的,生怕这场梦会把她带走,也怕原身要回来。
  可她却醒不过来,离不开那个院子。
  然而最后让她担心的事儿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只记得原身抬头,与她相视一笑,接下来的事儿她再无印象。一直到听见一个声音不停的在迷雾之中喊着她,“媳妇,媳妇,醒醒啊......媳妇......”
  可在她要追过去的时候,又听到另一个很是熟悉的声音,似乎也想要唤醒她。然而,方向与刚刚那个汉子的方向截然相反。
  “宝珠,你醒醒,宝珠......医生......”林宝珠觉得头疼的像要炸开了,只觉得两股力量不断撕扯拉拽着她,迫的她冷汗涟涟大呼一声惊醒过来。医生?她是回来了吗?
  瞧见媳妇醒了,张满囤赶紧一把搂住,红着眼眶上下打量半天,最后才哽咽着道:“媳妇,你没事儿吧,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唬我......”
  而此时,林宝珠才发现,不光是自家汉子,连边上的香茗几个也都红着眼眶。而刘嬷嬷抱着的臭小子,更是哭的一抽一抽的,瞧见她睁开眼做起来,划拉着手脚就要往过扑。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三更
  第二百六十三章
  等醒过来,林宝珠才知道,自个这一昏睡竟然足足睡了五日之久。她脑子里晕晕乎乎,浑身上下竟然提不起一丝力气来。不过听到自家儿子咿呀咿呀的声音,她还是强撑着靠在自个男人身上,让刘嬷嬷把臭小子放到床上。
  许是小家伙儿也是被逼急了,一放到炕上,就直接翻了个身啪啪的拍起了林宝珠身上的被面。那圆鼓鼓的眼睛里,全然都是豆大的泪珠儿,看的林宝珠心疼抽痛。
  她不知道儿子这几日看不到自个逗着会不会害怕,但却知道,她现在整个人都被那小眼泪珠儿唬的眼中酸涩。还没等她把儿子抱紧呢,就见那小家伙已然借着她的动作直接扑过来搂住了她的脖子。
  “呜呜呜......”似是害怕娘亲再丢下自己,小家伙儿手脚并用的就是搂着娘亲的脖子不撒手,那本是明亮清澈的眼睛连带着眉头跟额头都哭的红彤彤的。而边上大丫几个,也不住哽咽着,最后还是林宝珠招招手,笑着叫了大丫到跟前,她才一头扎进娘亲怀里跟着吊起眼泪来。
  张满囤在边上看的,从之前的心生不宁生怕媳妇真就不好了,到眼下只留着担忧。说实在的,这几日所有的太医甚至御医都来过了,每每诊断都是唉声叹气的直摇头,说是媳妇得了失魂之症,药石无用。
  可是他不相信,所以无论旁人怎么说,他就是不离开媳妇半步。说实话,就在御医来过之后,他的心也不是没有沉下去过,整个人堵得难受,不愿意言语不愿意动弹半分,就只想哄着媳妇赶紧睁开眼。
  为着守着媳妇,他甚至几次抗命未去军营。是啊,若是媳妇都不在了,要旁的还有什么用?
  那个时候,张满囤才真真切切发现,无论自己站在何处,可对于媳妇却依旧无奈而无力。在媳妇昏迷时候,他几乎是强忍着悲伤,跟媳妇说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而且媳妇爱洁,所以纵然他心里惶恐,可依旧不敢耽误给媳妇擦拭身子。那时候,他还抿着嘴看着床上没有一丝反应的媳妇笑道:“媳妇,你要是还这么睡着,我可就真不管你啦,等你醒了才要懊恼呢吧。”
  那般说着,他的动作却依旧那般轻柔,似是生怕弄疼了媳妇一般。
  “媳妇啊,你就是拿住我不敢弄疼你了吧。”张满囤亲亲媳妇的额头,心想许是自个真粗手粗脚了,就能叫醒媳妇了。然而,无论如何做心理建设,他依旧下不了狠心加些手劲儿。
  直到第四日时候,张满囤看着越发消瘦的媳妇,整个人都开始弥漫着一股子绝望的气息。他知道媳妇最在意臭小子,所以每天都会抱了臭小子过来小声同媳妇说着逗笑的话,却不敢让臭小子真上去闹了媳妇。
  许是长期的自律支撑着他,没让他在这个时候垮掉,也能让他一心在媳妇身上,所有照顾的活儿哪怕只是润润嘴唇,都不愿意加以香茗等人的手。
  而于此同时,在大周最处于危难时候,护国公却闭门不出,可不就惹了众人非议。然而无论外面的人是怎样恶意揣测,亦或者是议论纷纷的指责他的,他都全然不在意。
  直到后来传出护国公夫人不好了的消息之后,市井间的许多传言跟指摘才稍稍平息了一些。毕竟,老百姓多少人都受惠于张记,受惠于护国公夫人,他们心里焉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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