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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被竹马掰弯了_分卷阅读_209

  本来就是老同学相见,互相追忆往昔小辈就在一旁陪着说话,沈琛话不多,但他进退分寸得当,又是商界新贵,青年才俊,看得出来周明川是极为满意的。
  周明川最后喝高了非拉着沈昌民一醉方休,还是沈琛站出来拦着:“父亲明天早上还是会议要开,恐怕今天就不能陪着您喝了。”
  说着不动声色的替沈昌民接过了那杯酒。
  沈昌民半合的眼帘微微睁开了一瞬,看着沈琛挡在他身前,后来出去的时候周语凝似乎是有话要跟他说,但碍于长辈们都在最后也只是简单告别,看着他的目光欲言又止。
  回去的路上就安静了许多,但也清楚回去了恐怕才是开始。
  这场晚饭吃的颇久,已经到了夜里快十一点,沈宅还是灯火通明的,大冬天的冷的很,李渡把他们送到门口就微微弯腰开车离开,进门的时候里面鸦雀无声,刘思丽坐在客厅沙发上。
  她瘦了很多,让原本大家闺秀的秀丽脸庞中平添了几分刻薄和疲倦,沈丛规规矩矩的坐在旁边,看见沈昌民回来腾地一下站起来喊了一声爸。
  声音有点小心翼翼和高兴,跟沈琛那种公事公办的薄凉语气根本不是同一个量级。
  这才像一个儿子对待一个父亲,如果不是沈丛太蠢,恐怕沈昌民还是乐得培养的。
  沈琛没有多留,自己径直上了楼,把客厅都留给了沈丛一家三口,怎么说都是沈昌民的家事,他不管这些。
  上楼的时候隐约能听见下面的声音,好在他在三楼,上去将门关上就是一片寂静。
  这几天一直都是很忙碌的,现在沈丛周家相继过来这谭水只会更浑,其实也好,人越多越适合浑水摸鱼。
  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是今天抽空去拿的药物检测报告,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冬夜里隐晦的月光从落地窗透进来,照在青年轮廓锋利的眉眼上。
  他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纸张,似乎是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陶恂......”
  声音却是彻骨的森冷,一字一顿。
  片刻后他才开了灯,坐在桌前开始处理这一晚上积压都事物,空隙里打了一个电话出去,他慢慢开始接触沈家的人脉,有些事查起来也容易许多。
  比如他往常是绝不可能随意查到楚瑜的动向的,楚瑜这人警惕,就是跟小郭有关的东西都是让吴海洋联系,再加上他那些涉及灰色地带的背景,平时藏的半分不漏,寻常是找不到人的。
  ——他上回被坑在国外逗留了整整两个月说来还要感谢楚瑜,给他制造了那样一个□□烦,把他支开后才动手把陶恂骗进了坑里。
  如果他当时在国内,就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陶恂跳入火坑。
  沈昌民一开始的想法确实是授意叫楚瑜把他弄出国去,但楚瑜却绝不仅仅是牵制,他分明是准备借着沈昌民的默许将他逼到绝境里。
  ——当他不知道。
  那边的是沈家的线,比沈琛从前自己找的那些歪瓜裂枣靠谱太多,声音也是毕恭毕敬的:“他们在郊外的一个酒吧里,同去的还有陶家陶勤,今天是特意宴请陶家。”
  背景音嘈杂,并不分明。
  狡兔三窟,果然除了KeiTi还另外有地方,恐怕真正重要的东西早在陶恂被抓前就已经转移的干干净净,他上辈子这个时间还在外狼狈逃窜的时候,兴许楚瑜正开着香槟庆祝有了他这个替罪羊。
  青年处理完事物把灯熄了站在窗边点了根烟,夜色寂静无声,绵延向远方而去。
  陶恂被抓那一夜他其实就在郊区,跟他上辈子何其相似,在一切好似掌握在手的时候猝不及防的被捕,甚至连挣扎都是匆忙而慌乱的。
  他就站在不远处的树林里,点着一支一口都没抽过的烟,眼看着陶恂被抓捕。
  事实上行动的警察都知道他在这里,但是没有任何人说一句话,淮系最上面那位孩子因为意外死亡,没有直系亲属,沈昌民又是他最为器重的学生,如今仕途上升,身份又不一样。
  这还是沈琛第一次体会到所谓家世底蕴,上辈子他几乎是完全不被承认接触这些的,只不过是一枚弃子。
  在有时候他深感所谓命运的不可抗力,譬如陶恂的入狱,譬如那条他们总会走上的绝路,不管他曾兜兜转转经历千辛走过多久,最后还是不能走出命运这个闭合的怪圈,最终还是要回到原点。
  重活一次,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上辈子的悲剧再次发生,任由命运按部就班的走向原本的轨迹,哪怕过程不尽相同,结局却总是惊人的相似。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那是命运对他的嘲弄和讽刺。
  其实上辈子的事他以前一直不清楚,到了如今重新站在这里,身份不同,所见所闻都是当年不能看见的东西,有些事才能慢慢看明白。
  上辈子其实就是楚瑜设下的圈套,目的也从来不止是他们这些小喽啰,上辈子陶恂只认准跟着他,对陶家的境况一无所知,那时候的陶家也远没有在一次这样严重的内忧外患。
  陶家是一个经营多年的商业世家,哪怕上头改朝换代多少次都能稳固的扎根在首都,在首都里面也是拿得出手的煊赫家世,想瓦解这样的家族,哪怕是再周密的布局都不为过,而且还需要一个引战的□□。
  他就是那根□□,因为陶恂不可能对他袖手旁观,大概就是吃准了陶恂会出来为他顶罪。
  在他出事以后沈昌民以最快的速度和他撇清关系,如果陶恂不站出来顶了这个罪,他这辈子都别想看一眼外面的太阳。
  ——陶恂对他的心思是有多显而易见,谁都能看出来一点端倪——唯独他自己,从未看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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