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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面金剪_分卷阅读_115

  既然他怀疑孩子是傻和尚的,那我就“顺水推舟”地给孩子找一个有担当走正途的好父亲,我闭上了眼睛,轻声答道:“孩子是,是傻和尚的,这是我和他的第二个孩子,我想生下这个孩子。”
  话再狠,可是泪还是很不争气,不停地从我脸上滑落到枕边。
  “果然是他的,你跟我的时候,背着我偷偷吃避孕药,和他在一起,你倒是毫无防备了。你是有多嫌弃我?”孟君朗还是发怒了,抓起我的胳膊,愤恨地看着我问道。
  “你想得美,你害死了我爹娘,我怎么可能跟你生孩子?!你走,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别把你的仇家引到我的裁缝铺,害了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这一次谁再想害我和我的孩子,我一定会杀了他!”我咬着牙,说着狠心决绝的话。
  孟君朗眼里的泪,终究还是没忍住,一边落泪,一边轻轻地将我的手放进了被窝里,对我轻声说道:“好好照顾自己,你说的对,我来找你,只会把危险带给你,以后,我会尽量少来看你。”
  我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孟君朗心碎绝望的模样,心里多希望他知道我怀孕了的第一反应是抱着我高兴地说道:“我们有孩子,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可是他说的不是那一句话,而是问我,孩子是谁的……他不相信任何人,连我也不信,爱着这样一个男人,是我最大的悲哀。
  我听见孟君朗抽泣的声音,心痛不已,却还是狠心地不愿睁开眼睛多看一眼,多看一眼这个既可悲又可恨的男人。
  忽然,他双手又将我抱进了怀里,轻晃着我的身子问道:“你不要骗我了,孩子是我的,对不对?你说啊,孩子是我的。”
  我睁开眼睛看见了他眼里的绝望,他的泪一滴一滴落到我胸口,我多么想告诉他,孩子就是他的,可是他这样痴狂自负的男人,不知道又会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还不如让他对我彻底死心。
  “不是。”我轻声答道。
  “你骗我,你一直在哭。”孟君朗忽然像一个受了刺激的孩子一样,将我抱在怀里,恐慌地说道。
  “我只想过最平静最平淡的日子,你放过我吧。”我看着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心痛而决绝地对孟君朗说道。
  他再一次将我轻放下,给我盖好了被子,看着我问道:“今天晚上,可不可以让我最后再抱抱你?以后,我就不再打扰你了。”
  我没有狠下心拒绝此时像一个受伤了的孩子一样的孟君朗,他见我没有再赶他走,自己穿着衣服,只是没有穿外套,睡到了我身旁,一边吻着我,一边流着泪,将我轻轻地抱在怀里,也不再碰我的身子,无情的岁月,冰冷的冬夜,他就那样抱着我,直到天亮。
  清晨我假装睡着了,闭着眼睛,听到他起床的声音,临走之前,他轻轻地吻了吻我的额头,而我当时并不知道,他这样温柔而深情的吻别,到底意味着什么。
  第238章 :人和妖的私心
  “姐姐,你醒了?昨天留在你房间的这个男人他是谁啊?”被我搁置在衣柜里的狐狸毛大衣里面的小狐灵对我喊道。
  我起床穿了衣服,站在衣柜门口对着柜子里面的小狐狸说道:“你最好不要知道得太多,一会儿我就把你关进楼下放杂物的货房里。”
  “别呀,把我留在你房间里吧,我晚上可以陪你聊天。”小狐灵害怕地求道。
  “不行,白天我不忙的时候,会把你从货房里拿出来,跟你聊天的。”说完,我将衣柜打开,抱着白狐狸大衣来到了楼下的货房,将它放进了货房的一个空箱子里。
  知道自己怀了孟君朗的孩子后,其实我心里更多的是喜悦,虽然这份喜悦不能与他分享,但是,却让我自己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
  庆幸的是,我怀孕后不像其他的一些女人,会吐会恶心,除了精神差了点,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对门棺材铺里的师父还是像往常一样,每天趁我开门之前,把一些新鲜的菜或者肉或者水果,偷偷地送到裁缝铺门口。
  本来想告诉师父,我有了自己的孩子了,让他老人家也高兴高兴,可是不知为何,怀孕后,我变得越来越疑神疑鬼了,谁也不相信了,除了我自己,总觉得有人想害我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我一直瞒着,期间如绪来看过我几次,说我脸色不好,让我去医院看看,我也是撒谎骗他,说自己没事,只是天冷了,怕冷而已。
  冬至的清早,天气格外地冷,打开大门,北风吹在脸上,天空中飘起了雪花,像冰刀子在割人的肌肤,大门口放着猪肉和白菜,还有面粉,我看了看对门大门敞开的棺材铺,把门口的东西收到了灶房里。
  大街上结了冰,我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走到棺材铺门口,喊出了云生和师父,让他们晚上来我这里吃饺子,师父很爽快地就答应了,说晚上一定会和云生一起来。
  中午的时候,我独自坐在炉火旁缝制着孩子的小棉袄,忽然门口传来停车的声音,我以为是如绪哥哥来看我了,怕他看见我手里的小棉袄,猜到我怀孕,连忙起身把小棉袄藏进了裁缝桌下的抽屉里。
  然而顶着风雪从大门外走进来的不是如绪哥哥,也不是那个已经快一个月没来看我的孟君朗,而是傻和尚禅昔,他提着一个大行李箱,围着驼色的围巾,穿着大风衣,淡然地大步走了进来,好像是远行的人在风雪天里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样,一举一动都那么温暖而自然,似乎连我客气的招呼都是多余的。
  “你,你这是放年假了吗?”我看着禅昔将他的大行李箱搁在了桌边,问道。
  “嗯,今年南方也冷,广州都下雪了,码头上的工人也是人,钱是挣不完的,我提前放他们的假了,公司里留了几个当地的人,我想回家了,过完年再回去工作。”禅昔坐在了炉火旁,一边伸手去火边取暖,一边轻声说道。
  他说他想回家了,在他心里,他早就一厢情愿地把我这儿当成了他的家,而我心里一直挂念着深爱着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你还没吃午饭吧?我去给你做午饭,今天冬至,晚上我包饺子,请了对门棺材铺的师徒俩,到时候我们一起吃饺子,过冬至。”我看着禅昔轻声说道。
  “嗯,好啊!你坐着吧,我去做午饭。”禅昔拉住了我的手,将我拉到了炉火旁的凳子上,让我坐下来。
  我坐在裁缝铺的炉火旁,心里一直在挣扎,很矛盾,在思量要不要告诉他,告诉他我怀孕了,要不要求他,求他娶了我,给我和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可是忽然又觉得自己好可怕,好自私,又不想让他知道了。
  禅昔把他从广东带来的晒干了的海产品用开水泡好了,做了两道广东菜,还有一个海鲜汤,午饭的时候,实在受不了海鲜的那股浓浓的腥味,我怀孕两个多月来,第一次吐了。
  我跑到了后院的墙角里,在雪天里吐得一塌糊涂,我忽然觉得这是肚子里的孩子在故意捣鬼,他就是要趁傻和尚回来的时候,让我吐出来,让这个男人知道真相。
  “你这症状,像是我手下的职工的老婆,刚怀孕的时候,闻到海鲜的味道就吐。你说实话,是不是怀上了孟君朗的孩子了?”禅昔拉着我坐在了炉火旁,平静地看着我,轻声问道。
  “我是怀孕了。”我看着禅昔答道。
  “可是据我所知,他已经结婚了。他,他知道你怀上了他的孩子吗?”禅昔心疼地看着我,轻声问道。
  “他不知道,你千万别告诉他和他家里的人。”我看着禅昔答道。
  “你想生下孩子?”禅昔心疼地看着我低声问道。
  “是的。”我轻声答道,知道自己很残忍,曾经我和禅昔有过孩子,可我却没能保住那个孩子,我知道禅昔心里一直有伤痛,只是他不像孟君朗,他不会怪罪我。
  “你,你嫁给我吧,让我来照顾你和孩子。孩子需要有一个完整的家,需要母亲,也需要父亲,相信我,我能给你们一个温暖的家。”禅昔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好。”我看着禅昔,自私地答应道。
  禅昔听到这个字,竟然笑了起来,抓起我的手,对我说道:“我下午就开车上街去置办结婚用的东西,你怀着孩子,我们越快结婚越好,不然等肚子大起来了,街坊看见了会背地里议论你。”
  “简单点就行了,领个结婚证,在门上挂上大喜字,再在门口放一串鞭炮,请左邻右舍吃顿饭,就行了,不要太伸张,我怕吵。”我无精打彩地轻声说道。
  “那不行,我要带你去省城,在最大的酒店里宴请我商界的朋友,给你一个隆重的婚礼。”禅昔握着我的手,坚定地说道。
  “那就不结婚了。”我拒绝道。
  “城里的人结婚现在都已经流行送婚戒了,那你总可以给我点时间,让我去给你准备一颗精致的金戒指吧?”禅昔无奈地看着我问道。
  “我是裁缝,不习惯戴戒指,我也不需要任何金银首饰。”我看着禅昔轻声说道。
  禅昔无奈地看着我,叹道:“我倒是希望你什么都问我要,你什么都不要,只会让我心里更难受。”
  “你不嫌弃我就够了。”我含着泪看着禅昔低声说道。
  下午的时候,禅昔为了不让我闻见海鲜的腥味再次呕吐,把那些剩下的海鲜汤全都倒掉了,清理干净了灶房后,他就开车上街置办结婚要用的东西去了,傍晚的时候,我们一起和面包饺子。
  晚饭的时候,我告诉师父说,我要和禅昔结婚了,让他老人家帮我选一个好日子,师父竟然一点也不惊讶我要嫁的人禅昔,他好像对这个他没见过面的男人丝毫没有抵触,竟然一口就答应了。
  晚饭后,我们坐在炉火旁聊天,他一直在和禅昔交流,还把结婚的日子定在了腊月十八,说那一天日子很好。禅昔见我对师父很尊重,他亲自开口邀请师父做我们的主婚人,还告诉师父,我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麻烦师父到时候多帮帮忙,找些人来办喜酒,把附近的街坊邻居都叫来吃喜酒。
  师父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诧异和不满,夜深后,师父和云生回裁缝铺了。
  禅昔烧了热水,亲自给我泡脚,他坐在床边,帮我洗脚,给我擦干净脚上的水,每一个温柔的细节都刻在我脑海里,让我想起沙漠里的那一夜痴缠……
  我躺下后,紧张地看着坐在床边,却迟迟不肯离开的禅昔,我心里清楚,我都已经要做他的妻子了,就不能再赶他离开我的房间了。
  他忽然伸手到我胸前来,我紧张得屏住了呼吸,以为他是要掀被子上床来,意外的是,他给我捏了捏被子,自己起身离开房间了,睡在了隔壁房间里。
  第239章 :鬼血封棺的谜
  之后的日子里,我每天在裁缝铺里做着新衣服,除了做客人的衣服,还给禅昔做了几身西装和中山装,还有我们结婚要穿的喜衣。禅昔每天闲下来就布置裁缝铺的门窗,到处贴着喜字,遇见街坊邻居就塞喜糖,叮嘱他们腊月十八一定要来裁缝铺喝喜酒。腊月初五的那天傍晚,楚烨从学校回来了,放寒假了,晚饭的时候,听说我要结婚了,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将他的成绩单递到了我手里。
  我接过楚烨的成绩单,发现这孩子考了全校第一,欣慰地笑了起来,他看见我笑了,对我说道:“姐姐,十年后,你就再也不用辛苦了,那时候就是我来挣钱养活你,照顾你了。”
  “姐姐不需要你照顾,只要你开心就好,马上过年了,我帮你做一身新衣服吧,你喜欢什么样式的?”
  “只要是姐姐给我做的,什么样式都好。”楚烨看着我说道。
  “好好念书,以后我送你出国留学。”禅昔摸着楚烨的脑袋,笑着说道。
  “我靠自己,不需要你帮忙。”楚烨严肃地看着禅昔说道。
  “嗯,有志气!”禅昔大笑道。
  晚上的时候,楚烨睡在了禅昔隔壁的房间里,我独自睡在房间里,平躺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孩子已经三个月了,我人瘦,根本看不出来,只是平躺的时候,能摸到小腹有些硬。
  “恭喜你,要结婚了。”突然,虞儿的魂魄出现在我床前,看着我说道。
  “你好久没出现了,现在来找我,恐怕不只是来祝贺我的吧?”我看着虞儿问道。
  “我看你的未婚夫把你照顾得很好,我也没必要再出现打扰你了,只是小莲快不行了,我希望你今天晚上能去对面棺材铺看看,能帮帮她,那个棺材铺的师傅太冷酷了,眼看着小莲快要用尽她的鬼血,还是无情地逼着她给棺材刷‘鬼漆’,你再不去救救她,恐怕她活不过今晚了。”虞儿看着我难过地说道。
  听完虞儿的话,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了棉衣外套和棉裤,穿上鞋,站在床边看着他说道:“棺材铺的老板能耐真是大,小莲那么机灵,自己逃不掉吗?上次不是还跟着你去了省城?走吧,我陪你去棺材铺看看,去替小莲求求情,让棺材铺的老板放了她。”
  “谢谢你,愿意帮她。”虞儿给我让开了路,跟在我身旁,低声说道。
  “别说这些客气话,我只帮这一次,下不为例。”我低声对虞儿说道,走到房门前,打开了房门,摸黑走到楼下大门口的时候,虞儿先穿门而过,走出去了。我正准备打开门闩,忽然禅昔出现在了楼梯上。
  “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禅昔穿着睡衣,看着我问道。
  “我,我去对面棺材铺,一会儿就回来,你留在这里,楚烨还在房间里睡觉呢。”我看着楼梯上的禅昔,轻声答道。
  “快去快回,我在楼下等你。”禅昔边走下楼,边对我轻声说道。
  我打开了大门,走在腊月里寒冷的大街上,来到了棺材铺门口,敲了敲门,在大门口等了一会儿,门打开了,给我开门的是师父,他瞪着我问道:“大晚上的,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阴气重,小心伤着胎气,还不快回去?”
  “师父,您放了小莲吧,我听虞儿说,小莲快活不过今晚了,您放了她吧,那丫头那么可爱机灵。”我看着师父央求道。
  “她必须死,每一个给棺材刷‘鬼漆’的鬼奴都必须死,如果我放了她,给了她自由,后果很严重,你不懂棺材铺这个行当的禁忌,不要盲目地相信那些鬼话,不要愚蠢地大发慈悲!”师父严肃地看着我说道。
  “那您让我进去看看行吗?”我想往棺材铺里面进,却被师父一把拦在了门外。
  “回去!”师父瞪着我吼道,吓得我打了一个哆嗦,因为好多年都没听他老人家吼过我了,我吓得转身就一声不吭地走回了裁缝铺。
  走到裁缝铺大门口的时候,看见门是虚掩着的,裁缝铺的灯亮着,我推开了门,看见禅昔就穿着睡衣坐在门口,看见我回来了,他走上前栓上了门闩,抓起我的双手捂进怀里,看着我问道:“手都冻得冰凉,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要大晚上跑出去。”
  我看着禅昔,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禅昔教我的俘魂咒可以帮我啊,我看着禅昔问道:“你可不可以对我使用俘魂咒,让我的魂魄出去一趟?”
  “去哪儿?你怀着身孕,不要胡来,小心伤着胎气。”禅昔看着我担忧地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我看着禅昔,将我在武汉认识虞儿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还告诉他小莲是虞儿很在意的一个朋友。
  “我帮你去看看吧,我教你的俘魂咒,你还记得吗?”禅昔听完我讲的故事后,平静地看着我说道。
  “记得,你去我房间躺着吧,我在房间里守着你,现在是晚上八点,每天上午十点之前一定要回来,七个时辰十四个小时后,你若没回来,我就去棺材铺找你。”我看着禅昔说道。
  “你倒是记得很清楚,知道我只有七个时辰的时间,走吧,能睡会儿你的床,就算去趟阴曹地府,我也心甘情愿。”禅昔淡然笑着说道,跟我来到了楼上我的房间里,躺上了我的床。
  “别胡说,记得一定要回来。”我看着禅昔的眼睛,认真说道。
  “放心吧,我会回来的,开始吧。”禅昔看着我轻声说道。
  我看着他清澈温暖的眼睛,对他默念着俘魂咒,很快他就闭上了眼睛,进入了“假死”的状态。
  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是发生什么,我守在床边,直到天亮,也不见禅昔回来,太阳升起来了,楚烨来到了我房门口看着我痴痴地守在床边,我让他下楼去打开了裁缝铺的大门。
  看了看钟表上的时间,快九点了!禅昔还是双眼紧闭,我用手指试了试他的鼻息,气息若有若无,我慌了,跑下了楼,跑到了对门的棺材铺,一进门就被云生拦住了。
  “你来做什么?!”师父正在给一口新棺材钉钉子,手里还拿着锤子,愕然看着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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