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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后懒洋洋[古穿今]_分卷阅读_44

  而她空空荡荡,只剩一个人。
  第51章 归来
  她抬头看着漫天星光, 像是当初在乡间小路上看到的那样。
  温劭有皇位, 温歆追随心爱之人。
  而她空空荡荡,只剩自己一个人。
  温歌低头踩着自己的影子走了几步,想了想,快到寝殿的时候还是转弯去了太庙。
  金漆宝座上陈列着帝后牌位,享受皇室香火供奉。人死如灯灭,往事种种如今想来都如梦幻泡影。
  她有满腹心绪想要诉说, 但是张了张嘴,又突然觉得没说出口的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最后温歌轻声道了声“再见”。
  温歌抬头看凝视着母后的牌位, 上了一炷香, 转身离开。 ——
  温歌迅速回到寝殿打包了金银细软,自己给自己签发了通行令,在暗卫的掩护下,趁着夜色出了宫。
  路上有些冷, 她牵着马, 朝自己手呼了呼气, 突然想起离开的时候那边是夏天,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
  她想着云游四海,盘算先往哪个方向去,不过刚确定当务之急还是找个客栈住着, 就被突然出现的一人差点撞倒。温歌定睛一看, 竟然是那个灵隐寺的疯道士,看来还是被别人从府上赶出来的, 嘴上还气愤地嘟囔着什么。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温歌好不容易才听清楚疯道士在说什么。
  家丁呸了他一口,轻蔑道:“江湖骗子。”
  “王八羔子说什么呢?!”疯道士闻言一瞬间想要冲上去打他,被温歌手疾眼快拦住了,后门重重合上,关门声在夜晚显得更外响亮。
  疯道士气得都要挠门了,气鼓鼓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注意到身边的温歌,很快就认出来:“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即便是知道温歌的身份,说话也毫不客气。
  温歌由着他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随意道:“出来逛逛。”
  “你这是……微服出访吗?”疯道长注意到她穿着粗布衣,身边也没有随从,啧了啧嘴。
  “倒不如你算算?”温歌注意到他手上还举着个挂幅,上面写着“铁口直断算命仙”。
  “连你也要取笑贫道了?”疯道士一瘸一拐往前走,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边走还边抱怨,“又想算命准又想听好话,说他家宅不灵竟然就叫人把贫道赶出来了!这就算了,连算命钱都不付!岂有此理……”
  温歌刚和跟他顺路,牵着马和他并肩,听着他一路发牢骚。
  “怎么突然跑出来算命了,灵隐寺不欢迎你这个道士了?”温歌随口调侃。
  “贫道我可不吃软饭!”疯道士差点又跳脚,接着又看向温歌疑惑问,“你才是这么晚了打算去哪里?杀人放火?”
  “找个客栈住下,”温歌往远处望了望,“不过都这一路上都没见着。”
  “这边可都是达官贵人的府邸,你要找客栈还得往前再走五条街,不过……”疯道士突然看向她,顿了顿,露出一个谄媚的笑,“贫道刚租了个院落,空着个房间干净舒适,虽然有点远,但是你肯定是要出城的吧,院子离城门近,而且贫道收你银子肯定比客栈划算,唉贫道今天还没赚着钱呢……”
  温歌看着他口若悬河招揽生意的样子有些想笑,又想到自己有些事情还想问他,于是点了点头便答应下来。    疯道士瞬间喜上眉梢。  ——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大雪开始融化。
  温歌打开房门,看见疯道士背对着自己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板凳上,全神贯注在干些什么。她把头发随意扎起,走了过去,才看清疯道士手里拿着三文铜钱似乎在卜卦。    她在一边坐下,随口道:“在给我卜卦?”
  “你难道不是为了这件事?”疯道士头也不抬,“啧你也就独一份了。”
  温歌手撑着腮,看着他捣鼓着铜钱:“算出什么了?”
  “等等,”疯道士定定地看着石桌上分布的三文铜钱,表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看着温歌缓缓道:“佛曰,不可说。”
  “什么意思?”温歌都不想计较他一个道士谈“佛”。
  “不可说啊不可说。”疯道士突然就把铜钱全部收起来,径自摇了摇头往回走。等走到房门口又突然回头,他远远把铜钱抛给她,表情变得正经多了,“还是尽快出城吧,贫道就不送你了,这三枚铜钱能保佑你一路平安。”
  温歌低头看了看手上握着的三枚铜钱,决定什么也不想了,牵着马戴着斗笠打算往城外去。早朝估计快下了,温歌再不出城,等到退位诏书一宣布,估计各路杀手就要追上她了。
  她顺着人流往城门走去,水泄不通,走得缓慢,听见身边有人窃窃私语。
  “昨晚一宿没睡,刚躺下里屋那边就哭嚎起来,起来一看,啧老爷子去了……”像是粗仆打扮的中年妇女提着个篮子抱怨道,边说还边打了个哈欠。
  另一个妇女叹了口气:“咱不也是吗,老爷子德高望重,门徒众多,半夜那哭声震天的,我在隔壁府上都听了个清楚。”
  “人死了总得哭一把,有什么好哭的,老爷子如今八十四,算是难得的高寿了,天天拿药材吊着命,只剩得一口气,我看才是真的苦,”那粗仆叹了口气,“像我们这些下人,能活到六十都算祖上积德了。”
  温歌本来不以为意,听着那寿命觉得有些熟悉,再想想前面粗仆说的那些话,她突然心中一沉。眼看自己就要出城了,温歌把斗笠往下拉了拉,垂着头喊着:“借过,借过”,逆着人流往来路返回。
  她站在太傅府前,府门大敞,已挂上垂落的白帛,往来人员身穿白衣丧服。
  门房盯着久久站在府门外那人,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行踪可疑。刚想上前问问,就见那人终于动了动,朝他们走过来,声音低哑:“我是太傅的学生,劳烦通传。”    “报上姓名,”两个门房对视一眼。
  那人沉默了会,微微抬起头,刚好撞上出来正要出门的妇人的眼,她顿了顿道:“夫人,节哀。”
  妇人看见温歌难以察觉地愣了会,看她打扮装束,张了张嘴却没叫出她名字。
  “夫人,”门房见她赶紧恭敬唤了声,“这人说是老爷的学生。”    “请进,”妇人将她引了进去。
  一路无言。
  温歌被领到了灵堂,看着屋内的棺椁,眼前似乎浮现起太傅躺在病床上的模样,很难说她到底什么心情,但终归不免还是有些难受。
  安静拜祭后,妇人轻声道:“逝者已矣,父亲离开的时候很安详,他是带着笑离开的。”
  “这就好,”温歌轻出一口气。
  “今天早朝的事情臣妇听说了,皇……您还是赶紧离开吧……”
  温歌最后看了眼棺椁。
  妇人将她送到了后门的小巷外。
  “这条小巷出去便可看见城门。”她顿了顿,神色还带着些哀恸,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您以后……万事小心。”
  温歌点头,脸上浮起一个浅淡的笑:“谢谢,万望珍重。”
  说完温歌翻身骑上马,一夹马腹,马嘶叫一声跑了出去。
  她不再回头,这一别,京城不复见。
  到最后,她生命里出现的人,都渐次离她远去。   ——
  小巷曲折狭窄,两侧是高墙,看不见人影。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了,温歌骑着马眼看要看见出口时,她耳朵捕捉到细微的破空之声,下意识往旁动了半步。一支箭瞬间深陷如前面的墙中,还带着嗡嗡的颤动,墙灰纷扬而下。    温歌只是微微一扫那支已经射出的箭,迅速抽出腰间的软鞭,狠狠往往前一甩,软鞭展开,将接踵而至的箭支都裹挟着扫到了一边。
  刺客见一击不成,纷纷很快就手持剑现了身影,踩着墙头朝着温歌冲了过来。
  温歌脸上显得游刃有余,但其实她本来只学了皮毛功夫,再加上很久没训练了,因此越渐乏力。她觉得酣畅淋漓,脸上笑意明显,对着领头那人高声笑道:“齐统领为何如此急不可耐?还担心我这退位皇帝翻身不成?”
  “不过以绝后患而已,”齐统领从开始就没遮掩过自己,他面色不变,手下动作更显狠辣。
  温歌已经遍体鳞伤,她突然腿上一软,刚停顿片刻,就被从后空袭来的银针扎进了自己的后背。麻意从针扎之处迅速漫延至全身,她勉强靠在墙上才支撑自己不倒下。    刺客此时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
  齐统领把剑收入剑鞘,神色冷硬:“银针上淬着剧毒,你可能感受到麻意,但没有疼痛,这算是最理想的死法。”
  “那我还得感谢你?”温歌轻轻一笑。
  “我敬仰你,但……”齐统领没再说话。
  温歌看着齐统领的面色微微软化,她笑了一声,接着就坠入温暖的黑暗里。   ——
  温歌猛地睁开眼,她再一次看到洁白的天花板,药瓶里还缓慢滴着液体。
  面前的叶桦程看着她激动地说些什么,她听不进去。
  她的意识缓缓回笼,身体酸麻得厉害,像是被毒针扎进去残余在身体里的感觉。她这才终于回应叶桦程,哑着嗓子开口:“秦杨呢?”
  叶桦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秦杨呢?”温歌又慢慢问了句。
  第52章 薄荷
  “秦杨呢?”温歌又慢慢问了句。
  叶桦程看着她, 迟疑着说:“秦杨现在已经出院了。”
  “没骗我?”温歌怀疑着看向他。
  “没骗你, ”叶桦程有口难辩,只好道,“他几天前就醒了,家里似乎有了些事。”
  温歌盯着他看了眼,发现他似乎瘦了很多:“那你刚刚迟疑什么?”
  “怕你觉得难过啊,我还想着要不要赶紧叫他过来免得你失落, ”叶桦程边说边按下呼叫铃。
  “不用叫他过来,”温歌松了口气, 想着从床上坐起身, 叶桦程赶紧过去扶着她, “我昏迷几天了?”
  “一个星期多了,还好及时把你们从泥石流里挖出来了,因为脑部缺氧现在可能有些肢体无力,反应迟钝……”叶桦程回想着医嘱, 絮絮叨叨着。
  很快医生就过来了, 温歌由着他们检查。
  叶桦程这时候又开始说起了这些天里发生的事情, 听着他的声音,一切温暖得让她像是轻飘飘躺在云端,又觉得不踏实极了。
  医生拔掉扎在手背输液的针,温歌目光下移看见了手腕上戴着的那串佛珠。
  她想起道士念叨着的“不可说”, 觉得人生真是大起大落奇妙难言。  ——
  结果第二天温歌刚睁开眼睛, 就看见秦杨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她床边。
  温歌她看见秦杨的一瞬间就觉得自己终于踩在实地上了,笑弯了眼睛问道:“惊不惊喜?”
  秦杨诚实点了点头, 细细地看着她:“我很想你。”
  “我也是,”她酸了酸鼻子,她扑进秦杨的怀里。
  秦杨没有说话,气氛像是躺在棉花糖里,又柔软又甜蜜。温歌感觉他的手一下又一下抚着自己的头发,又忍不住说:“像是在摸小狗样的。”
  “是在摸小兔子,”秦杨声音低沉又温柔,像是念着晚安故事般的语调。
  “看上去,狐狸先生不怀好意的样子,”温歌调笑。
  “嗯,对小兔子不怀好意,”秦杨坦荡承认,声音低得有些沙哑。
  温歌撇了撇嘴,她用脑袋在秦杨手中蹭了蹭,又忍不住舒适地叹息:“总觉得像是场梦。”
  秦杨突然站起来,朝温歌俯下身。嘴唇刚要亲吻上的时候,温歌出其不意躲了躲,他的吻落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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