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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妈宝_分卷阅读_15

  “太后住所,谁敢来?你估计眼花了,夜里风大,吹得花丛晃动是常事.......”另一宫人打了个哈欠,继续靠着门打瞌睡。
  语落,一阵冷风吹来,宫人打了个寒颤,她想想也是,偏院还有嬷嬷们在,院外又有巡逻的官兵,即使真有刺客也是有去无回的。
  如此一想,她放了心。
  顾泊远在偏院听了会墙角就回了,夏姜芙问他太后为何不喜欢她的时候他没说实话,太后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当年故意接近夏姜芙就是奔着先皇去的,目的达成便过河拆桥,挑拨离间他们夫妻情分,夏姜芙藏不住事,喜怒哀乐皆写在脸上,他宁肯她什么都不知道给太后冷脸色,好过二人剑拔弩张,互不相让。
  夏姜芙醒的时候已是日晒三竿了,昨晚还是一条虫,睁开眼就是一条龙了,沐浴敷脸,穿衣描眉,半个多时辰后,又是生龙活虎,倾国倾城的模样。
  “顾泊远,昨晚太医见着我是不是吓了一跳?”夏姜芙对镜调整腰间配饰,很是在意的问道。
  顾泊远闻声望来,如墨的眸子动了动。
  “不丑,娘什么时候都是好看的。”顾越流寸步不离守了夏姜芙一宿,哪儿都不肯去,这会儿见夏姜芙神采飞扬,疲惫的脸上抑不住喜悦,“娘怎么都好看。”
  夏姜芙瞪他眼,“就是我昨晚的模样很丑了?”
  顾越流急忙摇头,斩钉截铁道,“真的一点都不丑,李太医夸您保养得好呢。”
  “你的话不可信,顾泊远,我问你呢。”夏姜芙拍了拍腰间碧绿色的坠子,满意的笑了笑,吩咐丫鬟将镜子抬走。
  顾泊远靠在椅背上,语气淡淡的,“还行吧。”
  “还行是什么意思?”夏姜芙来气了,昨晚她说过不请太医,就是不想让人看到她憔悴狼狈的模样,顾泊远倒好,专跟她作对。
  秋翠端着银耳汤进屋,闻言解释道,“夫人,昨晚侯爷让奴婢给您梳妆后才请太医把脉的,脸色好着呢。”
  夏姜芙看看秋翠,又看看顾泊远,略有怀疑道,“真的?”
  昨晚她觉得浑身冰冷,好似浸泡在刺骨的雪水中,脑子浑浑噩噩,有些事不太记得了。
  顾泊远几不可闻的嗯了声,夏姜芙这把心落回实处,昨晚没吃东西,这会儿饥肠辘辘,喝了一碗银耳汤不见饱,让秋翠再去厨房端些吃的来。
  秋翠忐忑的瞄了眼顾泊远,站着纹丝不动。
  下毒的是王婉珍,顾越皎带人抓到她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约莫幕后真凶怕王婉珍把他供出来,先杀人灭口,顾泊远不让夏姜芙乱吃厨房的东西,银耳汤是她守着熬的,中间没经过任何人,熬好后她自己尝过没问题才端来给夏姜芙的。
  “待会就回了,忍着回府吃。”顾泊远朝秋翠挥手,态度有些冷。
  秋翠弯腰快速退了出去,她还真怕夏姜芙不依不饶要她去厨房弄点吃食来,趁夏姜芙没回过神,走为上策。
  见自己丫鬟对顾泊远百依百顺,夏姜芙心头不悦,面上就带了些出来,顾越流有眼力的凑到夏姜芙身边,问道,“娘,您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厨房的膳食不好吃,还是咱府里的厨子厉害,您想吃什么,我先回府让厨房备着。”
  银耳汤甜,夏姜芙想吃点咸的东西,但她没对顾越流说,而是看着顾泊远,敲着桌面道,“你这叫因噎废食,难不成我就不吃外边东西了?”
  顾泊远面不改色点了点头,气得夏姜芙想将手边的碗砸过去。
  但顾泊远就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夏姜芙不和他置气,顺了顺胸口,平复自己的呼吸。
  顾泊远怕她心头不顺气着自己,不疾不徐道,“我让皎皎寻个厨子,以后出门带在身边。”
  有毒的玫瑰糕顾越涵吃了几个,一点事儿都没有,毒是专门针对夏姜芙的,更让他认定下毒的不是王婉珍,夏姜芙身子骨弱是怀顾越流中毒留下的病根,她担心毒侵入胎儿体内,用了些偏门药,她的身体就是那时候坏了的。
  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对方能对症下毒,必然和夏姜芙有些渊源,亦或者,和他有些渊源。
  所以,哪怕秋翠吃了没事,对夏姜芙来说可能也会要命。
  夏姜芙心知没有转圜的余地,退一步道,“得找个会做各地名菜的厨子,要年轻长得好看的。”
  顾越流忍不住笑出了声,“娘,您说的可不好办,会做名菜的厨子多是有师傅的,到年纪才出师,哪儿有年轻好看的?”
  “要带出门,总不能像府里的那位心宽体胖吧,不是丢我长宁侯夫人的脸吗?对了,怎么不见皎皎和涵涵?”夏姜芙这才觉得屋里好似什么,她中毒昏迷清醒,顾越皎和顾越涵没理由不在啊。
  顾越流指着外边道,“大哥回刑部了,二哥有事,娘是不是想他们了,我派小厮通知他们回来。”
  “罢了,他们是做大事的,别打扰他们,娘随口问问,小六,昨晚是不是吓着你了?”夏姜芙肚子饿,只得喝茶缓解,倒了杯花茶兀自喝着,忆起顾越流趴在床边抹泪的情形,心下不忍,毒性浓烈的话她早没命了,昨晚不请太医她能熬过去。
  街头毒.药,大多她是懂的。
  想起夏姜芙脸色发白的模样顾越流就心有余悸,面上却要装作不怕事的模样,“没吓着,就是......怕您不舒服......”
  今早顾泊远让他回屋休息,他不敢,害怕一觉醒来告诉他夏姜芙没了,只要想着夏姜芙可能会死,他就怕得厉害,“娘,下毒的人抓着了,是王婉珍,您说得对,她就是话本子里的穷秀才,攀龙附会,蛇蝎心肠,好在您没事,否则我非得将她碎尸万段不可。”
  顾越流年纪小,愤怒毫不掩饰表现在脸上,说起王婉珍,他拽紧了拳头,咬牙道,“可恨被她死了,娘,您别担心,她死了还有兄长在京城,春闱结束我就把他抓到您跟前,要杀要剐,任由您处置。”
  夏姜芙忍俊不禁,掰开他紧握的拳头,打趣道,“当娘是玉面罗刹,锁魂的阎王啊,活生生的人说杀就杀,杀人是犯法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娘杀了人岂不要坐牢,地牢阴暗潮湿,鼠虫蚊蝇数不胜数,娘可不想待那儿,娘还是喜欢现在的生活。”
  顾越流怔了怔,“娘不报仇了?”
  夏姜芙好笑,抬下巴指着顾泊远,“不是有你父亲吗?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娘可不想用来杀人。”
  顾越流想到王婉珍的死状,试想她娘拿着匕首刺中对方胸口,热血喷得满手都是,血腥十足,他不想他娘成为那样的人,于是他挺了挺胸脯,“娘,您等着,我给你报仇,男人的手,天生就是握剑的,不怕染上血腥。”
  “你才多大点。”夏姜芙抓着他手,看他指甲有些长了,吩咐秋翠找剪刀来,她托着他大拇指,认真给他剪长出的指甲,神色柔和,语重心长道,“你想为娘报仇娘心里欢喜,但把自己弄得满手血腥不值得,娘希望你做个聪明人。”
  剪刀贴着肉,顾越流一动不敢动,反问道,“我不聪明吗?”
  从小到大,每每他做了些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夏姜芙就会夸他聪明,怎会又忽然要他做个聪明人。
  “小时候的聪明和长大了的聪明不一样,聪明的人,不会鲁莽行事,比如杀人这种事,聪明人的做法是借刀杀人,蠢人才会大张旗鼓喊打喊杀,不管什么时候,说容易,做难,娘希望你少说多做。”夏姜芙剪的指甲光滑平整,剪完了会用食指磨两下,怕他做事刮着指甲。
  细心得旁边顾泊远沉下了脸,顾越流十二岁了,夏姜芙还当他是小孩子,这样子,如何能独当一面?
  顾越流认真听着,抬眼偷偷扫了顾泊远几眼,昨日半夜,顾越皎回来了趟,他嚷着要跟顾越皎出门为夏姜芙报仇,顾泊远不让,夏姜芙中了毒,他镇定得很,还有心思看劳什子地图,气血上涌,他和顾泊远吵了一架,顾泊远二话不说踢了他两脚,警告他吵醒夏姜芙就把自己撵了。
  僵持了一晚,清晨顾泊远好似变了个人似的,态度大转弯,对自己好得不得了,他觉得顾泊远是担心夏姜芙醒过来自己告状,此时听夏姜芙说起,他觉得自己错怪顾泊远了,照夏姜芙的话说,顾泊远就是那个聪明人,夫人中毒,凶手不知所踪,自己泰然自若的翻地图,品茶,看似什么都没做,但天亮就有人说抓到凶手了,不出面却同样达到自己的目的,夏姜芙就是这个意思吧。
  虽说忙前忙后的是顾越皎和顾越涵,总归不是顾泊远本人。
  “娘,我懂了。”
  这个道理和他三哥的话差不多,有钱能使鬼推磨。
  “娘的儿子就是聪明。”夏姜芙脸上笑意更甚,替他剪完指甲,见他昏昏欲睡,黑眼圈都快有两圈了,她拍拍他胳膊,让他回屋睡会儿,走的时候叫他。
  顾越流眼皮打架,确实撑不住了,听话的点了点头,走之前,悻悻然向顾泊远赔罪,昨晚他说了些不好听的话,顾泊远踢他是应当的。
  夏姜芙在,顾泊远当然不会为难他,摆手道,“回屋睡吧,害怕的话就让人守在门口。”
  顾越流一怔,垂首应是,这才转身走了。
  他一走,屋里的气氛就不太对了,夏姜芙握着剪刀,咔嚓咔嚓剪了两声空响,开门见山道,“王婉珍多大点年纪,怎么会带毒来南园,你是不是知道谁下毒害我的?”
  王婉珍是罪臣之女,满心是靠着比赛翻身,哪儿敢下毒害人,她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还在科举的兄长考虑,她不敢以身涉险,背后一定有人。
  顾泊远蹙眉,不答反问道,“你以为我会放过害你的凶手?”
  夏姜芙眨了下眼,一时没有作声,她在京城树敌无数,无非是女人间的艳羡嫉妒,不至于动手害人,她问这话,下意识的认定是太后,否则往年来南园好好的,怎么太后一出宫她就中毒了?真有这么巧的事?
  “几十年夫妻,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顾泊远摔了桌上的杯盏,杯子嘭的声坠地,瞬间四分五裂,秋翠心头纳闷,探头一瞧,被顾泊远铁青的脸色唬了一跳,急忙缩回了脑袋。
  她心里困惑更甚,从她在夫人身边伺候开始,侯爷从没对夫人发过脾气,哪怕夫人挑唆几位少爷和侯爷的关系,侯爷也睁只眼闭只眼,怎么会忽然发起火来。
  夏姜芙抿了抿唇,沉默放下剪刀,起身回了内室。
  帘子轻轻晃了晃,随即屋里便没了声,顾泊远静坐了会儿,紧接着进了内室,秋翠竖着耳朵,心头惴惴不安,万一侯爷和夫人吵起来,她怎么办,该帮谁?
  纠结间,内室传来低低的笑声,笑声清脆,其间还夹杂着男子小声的说话声,秋翠瞠目,侧身看向内室,对夏姜芙心生佩服,她做了什么让顾泊远如此死心塌地的百依百顺,论御夫之术,恐怕无人能及她吧。
  京城贵妇,谁不是在丈夫跟前维持着温婉宽厚,争执时总自己退让三分,维持着夫妻间和睦。
  可夏姜芙从来不迁就顾泊远,反倒是顾泊远处处顺着她,疼惜她,难怪京里夫人们看夏姜芙不顺眼,或许认为自己明明稳重端庄得多,却始终不如夏姜芙顺遂吧。
  约莫半个时辰,内室传来顾泊远传唤,秋翠定了定神,朝身侧丫鬟挥手,一道走了进去,收拾行李,准备回府。
  知道夏姜芙中毒的人不多,加之夏姜芙霞光满面,气色好,更没人怀疑。
  皇上和太后早上就回宫了,太阳下山时南园也会关闭,故而遇着许多同样打道回府的夫人小姐,寒暄时,免不了说起王婉珍的死,好好的人,死状凄惨,凶手手段残忍,不知是谁。
  众夫人聊起这事,经过夏姜芙身边时,目光总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恨不得从她脸上看上什么来,好转身与人说道说道。
  众所周知,王朔是败在顾泊远手里的,王婉珍又当众羞辱过夏姜芙,难保不是夏姜芙怀恨在心杀了人。
  毕竟,夏姜芙小肚鸡肠,从这么多年不让顾泊远纳妾就能看出一二,何况夏姜芙年轻时别人的棺材都敢翻,杀人算什么。
  阴阳怪气的眼神多了,夏姜芙再好的耐性都有些不耐烦,所以,当在岔口凑巧碰到柳瑜弦,而柳瑜弦又惋惜的说起王婉珍时,她就没给好脸,“可不是吗?昨天还是鲜活的人,今天就没了,人生在世,生死无常,陆夫人好生保重,我可不想明天听说你跟着没了......”
  什么话光明正大的问,拐弯抹角装善良给谁看呢?
  夏姜芙最厌恶这种不好好说话的人,心情好陪她们附和几句,心情不好就反唇相讥,恰好,她这会儿心情不太好。
  顾泊远和陆宗仁领着六部官员走在前边,一行人聊着南蛮进京之事,鸿鹄书院戒备森严,众人不清楚内里情形,少不得问顾泊远打听,但顾泊远口风紧,什么都不肯透露,一来二去,气氛有些凝滞,忽然听夏姜芙诅咒柳瑜弦,陆宗仁停了下来,开玩笑的口吻和顾泊远道,“令夫人还是喜欢开玩笑。”
  他声音浑厚,夏姜芙她们全听着了,柳瑜弦夫唱妇随,阴阳怪调道,“是啊,几十年如一日的真性情,羡煞旁人。”
  柳夫人是柳瑜弦弟妹,当即配合的捂嘴轻笑了起来,随着人生阅历的增加,人随之沉淀,变得更成熟稳重,有长者的风范,而夏姜芙仍然嘴毒惹人厌,几十年没个长进,柳瑜弦损夏姜芙呢。
  “多谢陆夫人称赞,其实我没变的岂止是性情,容貌也没啥变化,陆夫人是不是眼神不好看不出来?”夏姜芙笑着挑了挑眉,好像听不懂柳瑜弦话里的含义,相反表现得十分受用,她笑得高兴,扶着她的顾越流不住附和,“娘说到我心坎上了,比较其他人,您还真是少有的维持年轻容貌的人。”
  柳瑜弦嘴角僵了僵,顾越流嘴里的其他人是她吗?小小年纪不学无术,尽会耍嘴皮子,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们几兄弟继承了娘的美貌就要好好珍惜,往后不可熬夜懂吗?”夏姜芙想起顾越流守了他一夜,便趁机告诫他道。
  顾越流乖巧的点头。
  母子两的对话没什么,偏偏昨天发生了点事,柳瑜弦一宿没睡,听着夏姜芙的话,认定夏姜芙嘲笑自己熬夜老得快,她脸僵了僵,小径上还有其他侯爵夫人,柳瑜弦不想动气,夏姜芙说话能气死人,而且不会顾忌地点,肆无忌惮,她要与她争执,最后出糗的是她。
  口口声声看不起夏姜芙,却一而再再而三和夏姜芙争锋相对,传出去,还以为她嫉妒夏姜芙呢,念及此,她脸上的笑慢慢柔和下来,搭过柳夫人的手,和同行的几位夫人议论起给二儿说亲之事。
  有意冷落夏姜芙,让夏姜芙没脸。
  夏姜芙好看又怎么样,能生又怎样,六个儿子,被她宠得无法无天,讨不讨得着媳妇都不好说。
  夫人们之间的刀光剑影,岂是顾越流感受得到的,他担心夏姜芙身体不适,走得极慢,很快就被人甩了一大截。
  柳瑜弦有心气夏姜芙几句,跟着放慢了脚步,眼角时不时留意着夏姜芙动静,却看顾越流朝夏姜芙挤眼,“娘,我观察过了,一路上遇着的夫人们,您是最好看的,跟仙女下凡似的,您看其他,陆夫人鼻侧皱纹深邃,柳夫人眼角细纹多,张夫人眼小鼻塌,李夫人下巴短,温夫人脸上的脂粉没抹匀......”
  柳瑜弦瞬间拉长了脸,衣衫下的手紧握成拳,堂堂侯府嫡子,大庭广众的对长辈品头论足,分明教养不当,德行有污,长大了也很难有所作为,柳瑜弦想到他带着人堵住自家大门,双手叉腰学泼妇骂街的情形,恨不得上前撕烂那张嘴。
  可怜了她儿子,明明是顾越流摘的花,结果却落到陆宇身上,裴夫子不知哪根筋不对,认定陆宇是真凶,在书院没少为难陆宇,带着陆宇名声变得不太好,一切都是顾越流造成的。
  她紧了紧拳头,目光怨毒的瞪着那对母子。
  然而,厚颜无耻的还在后边,夏姜芙若无其事的接话道,“拿我和那些人比较作甚,难道我就只配和她们比?”
  什么叫只配和她们比,和她们比很丢脸?
  “那倒不是,您啊,看上去年轻着呢,和未出阁的小姐似的......不对,气色比那些小姐们好多了。”顾越流嘴巴甜,诚恳的称赞夏姜芙。
  “这还差不多。”夏姜芙笑了,眼眸弯弯,看在柳瑜弦眼里扎眼得很。
  柳瑜弦暗搓搓咬牙,恨不得扑过去扇夏姜芙两个耳光,她发现夏姜芙就是有这个本事,将她的忍耐力消磨殆尽,逼她忍不住破口骂人,甚至动手打人。
  夏姜芙抬头,正对上柳瑜弦扭曲得略狰狞的神色,黑漆漆的眼珠转了转,故作关切道,“陆夫人这是怎么了?”
  柳瑜弦来不及收回脸上的怒色,被周围夫人看个正着,众夫人心下不解,纷纷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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