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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还会爱着你_分卷阅读_89

  咖啡馆是齐靳舟妈妈开的,她们挑了个安静的包间。
  因为靳总在,项妈妈倒是对裴宁挺客套的,虽然眼神里全是刀子,不过裴宁也无所谓,本来今晚就是谈判不成的话,再蜜糖加大棒。
  靳总坐了片刻,说要去看看这个月咖啡馆的营业情况,借故离开。
  包间瞬时安静,气氛莫名紧张了起来。
  项妈妈轻轻搅着咖啡,一言未发却气场逼人。
  自从医院那次,她恨不得将裴宁撕了算。
  中午时接到老靳电话,老靳也没拐弯抹角,说替裴宁约她,想把之前一些疙瘩和误会解一解,她本不想来的,最后还是给了老靳面子。
  裴宁也没吱声,把在飞机上还有之前整理好的材料一并递过去。
  她跟项妈妈之间的恩怨,远不止这些误会,之前的是是非非,她无意去计较,只是想把跟姚熙有关的一些弄清楚。
  项妈妈瞥了眼最上面那张纸,原本没当回事,可当看到车祸两字,她脸色惊变。
  那场车祸就是她的噩梦,一年多了都挥之不去,为此她连儿子的婚礼都没能参加。
  裴宁实在是把她逼急了,她让裴宁别回去,什么条件她都答应,可裴宁盛气凌人怼了她一番。
  后来她再说什么,裴宁根本不搭理,说要赶去机场,没空跟她闲扯,就直接开车走了。
  她只好开车追过去,在去机场的路上,她一怒之下就从后面加速撞过去,可在最后那刻,她却踩了刹车。
  因为裴宁活着,至少她儿子还能安稳,要是裴宁不在了,她儿子这辈子估计就彻底毁了。
  要不是那一脚猛刹车,她跟裴宁谁都活不下来。
  即便踩了刹车,她跟裴宁也都受了重伤。
  那次是血的代价。
  儿子跟她的关系彻底跌到了冰点,她跟儿子解释,是裴宁要破坏他的婚礼,儿子怎么都不信,他说裴宁不是那样的人。
  她所有的付出,在儿子摔门而走的那一刻,成了最大的笑话。
  把一叠纸看完,项妈妈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用力揉着,心口也发慌。
  裴宁放下咖啡杯,看在靳总的面子上,她称呼了一声:“阿姨,您看完了吧?是不是我分析推断的那样?”
  项妈妈没说话,表情是默认的。
  裴宁:“姚熙是拿您当枪使,她知道您跟我关系紧张,看我不顺眼,她借您的手解决我,这样她一箭双雕。我要是有了什么,她就少了我这个眼中钉情敌,而且叶西城不可能放过你,也不会放过项氏,从此以后项氏跟华宁就是势不两立,这样熙和就能稳稳的继续跟你们项氏合作。就算当时您听了她各种暗示后没来纽约找我算账,那她也不损失什么,至少跟您的关系更近了,因为您会觉得她是对您掏心窝子,也是为您儿子儿媳妇好的人。”
  姚熙离间的本事她见识过,庄涵跟她比,差远了。
  项妈妈对姚熙本就没有防备之心,而且当时熙和跟项氏刚合作,两家高层热乎着呢。
  项妈妈缓了缓,一年前的车祸,到现在她都心有余悸。
  裴宁接着道:“如果我真要破坏您儿子的婚姻,我无需亲自跑一趟,你们项氏一些商业机密,有些除了你们家,就只有程丝家知道,我随便说出来一个卖给你们的竞争对手,你说你们两家还能安生吗?”
  项妈妈瞅了眼裴宁,‘呵’了声,这丫头威胁人的本事她见识过。
  裴宁知道她不信,“你们项氏的商业机密,您儿子从来都没避讳过我,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她起身,靠近项妈妈耳边小声说了一个。
  项妈妈脸色唰的苍白,手指微缩,不可置信的看着裴宁。
  裴宁笑了笑,“刚才说的那个分量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多说几个给您听听。我不想利用这些威胁你们项氏跟熙和彻底翻脸,不是我有多善良,毕竟生意场上弱肉强食,好心不能当饭吃。我之所以没那么做,是看在您儿子的面上。项易霖曾经拿真心对我,我不会拿恶意回报他。阿姨,这世上并不是所有情侣分手后都会互踩对方。”
  其他的,她没再多说。
  蛇打七寸,见好就收。
  裴宁把项妈妈跟前那几张拿过来叠好放包里,似笑非笑道:“阿姨,今天谢谢您能赏脸过来。”
  项妈妈没搭理,用咖啡掩饰着自己内心此刻的波涛汹涌。
  裴宁悠悠喝着葡萄汁,“如果我跟叶西城好好的,对您,对您儿子的婚姻,甚至对你们项氏,百利而无一害。我要是过的不幸福,你们家大概不会安宁。”
  项妈妈听得出来,她这是威逼利诱。
  不过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裴宁跟叶西城闹分手后,她儿子的心也散了,基本不回家。
  特别是知道裴宁爷爷奶奶走了,他现在连话都不怎么说。
  该说的裴宁已经都说完,她喊了服务员进来,点了几样甜品。
  靳总看服务员进了包间,知道她们已经谈的差不多,她也随后进来,“给你们介绍几样店里的特色甜点。”
  项妈妈摆摆手:“我最近在减肥。”她看了眼手表,找个借口要先走:“我晚上还有瑜伽课,下次过来再好好品尝。”
  靳总送项妈妈下楼,两人认识多年,也没拐弯抹角,“年轻人的事,咱就别掺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然后拍拍项妈妈的肩膀。
  项妈妈叹气,点点头。
  靳总回到楼上时,裴宁已经在包间外等着她,“伯母,今天谢谢您了。”
  “说谢谢可就见外了。”靳总感慨道:“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想到我自己年轻那会儿,女人混商场不容易,我生了靳舟的第二年,各种压力,公司里家里,烦的要命,好几次想撂挑子不干了,大哭一场后,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
  现在总算熬过来了。
  当初第一次见裴宁她就挺喜欢这丫头的,裴宁身上的那股韧劲跟她年轻时很像。
  从咖啡管出来,裴宁打车回叶西城的公寓。
  今天下午到北京后,她已经回了公寓一次,把她的行李先送过去,家里冷冷清清的。
  她虽然离职,不过华宁内部的员工号还在,她登录公司内部网站看了看叶西城最近的工作动态,还是四天前更新的,那时候叶西城正在伦敦洽谈业务。
  也不知道他要在那边待多久,什么时候回国。
  路过小区便利店,裴宁买了几瓶酸奶拎上楼。
  喝了两瓶后心满意足,她又去浴室泡了个热水澡,身体的疲惫被赶走一点。
  人得有自知之明,特别是像她这样主动求复合的人。
  裴宁洗过澡也没去床上,她到衣帽间拿出瑜伽垫,紧挨着床边铺好,将自己的枕头和被子拿下来。
  从今天起,她就睡在瑜伽垫上。
  原本以为这瑜伽垫是叶西城用来自我反省的专用地铺,可苍天饶过谁...
  第五十七章
  靳总到家已经很晚,齐靳舟还没休息,正在客厅看电视,靳总以为儿子是关心裴宁跟项易霖母亲有没有起冲突才特意等她。
  她把见面的情况简单说了说,让齐靳舟放心,裴宁跟项易霖母亲之间的隔阂误会应该是彻底解决了。
  靳总忙了一天也累了,催齐靳舟:“你也早点睡吧。”
  齐靳舟让母亲坐下来:“妈,想跟您聊聊。”
  齐靳舟眼睛微眯,盯着儿子看了几秒,然后假笑:“怎么?要跟我聊聊你未来媳妇儿的事?”
  齐靳舟无奈:“妈,咱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靳总:“愉快聊天的日子早过去了,在你三岁前什么都听我的时候。”
  齐靳舟:“......”
  靳总捶捶肩,在齐靳舟边上坐下来,示意他说。
  齐靳舟点开手机,把一张图片放大递给母亲看。
  靳总从包里拿出眼镜戴上,她首先看到的不是张上的字,而是被撕得面目全非又被重新黏好的那张纸。
  这张纸中间有一段的碎纸片比黄豆粒还小,偏偏又全部黏好,不过中间缝隙清晰可见。
  那行字写在纸的上部分,是一块比较大的纸片,没有胶带纸。
  她抬头看着齐靳舟:“你是有多想不开?”她认得上面的字,是她儿子的笔迹,她还把那句话读了出来:你不是我,怎知我走过的路,心中的苦与乐。
  靳总揶揄道:“齐靳舟,一个春节没见面,你都学会矫情了。还我不知道你走过的路,不知道你的苦与乐?”
  她理所当然的理解为:“你这是威胁我,要是我再逼你相亲,你就打算自暴自弃,让自己抑郁?”
  齐靳舟:“...这字是我写的,纸是裴宁撕了又粘起来的。”
  他当时看到这张纸,浑身鸡皮疙瘩,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不是很懂女人的心思,就想拍下来让母亲分析一下。
  可裴宁敏感,他又不能直接说要拍照,于是突然想起一句名言适合她当时的心境,他没说出来,直接写在纸上。
  后来下飞机前,他说把那张纸上的字拍一下,共勉。
  裴宁没多想,让他拍了下来。
  靳总点点头,原来如此。
  她只看到纸张的背面,不知道正面是手写的还是打印的字,她问齐靳舟这个是什么材料?
  齐靳舟:“打印的,一份重要的工作上的文件。”
  他把手机拿过来,自己又看了看,“妈,您不是说她跟您年轻时性格很像?那您分析一下她现在到底是什么心理状态?”
  靳总摇摇头,“裴宁这孩子啊...”叹口气,“她这是往死里虐自己呢。一份打印出来的文件,她肯定有电子档,再打印一份出来就是了,可她偏偏逼着自己把这些给拼出来。还有,她知道这文件重要,还能撕的这么碎,你说她当时是有多极端?”
  靳总也没法只凭这一张撕碎的纸分析,这样有失偏颇,她让齐靳舟把裴宁最近的状态都说出来给她听听。
  齐靳舟决定带裴宁去悉尼出海钓鱼,是因为知道了她竟然从卡尔加里一路开车开到了墨西哥,还是在路上有积雪冰冻的情况下。
  他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疯狂的女人,感觉她已经在崩溃边缘,他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陪她在悉尼待了两周。
  钱没了可以再赚,可她是一条命,他没法不管。
  靳总震惊:“她一个人从卡尔加里开车到墨西哥?”
  齐靳舟点头,“不过跟她一起的还有几个人,他们陪她到墨西哥,估计也是不放心她的状态,就谎称要去纽约,直接用私人飞机把她送去了纽约。”
  靳总分析:“所以她偏执的性格里,有部分是身边的人无形中惯出来的,当然,这又侧面反映出,她正常的时候挺招人喜欢,别人愿意跟她交心。不说别人,就说我吧,我就特别喜欢她,不然你看我什么时候拉下面子主动撮合你的婚事?还有今晚约项易霖妈妈这事,换成别人,我理都不理。这可能就是裴宁的人格魅力吧,她正常情绪下的魅力。”
  这一点,齐靳舟不否认,不然他也不会跟她共事六年,不会手把手把她带出来,也不会像个父亲一样,替她操碎心。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她跟叶西城的感情,她是分手一时爽了,可根本就没有考虑叶西城分毫,把一个男人所有的自尊踩的稀巴烂。
  大多事情他都可以理解她,可不是事事都能理解。
  靳总问:“什么事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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