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母的六零年代_分卷阅读_59
周小花嫂子得了回答微微失望,不过人没事就成,只要知道这一点,那也是能安心不少的,人也知情知趣,知道郝援朝刚回来肯定是想跟家里人在一块待着,没多留,还把自己那想听英雄故事,顺便请教如何才能像他一样在操场上以一打多,把拽的二五八万似的红卫兵们打得哭爹喊娘的蠢儿子驴蛋也给拉走了,都十岁了半大的孩子了,咋就光长年龄不长智商的?闹心!
被强行拉走的驴蛋:委屈巴巴.jpg
之后又有几波人也是来关心其他军人回程情况的,把他们也打发走之后,部队里也来人了,他得去办公室一趟。
江舒瑶有些担心,到底是特殊时期,她还是有几分怕郝援朝在操场上那行为会给他带来麻烦的。
但即使如此她也没有后悔喊停制止那场批抖,不是因为赵月如,不落忍她那样被对待,当然要说有也有那么一丝,可这并不能让她阻止,事实上,赵月如曾经那么欺负过陈春妮两姐妹,今天被陈春妮这样报复回来,着实没法让人有过多的同情心,只能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佛法还是有一定的道理。
只是,她却是不能不阻止这场批抖,因为要是让这场批抖真的成功圆满进行下去了,那部队混乱的大门也会随着被打开来,那些尝到胜利果实的红卫兵们会越发肆无忌惮,今天是赵月如,下一个就可能是她,是程婉婉,是部队里所有人。
别说不可能,人内心的恶魔一旦被放出来,不要奢望良心会自动出现,罪恶挑起罪恶,这会跟传染病似的,你举报我我举报你,你批抖我我批抖你,唇亡齿寒,到时候一个都逃不掉。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就看外界闹得那般纷纷扬扬便知道,部队一旦打开这个口子,那迟早就会跟外面一样乱起来。
要是连部队都乱起来了,那她也别想过的好。
说到底,之所以制止这场批抖,是不想让部队乱起来波及到自身。
要不然,当她愿意出这个头吗?她又不是圣母,真为了赵月如一个人就不顾自己孩子搭上自己,只是那个时候围观的群众没一个要制止的,部队也出乎她意料没出头的意思,而她压根不知道郝援朝什么时候会回来,没办法了,这种时候为了孩子她也得上啊,想着最起码这红卫兵里面还有自己教过的学生,自己又是入了党拿过一等功的,又是合理质疑他们的身份罢了,总是能聊一聊的。
谁知道陈春妮那疯狂不止对着赵月如还冲她来,煽风点火的,那群红卫兵又真的冲动无比,连她是孕妇都想动手,真的是让她寒冷,高估了他们的理智,低估了他们的危险性,这才差点把自己置于那危险之地。
如今说来这也是无用处的,事情都发生了,她得往前看,总不能先顾着后悔连连,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
“要不我跟你去,我把那一等功的勋章和奖状都拿出来,那红卫兵们想对我动手,也算是伤害有功之臣,而且他们也算不得什么真正的红卫兵,都没官方承认的,部队是不能发落你的!”说着又有些生气,“这部队也真是的,都不制止的吗?非要乱起来大家一块儿玩……才高兴?真是的。”
这副想保护他又生闷气的模样让郝援朝看得心暖得很,觉得江舒瑶这样子真的可爱得没边了,她很少会露出这副模样,这回不知道是不是真着急了还是因为怀孕缘故,真的难得了,要不是不想她太过担心,真想多看看她为自己这般上心的模样,确认她又是爱他的。
郝援朝在战场上的时候,偶尔也会胡思乱想怕离得久了江舒瑶对他的感情就淡了,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两辈子都没改变过,越是深爱越是容易失去平常心。郝援朝没教她再担心的团团转似的了,把她抱了抱,“没事的,这事我有分寸,我在战场上立功了,他们不会动我的,乖,别担心了,要不我不去了,先陪你睡个觉,都好久没跟你待一块了。”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郝援朝直接就不去了,他不是没脾气的人,就跟他当时说的话一样,他在外面拼死拼活保家卫国可不是让自己的老婆孩子在家受委屈受欺负的,怎地,当他不回来就可以随便欺负他家人?
就没这个理,轴脾气上来了,他还真不去了,反正这是他连夜赶路赶回来的时间,有事要上班?成,等他的部队全部回来大家再一块儿复命,爱谁谁,好好待在部队还能让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孩子称王称霸抄家批抖,他真是搞不明白了!
哪儿都能乱,这部队他就不能乱!这个理还不明白?!
真说起来,郝援朝确实不是脾气好的人,他在家里跟在外面称不上两幅面孔,他这人能忍,能为了任务跟人虚以委蛇,但任务之外,军装下面,他是个有血有肉有脾气的人,尤其是上辈子他在部队长大,哪怕父母双亡,但他们是烈士,是立下大功劳的,部队那群那自家孩子缺少耐心无比严厉的军人们对他绝对是足够容忍的,对他好的不行,自己又是同龄人之中的佼佼者,后世的大院子弟,真能没点儿脾气?
他脾气发作起来,就没怕过。
当然,这也不是一种无脑傻大胆,是有分寸的,哪怕这个时候是特殊时期,但是他一个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代表国家代表部队去援助越国还立下功劳的,政治背景清白成分根正苗红的,怎么都是有仪仗的,打那些红卫兵也没打去半条命,断胳臂断腿还能长起来,而且打他们的前提还是为了保护自己挺着个大肚子的媳妇,真发点脾气,谁还真能把他咋地?
郝援朝这么跟江舒瑶一说,把她说安心了,于是小两口就小别胜新婚,甜甜蜜蜜地睡在同个被窝了。
当然什么都没做,大着肚子呢,就算回来前再有什么不和谐的心思这会儿都要清心寡欲,两口子躲在被窝里聊天,絮絮叨叨着,还感受了下胎动。
两辈子第一次摸到胎动,郝援朝这个从小没爹没妈的激动不比当初江舒瑶的少,差点没忍住想跟毛头小子似的大声喊一喊他有孩子了,要当爹了,最重要是这个还是他最爱的女人给他怀的。
忍住忍住,郝援朝不想都是老父亲的年纪(?)了还这么不稳重,按不下翘得高高的嘴角,手落在江舒瑶的肚皮上,看看肚子又看看江舒瑶,跟个傻子一般乐了。
最后小两口说话说困了,江舒瑶睡过去后,郝援朝也搂着江舒瑶一块儿睡了。
老婆孩子热炕头,真是教人沉醉而治愈,战场上的枪/炮鲜血似乎都在脑海里远离了,郝援朝大半年来,终于睡了个好觉。
即使经历过战场,但是在战场上,真的没有人能安心睡着,哪怕是搞后勤的,傻子都知道战场上一不小心就跟死神擦肩而过,所以郝援朝的气,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们这边安安心心睡了一觉,部队却并没有安稳下来,事实上,部队的真正主事人司令并没有在部队,前些天,他被上头一个命令调走了,这种时候被喊出部队,对部队来说,确实是个不好的消息,要知道,副司令虽然平时跟着司令步调走,但在红卫兵抄家批抖这件事情上,其实态度还是比较暧昧的。
他也是战乱时期搞革命搞起来的,如今红卫兵也是搞革命,虽然跟他以前搞革命不大一样,对着的不是敌人,但是他也觉得部队里面还是潜伏着不少他们不知道的敌人,要是让红卫兵去搞,弄乱了,这潜伏起来的敌人没准就能被抓到,于是在司令不在部队里之后,对红卫兵想在部队里搞革命就没有去阻止,而是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态度。
要不是那声木仓响郝援朝突然出现,今天这“革命”没准还真要让那些个红卫兵给搞成功了,哪怕是流点血,那其实也并不是很在意,革命本来就有流血牺牲嘛,那些个年月他亲人都牺牲了很多,如今为了肃/清/党/内,守卫这个国家的安全,真流血牺牲了几个人,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他这个时候会这样么想确实不是为了个人私欲,要是有,也是占极少数部分的,内心里主要为的还是这个国家,觉得主席的指示是没错的,现在的国家,确实是不能说安全的,是要去革命的,把那些个牛鬼蛇神反动分子给打倒,把潜伏的敌人都揪出来,这也不枉为军人。
不过,眼下他想这么多是没用了,郝援朝那个性子他也是清楚的,极是“惧内”,动了他媳妇,这臭脾气就上来了,喊他也不过来,这是真火了,那些个红卫兵们也是真得罪他了,以后还想在部队里搞这个,怕是不成的,这小子绝对是反对的,本来部队里就是一部分支持一部分反对,他这个师长要是反对,这按照少数服从多数这个原则,怕是讨不了什么好。
唉,也只能说这群红卫兵不行啊,没脑子,就算搞革命,一开始也不能对着江舒瑶这个师长夫人发作,一下子挑战地狱级别,还好死不死被郝援朝这惧内的撞上了,咋搞?
而且眼光还不好,这江舒瑶工人出身,立过一等功,政治背景清白,怎么地都不是要被打倒的潜在敌人,真是傻了才对江舒瑶发作,还是日子比以前好过了,没被磨难过,哪跟那个年月他们那样呢,那是真的乱世孩子早当家,这一群孩子,还是干不了这革命工作的,他得想想看,搞革命,还是要靠有脑子有本事的搞,不能像这次这样乱搞了。
一时之间,副司令就想多想远了。
然而不论他是不是出自公心,这“革命”,在部队是注定搞不起来,首先是从战场上回来的军人们,他们刚好在文化运动起了个苗头的时候离开了部队上战场去了,没接受那么多的政治事件和思想,在外头上战场是累了,哪怕一开始是很少正面上战场去搏斗,后面援助国兵打得快没了,后续部队跟不上,他们这名为搞后勤的也得顶上去,不然就等死,而且战场上炮火连天响的,谁有那个心情睡安稳觉呢?
这回到部队里,本身就累了想好好休息,压根就没搞事的心,紧接着又听到自己的顶头领导的夫人在他们师长上战场的时候怀着肚子差点给一群没有官方认证自称红卫兵的孩子给打了,要不是师长及时赶到人跟孩子都要保不住了,但是还是受到很大惊吓差点出事了(加工的流言),那更是不高兴了,就跟郝援朝说的那样,老子在外头拼死拼活保家卫国可不是让老婆孩子在家让人给欺负的,连师长媳妇都欺负了,自家媳妇有没有被欺负啊?
这样一想,能对批抖抄家搞革命这事涌起兴趣压根不太可能好吗?更别提同情那群被郝援朝打的红卫兵了,换作他们他们也打啊。
什么?其中有自己的孩子,马格嘞老子的抄起我的棍子就想一顿揍,好好的正事不干欺负人孕妇了是,没这个儿子/女儿,赔啥医药费啊赔,没打死就算人家好心了,糟心,老子咋会有这儿子/闺女?慈母多败儿,今天开始就一顿三餐打,叫你不懂事!
且不说这群刚回来的兵不想在部队搞事的心思,没多久之后,这红卫兵们也没搞事的心思了,倒不是怕了郝援朝,当然也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总之是部队一支红卫兵队伍被郝援朝打了之后,自家爹回来又打,让他们安分了一阵子,没等搞事的心理再涌起来,新的通知就把他们炸的乐开花了,他们要到首都去看主席了!
1966年9月5日,上面发出“关于组织外地学校革命师生代表和革命教职工来北京参观□□运动的通知”。《通知》说:“来首都参观一律乘坐火车……来首都参观的生活补助费和交通费由国家财政中开支……到首都后的伙食、住宿由首都负责安排……由国家财政开支。” (摘自网络)
这则通知意味着,大串联要开始了。
而在那之前,江舒瑶生了。
郝援朝回来之后,第二天后头的先行部队跟回来了,部队里忙着迎接这些抗#援越保家卫国的英雄们,一批接一批的队伍回来,部队里都在欢喜庆祝中,暂时是没搞事的心思,他们的回来也冲淡了之前红卫兵批抖赵月如带来的那份不安和躁动,注意力都被转移到回来的军人之中。
也因为回来这些军人们的支持,副司令就是想发作郝援朝那天放木仓打红卫兵的事都不成,而且就跟郝援朝自己分析的那样,他也不是无的放矢,下手也有分寸,还在战场上立功,政治身家都清白,先头部队回来后他就跟着来复命,还有一点就是这些个红卫兵真的是没有官方认证的,别人要说假的你又能怎么办?真真是不好处置。
就算放木仓那一事算个把柄,也就给个头口警告,最多划个小处分,对他来说是无关痛痒的,他自己不在意,这个时候也威胁不到他的工作地位,是安全的,又因为之前升的快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要在这位置上干,他不急着继续往上爬,那真的是没事。
至于被打的红卫兵们要不要找他赔偿,成啊,让家里长辈来跟他说,真觉得他错了要给赔偿就上门来,他来看看谁这么理直气壮的,以后都要划为私下不来往人群,拉黑。
事后赔就赔呗,部队报销一大部分,赔不了多少,不至于倾家荡产,还有,赔了之后对方也记得赔他,当时他也挨了不少下,他媳妇还被吓到动了胎气(瞎说呸呸呸,坏的不灵验!),这也是要赔偿的,咱一码归一码来,他公私分明又记仇,尤其是伤害他媳妇的!!!
不过江舒瑶从这些方面也看出来郝援朝确实是没事了,并没有因此就惹了什么麻烦,那真的是安心了,如今他回来了,部队暂且又是平静的,那心情真的放松了,胎儿不知道是不是能感受到,越发地活泼了,有人宠着依靠着孕妇情绪也上来,对郝援朝好一阵作,让郝援朝心安了。
不作的孕妇不成啊,越作才越正常啊,有这个想法的郝援朝对江舒瑶的作十分受用,甘之如饴地纵容着她满足着她,什么大半夜要吃烤鸡不带虚的立马钻空间去抓野鸡就地做了,做好了不想吃也没事,还有啥想吃的说,要星星不能给月亮不是,就是大半夜让他裸奔,这也……嗯,这个是不行的,换个脱光衣服给你###
反正不知道是不是有郝援朝在让她心情放松又舒畅,还是本身这胎养的好,作了一两个月后,在大串联到来之前,江舒瑶要生娃了,足月生产的,不是早产儿,简直可喜可贺。
比预产期还晚上两天生产后的江舒瑶安了第一道心,她是真怕早产了,当初养萍萍安安两小只就揪心了好几次,后来又看程婉婉家那更难养的早产儿,是真的怕的,能养到足月,起码证明胎儿是发育健康良好的。
不过这第二道心却没那么容易安下来,因为到了生产的时候,哪怕胎养的再好,胎位也很正,可是,真的不是所有人生孩子都跟周小花嫂子一样天赋异禀的,她这又是头胎,在产房里面生产得都快哭了,足足熬了一整夜,差点没把她熬晕过去,也没把产房外面的郝援朝熬疯过去,好几次都想不管不顾闯产房了,真的是吓死个人,最害怕时候甚至把最糟糕情形都想了,要是真有那个不幸,他一定把孩子们都安排的好好的,再跟江舒瑶一块去。
这辈子他答应过这条命是江舒瑶的,没了他,他活着好像也没意思。
只能说男人有时候脑补也戏很多,最后郝援朝不用去“殉情”了,天亮的时候产房门打开了,医生给了个笑脸,“恭喜,母女平安。”
得,这会儿连孩子都不能打了,是个小闺女,舍不得下手。
第101章 大串联
不知道是不是胎里养的好的缘故, 小闺女出生的时候胎发便是浓密黝黑的, 半点儿不像别的孩子那样稀稀拉拉,而且都有七斤重,红彤彤的皮儿看着都是软糯糯的,虽然刚出生有点儿皱,但自带滤镜的老父亲郝援朝是哪看哪可爱, 哪看哪满意,连脚丫子都觉得是香的。
“是红孩儿, 红孩儿是我妹妹。”萍萍听过西游记的故事, 知道里面有个红孩儿, 小婴儿红彤彤的, 她便觉得这就是红孩儿,白嫩嫩的小爪子摸了摸妹妹, 软软的, 还挺舒服, 心里就有点喜欢了。
安安对那个小小的婴儿很是好奇, 在江舒瑶怀着的时候他就隔着肚皮和她玩过了,那时候还觉得她特别活泼好动, 没想到生下来了,却是这样乖乖的, 闭着眼睛跟睡着了似的,一点儿不像在江舒瑶肚子里,他心里有点儿小失望,明明以前在肚子里他跟她说话她都很活泼的, 现在都不和他互动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喜欢这个红红软软的妹妹的,这不是强强壮壮还有程老师家的康康,是他妹妹,要好好对她的。
心思细腻的小安安摸了下妹妹的小脸蛋,嘴角微扬露出个笑容,今天开始他也做哥哥了,真好。
至于铁柱和树根两个早有当哥哥的经验,对于新生的妹妹自然是喜欢的,也知道这红皮儿过些日子就会褪去,到时候就是个漂亮的妹妹,脸上也是有喜意的,尤其是看到妹妹生出来就这么重,一看就很健康,那就更高兴了,健康的妹妹好啊,有福气。
总之,家里四个孩子对这个刚出生的小妹妹,都是接受良好的,很自动自觉纳入自己保护范围,大的要照顾保护小的,这是铁柱这个大哥哥以身作则潜移默化出来的好习惯,所以郝家的孩子是很少打架吵闹的,哪怕有,都很快会自动和好的。
小婴儿是平安健康的,江舒瑶也就放心了,生了一整夜着实是累,就睡着了。等她醒了天都黑了,孩子们让方芳表姐带回去做饭吃了,郝援朝请了一天假,都待在医院里呢,见她醒过来脸上便是露出个笑容,随即便收敛了些,稍微紧张地问,“醒了?累不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江舒瑶感受了下,除了下身还不大舒服,貌似没有别的不痛快,想来这也是顺产的好处,剖腹产是生产时候轻松些,但事后要卧在床上,而顺产虽然艰难了些,不过生完后便不会有多少异样,也不会有刀口疼,身体强壮的甚至生完当天就能下地蹦哒,参考周小花嫂子就知道了。
当时江舒瑶也不是不想剖腹产的,但是不太信任这个年代的技术,加上周医生又建议她顺产,这才选择了自然生产,如今看来周医生是没诓她的,生的时候虽然受累了,生完后却是好多了,甚至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摸摸肚子,扁下去了,不得不说,顺利卸货真好。
“我没事,小家伙呢,抱来我看看。”一边说着江舒瑶一边想坐起身来。
郝援朝赶紧要把她压下去,“你躺着别起来,孩子就在一旁呢我去抱来给你。”生孩子前他把她当宝贝儿一样对待,生完孩子后那是当做瓷器儿对待,总感觉她需要好好地卧床休息才是,半点儿都劳累不得的。
也是,虽然他是很喜欢小闺女,但是也没忽略小闺女的重量,江舒瑶又是娇瘦的女人,把七斤重的孩子生下来,在郝援朝看来真的是艰难得不行了,哪怕那医生都说江舒瑶这头胎还算快算顺利的,他都觉得江舒瑶是吃了很大的苦头了,得好好养着才是。
江舒瑶不管他的小心翼翼,催着他把孩子抱过来,她自觉自己身子还是坐得起来的,躺着怎么抱自己生的孩子。
郝援朝拗她不过,为了避免她等着急了直接下床自己去抱,他便快速走几步到病房里那张小床上把包的粉嫩的小闺女给抱起来,她还闭着眼儿睡觉,仿佛还在妈妈肚子里似的。
江舒瑶一看到小家伙的模样心里就莫名软成一滩水了,这是她怀胎十月的孩子,从个小蝌蚪养成这般大,哪怕是皱了点儿皮肤红了点,那都觉得她是最可爱最惹人疼的,也跟郝援朝一样,自动带上了滤镜,哪哪都满意。
而说来也是奇怪,到了江舒瑶怀里,没一会儿从出生后就是闭着眼的小家伙竟然睁开了眼,乌亮又水润的眸子撞进江舒瑶的眼里,就跟在看她似的,即使知道孩子刚出生眼睛是看不清事物的,但江舒瑶还是会心一击,没忍住低头亲了她一口,真软。
“呜,呜哇~”小家伙却不给面子似的,竟然哭起来了。
江舒瑶下意识就是一哄,“乖啊乖啊,不哭不哭。”哄了两下小家伙的哭声小了点儿,但还是在哭,睁了一下的眼睛又闭上了,瞧着有点儿可怜。
“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江舒瑶带过萍萍安安两小只,后面又在周小花嫂子和程婉婉生孩子的时候帮衬过,不算没经验了,大抵是猜出来孩子哭闹的原因的。
郝援朝听到孩子哭也紧张起来,好像是饿了?小婴儿出生时候哭过,然后喂了点水,到现在还没喝奶,到了妈妈怀里那气息很熟悉,估计天生就知道要向妈妈要吃的,才会这么刚好在这个时候哭了。
而江舒瑶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胸口处鼓鼓囊囊的,好像从刚刚开始便有点胀,只是记着孩子没去注意,如今一说到小家伙饿了,想起自己这次是怀孕的,又是健□□产身体没有不愉,那肯定是有奶水的。
这带孩子不是第一遭,自己奶水喂孩子还是大姑娘上花桥头一回,心里有点微微的异样,不过看到小家伙张着小嘴儿哭那就顾不得了,让郝援朝出去,她好给孩子喂奶。
有奶的情况下,没有让孩子喝奶粉的道理,听说母乳还是对孩子比较好的。
郝援朝视线落在了江舒瑶那鼓起来的位置,眼里一暗,试图装傻,“我出去做什么,在这儿陪着你们母女俩,好搭把手。”
都是夫妻了,身上哪个地方没看过的?不用害羞嘛。
江舒瑶白他一眼,抓起枕头就要打人了,郝援朝见状这才乖乖出去,“有事喊我啊,我就在外面。”不能看,有点儿小遗憾,但还是自家闺女喝奶要紧的,这时不能胡搅蛮缠。
见郝援朝出去了门也关上了,江舒瑶这才微微放下戒心来,知道他会在门口守着,也不矜持了,撩开衣服便给小家伙喂奶。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孩子天性,一含住小家伙就无师自通知道要吮吸,她怀孕时候养的好,奶水没有问题,小家伙可能是真饿了,吸的力气有些大,差点没把江舒瑶弄疼,好在没一会儿小家伙就顺利喝上奶酪。
看着小家伙闭着眼小嘴动着喝的欢快的模样,江舒瑶初次喂奶那种不自在劲儿总算是消失了。
当了妈妈,很多事都可以妥协适应的。
成功吃饱喝足的小家伙又睡着了,她也不霸道,喝完就乖乖睡觉,没有还要赖着多喝点,饱了就放开,乖的不行。
这下却是有些让江舒瑶苦恼了,小家伙喝完那处儿还胀着,挺让人难受的。
没辙,让郝援朝进来去跟医生看看能不能要个工具,这不弄出来她不舒服,没喝的那边涨的都有些疼了。
却没发现话一说出来郝援朝眼神就变了,面上却还是很正经的应了,然后出去没一会儿回来,道,“没有那工具,不然我帮你弄出来?”
江舒瑶脸色立马涨红,这兵痞子老流氓,脸皮是越来越厚了,这话都能说的这么面不改色,简直是,简直是……
江舒瑶真的没法形容了。
然而最后还是——
“嗯,你轻点儿~”略带羞涩的娇嗔。
“嗯唔,瑶瑶你真香,好甜。”含糊不清又直白暧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