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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做军嫂_分卷阅读_3

  现在人赵英芳闹,赵家想把杏芳嫁过来,可怜那赵杏芳乖的跟只小猫咪似的,当然了,没有正式工作,一个农村姑娘到底要绵软得多,一副任人品评的样子。
  秦氏不过打了个马虎眼儿,主意还得马菊英来拿。
  要是她愿意,从今往后,跟任何人都说订的是杏芳,这事儿就遮过去了。要她不愿意,悄悄上门退亲,这事儿也就遮过了,不伤两家的脸面。
  马菊英不气这个,她气的是儿子刘向前。
  是,据说他现在已经是个连长了,但是他今年已经二十七了呀,比他大两岁的向北家,儿女都已经成双了。
  你再在部队上能干,家里空荡荡的两堵墙,回来睡个光被窝这怎么成?
  “那咋办,工作都调了,没个退回去的道理,咱家向前有错,赵家这个做法也不地道吧。”刘大柱的语气里,听着都有点生气了。
  马菊英把眼睛一瞪,虽说年纪大了,似笑非笑的时候还是有年青时的妩媚和风彩:“英芳是退了,但是赵家奶奶又带了杏芳过来,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杏芳那姑娘,虽说没读过书,但长的比英芳漂亮,人也大方,关键是……”
  叹了口气,马菊英说:“我也不知道该咋说,乖的就跟个兔子似的。”
  刘大柱不知道赵杏芳是谁,但是刚才进门的时候,分明见过一个小姑娘,两只眼睛圆圆的,皮肤特别白,看起来又羞又涩的。
  “不会刚才从咱家出去的就是赵杏芳吧?”刘大柱说。
  马菊英嗯了一声:“可不?”
  “人家既然想换就换吧,我看那姑娘个头挺高,爹矬矬一个,娘矬矬一窝,比起学历,我更看中女人的个头。”刘大柱说。
  这不变着法子夸马菊英嘛,因为马菊英的个头在向阳公社就算高的。
  马菊英心头一高兴,立马就着手开始行动了。
  拍电报,喊儿子回来继续商议亲事。
  第3章
  儿子儿子腰不中用,儿媳妇儿媳妇子宫脱垂,可怜赵东光和秦氏老俩口,一天在地里忙完农活,回到家,躺在炕上就跟叫人爆打过一样,动弹不得。
  “你就不想想,刘家会咋说?”忍不住了,秦氏问丈夫。
  “要我说,就该把英芳揍一顿,旧社会哪有个谈恋爱,就是新社会政策太好了,肚子能吃饱了,闲了闹的,订好的亲她不嫁人,她想干啥?你也真是的,杏芳脑瓜子笨读不了书,也没啥文化,人刘家的孩子可是连级干部,咋可能看上她?”赵东光往旁边挪了挪,虽然不敢明着反对,但秦氏和方红霞私底捉肘俩孩子的婚事,她当然不高兴。
  不过他这句,腾的一下就把秦氏的火头给撩起来了:“你也觉得杏芳笨,没脑子,读不好书?”
  “要能读得好,难道咱家供不起?”赵光东觉得稀了奇了,当初就是杏芳脑子瓜笨,读不好,给老师劝着退的学呀。”
  秦氏剁着丈夫的脑袋说:“你咋不说那俩孩子上初二的时候,先是我割阑尾,再是她妈在生产队把子宫给累的坠下来,然后杏芳她爸又为了起房子砸断了腰,个个都要人伺候,一闹就是整整一年,全是杏芳伺候着我们。你们忘了,我可记得清楚着呢,初二之前,杏芳的学习不比英芳差多少,要说考中专,俩估计都能考上,是那一年开始,杏芳的成绩越来越差,然后给老师劝退的。”
  赵东光猛的坐了起来:“学习是天大事情,天塌下来有我们大人顶着呢,杏芳咋就不学英芳,自己把自己的学习搞好,我就算借钱,能短了她的学上?”
  这点倒是,向来懂事的孩子吃闷亏,更何况杏芳不但懂事,还不爱说话呢,可不就她吃闷亏?
  “总之,你们觉得英芳好,能读书会学习,现在当了老师,又能叫咱家在整个向阳公社都抬起头来,但是赵东光,杏芳一年四季在家闷哼哼的干活儿,清油红糖,可全是她一个人补贴来的,要没有门好亲事,咱们可太屈着孩子了。”秦氏又说。
  赵东光仰躺在炕上愣着出了会儿汗,说:“反正不论怎么样,不要让英芳的工作出差错就行,杏芳么,毕竟农村姑娘,我由着你们闹去,横竖你都有理,行了吧?”
  “啊呸!不止是你,还有铁全和杏芳她妈,一帮没眼力见儿的。英芳读书是好,但你们也不想想,为啥当初跟刘向前订婚的时候她很乐意,这都三年了,猛乍乍的就不愿意了?你们也不想想,她闹跳河,哪一回不是把杏芳吓个半死,自己又全囫囵的回来?自家的孙女我就不说了,你应该到县一小去看看,谁在那儿当代课老师呢。”秦氏气的差点没跳起来。
  赵东光愈发摸不着头脑了:“到底谁啊,谁在县一小当老师,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事实上,杏芳一周有三天在县城的毛纺厂里剪布头子,一天五毛钱,是去挣工资的。
  毛纺厂厂长的儿子,戴着眼睛的,文质彬彬的大学毕业生,现在就在县一小锻炼,当代课老师。
  小伙子长的英俊帅气,还有好几次骑着自行车送杏芳回家,送到村头就走,秦氏碰见过。
  有一回那小伙子把杏芳送到家,英芳就跑出去了,然后过了好久,秦氏仔细的盯着看呢,就发现那小伙又把英芳给送回来了。
  也是打那以后,那小伙子就再也不骑着自行车送杏芳了。
  英芳闹来闹去要自杀,要跳河,就真的只是退婚那么简单?
  不过都是自己的孙女,秦氏也就不说啥了。
  顾念每天除了养鸡养鸭,帮着奶奶干点零碎活,还是到县城的毛纺里剪布头子,从县城到向阳公社,来回四个小时,倒是很能锻炼身体。
  今天顺路回来,居然在水库边上捡到几枚野鸭蛋,两只手都捏的满满儿的。
  她一进门,就见方红霞咧着嘴的笑着呢。
  “哎呀,我闺女就是漂亮,咋,这哪来的野鸭蛋,就是比家鸭子下的大。”方红霞说。
  顾念把鸭蛋放到筐子里了,又把两只在水库边蘸湿的鞋子脱了下来,拿只破牙刷仔细的刷着边缘。
  “闺女,你说你都十八了,不是没人上门给你提过亲,主要是同是咱农村人,妈看不上,现在有个特别好的苗子,你想不想听听?”方红霞说。
  顾念把头扭了过去,心里当然知道,刘向前的事儿怕是有结果了。
  果然,方红霞悄声说:“你姐就让她闹去,从今往后她的婚事我可不管了。但是妈让你奶去退婚,人刘家坚决不肯退,还一个劲儿说觉得你更好,想让你跟刘向前见个面呢,咋整?”
  顾念依旧刷着自己的鞋子,把泥巴刷干净了,就款款晾到了窗台上。
  方红霞的嘴,骗人的鬼,分明婆婆媳妇的,是把姑娘给人送上门给人看,到了她嘴里,就能变成刘家坚决不肯退,想娶她了。
  “公社的人怕要笑话咱们,当初明明说好的我姐……”
  “公社的人知道啥,只知道俩家子订亲了,我们又没说准过是英芳还是你。再说了,杏芳,你爸的腰摔断过,重活儿可干不了,你奶做过阑尾手术,天一阴就疼,妈为了你们仨,肯苦肯干,包产到户了,家家都是凭本事吃饭,妈也想出力气干活儿,可是妈这个子宫啊……”
  四年了,丈夫赵铁全摔完腰,虽然还能站起来,但是毕竟那个人就不是原来的那个男人了。
  活儿倒是能干,但上了炕,只能当根木头用,所以方红霞也有自己的苦衷。
  至于子宫脱垂,是个麻烦事儿,不能干重活。
  “自打俩家结了亲,一农忙人刘家人就主动上门来帮忙了吧?这门亲要没了,你说说,咱们还哪里有原来的好日子过?”方红霞摇着顾念的手臂,又说。
  顾念得装的犹豫一点,毕竟刘向前差点就成了她的姐夫。
  “妈,我就见过刘向前一回,还叫过一声姐夫,那是要当我姐夫的人,就怕人家瞧不上我。”
  说起这个,就又是方红霞的一重操心。
  因为马菊英那边倒是答应了,英芳换杏芳,她中,她家刘大柱也中,但就不知道部队上的刘向前是个啥想法。
  她会写封信去试探一下刘向前的意思,不过刘向前对杏芳可能没啥印象了,马菊英想着,找张照片寄过去,刘向前中不中,就全在这张照片了。
  赵杏芳去年曾经跟英芳一起去拍过一张照片,原来英芳一直对自己的容貌挺自信,总觉得自己比杏芳更漂亮。
  结果俩姊妹的照片出来给她一看,她就把自己那张原本要寄给刘向前的给撕了,只留下了杏芳那张。
  “这照片虽然漂亮,但是黑白的,现在不流行彩照嘛,你把照片拿到县城里,让照相馆的师傅给染一下,尽量染漂亮一点,咱再寄过去。”方红霞把张照片递给了顾念说。
  现在确实流行给照片上色,而黑白照片确实没有彩照来的讨巧。
  顾念还想说句啥,方红霞深吸了口气,就把自己的肚子给捂上了。
  子宫脱垂,就问你严不严重。
  第二天一早,秦氏亲自梳的头发,方红霞给换的衣裳,就把顾念给送出门了。
  县城顾念隔一天就得去一趟,当然,走在大路上,同村的人碰见,都得问一句:“哟,杏芳又要进城赚钱去啦?”
  顾念当然笑着答是。
  剪布头子的工作并不辛苦,相反的,还特别光彩。
  为啥呢,因为现在整个县城,最光荣的就纺织女工们,她们工作体面,工资高,一个个戴着白围裙,白帽子,相互挽着手走在街上,那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当然,要不家庭好,要不中专毕业,总得占着一样,才能进毛纺厂当个纺织女工。
  赵杏芳当然比不上真正的纺织女工们,她之所以能在里头剪线头子,是因为她手细心巧,而毛纺厂的女厂长,原来在向阳公社下乡劳动的时候,在赵家住过,一天三顿饭,全是赵杏芳给她做着吃的缘故,女厂长给她走的后门。
  每回步行到县城,因为毛纺厂就在大路口,赵杏芳又胆小的原因,除了进厂子时剪线头,别的地方都没去过。
  今天顾念怀揣着五块钱,还提了一篓子的大鸭蛋,路过毛纺厂的时候没停,继续往前走了二十分钟,直到一幢三层楼前面才停下来。
  三层楼,上面有邮局,有信用社,还有公安局,旁边还有个小小的照相馆,,小学就在照相馆的隔壁,红砖砌的大铁门,看起来就一副书香气息。
  这就是整个县城最繁华的地方了,难怪英芳一听说能在这儿当老师,乐的合不拢嘴。
  顾念没有先去照片,反而是把自己的篓子揭开,把鸭蛋一只只的摆了出来,另外往手上捏了两只,学着赶集的人们,就在路边站着。
  不一会儿就有人停下来了:“哟,这鸭蛋可真大。”
  “一毛二一斤,一斤五个,大娘您要吗?”顾念说着,把自己的手伸过去了。
  其实鸭蛋跟别人家的一样大,但是顾念的手小,皮肤又白又细,两只手指细细的小手儿,就显得她握着的鸭蛋格外的大。
  “要啊,给我来十颗。”这大娘也爽快。
  有几个人瞧见,纷纷停了下来,抢着买顾念的鸭蛋呢。
  卖完了鸭蛋,顾念才进了照相馆。
  交照片的时候,顾念就觉得照相师傅格外的热情,果然,照相师傅接过照片说:“向阳公社的赵杏芳吧,你放心,我保准把你这照片给你染的漂漂亮亮的,这可是咱们刘校长打过招呼的事儿呢。”
  当然,马菊英不可能叫杏芳,或者是赵家给在部队的刘向前写信,她得让老大刘向党亲自跟刘向前写信说说这事儿,照片染出来,直接通过刘向党,就寄到部队上去了。
  顾念对于这种县城里的集市格外好奇,先到供销社转了一圈,称了二斤秦氏爱吃的点心,又见外头集市上卖的粗红糖才五分钱三斤,便宜的跟白送似的,又称了几大块。
  想想赵杏芳生前最疼弟弟壮壮,于是又给壮壮数了十颗大白兔奶糖,一颗俩分,这就花了她两毛钱。
  回到家,方红霞和秦氏当然要问,照片染的好看吗,彩照是不是真能把一张灰秃秃的照片,染的就跟现在的杏芳这样,水嫩嫩的,就跟掐过的葱似的?
  但是这事儿还没别的办法,就该她着急,因为照片一洗出来,刘家大儿子,县一小的校长直接连着照相馆沾起来的纸封子一起,就寄到部队上去了。
  但是,一个月,又一个月过去了,赵英芳都收到教育局的来信,马上就可以去一小当老师了,部队上还是没有回信。
  英芳横竖已经把婚事推了出去,每天进出都乐乐呵呵,唯独秦氏和方红霞俩的心要操碎了。
  方红霞不相信婚事能这么着就告吹,实在没办法,非得逼着顾念再往部队上写封信,问问看照片人家是不是收到了。
  这也算再多问一句,上一重保险。
  当然,她不会直接逼顾念,只是找着法子的跟丈夫赵铁全吵架,要不就是找着法子骂赵英芳,吵的一家人夜里都睡不安生。
  顾念表面上装作难为不肯写信,直到方红霞吵的厉害了,才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草草写了封信出来。
  西北边防,某作战部队边防营地。
  刘向前带着部队上山,进行了为期两个月的训练任务,刚刚才从山上下来,刚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见罗占在他的办公桌后面坐着呢。
  “老家来的信,你就不想知道写的啥?”罗占说。
  刘向前一言不发,抿着唇就去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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