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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男主亲姐姐(穿书)_分卷阅读_92

  徐保宁一愣,他这闺女的脸变的也太快了吧。
  徐容绣扶着额头道,“我这头啊,被气的又疼了。”转头对徐保宁道,“若是您不满意我的安排,那便请便吧,毕竟院子是我花钱买的,人也是我花钱买的,没的凭白让你使唤的道理……
  “我们去!”罗氏赶紧跳出来道,“大姑娘,你爹说胡话呢。”
  徐容绣挑眉,疑惑道,“您是哪位?”
  罗氏的脸顿时僵住了,她是哪位?
  “我是你……”她有些说不出口了,当初她被休了嫁给冯木匠后来又和徐保宁勾勾搭搭的,因为怀了孩子闹的纷纷扬扬冯木匠被人挑唆又将她休了,她无奈只能回了徐家没名没分的和徐保宁住到了一块。
  可这时候徐保宁是娶了丽娘的,如今丽娘才是正房媳妇,她还真没名分呢。
  罗氏的脸涨红难看,徐容绣也不在意,她挥挥手道,“天不早了就不留你们了,张管家,替我将人送过去好生安顿。”
  张管家听了应了声是,转头对徐保宁道,“诸位随我来。”
  徐保宁等人赶紧提了行李跟上,徐保宁和徐耀祖抬了门板走的时候徐光宗目光沉沉的看了眼徐容绣。徐容绣面无表情从他脸上略过嘴角带着一丝的嘲讽,腿都断了还不消停,就你这德性我就瞧瞧还有人能抬着你去赌坊不成。
  令她意外的倒是徐耀祖,徐耀祖抬着门板脸色通红满目的羞愧,朝着徐容绣躬身道,“大姐,对不起。”说完跟上徐保宁的脚步去了。
  徐容绣微微蹙眉,不禁想到当年的徐光宗,当初的徐光宗也是个不错的孩子来着,只不过心眼多了些,可这才几年的功夫竟将人变得面目全非了。
  第一百零九章
  此时正值衙门下衙的时候, 徐保宁等人尚未登上马车便见两个身穿官服的男人从胡同口往这边而来, 其中那位个子稍高一些的不正是他的大女婿宋子遇吗。
  谁能想到当初最不被看好的文弱书生竟是个有本事的, 先中举又中进士如今还成了年轻的从五品官员。竟是比县太爷的官职都要高了。
  徐保宁一阵恍惚的时候宋子遇已然到了跟前, 他凝眉瞧了徐保宁一眼,顿时露出愤怒来,这混球怎么来京城了?
  他不禁回头瞥了眼正准备进门的邓繁,难不成是跟着邓繁的母亲来的?一个在密州县一个在清河县, 竟能拐个弯一起来了?
  徐保宁对着徐容绣敢耍无赖拿出当爹的本事来, 可对上宋子遇的时候却没了这种胆量。纵然当年的宋子遇不过一个瞧起来人善可欺的文弱书生,可如今却是从五品官员,这三年的历练宋子遇身上不知不觉间已然有了官威,此时宋子遇脸上尚且带着薄怒瞧一眼都觉得令人胆寒, 尤其徐保宁此时还心虚着,此时哪敢与宋子遇对视。
  倒是徐耀祖小声喊了声, “姐夫。”
  宋子遇瞥他一眼,瞧清楚少年脸上的窘迫微微颔首但并未说话。歹竹出好笋,兴许徐耀祖正是那颗好笋, 只可惜这辈子命不好,投胎到了徐家这样的人家还有个如此不要脸的亲爹娘还有哥哥。
  瞧着他这副冷淡的模样徐光宗撇嘴道, “哟,大姐夫,这是官做大了瞧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宋子遇双目一凛,不屑道,“你算哪根葱也敢与本官道亲戚?”
  “我!”徐光宗面目狰狞, 突然露出一抹笑来,“大姐夫何必生气,当初爹的确做错事将姐姐他们断绝关系,可爹是长辈啊,子不言父之过,姐姐如今还不是乖乖的安顿我们?姐夫又何必生气呢。我们在外头过的不好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丢人的还是大姐夫你啊。再说了,姐夫现在都靠姐姐养着,一个吃白饭的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们,我们好歹与大姐还有血缘关系呢。”
  “是吗?”宋子遇突然伸手捏在他断了的腿上,外人却只瞧见宋子遇似乎在查看他的腿,殊不知宋子遇手上一用力顿时疼的徐光宗怀疑人生,“你做什么?”
  宋子遇眨眼,“我是给你瞧瞧腿啊,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断了腿呢,在外到底做了什么被人打断的?莫不是吃喝嫖赌?啧啧,真是可怜呢,你今年不过十五吧?这往后恐怕就要在床上躺着过了吧。听说你还娶了门妻子,怎么也不见人呢,不会是看你这副德性跟人跑了吧。”
  他的话真真的扎在了徐光宗的心里,气的徐光宗想跳起来与他拼个你死我活,可他跳不起来了,今后恐怕都跳不起来了,打断他腿的人砸的很是用力骨头都碎了,如今只剩下一层皮将他的腿还连着了。
  也正是因为他的腿断了,他新娶进门的妻子本有了身孕却突然说孩子不是他的也跟人跑了。如今宋子遇故意说这话难道知道些什么不成?
  宋子遇瞧着他的目光手上又是一个用力,徐光宗嗷的一嗓子怒吼道,“你做什么!”
  宋子遇悲伤道,“替你看腿啊。”说着他拍拍手对管家道,“走吧,既然是清河县老乡怎么也得好好招待了。”
  张管家在宋家几年对这对主子的性情也有了了解,当下应了声赶着马车将人带走。
  宋家门口围观的人瞧着马车走了几个老太太上前来安慰了徐容绣便散去了。
  没一会儿被徐容绣拦在院中的田氏和蓝容恩兄妹也迎了出来,蓝容恩脸上淡淡早没了悲伤或者气愤,蓝容菲脸上倒是有一点不屑。曾经的家人如此不堪他们即便划清界限仍旧觉得不舒坦。
  徐容绣道,“他们都被我安排到城南去了,不管他们。”
  “大姐打算日后养着他们?”蓝容菲瞪大眼睛道。
  徐容绣点头,“当然,但是怎么养可就是咱们说了算了。”
  蓝容菲微怔,一旁的蓝容恩却笑着拍拍她肩膀道,“好了,别想他们了,他们来京城也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瞧着总比在清河看不见惹事要强。”
  “哦。”蓝容菲眉头紧皱咬了咬唇也跟着进屋了。
  宋家仁义,竟将当年与他们断绝关系的娘家人安置妥当,不仅给院子安置还安排人去照顾他们,而且为了担心他们不自在还单独找牙房给买的人。像宋家这样的人家可真是不多了。
  宋子遇如今在京城水涨船高,是永安帝跟前挂了号的人物,加上过去这一年宋家在京城发生的事可谓是多,宋家的事到了第二日便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不管是大街小巷还是上朝的官员,无不讨论着宋家的事。
  有人说宋子遇可怜碰上这样的岳家,也有人幸灾乐祸觉得宋子遇并非一帆风顺。
  而这时几年前传言宋家夫妻不仁不义不认爹娘的谣言又被传了出来,不过这次责怪宋家夫妻的少了,怒骂徐保宁不是东西罗氏恶毒的人多了起来。
  倒是也有人趁机浑水摸鱼造谣生事企图利用这事勾结御史去参宋子遇一本,最好在将蓝容恩的名声搞臭。可更多的声音却是再说当日断绝关系的文书,而且还是过了衙门的文书。朝中几个御史本就抱团,又有李御史在中间起作用,几个御史碰上说小话的人也只哼一声道,“每日不想着为民做主,净想着陷害这个构陷那个,我瞧着你家小妾又开始搞事情了,要不先参你一本?”
  说小话趁机咬宋子遇一口的人当即受了惊吓,哪还敢说些别的。御史就是疯狗,惹了疯狗可是要挨咬的,也不知道宋子遇到底给这些疯狗吃了什么药,一个两个的向着他说话,实在是可恨至极。
  至于当日在宋家门口围观全程的人自然也不满外头瞎传宋家夫妻不好的这种传言,再加上家中顶梁柱的暗示,那几个老太太当日便与人辩驳起来。
  后来谣言反转,断绝关系的文书在京城中为人所知,甚至还有戏班子编写了三姐弟的悲惨遭遇,在戏园子里传唱开来,一时间徐保宁被骂的狗血喷头。
  不过徐保宁现在日子也不好过,自打被张管家送入城南的宅子,他还以为他们一家的好日子来了,哪知出了两次门就被人扔了两次菜叶子,后来索性也不出门了。
  没几日的功夫这一家子在附近出了名,没人愿意与这样的人家相处,甚至有人趁着夜色的时候还往他们门口撒狗屎,徐保宁藏在家里想着过些日子就能过去了。
  而然过了十多日他想出门的时候却发现他出不了们了。
  徐容绣自然不会轻易的让他在京城过好日子逍遥自在,吃喝不缺他们的,但是想出门那就门都没有。既然想在京城过那就过吧,把你关到天荒地老去。
  总共一进的院子连个后门都没有,想出门都出不去。
  至于外头传言刚从牙房买来的下人,徐保宁看着就来气,几个人孔武有力却不乐意伺候他们,饭菜还是得罗氏和丽娘来做。至于这几个下人,专门在这边盯着他们的,自己吃的倒是好,人前恭恭敬敬,人后横眉冷对,哪里有个下人的模样,若说没有徐容绣的暗示打死他都不能信。
  他们一家子有苦难言,想出门又出不去,至于当初请他们来的贵人更不知道往何处去找如何去找。徐保宁到了现在才有了一些后悔的感觉,然而他想后悔也晚了,徐容绣根本不会再见他了。
  宋家并未因徐保宁一家子的到来产生任何变化,邓家却是鸡飞狗跳,柳氏的到来自然引得李氏不满。婆媳俩见面的时候就引发了大战,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而且这次柳氏的确有备而来,还得了老太太的首肯,来的时候身边跟了两个娇滴滴的小丫头,都是十五六最美的时候。一看便知是干什么来的。
  柳氏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表明了这俩丫头是给邓繁做通房的,只等生下儿子便抬为妾室。
  因为这个,李氏都没腾出功夫来去找徐容绣,毕竟徐保宁一家是柳氏带来的,若是柳氏不故意恐怕徐保宁一家子拖个残废想上京城来并不容易。
  倒是邓繁与宋子遇说过此事也道了歉,宋子遇自然没为难他。毕竟柳氏为人他也清楚,邓繁自己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后院起火其实在当官的来看是很大的忌讳。当然在旁人看来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如邓繁和宋子遇只守着一个娘子过日子不说妾,就是通房丫头都没有一个的实在是少数。
  宋子遇是满心都是徐容绣夫妻感情也亲厚容不得第三个人。邓繁倒是有心与李氏白首不相离,可李氏本来这段时间有所变化没那般较真儿,这柳氏一来整儿又崩溃了。
  哪怕邓繁没有接纳那俩丫头在李氏看来没将人发卖出去就是他的不是。在当日与柳氏大闹一场又对着他抹眼泪细数邓家人的不是。
  邓繁心情烦闷,找宋子遇喝了一回酒,醉醺醺的说了好多。宋子遇以前就劝过他,可邓家不比宋家人口简单,他劝了也是没用。
  夫妻间出现问题从来不是一个人的问题,宋子遇看来李氏有问题,可李氏问题的来源还是在邓繁身上。若是邓家没热切的希望有个长孙出来,李氏恐怕还会如生了舒姐儿时候那般抗争到底后头继续生儿子。邓家迫切需要一个孙子,柳氏眼巴巴的等着抓李氏的小辫子然后往邓繁身边塞人。
  而邓繁又想逼李氏一下,可万万没想到人没逼好,反倒是逼出毛病出来了。
  到了二月二十八,春闱成绩出来了,蓝容恩果不其然成了这一科的会元。
  第一百一十章
  宋家门口来报喜的人络绎不绝, 田氏错过了儿子中进士的那一刻, 这会儿蓝容恩得了会元她简直比自己儿子中了还要开心。早几天便让人兑了一筐铜钱另外还准备了每个十两的封红,等消息一报过来, 田氏便让人抬了一筐的铜钱来一波报喜的人便在门口撒一波, 看热闹的人乐的不行,报喜的人也喜不自胜。
  会元三年有一个, 可十七岁的会元却是本朝三十年来头一遭, 上一回的会元是三年前的邓繁, 但邓繁当时也已经二十五六,如今十七岁的会元一出,住在这条胡同的人也与有荣焉。
  等报喜的人离去, 左邻右舍的人又开始过来跟宋家人道喜, 田氏乐滋滋的听着吹捧的话,听到有人问她摆酒席的话,当即摆手道, “等殿试之后咱们就摆,就在门口的胡同里摆流水席,摆上三天。”
  一听这话左邻右舍的为了博个好印象也纷纷说到时候都来帮忙。但宋家如今家大业大, 下人和伙计众多,哪里真就需要这些官太太或者官老爷的老娘来帮忙了,大家不过凑合热闹客气客气罢了。
  饶是如此田氏心里仍旧高兴的很,逢人便说她命好,娶个儿媳妇回来还外带一双儿女过来,让她家单薄的人口一下就多了起来。
  今日宋子遇还在衙门正准备出京的事情, 蓝容恩便在家里待客,此刻他站在田氏身边满眼的孺慕让人看着都动容。这样好的少年徐家那傻子屠户竟然和他断绝关系了,若是早知道这儿子这般出息恐怕金山银山放跟前也不会断绝关系吧。
  至于徐保宁一家子,住在城南,自然听不见城东的喧闹声,但是架不住有人见不惯徐家一家子坏东西做了坏事还能在京城享福,便将这天大的好消息亲自上门去说了。
  徐保宁被憋在院子里这么多天,本想来人的时候诉诉苦看看能不能传传宋家夫妻的坏话好让他那个好女儿将他们放出去。哪知来人根本不是来听他诉苦的,来了就告诉他一个天大的消息,“你不知道吧,蓝容恩今科中了会元,十七岁的会元呢大周近三十年来头一个十七岁的会元呢,若是殿试答的好些状元也不在话下啊。”
  见徐保宁震惊的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来人顿时觉得自己来对了,这样的混蛋就该自食苦果,省的不知道这世道多么的艰难。
  而徐保宁的确震的不轻,简直比三年前宋子遇中了进士这消息还要令他震惊。宋子遇再如何厉害,再如何走眼那只是女婿,前头十几年他们都不认识的陌生人呢,但是如今的蓝容恩呢这可是他的亲生儿子
  然而就这样有出息的儿子却被他顺势撵出了徐家最后还听了徐光宗的话与他们断绝关系了
  有一瞬间徐保宁有些头晕目眩,有些怀疑人生。
  来报信的人瞧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不由得撇嘴,这就知道后悔了等蓝容恩真的中了状元以后再做了大官那你不得怄死
  这人站起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拱手道,“好了,好歹他身上也流着你的血,你这辈子过的也值了。”
  说完这话这人便告辞离开,走的时候还夸奖院子里的下人训练有素,难得的好仆人。
  徐保宁站在那里连人什么时候走的不知道,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眼前变黑又便明,接着便抽了裤腰带面含怒气的去找徐光宗了。
  是了,当初若不是徐光宗他根本就不可能与蓝容恩断绝关系,若只是撵出去怎么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蓝容恩就算住在外头改了姓氏依然是他的儿子,他们徐家从富庶走到如今这地步都是因为徐光宗的挑唆,因为罗氏的愚蠢。
  徐光宗的双腿断的很彻底,如今只能是个摆设,找了大夫看过之后大夫也是纷纷摇头。是以他想再次站起来的几率几乎没有。以前在清河的时候他在家便性情大变,到了京城后发觉京城繁华,可他却不能走出去的时候就更加的痛苦难看,今日他正躺在床上看着床顶,想着如何出去逛逛,就见他爹怒气冲冲的过来了。
  “爹”
  徐光宗刚叫了声爹就见徐保宁拿着腰带过来抽他了,徐光宗大叫,“爹,你做什么”
  徐保宁面目狰狞,喃喃自语,“都怪你这个畜生,要不是你,我现在就是会元的爹的。”
  徐光宗一凛,瞪大眼睛,“爹你说什么”
  “我说,要不是你,我现在就是会元的爹了。”徐保宁每说一句就觉得心抽痛一下,“容恩如今中了会元了殿试之后兴许还是状元,就算差些那也是二甲进士了都是因为你”
  徐保宁觉得腰带抽着不疼不痒不能解恨,眼睛瞥见一旁的凳子,抄手就搬了起来要朝徐光宗砸去。
  徐光宗嗷的一嗓子觉得自己的腿又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这时罗氏突然从外头冲了进来瞧见徐保宁的动作顿时吓个够呛,“他爹,你这是做什么”
  徐保宁脸上青筋暴起眼瞅着凳子又要砸下却被罗氏拦下。罗氏哭道,“他爹,咱们都这样难了,你还看不清楚吗,干啥非得自己窝里斗”
  闻言徐保宁慢慢转过头来看着罗氏,罗氏不年轻了,眼角隐隐有了皱纹,这段时间许是因为吃的太好的缘故已经胖了不止一圈了,看起来有些丑陋,徐保宁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就为了这样的一对母子将三个儿子赶了出去断绝了关系。
  徐保宁心中一片悲苦,突然觉得喉头一苦,继而一口血喷了出来。
  “他爹”罗氏吓坏了惊叫一声,然后就瞧着徐保宁手中的凳子掉落在地,然后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小院里一片混乱,有下人非常好心的将小院里的这一出戏汇报到了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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