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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奸臣杠上假太监_分卷阅读_278

  第524章 梦是遗失的记忆片段(3)
  穆百里轻嗤,“还真能想,跑得出京城再说。”
  “怎么,若我真的想走,你一个东厂便能留得住我吗?”她淡淡然应了一句。
  不过是句玩笑话,他却突然认了真。当即放下手中书卷,走到了她身后,强势扳过她的身子,捏起她精致的下颚。
  四目相对,赵无忧蹙眉,“你做什么?”
  “我想知道,这句话是不是真的?”他问。
  “哪一句?”她想了想,便明白过来,只不过是不是真的,又有什么要紧的。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谁都无法更改。
  四下一片沉默,穆百里俯首含着她的软糯的唇,将所有的音节都融化在口齿之间。赵无忧心下一窒,下意识的揪着他的腰际,被他紧托着后脑勺无法动弹。
  所有的空气都被某人掠夺殆尽,她拼命的争取呼吸的权力,却不慎落入某人的陷阱之中,反被口舌趁虚而入,纠缠不清。
  良久,意识到她一张脸憋得不行,他这略带惩罚式的啃噬才算结束。
  赵无忧摸着自己微疼的唇,“你再咬下去,我明儿就不必出去见人了!”
  “那便更好,省得你跑到简家,跟那谁谁谁,只羡鸳鸯不羡仙。”他略带赌气性质,将她打横抱起,“站那么久也不怕累着,身子都好全了?”
  被他抱在怀里,赵无忧嗤笑两声,“与你何干?”
  “因为本座想在赵大人身上干点坏事,所以现在得好好的巴结赵大人,哄赵大人开心点。”他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说着极度不正经的话语。
  听得赵无忧心口噗噗直跳,一记软拳就落在了他身上,“你这人怎么这般无赖?这无媒苟合的登徒子,也不怕来日我一不小心给你下个崽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顿住脚步,却是含笑看她。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赵无忧的身子已经寒凉至极,是不太可能有这种事情发生的。甚至于,很可能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成为一个母亲。
  “你若敢,我便养。”他笑得温和,眉目间那灼灼星辰微光,何其迷人。温柔的抱着她坐在软榻上,穆百里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淡雅清香,“我今儿来是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
  她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他。
  “这般看着我作甚?”他蹙眉。
  “你堂堂九千岁,东厂提督,什么事儿都是一竿子敲定,怎么今儿倒是这么客气呢?”她含笑揶揄,“打量着千岁爷是嫌府中的夫人不够温柔体贴,想要再多纳几房小妾,来暖一暖诏狱的寒气?嗯?”
  她尾音拖长,一番话冷嘲热讽的,音色却是柔柔软软的,惹得人心里直痒痒。
  穆百里眯起眸子看她,“怎么听着,一股子醋味?”
  “没办法,屋子里关了太久,难免有些发霉发臭。自己酵醋杀杀菌,总好过来日被别人倒了一身的醋要好得多!”赵无忧可不好惹。
  穆百里却是笑了,眼睛里蓄满了微光,墨色的瞳仁里,唯有她一人的身影,“我是与你说真的,有关于你爹的事儿。”
  眉目微沉,赵无忧凝眉望着他,“我爹他又怎么了?”
  “三年前的云幽州蝗灾,你知道吧?”穆百里问。
  赵无忧点点头,“我知道,那一次我本来是想跟爹一起去的,但我身子扛不住,出城没多久便打道回府了。从那以后出了云安寺,我再也没有出过京城,也不敢走出京城。”也是从那时候起,大夫给她下了命不久矣之说。
  长长吐出一口气,赵无忧娇眉微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了云幽州的蝗灾,你想吃蝗虫了?”
  穆百里知道她的毒舌,是故当即一五一十道,“我在追查当年的提兰叛徒。”
  “不打算怀疑温故了?”她笑盈盈,“因为我的关系?”
  “真够自作多情的。”他嗤鼻,“就赵大人这点身子骨,本座需要如此顾及吗?”
  她翻个白眼,“那倒也是,我这身子骨还不够千岁爷折腾的,所以今儿千岁爷可得手下留情,否则可就没得玩了。”
  他无奈的望着她,怎么什么话到了她这儿,她总有本事接下去呢?
  “我怀疑这叛徒可能就在大邺朝廷之中。”穆百里说出自己的疑虑。
  赵无忧眉睫微挑,“事先说明,我爹可不是蛮子,不可能去你们北疆当巫族的叛徒。”
  “废话!”穆百里轻嗤,“我自然是知道,左不过这世上的可能性太大,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如果叛徒不在朝廷,试问大邺是如何知道蝴蝶蛊一事?要发动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可不是寻常百姓能做到的。”
  赵无忧敛眸,要发动战争,光靠挑唆朝臣还不够,得蛊惑君心,让君王为之倾心,如此才能不顾一切。如此想来,穆百里的推测也是有道理的,如果这叛徒真的在大邺的朝廷之中,那么这官阶必定不低。
  这么一想,赵无忧只觉得脊背发凉。
  身处朝堂这么多年,她还真没发觉这朝堂上有谁,是带着面皮过活的。人心隔肚皮,谁知这脸也得隔着一层皮。
  会是谁呢?
  又或者是哪个官员府中,豢养了一名提兰来的叛徒。
  赵无忧还没想明白,突然身上一沉,某人已经开始不安分起来,一双手在她身上恣意的游走。指尖娴熟,宛若老马识途。男人对于某些事情还真的可以无师自通,甚至于通到不能再通。在这方面,女子的确是弱势,无论是体力上,还是反应速度上,都不及男儿灵敏。
  所以在这场体力的较量里,赵无忧只输给他一人。
  她无奈的望他,一如不知餍足的兽,在寻寻觅觅着属于他的归宿。将这负距离的温暖进行到底,由不得她拒绝。
  他自然是有他的本事,总有能力让她从最初的拒绝演变成欲拒还迎,最后也随着他一道沉沉浮浮,不能自己。天堂与地狱,不过是一念之间。
  你栈恋着天堂,我便随你请漫天佛光渡你安然。
  第525章 梦是遗失的记忆片段(4)
  你若要下地狱,我当为你扫百鬼之路护你无虞。
  总归不离不弃,不死不休。
  欢愉着彼此的欢愉,痛快着彼此的痛快,将这人世间的爱恨情仇都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惟愿这一刻持续到永恒。
  可这世上的事情,总归有个结束的时候。
  赵无忧觉得自己被折腾得死过了一回,鬼门关上又走了一圈,还是被他拽回来了。
  迷离的眸,映入眼帘的是属于他的桀骜与霸道。他领着千军万马,攻占她的堡垒,成为她的王,占据了她所有的城池。
  弯弓上箭,箭在弦上。
  突然间万箭齐发,千军万马的铁骑攻入城门,傲娇的士兵长驱直入,直捣黄龙。这一番两军交战,换来的是守城士兵的全部阵亡,是敌军的胜利欢呼,将这一腔精血,撒在这城池的每一寸土地上。
  终有一日,这座城池将带来新的生命,是每个女人都会经历的,痛并快乐着的蜕变过程。
  轻轻揽了赵无忧在怀中,穆百里轻吻着她的眉心,低眉望着她长长的羽睫垂落在瓷肌上,打着极是好看的剪影。那剪影随着他的呼吸,而被轻轻的吹动。
  她实在是太累了,早前还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这一会却是连掀眼皮子的气力都没了。
  他伏在她耳畔,低柔的舐过她微凉的耳垂,“好好睡吧!”
  她轻挽唇角,笑靥安然。
  烛光摇曳,怀中温暖。
  这一幕岁月静好,倒是令人想起一句话来: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赵无忧睡得很安稳,也不曾告诉穆百里,白日里的她曾经忍受了怎样的痛楚。可有些事,即便她不说,他也知道。摊开她的掌心,瞧着掌心那些指甲痕,他便明白她的隐忍有多深。
  温热的指腹,轻柔的抚过她掌心的每一个痕迹,眼睛里的光掠过痛楚。这些东西他无法取代她的背负,也无法替她痛楚,唯有她自己熬过去,才算可行。
  她不是矫情的人,是故什么都不愿多说。
  他懂,却也不能多说。
  深吸一口气,穆百里小心的为她掖好被角。他时刻谨记着,她的畏寒怕冷。
  赵无忧睡得极好,恍恍惚惚之中,她好像又听见了慕容在说话,然后是哭泣声。很乱很乱的哭泣声,夹杂着混乱的脚步声,耳畔还有冷箭呼啸而过的声音。
  可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唯有那一片火光冲天里,才有少许光亮。
  赵无忧想喊出声来,可嗓子怎么都发不出声音,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直奔火光而去。在那一片火光里,她看到好多人在火海里奔跑、嘶喊、挣扎。
  哀嚎遍地,尸横遍野。
  最后的最后,她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那人就站在火光中,冰冷的下达了一道命令,“鸡犬不留!”
  手起刀落的瞬间,一颗头颅突然滚到了赵无忧的脚下,惊得她骇然尖叫出声来。顷刻间睁开眼睛,从穆百里的怀中腾然坐起身,浑身上下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穆百里凝眉看她,方才见她的身子有些颤抖,他是想叫醒她的。可还没等他开口,她便已经惊醒了。
  被噩梦惊醒的赵无忧是木讷的,整个人蒙圈的坐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气。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面白如纸。
  他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摁在胸口最暖的位置,“别怕,做恶梦而已。”
  赵无忧还没从噩梦中回过神来,那如影随形的梦魇,让她很是无奈,“你可知道,我这噩梦伴随了我很多年,而且这段时间越来越清晰。”
  她顿了顿,眼睛里泛着少许氤氲,“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梦到那一幕我总觉得害怕惊惧,可是现在我却只想哭。”
  她不是那种会轻易流泪的人,可是她真的觉得很心酸,莫名的想哭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唯一害怕的就是有朝一日梦魇变成了现实向我走来,而我却无法承受。”她哽咽了一下,突然伸手抱紧了他的脖颈,紧紧的与他相拥,“穆百里,你明白那种感受吗?就是有些东西其实是存在你的记忆深处,可是被你遗忘了一段时间。”
  “等到有一天记忆涌动,你突然发现所谓的噩梦其实就是被你遗忘的一部分,那种恐惧会生不如死。”
  穆百里蹙眉,“你忘掉了一些事情,你到底梦到了什么?”
  “火海。”她低语,极不愿意再去回忆那一幕,“有人在梦里对着我喊,鸡犬不留。”
  他一怔,“是谁?”
  她摇头,“除了出现在我梦里的慕容,所有的人都是模糊的,我看不清楚他们是谁,所以才会觉得害怕。如果都能看清楚,也许就不会那么恐惧。”
  他敛眸,“我的梦里也有火,是王宫被焚烧之时的记忆。”
  赵无忧仍是紧紧抱着他,“我们都要好好的。”
  他伸手,轻轻捋着她光滑的脊背,温和应一声,“好。”
  赵无忧再无睡意,干脆两个人都不睡,相拥着说说话。可他们之间没什么能闲谈的,除了朝政还是朝政。说起了荒澜,说起了他的提兰。
  他说,有一天我带你回提兰去看看,我也有很多年不曾回去过了。
  她点点头,握紧了他的手,便当做他给的承诺。不记得是谁说的,男人对女人最大的信任就是见家长,而女人对于男人最大的信任就是舍里面。
  所以他们的信任已经逐渐建立,并且趋向于稳固。
  他们说起了三年前的云幽州一事,这事儿赵无忧是比较清楚的,毕竟为了云幽州一行她还做了不少功课。只不过后来没有成行,让她一直可惜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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