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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之臣(重生)_分卷阅读_24

  “好,快送过去!”季闻皱眉道。
  宫人们护送季听往偏殿走,季闻就要跟过去,张贵妃及时拦住他:“皇上,殿下虽是您的胞姐,但到底男女有别,还是臣妾去看着吧。”
  “好,辛苦贵妃了,”季闻说完便看向绿芍,“你也留下,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
  “……是。”绿芍颤巍巍低头。
  张贵妃看了绿芍一眼,便直接去偏殿了,到了之后将所有宫人都遣出去,只让太医随着进了殿内。然而虽说让太医跟着进来了,可快进里间时,张贵妃却停了下来:“你且在外头候着,本宫先进去看看。”
  “是。”太医立刻停下了。
  张贵妃这才昂着头进了里间,看到季听还安然在床上躺着,当即没好气的问:“现下没人,你还装?”
  季听不动。
  张贵妃冷笑一声:“不知殿下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要陷害绿芍、陷害我张家不成?”
  季听还是不动。
  张贵妃顿了一下,眼底突然出现一丝不确定:“殿下?”
  季听眉眼沉静,好像真的昏倒了一般。
  “殿下!”张贵妃急急的走了过来,扳着季听的肩膀便开始摇晃。
  季听被她摇得终于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睁开眼睛后看到她怔愣的神色,不由得笑得更开了。
  张贵妃怔怔的看着她,反应过来后突然怒道:“殿下这是何意?!”
  “别别别,逗你玩呢,生什么气啊。”季听含笑看着她。
  张贵妃被她盯得脸颊一红,本来还想绷着的,可一开口却显得有些气势不足:“谁让你逗了?咱们很熟吗?”
  “不熟不熟,本宫下次不敢了,”季听道着歉,面上却没什么诚意,说完便直接问,“你的手伤得严重么?”
  张贵妃愣了愣,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脸:“不用你管,猫哭耗子。”
  “给本宫看看。”季听道。
  张贵妃冷哼一声,面上极其不耐,却还是将手伸了过去,季听将她的袖子往上捋了一截,却只能看到包着的白布条,至于里头如何却是看不到的。
  “这布条包得薄,却没有血迹渗出来,应该是没伤到经脉,”季听微微松了口气,接着语气温软的教训道,“本宫时不时就在宫里用膳,你至于这般隆重么,想摆些百合花,叫奴才去做就是,何必要亲自动手。”
  “臣妾是为皇上准备的,殿下自作多情什么?”张贵妃瞪她,一张脸红得更厉害了。
  季听扬眉:“是吗?我怎么觉着是冲着我来的?”
  也不知道是谁,前世的时候怨妇似的抱怨,说因为她偶然夸过一次百合样儿好,便一直以为她喜欢这种花,但凡是有百合的季节,但凡她入宫了,便总要为她准备几枝,然而她却好像没有心一般,从未多看两眼。
  “殿下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臣妾不是冲着你来的。”张贵妃羞恼的后退一步,和她拉开距离。
  季听勾起唇角:“其实百合过于素雅,偶尔看一眼还行,看得多了便有些乏味了,”话说到一半,她便注意到张贵妃的表情愤怒中夹杂了一丝委屈,不由得好笑道,“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自己的真实想法,你也不必动怒,日后待本宫来时,多备些月季之类的吧,本宫喜欢模样浓些的,但记着不要自己修剪了,再伤了自己,本宫可不饶你。”
  张贵妃原本还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可当听到她不带讥讽的后半段话时,心底那点火气又散了,她别扭的别开脸:“管你喜欢什么……”
  季听眼底的笑意更浓了,本来还想再逗她两句,但想到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便看了外头一眼,压低了声音问:“这太医可是你在宫中的心腹?”
  “嗯。”张贵妃应声。
  季听放松的闭上眼睛:“让他去跟皇上说,本宫劳累过度加急火攻心,才会昏倒的,多歇息两日便无事了。”
  张贵妃:“……你要我帮你欺君?”
  或许是太无语了,她连尊称都给忘了。
  季听却一副大咧咧的模样:“有劳贵妃了。”
  张贵妃斜了她一眼,倒是没说别的,直接去了外间,看到太医后淡淡道:“殿下已经醒了,应该是劳累过度加急火攻心所致,你且去跟皇上说一声,再请他过来看看殿下。”
  “是。”太医应了一声便出去了,没过多久季闻便进来了,看到张贵妃后皱眉:“皇姐这几日虽然一直在帮朕的忙,可也没做太多事,为何会劳累过度?”
  “皇上,”张贵妃凄婉的跪下,“都是绿芍的不是,若非她说话不知轻重气着了殿下,殿下也不会昏倒,但绿芍年幼,不知深浅,还请皇上饶她这一次。”
  季闻原本见张贵妃急着安置季听,心里是起了一丝疑心的,但一听她现在的话语,顿时知道她为何这么着急了,原来左右都是为了帮自己侄女求情。季闻面上宽泛了些,亲手将她扶起道:“方才朕已经问过绿芍了,不是什么大事,待会儿朕会替她向皇姐求情的。”
  “多谢皇上。”张贵妃福身。
  季闻安抚好张贵妃便进了里间,季听‘虚弱’的想要坐起来,季闻忙示意她躺好。
  “皇姐,朕记得你身子骨以前是没有这么弱的,如今怎么……”季闻眉头紧蹙。
  季听苦涩的笑笑:“皇上别见怪,是臣没顾好自己的缘故。”
  “都是绿芍的错,她不该气你的,朕方才令她回去闭门思过……”季闻叹了声气,斟酌着开口。
  季听却抿了抿唇打断他:“皇上,臣不想提她。”闭门思过?哪有那么容易。
  季闻见她不想提,顿时不说话了,偏殿里静了片刻,他又不动声色的问:“方才听太医说你操劳过度,可朕似乎并未让皇姐过多操劳,听那些嘴碎的官员也提过,皇姐近日连风月楼都不怎么去了,可是在忙别的事?”
  季听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温婉一笑:“是啊,做了点别的事。”
  “何事?”季闻立刻问。
  季听静了片刻,含笑看向他:“抄写经幡。”
  季闻一愣。
  “芒种祭祀,一向有皇族长辈为皇上抄写经幡祈福的习俗,只是父皇母后都去了,几位老王爷眼睛昏花,做不来此事,旁人又没那个资格,臣便想着长姐如母,由臣为皇上抄写也是好的。”季听缓缓道。
  季闻知道她这些日子除了进宫,便一直在府中没有出来,一直心疑她是不是在做什么事,却不曾想竟是为他抄写经幡。他的眼底浮现一丝触动,半晌喉咙动了动道:“皇姐……祭祀年年都有,又不算什么大日子,何必劳皇姐如此费心。”
  “祭祀是年年都有,可这是你登基后的第一次,自然是要好好做的,”季听温柔道,“臣就你一个亲人,别人有的,臣的亲弟弟自然也是要有的。”
  季闻也不知是否被她戳中了心事,低下头有些不敢看她。
  季听觉得差不多了,这才缓缓道:“皇上方才说,要罚绿芍如何?”
  “……张绿芍胆敢顶撞长公主,是大不敬,罚她去京都外的庄子上思过,一年内不得入京,罚张岁文三个月俸禄,要他回去好好教养女儿,别再给朕添乱。”季闻绷着脸道。
  季听一听他临时改了主意,就知道自己这招苦肉计还是有些用的,当即眉头微蹙:“是不是罚得太过了?”
  “她欺负朕的皇姐,朕已经留足情面了。”季闻板着脸道。
  季听闻言也不再劝了,只是对他浅浅一笑。
  季闻叹了声气:“皇姐身子不舒服,不如今日就留宿宫中吧。”
  “不可,本宫经幡还未抄完,眼看着祭祀要到了,不能再耽搁了,”她叹了声气,“况且臣还要忙祭祀的其他事宜,真是一刻都不得闲,但皇上放心,臣今日回府后,便找两颗老参来,就是每日参汤吊命,也不会耽误皇上的正事。”
  她都这么说了,季闻自然不好再折腾她,沉默片刻后道:“就算皇姐要参汤吊命,朕也是舍不得的,既然皇姐忙着抄写经幡,那祭祀的其他琐事便交给礼部,这几日若是不想上朝,也可以不必来了。”
  “这不太好吧?”季听迟疑。
  季闻笑了一声:“皇姐抄写经幡,乃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怎么能说是不好呢?”
  “那、那就多谢皇上了。”季听轻轻垂首。
  她在偏殿里歇了半个时辰,又简单用了些午膳,这才离开宫里。
  扶云一直在宫门处等着,看到季听是坐着步辇出来的,愣了一下后赶紧迎上去:“殿下这是怎么了?”
  “本宫无事,”季听虚弱的笑笑,待进了马车才说实话,“装的。”
  扶云猛地松一口气,捂着自己的心脏埋怨:“殿下,你真是要吓死我了!”
  “有什么好怕的,皇上还能吃了我?”季听好笑的看他一眼,心情愉悦的躺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扶云一脸不解。
  季听朝他勾了勾手指,等他过来后简单说了一下,扶云连连点头。
  “这下好了,终于清净了。”季听长叹一声,心情十分不错。
  扶云无辜的看着她:“清净是清净了,可殿下还得抄写经幡。”
  “那也比对着季闻那张脸强。”季听轻嗤一声。
  扶云顿了一下:“殿下现在好像不怎么喜欢皇上。”
  季听看他一眼:“是啊。”
  “那扶云也不喜欢!”扶云瞬间义愤填膺。
  季听满意的揉揉他的头发:“真乖。”
  二人一同回了府中,扶云便叫人去买了要挂的幡布,交给季听抄写经文。季听看到厚厚的一摞幡布后顿了一下:“怎么这么多?”
  “扶云买的不算多啊,原本历年挂经幡,都是至少三百条的,但扶云怕殿下抄不完,便只买了两百条。”扶云一脸真诚。
  季听沉默一瞬:“我记得每条经幡上,都要抄上一部完整的经书。”
  “是的。”
  季听:“……”后悔了,还不如忙活礼部那些事。
  “眼看着快到芒种了,殿下记得要抓紧些,免得误事。”扶云还在一边天真可爱的插刀。
  季听幽幽看了他一眼,抬脚便往书房走,找了几本字数少些的佛经开始抄写。因为刚演过姐弟情深,便不好太敷衍,她只能一字一句的认真写,一张经幡没做完,便已经头晕眼花了。
  ……早知如此麻烦,她就不该说什么抄经幡。季听叹息一声,坐在桌前发呆,一发便是一下午。
  扶云找过来时,看到她双眼发直的坐在桌前,便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她一下午总归就写了一张半:“殿下,这样速度太慢了,抄不完啊。”
  “我不想抄了!”季听烦躁得想掀桌子。
  扶云叹了声气:“这东西是要交给皇上过目的,皇上最熟悉您的字迹,否则扶云还能替您抄上一抄。”
  季听心头一动。
  “早知道殿下有用得着的地方,扶云当初就该多学学殿下的字迹,也好及时帮上殿下。”扶云越说越懊恼。
  季听及时打住:“我知道找谁帮忙了。”
  “嗯?”扶云一脸疑惑。
  月上中空,风月楼。
  老鸨急匆匆跑到申屠川厢房门口,敲了敲门后道:“主子,殿下来了。”
  话音刚落,屋里便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接着申屠川出现在门口,目光清明的看着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属下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来了,兴许是想主子了吧。”老鸨眉梢眼角都带着笑。
  申屠川知道她说的是不可能的,可依然眉眼舒缓:“请她上来。”
  “是!”老鸨应了一声,便欢天喜地的去请人了,不多会儿季听便出现在申屠川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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