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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_分卷阅读_2

  “孤帮你减肥20斤、高分完成课题保送博士,只是酒吧驻唱不可。”
  顾长宁嗤笑一声:“那我也撂挑子,谁怕谁!”赌气仰脖,将一袋子瓜子仁儿全倒进嘴里。
  可还没咀嚼完,她就看到对面的“女人”拿手机登录学校论坛。
  熟练的发帖:考古专业研二学生顾常宁飙歌现场……
  顾长宁扔下瓜子袋,一把夺过手机,狗腿的摆了个作揖的姿势,
  “父皇,儿臣错了!”
  慕容珩转身背对她,似笑非笑,依旧平淡的声音:
  “不用叫我父皇……”唤夫君即可。
  第2章 花期
  梁竹音只得恭谨应答:“臣只是想过这个法子,并未验证是否可行。想必是将几桶热水倒入盆中,放在屋内,利用水汽产生潮湿。”
  萧绎棠嘲弄地轻牵了下唇角,“如此蠢笨的法子。”
  他负手从梁竹音的身上睃过,声音不急不缓地飘出来,“记住了,内务府冰库。”
  梁竹音咬唇应是,寄住在舅舅家时,他平日里的冰敬本就不多,她如何得知冰库长什么样子。
  是了,冰库常年阴冷潮湿,相比之下烧水的法子确有些蠢笨。
  随着内侍一声起驾,她跪在人群中,与众人齐声恭送这东宫最尊贵之人离开。
  司珍张馡起身后拍了拍宫装上的土,嘲讽般地瞪视着梁竹音,“某些人果然有心,只不过,马屁拍在了马腿上,道行还是不够看。”
  她身为宰相之女,入宫后便盯上了司寝一职。谁知,给尚宫送银票她不但不收,还命梁竹音这四品小官的女儿担任司寝一职,想起来便是一肚子气。
  她身旁的司衣郭玥儿故意小声劝道:“馡姐姐,还是别说了,免得有人背后向尚宫大人告状。”
  张馡听后怒气更炽,指着梁竹音尖声说道:“我说错了吗,尚宫大人早先才说不得犯上觊觎,她这就开始动歪心思,真是其心可诛!”她冷笑一声,轻蔑地看了一眼梁竹音,“再说了,你不好好待在家中等着嫁给我庶兄,跑到东宫来争宠,野心不小。”
  “难道是贵府九姨娘所出的郎君?”郭玥儿掩袖一笑,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梁竹音,“这可真是天赐良缘呢。”
  大宫女阿蕴上前指着她二人恨声说道:“玉瑾姑姑昨日才提到谨言慎行,今日你们便当众藐视宫规。身为教仪处的人,这件事我定然会如实上报!”
  梁竹音拉住气急败坏的阿蕴,向张馡投以冷冷一瞥,那目光如刺,仿佛要将她瞬间刺穿。
  张馡知晓阿蕴为尚宫玉瑾面前的红人,如今除了梁竹音一人通过考校即将上值,她们还在为那一百多章的宫规发愁,而阿蕴正是监考。她只得生生咽下这口气,回避着梁竹音投射过来的目光,狠狠说了句:“我们走。”拉着郭玥儿离开了晒书场。
  阿蕴见张馡如此嚣张,生气梁竹音怒其不争,“姐姐,每次你都让着她们,我要去告诉玉瑾姑姑,你也不让我去!她是宰相之女就可以随意血口喷人么?”
  梁竹音起身摸摸她的头,说了一句傻丫头,“面对无中生有之人,最好的应对之策便是置之不理,又何必用她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她见阿蕴依旧嘟着嘴,叹了一口气,“你不是要帮我忙么,那便陪着我看着宫人收书册罢。”
  阿蕴只好嘟着嘴应了一声,不情不愿地随着她前往晒书场。
  *
  暮色时分,崇文馆。
  萧绎棠在内侍的行礼声中撩袍迈入内殿,环视书籍尚未整理完毕的书阁。
  副都知躬身拱手道:“殿下,今日检查书册一百一十本,发现粘连书册二十本,已送往造办处。”他转身将梁竹音抄录的破损名册双手奉上。
  萧绎棠接过打开查阅破损书名,见名册上的字迹极具风骨,细看之下,心中一顿,怎么和小姑娘的字迹一样?!
  “这是谁的字迹?”
  “回禀殿下,是梁司寝。”
  萧绎棠心中一动,记得小姑娘曾经临一篇此贴送给他,他带着疑问疾步走到书案前,将放置信笺的盒子里翻出那封信,想要仔细对照查看。
  这时,一名身着武将服饰的男子,在内侍的引领下迈入崇文馆。
  副都知见状与内官躬身一揖,无声退了出去。
  “阿恒,如何?”萧绎棠先放下了字帖,少有的迫切体现在脸上。
  他与小姑娘通信三载,只知道她姓裴。回京后,他在东宫出入不便,就让卫恒帮他去信远行打探消息。
  卫恒是国师明远先生的收山弟子,如今是东宫禁卫军统领,与萧绎棠在嵩阳书院共同生活了九载,自萧绎棠回京后,便一直跟随在侧。
  卫恒见他并未着太子常服,只是头戴一顶莲花玉冠,着天青色广袖襕袍,一身常服装扮。看表情似乎比平日多了一些温和与欢喜,想着他要汇报的消息,一时间有些难以企口。
  如今见他一脸期待,只得嗫嚅着说道:“师兄,那裴家小娘子……仙逝了。”
  萧绎棠眼峰凌厉的扫向他,“你如今行事越发乖戾,这种玩笑岂是随意开的么?”他顺手将书案上摆放的《道德经》狠狠砸向了他,意思不言而喻。
  卫恒不敢闪开,只得生生承受着书册飞过脸颊,嘟囔着说:“师兄……殿下,臣哪敢和您开玩笑,经过臣与信远行的人再三确认,那宣平伯裴平真只有一名嫡女,闺名珂,病逝已有月余。还……还与王侍郎家病死的儿子配了阴婚。”
  萧绎棠一怔,目光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痛楚,那句你骗我却始终无法说出口。想到自书院回京前,他刻意晚走两个时辰就是为了等待信远行的信使,没想到迟迟未收到信笺的缘故,竟然是她已经离开了人世。
  卫恒看着他欲言又止,眸中第一次漾着不甘与抗拒,喉结动了动,只得狠心再次重申,“臣甚至去了……王家祖坟,确认已经合葬。”他的确看到了裴珂的名字,与王侍郎的儿子一同刻在了墓碑上。
  萧绎棠沉默了一瞬,颤抖着将书案上的檀木盒拿在手中,“阿恒,告诉他们,不许跟着我。”声音中掩饰不住的悲凉。
  卫恒见他迈出门槛时,差一些绊倒,赶忙上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眼圈通红径直向宫门处走去。
  他见萧绎棠手中拿着的木盒很是眼熟,思来想去像是在书院时见过一次,想必定然是那裴家小娘子的遗物。他默默抬手制止跟随其后的内侍们,追上萧绎棠,将手中的宫灯递给他,看着他孤独萧瑟的背影,穿过宜秋宫门,袍角翩飞间进入了内廷。
  萧绎棠踏上鹅卵石小路,向园子的尽头走去。他顺着龙首池源头,走至宫墙旁的玉兰花树下,抬头看向一朵朵洁白的花萼,束素亭亭之下花期正盛。却终究不能接受她花期已过,就这样与世长辞。
  想到当初将她从贼人刀下救出,她满脸是血紧紧揪住他的衣袖,圆润的小脸儿上泪痕满面,得知自己暂时失明时,白日里在他面前强颜欢笑,晚上自己偷偷哭泣,还是侍女发现后告诉了他。
  想到以前的事,他眼中不禁柔和起来。还记得派人送她回家的前几日时上元灯节,她虽然看不见,他还是给她买了一个兔儿灯让她拿在手里。听到烟花的声音时,她笑着说虽然看不见,但是这将是她最难忘的节日。
  这长达三载的联络中,他能逐渐感觉出来小姑娘爱屋及乌,为了写出他喜欢的字体,每次来信笔迹进步程度是那般飞速。可想而知,平日里她定然是每日勤加练习。因为他曾经提过喜欢马球与蹴鞠,小姑娘竟然也克服了遇袭时的恐惧,学会了骑马。
  他刚入东宫根基未稳,就急忙命卫恒前去打探情况,就是怕她担心,没想到……
  喜洁的他生生徒手挖了一个坑,而后拈起袍角擦净手中的尘土,再小心翼翼拿出信笺,一封封看过去,闭了闭眼,强压下心中的不舍之情,就着宫灯内的烛火引燃,颤抖着看着火苗迅速吞噬了那一封封婉媚娟秀的字迹,转眼间只剩灰烬。
  他神色肃穆地将土填满后,拈起些许玉兰花覆盖其上,便不敢再看。
  她与母妃,这世上他最珍视的两名女子,皆离开了他,看来上天早已注定他会孤独一生。
  走出园子听到宫人纷纷下拜时,眸中只得努力掩去始终无法抑制的哀伤。
  *
  两日后,玉瑾单独将梁竹音唤来,将彤史郑重其事交给她。
  “宫规与宫礼你皆以通过考核。身为司寝,除了日常近身服侍,还需记录彤史。日后殿下有了嫔御,娘娘们每月的癸水情况也需记录在案。这关乎皇嗣,亦与国祚息息相关。务必守口如瓶,一旦泄露只有杖毙,望你谨记在心。”
  梁竹音明白就任司寝已不可更改,只得行礼后双手接过。
  玉瑾看着颇有书卷气的她,突然想起前日里,陛下念起太子生母徐贵妃的好儿,想到徐妃曾是司籍女官出身,便也命东宫设立司籍一职。皇后娘娘连续推举了两名世家贵女的人选,都被太子殿下婉拒了。
  这孩子论气质和学识,足以胜任。只是司籍涉及书房供职,不知殿下会作何打算。
  她这段时日从阿蕴口中听闻不少关于这四名女官的事,心中也大致有个了解。
  “你沉稳,言行得当,很不错。殿下虽然性子清冷,对待下人却并不苛待。明日起,你便跟随小路子一同服侍殿下起居罢,适应几日便可独立上值了。”
  她想起梁竹音盼望着三载后顺利出宫,心里一叹,倒是个明白人。
  梁竹音只得再次行礼,“多谢姑姑提点。”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掉落红包~~
  第3章 上值
  阿蕴听说梁竹音明日上值,盘算着萧绎棠用膳的功夫,体贴地将小路子请来命妇院。
  小路子见了梁竹音后眉开眼笑,说终于有人来接替他了。从叫起到晚间安置,事无巨细说了一遍,“梁大人,这寝殿内每日均有上夜的宫女与内监,您平日里只负责殿下近身侍候与点卯临检。上夜呢,我若有个头疼脑热的,您接个短儿就行。
  “多谢路都知,我全记在心里了。”
  “殿下想必晚膳用得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侍候。殿下每日卯时初刻起身,您明日寅时三刻来丽正殿点卯即可。您放心,明日您就先跟在我身旁观看,不用亲自动手。”小路子瞧了一眼铜漏,再次拱手道。
  阿蕴见梁竹音送走小路子后,眉间好似笼罩着一抹轻愁,知晓她担心明日当值会出差错,便劝道:“姐姐,你这般通透,很快差事便能上手。”
  梁竹音只得默默颔首,送走阿蕴后早早安置了却无法入睡。她刚打开存有信笺的盒子,打算看看恩人的回信平复一下思念之情,门口处却传来了敲门声。
  她以为是阿蕴还有交代的话要说,笑着打开门后发现是一名面生的宫女,虽容貌平平,可她的眼睛里却充斥着一股傲气。
  “请问您是?”
  “你无需知晓我是谁。”宫女从袖中拿出一枚玉佩,那是她梁家的玉佩。
  梁竹音一怔,眸光沉沉地再次看了宫女一眼,将她引入屋内,随即封好了门窗。
  “尊驾前来何事?”
  宫女上下打量着她,哂笑道:“好一副花容月貌,难怪能入得太子殿下的眼,钦点你为司寝。”
  “竹音无盐之姿,实在惭愧,为太子殿下做事,是竹音之幸。”
  “呵,若是有一桩更好的差事呢?”
  梁竹音一顿。
  对方手拿梁家玉佩,话语含糊试探。身份与来意不甚清楚,她不得不小心应付。
  宫女见她面容平静,方才见到玉佩也只是稍微有些惊讶,临危不惧,言谈间滴水不漏,倒是个能成事的。
  “我家主人见你资质甚佳,可堪大用,命我前来诏安与你。”她捋了捋衣袖,漫不经心地说:“只要你将太子所行之事暗暗记下,到时自会有人与你联系。”
  梁竹音心中一沉,在这深宫之中,果然存在着深不可测的勾当。
  宫女见她蹙眉,神色间略有挣扎,带着一抹嘲笑将怀中的邸报拿出放在桌子上。
  “梁大人看了这份邸报,再做决定也不迟。”
  梁竹音一脸狐疑,拿起邸报打开,看到梁源私藏户部下发的修缮图籍十万两银子……扣押嫌犯查明一切,她不敢置信地翻看邸报落款,当看到汴京府鲜红的落印时,心都凉了。
  她拿着抵报怒视宫女:“你这是诬陷!”
  她不敢想象这份邸报若真下发到了汴京府,那么当晚金吾卫便会将梁家里三层外三层圈进起来,父亲与梁家众人被押入大理寺审问。官职不保且不提,能不能熬过严刑拷打还是问题。届时女眷充入掖庭服役,男丁发配边疆,若情节严重,父亲很有可能判个斩监候也未可知。
  宫女一把抢回邸报放入怀中,傲然瞪视着她:“你是见死不救呢,还是为我家主人办事,二者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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