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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门佳媳_分卷阅读_150

  不由抿嘴而笑,新年新气象,今年飘香一定能比去年处处都更好!
  等客人都送走了,忙过了午间用餐高峰期,飘香上下十来口子人,才团团坐了,用起午餐来。
  季善少不得敬了叶大掌柜和大家一回酒,又受了大家一轮敬酒,一顿饭吃得是上下尽欢,到散席时,都交申时了。
  季善惦记着沈恒,自己也有些累了,便辞了叶大掌柜,又与叶广说好,晚间空了就跑一趟她家里,拿带给大家的腊肉土仪后,便带着周氏与杨嫂子离了飘香,叫了马车,径自回了家里去。
  沈恒却还没回来,孟竞与杨大主仆也没回来,季善吐了一口气,笑道:“看来他们今儿自有饭吃,不用我们操心了。”
  杨嫂子闻言,也笑道:“给那么多家人送礼去呢,总有人要留饭吧?那晚间咱们简单熬点儿百合莲子粥,搭两个小菜儿就够了,沈娘子您就不用操心了,只管和周婶子回房说话歇息去,晚饭就交给我了。”
  季善不由失笑,“这才刚吃了午饭呢,又在说晚饭了,还真是民以食为天,那我们母女就不与杨嫂子客气了啊,实在你熬的百合莲子粥是一绝,我们母女通不及你。”
  当下又闲话了几句,杨嫂子便往厨房泡莲子去了,季善方带着周氏,回了自己屋里,与周氏道:“娘,我已经与叶大掌柜说好,您明儿一早就可以去上工了,一开始每月工钱八百文。只是我只告诉了叶大掌柜您是我娘,并让叶大掌柜对其他人说,您是我娘家亲戚,省得回头大家对您额外照顾,所以一开始您会很辛苦,得等您上手了,熟练了,可能才会稍微好些,没问题吧?”
  周氏向来很少主动开口说话的,今儿更是尤其沉默。
  这会儿听季善问她了,方开口道:“辛苦怕什么,再辛苦能有日日都累死累活,还要被打被骂辛苦呢?善善你放心,我肯定受得住,也肯定会做好的。只是……叶大掌柜叫你‘太太’,其他人也都这样叫你,那饭馆其实,不是你朋友开的,就是你开的吧?”
  季善本就没想过要瞒周氏这一点,且也瞒不住的,遂点头道:“对,是我开的,更确切的说,是我和叶大掌柜合伙儿开的,我出本钱和菜谱,他们父子负责经营管理。所以之前我让您别担心我们开销大呢,日日都有进账,我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您这下总可以安心了吧?”
  周氏抿了抿唇,又道:“可那么大个饭馆,帮工的人也好几个,你还说本钱是你出的,你哪来那么多银子呢?是……姑爷给你的么?”
  季善不知道周氏为什么要问这些,不过乍然知道了那么多,有诸多疑问想要问清楚也是人之常情。
  是以她立时已回答起周氏来,“我相公就一个秀才而已,家里也只寻常农户,哪来那么多银子给我?是我去年机缘巧合结识了府台大人家的千金,一来二去成了好朋友,知道我要开饭馆,所以借给我的本钱。她后日就要来家里了,是个极好性儿极可爱之人,半点千金小姐的架子都没有,娘到时候若是有机会见上一面,便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府台大人家的千金?”周氏已是目瞪口呆,“那得多尊贵的人儿啊,肯定天上的仙女也就那样了吧?善善你、你竟能跟她成为好朋友,你这也太、太能干了!”
  季善失笑,“这算什么能干的,不过就是刚好跟罗小姐投了缘罢了,也是老天爷保佑,若不是有她庇护我们饭馆,我们饭馆哪能这么快便站稳脚跟,还日日都有的银子赚?”
  周氏道:“既然饭馆是善善你的,那我不要工钱了,只日日去做活儿就是了,你和姑爷已经供我吃穿供我住了,我不过就做点杂活儿而已,旁的也不会做,还要拿工钱,还拿那么多,一月就是八百文,几个月下来,就够买一亩好田地了,那我成什么人了?让人知道了,唾沫星子都得淹死我了……”
  季善不等她说完,已忙道:“娘怎么能不要工钱呢,您付出了劳动,那就理当得到回报。八百文也不多,这里是府城,不是清溪那样的小地方,本来什么都贵,人工也比清溪贵,您就说在清溪吃碗面吧,五文足够了,在府城怎么也得七八文。所以八百文真的不高,您只管安心收着便是,那是您应得的,您不是还要存银子,将来接了莲花和虎头也来府城瞧瞧吗?”
  周氏却仍道:“那我也不能拿,难道我日日吃你们的住你们的穿你们的,就不要钱的?还有之前你替我治病,还给有村儿里人买瓜子花生和给莲花的钱,若你非要我拿工钱,我也得先把那些钱都还上了,再拿也不迟。”
  季善扶额,“您怎么这么固执呢?您也看见了,那么大个饭馆,我一日怎么也有几两银子的进账,给自己的娘贴一些怎么了,难道不该吗,何况也不是白给您,您是要付出劳动的啊!您要再跟我推辞下去,我就不让您去做工,就日日在家里养着了啊!”
  周氏哪里是个闲得住的,闻言忙摆手,“好好好,我不跟善善你再推辞了就是,你可千万别让我日日待家里闲着,那也太难熬了。”
  季善这才笑了,“就没见过您这样巴不得日日忙活,惟恐闲着的人。您也是这样,叶大掌柜和店里其他人也是这样,我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了。”
  周氏却是又道:“善善,饭馆里那些多新花样的菜,都是你想的吗?叶小掌柜还叫你‘师父’,我之前在后厨时,还听他们说,你不但会做菜,还会认字写字,会算账……可这些你以前都是不会的,怎么会忽然就、就都会了呢?”
  季善心里猛地一“咯噔”。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知女莫若母”呢,哪怕原主不是周氏亲生的,到底养了她那么多年,母女朝夕相处,相依为命了那么多年,果然这么快就发现了异样。
  她抿了抿唇,才笑道:“我过门后,我相公教我学认了不少字,只要识了字,账自然也就会看,旁的也是一通百通了。所以,娘瞧着才像是我忽然什么都会了,但其实不是忽然会的,我可都学了一年多了,且一直还在不停的学习进步呢,您瞧着自然变化大,不信过阵子您再回头瞧您自己,一样会觉得变化大的。”
  “是吗?”周氏轻轻应了一句,“你说的倒也是,能认字的人本来都学什么都比旁人更快。”
  可字能学,账能学,甚至手艺也能学,天生的性子却是学不了,一个人的气度也是学不了的,——所以,这些日子她那些隐隐的怀疑,原来并不是她在胡思乱想,而是真的她的女儿已经换了一个芯子,眼前的人,虽仍瞧着是她的女儿,却其实早已不是了吗?!
  季善见周氏脸色忽然白得吓人,整个人也是精神恍惚,心里也该明白的,都霎时明白了。
  看来周氏已经想通了一切,想通了她真正的女儿……早已不在了,所以才会忽然这般难过,几乎快要站不稳的。
  季善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儿。
  不管怎么说,的确是她占了原主的身体;原主也是真的可怜,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不说,还一直到今日,才终于有人知道她早已不在,终于有人为她难过了。
  见周氏眼圈越发红了,人也抖得越发厉害,却还死死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季善心里越发难受了,因上前一步,想要扶周氏一把。
  却被周氏甩开了手,身子也偏到了一边去。
  季善估摸着她这会儿不想见到她,暗叹一口气,索性抬脚往外走去,周氏这会儿情绪激动而复杂,且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却是才走出没两步,已让周氏拉住了手,低声哽咽道:“是当初她被逼着要给镇上的王员外做妾,所以上了吊那次……之后的事吗?我是说怎么醒来后,就好像有哪儿不一样了,可我又说不上来,之后见你还敢那样骂他们,我心里就更觉得怪了……都是我对不起她,没有护好她,没有让她过过一天好日子……她走时,肯定很怨我吧?”
  季善不防周氏竟敏锐至厮,心里就越发替她可惜不平了,要不是落到了季大山与季婆子母子手里,她这辈子不说活得多好,活成路氏那样,应该还是不难的。
  片刻才道:“她没有怨过娘,每次想到娘,知道娘日子不好过,我心里就特别的难受,特别的着急,我知道那都是她在难受在着急,若是她怨着娘,又怎么会如此?所以娘尽管放心,我会替她孝敬您一辈子,让您余生都丰衣足食,老有所依的!”
  “我没有在替自己担心。”周氏含泪苦笑,“我只是心痛她,觉得对不起她……不怪你半点不怕季大山和季婆子,半点光不肯让他们沾,你与她压根儿就不是一类人。想来,也是老天爷特意安排的,让你来为她出气,为她活出另一番模样儿来吧?”
  顿了顿,不待季善说话,已又道:“已经说好明儿就去上工,本不该再改的,可我明儿想去一趟庙里……能后日再去上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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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章 必须坚强起来了
  季善一听就知道周氏想去一趟庙里,定是为了给原主祈福超度,或是点一盏长明灯之类,自然不会阻拦她。
  忙点头道:“当然能,别说只是后日了,就是再多等几日也使得。只是府城最大的玄宁寺离咱们家有些远,香火也旺,每日能进去上香的散客都是有定数的,我们明儿怕是四更就得起来。”
  周氏忙道:“不用去最大的庙里,就就近找一家就是了,心诚不诚又不在寺庙的大小,善……你也不用陪我去,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只管忙你自己的去。”
  就是不知道府城的香烛供品是不是也要比他们乡下贵,到菩萨面前为善善超度过,点过长明灯后,她还想找地方烧一些纸钱给善善,免得她在那边儿又要挨饿受冻,受人欺负……五两银子,应当足够了吧?
  横竖她那十六两银子,本来也该是善善的,如今哪怕全为她花了,也是应当的。
  季善已道:“我怎么能不陪娘去呢,娘才刚来府城,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去万一迷了路,找不回来了,可该如何是好?待会儿我就雇车去,让车夫明儿四更天来接我们,指着明儿去现雇肯定不现实,天都还没亮呢,便有车夫一早就出门做生意了,只怕也不好找,没的白耽误时间。”
  周氏仍是摆手,“真不用你陪我去,你只要告诉我,除了那个什么玄宁寺,最近的寺庙是哪里就行了,我我我可以问着去的,嘴巴又不是摆设……就是、就是我需要五两银子,你手上现在有吗?从我那十六两里扣,加上我上午做衣裳的钱,还有当初在清溪给我治病的钱,总归花在我身上所有的钱,你都从那里面扣,扣完为止,千万不要你自己贴。之前你总说那是你该的,现在我们都已经知道,那不是你该的,所以,不要再贴了,我受不起……”
  季善见她说着,眼泪又要下来了,无声叹了一口气,道:“就算我已不是原来的季善,一样是您的女儿,一样有原来的所有记忆,那便一样该报答你十六年的养育之恩。何况当初若不是您偷偷送米汤去柴房给我喝,我就算醒了,也肯定活不下来,自然也就不会有今日了。所以您真的不要跟我客气,不要跟我丁是丁,卯是卯的算得这么清,那她知道了,肯定会难过的,一边是她的至亲,一边就是另一个她,却忽然就生分了,最难过的,势必就是她了。”
  周氏闻言,这才不再说什么扣银子的话,小声道:“行,那我不跟你算得这么清了,你直接取银子给我就是了。只是你真的不用陪我一起去,你本来就忙,姑爷也忙,哪能为我再耽误时间,我真的可以自己去,叫一个车,报上地方,不就可以了吗?”
  虽然车钱来回至少也得几十文,着实令人肉痛,但谁让她不认得路呢,那便只能花钱了,不然找不回家来了,可该如何是好,不就这辈子都再不到她的孩子们了吗?
  就是那些车夫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坏人,万一就让她给遇上了呢,真是光想着就让人够害怕了,不然,还是让善善陪她一起去吧……不行,眼前的人虽还是善善,却早已不是她的女儿了,她哪还能事事都指着她,不停的给她添麻烦?
  打今日起,她必须事事都靠自己,连同将来老了,也得靠自己了!
  之前还能心安理得的想着将来自有善善给她养老送终,毕竟她和姑爷都答应了的;且就算善善不是她亲生的,她终归养了她十六年,不管养得好不好,终归养她到了十六岁,那将来她老了,别的不说,善善给她一碗饭吃,也算是应当。
  可现在她心安理得不起来了,她养大了的那个善善早已经不在了,如今的善善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是人家凭自己的本事挣来的,她凭什么心安理得的事事都指着她,凭什么麻烦她,凭什么花她的银子?
  既然她以后必须一切都靠自己了,那就从明日她一个人去庙里开始吧!
  季善见周氏一再的坚持要自己一个人去,估摸着她除了怕麻烦自己,也有觉得暂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原因在?
  想了想,到底退让了一步,“行吧,您不让我陪您去便罢了,那我托了杨嫂子,请她陪您一起去,总成了吧?您人生地不熟的,一开口人家就听得出您不是府城本地人,万一真有个好歹,我往哪儿找人去,到时候就真是悔青肠子也迟了。您就听我的,让杨嫂子陪您一起去吧,不然就我陪您去,您自己选一个吧!”
  周氏虽才暗自下定了决心以后一切靠自己了,到底早就养成的软弱性子也不是一时三刻就能改了的,还是会怕强势的人。
  见季善强势了起来,她便喏喏的不敢再坚持了,片刻才小声道:“那、那就让杨嫂子陪我一起去吧,只是这样一来,又得多花些钱了,还是从我那……”
  想说还是从她那十六两里扣,见季善脸色发沉,到底没说出口。
  季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道:“行,那我待会儿就跟杨嫂子说去,请她明儿陪您去一趟。就去玄宁寺吧,等从庙里忙完了正事出来,外面还有庙市,听说卖什么的都有,热闹得很,正好您和杨嫂子还可以逛逛,看见有什么合心意的东西,也可以买上一些。”
  心里已在想着,晚间除了给周氏五两银子,再给杨嫂子一些,省得明儿周氏舍不得吃舍不得花的,回头等去飘香上了工,真正忙起来后,就更是难找去逛逛逛、买买买的机会了。
  周氏哪还有心情逛什么庙市看什么热闹,正要再说,就听得外面传来了沈恒的声音:“娘子,我回来了——”
  遂忙道:“既然姑爷回来了,我就先回房去,不打扰你和姑爷了。”
  说完不由分说出了屋子,正好与大步走来的沈恒打了照面,沈恒忙笑道:“岳母也在呢。”
  周氏强笑着应了一句:“是啊,才与善……善善说闲话儿呢,姑爷既回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与沈恒擦肩而过,回了自己屋里去。
  沈恒这才进了屋,就见季善情绪好像也有些低落,忙关切道:“怎么了善善,我瞧你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才岳母眼睛也红红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还是你们娘儿俩吵架了?”
  季善肯定不能与沈恒说真正的原因,便只道:“没事儿,就是今儿带着娘到处逛了逛,她觉着府城真是太方便太繁华了,想着若是莲花和虎头也能来府城逛一逛,知道原来外面的世界竟是如此的好,就好了,免不得又触动了心肠,难过了一回。”
  “原来是这样。”沈恒松了一口气,“也怪不得岳母牵挂他们姐弟,当娘的哪个能不牵挂自己孩子的呢?尤其以后他们想要见上一面都难了,善善,你多宽慰宽慰岳母吧,这人活着,就总得向前看不是?”
  季善“嗯”了一声,“我心里有数的,你就别管了。本来已经说好,她明儿就去飘香上工的,但她今儿忽然说想去一趟庙里,还不肯我陪她去,怕误了我的正事儿,我便想着那不如托了杨嫂子,明儿一早陪她去。孟二哥与你一道回来了的吧?待会儿除了与杨嫂子说,我还得也与孟二哥说一声才是。”
  沈恒道:“彦长兄还没回来,应该是有人请吃饭,也不知道回不回来吃晚饭。你先与杨嫂子说好嘛,回头再与孟二哥说也是一样,他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季善点点头,“知道了,我待会儿就与杨嫂子说去。你呢,今儿一切都顺利吧?叶老和店里其他人都记挂着你,问我你今儿怎么没去呢。”
  沈恒笑道:“我是去送礼的,哪能不顺利?处处都顺利,善善你就别操心我了,也因为今儿一切都顺利,明儿上午可以陪你去叶老家里拜年了,只是吃过午饭后,我有事要忙,却是不能继续陪你了。”
  季善道:“你有事就只管忙你的去,对了,黄老爷家的土仪你和孟二哥打算什么时候送去?他们家肯定已知道我们回来了,要是拖得太久,未免太失礼了,依我看还是尽快的好。给左邻右舍的我待会儿就给分出来,明儿去叶老家拜年前,先都给送出去。”
  “那就明儿上午我们去叶老家前,先送去黄老爷家吧,横竖离得这么近,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当下夫妻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季善便出了房门,找杨嫂子去了。
  等她与杨嫂子说完了话儿,看着周氏的房门仍然紧闭着,对着已经暗了下来的天空,不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她的确占了原主的身体,可那又不是她自己愿意的,她也没的选,不是吗?
  但既然老天爷偏巧选中了她,她和原主偏巧还同名,都叫季善,那便说明冥冥中一切应当都是注定好了的,甚至极有可能原主就是她,她就是原主,她们根本就是一个人,等到了合适的契机,才终于合二为一了而已。
  那她便一定会好好活下去,连同原主的份儿一起活下去,还要越活越好;她也会让她在乎的人,都越活越好,同样连同原主的份儿一起,让原主在乎的人也越活越好,方不辜负了她们之间这份难得的缘分!
  次日刚交四更,周氏便与杨嫂子一道出了门,坐上昨儿便事先约好的马车,径自去了玄宁寺。
  等季善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都不用去敲周氏的房门,便能想到她和杨嫂子肯定已经走了很久,怕是早就到了玄宁寺了。
  遂只发了片刻的呆,也就把纠结懊恼都甩出了脑海,穿衣下了床。
  沈恒端着热水推门进来了,见季善已经起了床,笑道:“善善,你起来了,我正说来叫你呢。我买了巷口那家的豆浆和油条,还有糖果子,你快梳洗了,我们好趁热吃。”
  季善心情瞬间多云转晴,有这么好的相公,她还有什么可伤春悲秋,可纠结低落的?
  她笑着应道:“嗯,我马上梳洗。你把早饭都端进来吧……对了,孟二哥起了吗?你有没有买他的份儿?”
  “买了的,不过他还在睡,看来昨儿真喝得不少。我这就给他煨到锅里去,杨大哥那一份儿我倒是刚才回来就已经给他了。”沈恒道。
  季善听他考虑得极是周全,也就不再多说,专心梳洗起来。
  等夫妻两个吃完了早饭,孟竞起来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一看便还处于宿醉后的痛苦中。
  季善是知道宿醉痛苦的,由己及人,很是能理解此刻的孟竞;且杨嫂子是帮她出去办事了,不然这会儿孟竞跟前儿也不至没人服侍,遂笑着自告奋勇道:“孟二哥等一等,我给你做碗醒酒汤,再给你熬点儿白粥去啊,你这会儿怕是山珍海味摆在眼前,都不想吃,只想喝一碗白粥吧?”
  又嗔沈恒,“你也是,明知道孟二哥喝多了,就该给他买些清粥小菜回来嘛,还又是油条又是糖果子的,他只怕光看着就腻得慌了。”
  说完便转身往厨房去了,背影又轻巧又袅娜。
  看得孟竞眼神一暗,这么好的嫂夫人,怎么先遇上的就不是他呢……念头闪过,已忙强迫自己打住了,看向沈恒笑道:“子晟兄今儿有什么安排不,要不今儿我们就去把给黄老爷一家的土仪送了吧?”
  要是让子晟兄或是嫂夫人看出了什么端倪来,可就连眼下这样偷来的一点温情都没有了,真的要克制再克制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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