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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门佳媳_分卷阅读_247

  裴钦笑道:“那您只说高不高兴见到妹妹妹夫吧?特意给您的大惊喜呢!”
  “我当然高兴,高兴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我手都是抖的……”裴二夫人说着,眼圈都红了,“还当这次善善你没准儿不跟姑爷一道进京了,毕竟姑爷春闱是大事,没想到、没想到你还是来了,难怪我昨晚梦见有贵客到,原来是应在这里!”
  季善自然能感觉到裴二夫人的手的确在抖,笑道:“正是因为相公春闱是大事,我才更要跟着他一块儿进京,就近照顾啊,况京城这么多亲人在,我也该时常来探望问安才是。夫人不如先坐了,我们慢慢儿说话吧?还是您要先去净个手,换身衣裳?您不用管我和相公,有二哥陪着我们呢。”
  裴二夫人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沾着方才作画的颜料,又想着自己一身家常衣裳,见自己的儿女还罢了,见姑爷到底有些不庄重。
  可又舍不得与季善分离哪怕一时一刻,不由满脸的犹豫,“我还是、还是待会儿吃饭时一起净手吧,横竖也快了,至于衣裳,都是自家人,我……”
  说到一半,才猛地反应过来季善方才叫了裴钦‘二哥’,却犹有些不敢相信,忙把征询的目光看向了裴钦,见儿子怔了一瞬后,便冲自己肯定的点头,眼圈就越发红了,善善肯叫钦儿二哥了,那离叫她‘母亲’而非‘夫人’那一日,还会远吗?
  季善见裴二夫人又是犹豫又是激动的,约莫能猜到她在想什么,笑道:“夫人安心去换衣裳吧,我还要在您这儿用了晚膳才回去呢。且春闱放榜得三月去了,我后边儿还要来看您的,您到时候可别嫌我烦才是。”
  裴二夫人忙含泪笑道:“我怎么可能嫌你烦,我巴不得你日日来呢,那我换衣裳去了啊……钦儿,你替我先陪着你妹妹妹夫,我很快就出来,姑爷也别见怪啊。”
  待裴钦笑应了“是”,沈恒也笑道:“夫人只管自便,都是自家人,何必见外呢?”
  才带着范妈妈,满脸是笑,脚步轻快的换衣裳去了。
  余下裴钦招呼季善与沈恒落了座,又叫了人沏茶来,方笑道:“我都好久没见母亲这么高兴过了,果然女儿才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因为只有妹妹才能让母亲这般的笑逐颜开。”
  季善没有说话,只打量起屋里四周来,见是一个五间的格局,他们眼下坐的是厅堂,想来便是裴二夫人的宴息处了,西次间与梢间以多宝阁隔开,估摸着应该是卧室?
  东次间则与梢间打通了的,摆了一张书案,还临窗摆了一张画案,上面堆了不少的纸张笔墨颜料,看来裴二夫人应当是个喜好丹青的?那有个兴趣爱好,日常也不至太无聊了……
  裴钦见季善并不接自己的话,心里稍稍有些失望,还当妹妹肯叫自己‘二哥’了,那应当也肯叫母亲‘母亲’了,没想到见了面,还是一声‘夫人’,要是她肯叫‘母亲’,母亲得更高兴吧?
  不过转念一想,之前自己不也从来不敢想,她会这么快就叫自己‘二哥’吗?那指不定下次她再进京时,就肯叫‘母亲’了呢?实在不必急于一时,反正他们以后还有的是时间!
  正好沈恒笑着问他:“二哥,墙上那幅《踏雪寻梅》,可是夫人的大作?我虽不懂画儿,也能一眼就看出画得可真好,夫人一定习画多年了吧?”
  裴钦忙敛神笑道:“是,的确是母亲做的,据母亲说来,她也的确习画多年,只从我有记忆起,并没见她画过。还是去年搬到这里来后,母亲重新开始作起了画儿,我才知道,原来她以往说的话是真的,可见再是喜欢爱好,终究还是败给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啊!”
  季善淡笑道:“生活可不就是这样吗,再多的诗情画意,终究还是抵不过现实,难得二哥还能有这样的觉悟,令尊怕是至今都没觉得这些年夫人是放弃了,牺牲了的吧?”
  裴钦知道季善不待见裴二老爷,惟有干笑,“父亲成日里公务繁忙,注意不到旁的细枝末节也是有的。”
  好在裴二夫人已飞快换好衣裳,头发也重新梳过出来了,“你们兄妹说什么呢,我在里间都听见你们一直说个不住。姑爷,让你久等了,真是对不住。”
  沈恒忙笑道:“没有久等,夫人太客气了。我们正说墙上的画儿呢,听二哥说,是夫人画的,画得可真好,夫人早年一定师从大家吧?”
  裴二夫人摆手笑道:“大家岂是肯随便收弟子的?我都是自己胡乱摸索出来的,也就平日里自娱自乐罢了,可当不起姑爷这么说,实在谬赞了。”
  季善笑道:“我虽不懂画,也能看出夫人画得极好,竟还没有师父指引,全靠自己摸索,就能有这样的成就。看来夫人真是天赋异禀,以后可得继续画下去,画出更多的好作品来才是。”
  裴二夫人忙道:“善善你真也觉得我画得好吗?那我回头送你一幅吧?你喜欢什么?”
  季善见她满脸的小心翼翼,惟恐自己拒绝的样子,暗叹了一口气,笑道:“只要是您画的,我都喜欢,您自己看着画吧,等回头我给裱好了挂起来,便能日日都看见了。”
  裴二夫人立时满脸的喜色,“那我回头多画几幅,选一副最好的,让你二哥裱好了,直接给你送去啊,也省得你还要自己去裱,太麻烦了。”
  季善点头道:“好啊,京城我人生地不熟的,还真只能麻烦二哥了。”
  裴钦忙道:“不麻烦不麻烦,小事儿一桩罢了,到时候我给妹妹送去啊。”
  季善笑着向他道了谢,问起裴二夫人日常都怎么打发时间来,“除了画画儿,夫人还有别的爱好么?这里清幽归清幽,时间长了,怕也难免有些寂寞吧?”
  裴二夫人笑道:“不寂寞啊,我每天用过早膳后,就到后边儿林子里去走走,回来作作画儿,看看书的,也就午时了;等用过午膳,小憩一会儿,起来后要么继续看书作画,要么就跟范妈妈几个打打叶子牌,做做针线,有花儿开时,就摘些来做点香露花蜜什么的,去年秋天我就自己做了桂花糕呢……总之日子悠闲又惬意哈。”
  季善听她一日里果然安排得满满当当,还挺小资,笑着缓缓点头:“难怪夫人气色这么好,那我也能安心了。”
  裴二夫人道:“我也就还在闺中时,有过这样悠闲惬意的时光了,自打出了阁,这样的日子当真是想都不敢再想,倒不想竟还能重新过上这样的日子,可见有些事也不全是坏事,也是有可能因祸得福的。”
  季善可没觉得她这是‘因祸得福’,她完全可以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凭什么要被砸得头破血流后,付出额外的代价后,才能实现自己的正常合理需求?
  然到底不好多说,便只轻声问道:“那您……伤口还痛吗?不会因此时不时就头晕头痛的,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一旁范妈妈闻言,就要说话,裴二夫人却已先笑道:“又不是什么多重的伤,早就好了,善善你只管放心吧。都这个时辰了,善善你和姑爷肯定早饿了吧?范妈妈,打发个人去厨房催催呢。”
  范妈妈只得答应着出去了,裴二夫人方继续问季善:“善善你和姑爷呢,这些日子都好吧?我瞧着你和姑爷好似都瘦了些,是赶路太辛苦所致吧?如今好容易到京城了,可要好生修整调养一番才是。尤其姑爷,虽说春闱是重要,但再重要也重要不过自己的身体,你还有父母亲人,还有善善,便为了他们,你也得首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
  沈恒笑着应道:“夫人的教诲我记住了,一定会为身体为要的,我还要和善善白头偕老呢!”
  “你这样就对了,到了我这个年纪,你们就会知道,真的什么都不重要,只有身体健康,亲人也都健康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娘儿几个闲话着家常,屋里的气氛渐渐越来越温馨。
  直到范妈妈领着人抬了席面进来,安排娘儿四个落了座后,温馨的气氛依然一直持续着。
  一时吃过午饭,裴二夫人仍然兴致极高,问季善与沈恒要不要去后山逛逛,“那里有不少的古树,还有一条小溪,如今山上的冰雪开始融化了,树木也都开始发新芽了,风景还算怡人。”
  季善与沈恒自是客随主便。
  裴二夫人便带着范妈妈,引了夫妻两个和裴钦一路往后山去,一直在后山游玩到酉时,才回了翠微阁,陪着季善与沈恒又用了晚膳,方依依不舍送走了他们。
  等季善与沈恒终于回了赵家,天早已黑透了,夫妻两个自不好再去打扰罗晨曦和赵穆,便径自回了他们院里。
  一番梳洗收拾后,季善方打开临走时裴二夫人塞给她的包袱看起来。
  见里面是两身做工极精巧的衣裳,从里至外一应俱全,还有两双绣鞋,跟衣裳也是一样的针脚,其中一双还在鞋头嵌了珍珠,看得杨柳与青梅直惊叹:“这鞋子也太漂亮太精致了吧,也不知是谁做的,光凭着这手针线活儿,都能买房买地了!”
  只当是裴二夫人跟前服侍的哪个丫头媳妇子做的。
  季善却知道,定是裴二夫人自己做的,她之前答应过,要给她做衣裳鞋袜的,本来还当她生活骤然生变,定然早忘了;也是四十几的人了,身体精力都大不如前,其实做与不做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却没想到,她竟一直记着,还做得如此精巧,定然费了不少的心思与精力吧?
  季善心里一时酸酸软软的,片刻才吩咐杨柳,“都好生收下来,等我下次去看望夫人时穿吧。”
  杨柳便依言把衣裳都收了起来,青梅则去端了热好的药来给季善吃,“太太趁热喝吧,喝了就好睡了,今儿那么早就起来,又来回颠簸,太太肯定早累了。”
  季善“嗯”了一声,“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二婢稍后都退下了,方端起药碗,皱眉喝起来。
  看得去外院给孟竞打了个招呼,正好回来的沈恒大是心疼,却也知道如今自己说什么都是苍白无用的,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等季善吃完了药,适时递上清水给她漱口,再递上蜜饯了。
  次日五更起来后,沈恒连早膳都顾不得用,便去外院找到孟竞,开始与他一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
  之后几日,都是五更即起,三更才睡,很是刻苦。
  季善虽之前才说过‘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这样的话儿激励沈恒,真瞧得他这般废寝忘食,还是忍不住心疼,嘴上却是什么都没说,只给他和孟竞准备一日三餐时,越发精心了而已。
  另一边,赵穆依罗晨曦所托,也是很快便与季善请了个可靠的太医到家里来,替季善诊治。
  可惜结果与老陈大夫的诊断差不离,都是季善早年身体亏空太过,气血两亏,只能慢慢调养,尚有一线希望;开的方子也只是在老陈大夫的方子上,稍稍添减了两味药,再稍稍更改了两味药的分量罢了。
  罗晨曦让丁有才家的好生送了太医出去后,才吐了一口气,满脸沮丧道:“难不成除了调养,除了干等着,盼望奇迹的发生,就真没有别的法子了不成?还是太医呢,医术也就这样,怕是相公弄错了,偏偏找了个滥竽充数的来吧?不行,我得让他重新找,一直找到真个有真才实学的为止!”
  季善倒是颇淡定,“方才那位太医的说法与老陈大夫的差不多,两人又没见过面,不存在提前通气儿,所以人太医是有真才实学的。晨曦你就别怪妹夫了,我其实也早有心理准备了,所以这会儿心情其实挺平静的哈……总归慢慢儿来吧,若将来能有当然最好;若我努力过了,还是没有,也只能接受了。”
  第274章 口蜜腹剑
  罗晨曦叹道:“可这样一直漫无希望的一日三顿药,吃得胃口都要败光了,也不是长法儿啊,‘是药三分毒’呢!我还是让相公再打听一下别的太医和大夫吧,就不信真给你治不好了!”
  顿了顿,又道:“你也别想着不好跟裴二夫人开口了,自己的亲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就让她帮着打听一下怎么了,这可是你和师兄一辈子的大事,但有一分希望,都不能放过了才是!”
  季善失笑道:“你怎么‘皇帝不急太监急’,比我还着急呢?我且先吃一段时间太医的药方子再看吧,又不是仙丹,吃下去就能立竿见影看到效果,总得一定的时间才是。我吃老陈大夫的药至今,虽是没看到明显的效果,但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还是有变化的……总之还是那句话,慢慢儿来吧,我都有信心,你也得对我有信心才是。”
  裴二夫人好容易有了如今悠闲惬意的日子过,她实在不忍心给她打破了,她如今生育艰难并非“天灾”,而是“人祸”,而这个人祸都是因为当年的事造成的。
  为此她那日在别庄时,中午那顿药都是偷偷喝的凉的。
  若让裴二夫人知道了,本就已够自责悔痛了,还不定得又痛苦到何种地步,她想来想去,终究开不了那个口,还是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再酌情看要不要说吧。
  罗晨曦听季善这话也有道理,脸色方好看了些,道:“好吧,那就先吃一段时间段太医的方子看吧,好在善善你和师兄都还年轻。等我回头生了,你也日日都给我带孩子,指不定也能给你引来了。”
  季善挑眉,“想帮我引来孩子是假,想我日日帮你带孩子才是真吧?哼,想得美,我才不给你带呢,谁生的谁自己带。”
  罗晨曦就白了她一眼,“我差带孩子的人呢,满屋子的下人,用得着你吗?你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说谁狗呢?有胆儿再说一遍,别以为你如今肚子里有小家伙儿,我就不敢收拾你哈!”
  “那你来呀,看我怕不怕你……”
  姑嫂两个笑闹了一回,总算把季善心里的黯然冲散了;而罗晨曦察觉到季善情绪好了许多,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如此到了二月十五,赵穆与罗晨曦回王府去请安的日子到了,沈恒也只能暂停学业,与季善双双衣妆一新,随赵穆罗晨曦一道,坐车去了诚亲王府。
  诚亲王府瞧着还是那般的气派富贵,季善却对其无甚好感,巴不得以后都不用再来。
  赵穆更是自下了马车,便一脸的凝重,在垂花门前即将分路,他和沈恒去给诚亲王请安,罗晨曦和季善则去给诚亲王妃请安时,忍不住又叮嘱了季善一遍:“嫂嫂,曦儿就拜托你了,至多半个时辰,我便会让人传话儿进内院,说该走了,嫂嫂可千万照顾好她。”
  季善虽觉得他有些紧张太过了,诚亲王妃再恨他和罗晨曦,总不至于青天白日的就对罗晨曦使坏。
  但对他如此重视罗晨曦还是很受用,再次笑着保证道:“妹夫只管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保护好晨曦,让她连一根头发丝都不少的!”
  说得罗晨曦又是甜蜜,又是不好意思,嗔赵穆道:“你这些话都说多少遍了,嘴巴没说起茧子呢?我们是来请安,不是来闯龙潭虎穴的;也没有哪个婆婆会蠢到当着儿媳妇娘家人的面儿,就给她没脸、为难她的,你也不怕师兄和善善笑话儿你。”
  赵穆仍是绷着一张脸,“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一点总不为过的。就拜托嫂嫂了。”
  正好瞧得诚亲王府的三少夫人带着人迎了出来,待其走近,屈膝一礼:“见过大伯、见过大嫂,见过亲家大舅爷、大舅奶奶。”后,只能带着沈恒往另一边,见诚亲王去了。
  一面走,一面则在思忖着,真的要想个法子,至少让曦儿在生下孩子、做满月子之前,再不用回王府来请安了才是,不然真的太危险,他也真的太害怕了……只是已经顺利分府单过了,若再连初一十五请安都不回来,又确实说不过去,宗室里长辈们的唾沫星子,就该冲他和曦儿了,可该如何是好?
  罗晨曦与季善则在郎舅两个走后,笑着给三少夫人回礼寒暄起来:“三弟妹随便打发个人来迎迎我们也就是了,怎么还亲自来呢?”
  “这么久不见三少夫人,三少夫人还是这般的漂亮,累您拖步了。”
  三少夫人忙笑道:“若只是大嫂一个人回来,我当然就不来迎了,自家人哪用拘那些个虚礼?这不是大舅奶奶远道而来,是请也请不来的贵客吗,那我肯定得亲自来迎一迎才是。”
  又道,“母妃已经等着大舅奶奶了,还请大舅奶奶和大嫂跟我来。”
  说完笑着一路引了季善与罗晨曦往里走,比之去年季善见她时,委实客气和善了不少,倒让季善颇有些惊讶,这三少夫人转性儿了不成?
  却不知三少夫人是因为与罗晨曦妯娌相处至今,对罗晨曦的为人处世还算有好感,只碍于诚亲王妃,素日不敢表现得太明显而已;
  再就是眼见赵穆升了金吾卫的千户,只怕以往都是在藏拙,那“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指不定哪一日,反倒就得他们一房求到赵穆名下了呢,他们可跟二房不一样,有王爵可承,家产也要占大头,——宗室里那些个没落得只能靠打秋风度日的,往上数三代,谁又曾经不是皇子王孙,都风光过呢?
  当然得如今就客气一些才是,不然人家凭什么帮他们办事儿呢,就凭他们开了口吗,世上岂能有这样便宜的事!
  姑嫂妯娌三人被簇拥着,很快到了诚亲王妃院里,见到了华服盛妆,坐在汉白玉台几之上独座的诚亲王妃。
  三少夫人因先屈膝一礼,笑道:“回母妃,大嫂与罗家大舅奶奶到了。”
  季善见状,倒是有些犯愁,自己是该也屈膝一福,还是直接行大礼了,虽然后者她非常不情愿,但有过去年的前车之鉴,她还是别给诚亲王妃话柄的好,她一开始就行了大礼,看她还怎么借题发挥?!
  念头才刚闪过,余光就见罗晨曦已拜了下去,口称:“臣媳见过母妃,母妃万福金安。”
  季善只得也跟着拜了下去,“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万福金安。”
  却是等来等去,等了良久,都没听见诚亲王妃叫起,怕是又要玩儿上次‘想事情想得太出神了,以致忘了叫起’的把戏……季善想着,稍微抬皮往上瞟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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