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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门佳媳_分卷阅读_348

  裴大奶奶听得暗暗冷笑。
  什么叫小人得志,眼前便是再真实不过的写照了,不就是讨了八皇子妃的好,不就是进了几次宫呢,弄得跟要成仙上天似的,也不怕锅盖揭太早,敞了气,馒头蒸不熟了?
  冷笑之余,又忍不住有些泛酸,怎么偏就她的女儿入了八皇子妃和皇贵妃的亲眼呢,难不成,那小丫头将来还真能当上太子妃,甚至是……皇后,她们母女就天生有那个命?
  还得笑得一脸与有荣焉的样子,奉承裴瑶:“自家人,什么时候想见不能了,还是别去打扰淼淼了,难得八皇子妃与皇贵妃娘娘都那般喜欢她,那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要不都说我们淼淼生来就是个有福气的,那个长相,那浑身的气派,便一看就是个有大福气大造化的,三姑奶奶真是太有福气了,才能养出个这么好的女儿来,比别人家的儿子还要强十倍呢!”
  裴瑶想到如今女儿虽小小年纪,却已是一副气象万千的样子,越发得意了,低道:“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就是生养了淼淼这么个女儿了,只要看见她,我再大的委屈,再大的难过,都觉得值得了。”
  咳嗽一声,“大嫂也不是外人,我也不怕告诉你,前儿八皇子妃已经与我透露过,等出了正月,皇贵妃便要择个好日子,去求皇上为皇孙和我们淼淼赐婚了。虽然如今两个孩子年纪都还小,但难得的是知根知底儿,又打小儿一起长大,将来定是一桩好姻缘。”
  裴大奶奶满脸的惊喜:“姑奶奶,真的吗?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到时候姑奶奶与姑爷定要摆几桌酒,搭一台戏,我们都去好生为姑奶奶和淼淼庆贺一下才是。”
  心里实在酸得不行,好容易才忍住了,又道:“那我公爹婆母和二叔知道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了吗?也得尽快让几位老人家都知道好消息,也高兴高兴才是啊!”
  裴瑶多会察言观色的人,一眼就看出了裴大奶奶的酸妒与言不由衷,却反倒让她更得意,笑道:“我已经透过一点风声给大伯大伯母和父亲知道了,我们家长公主也知道了,几位老人家都很高兴,如今就等着二月早些到来,好把事情过明路了。”
  一边说,一边又看了季善所在的方向一眼,还顺道看了旁边忙着又是给她扇风,又是给她端水的裴二奶奶一眼,这回便没多少恼怒不忿,而只剩得意了。
  自己也真是的,跟阿猫阿狗都肯动气,也不知方才怎么想的?大家如今便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将来就更不是了,等她女儿当了太子妃、再当了皇后,她便是皇后的亲娘,多少人等着奉承她呢?
  所以贱人也好,母亲和二哥二嫂母子几个心偏到了脚后跟的蠢人也好,她如今都不跟他们计较,将来总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季善就着裴二奶奶手里的茶杯喝了两口热水,又接连吐了几口气,总算觉得心里没那么闷得慌了,方才人实在太多了,纵有罗晨曦替她挡酒,她还是几乎要支撑不住,这会子人可算都散了。
  立马关切的问一旁的罗晨曦,“晨曦,你还好吧?我让人给你做碗醒酒汤来吧?”
  罗晨曦两颊绯红,双眼也迷离了,好在意识还算清醒,摆手道:“我还好,缓一会儿就好了,善善你别担心。对了,什么时辰了?该要散席了吧?可别再来人敬酒了,再喝下去,我便不醉倒,也要撑得受不了了……”
  季善与裴二奶奶见她这个时候了,还不忘逗趣,都忍不住笑起来。
  裴二奶奶因低道:“我瞧着大家都已放了筷子,应该快散席了吧?毕竟都还等着看商老板唱戏呢。穆弟妹,方才真是多亏你了,偏我又不好公然为妹妹挡酒,只能回头再答谢你了。”
  罗晨曦一挥手,“裴二嫂这话是怎么说的,难道善善只是你姑子,不是我嫂子呢,她身子不方便,我替她挡酒不是应当的吗?裴二嫂就别客气了……怎么二少夫人、三少夫人都不见了,我还等着问她们借个僻静的地方,稍微歇息片刻呢,头实在有点儿晕,怕不歇一会儿,待会儿看戏肯定就要撑不住失态了。”
  裴二奶奶闻言,便也四下里溜了一圈,自然也没看见定国公府的二少夫人三少夫人,不由眉头轻蹙,“想是去忙了吧?我们再稍微等等,不然待会儿就找个管事妈妈说吧。”
  很快,就有管事妈妈领着丫头们来撤残席了,之后还有婆子们鱼贯进来,把水榭的窗棂都卸了,又在厅里多放了好些炭盆,还在墙角的香炉里都点了香,不过眨眼之间,便已把方才吃饭的地方,布置成了个看戏的好所在。
  至于戏台,自然正对着水榭了,既方便大家都看得清听得清,又不至于让戏子们冲撞了贵人小姐们,实在周全又细致。
  瞧见戏台就在眼前了,少夫人少奶奶们再次激动起来,“不知道开场戏是不是就是商老板唱?真是等不及想看了。”
  “可惜待会儿没有咱们点戏的份儿,不然我真想点一出商老板的《牡丹亭》啊,我最爱的就是商老板的这出戏了,觉得商老板的杜丽娘全天下都无人能及。”
  “我也最喜欢商老板的《牡丹亭》,今儿可真是找到知己了……”
  定国公府的二少夫人三少夫人也笑着回来了,一面指挥丫头们给大家上茶果点心,一面笑道:“我们家太夫人才点了《大闹天宫》,然后是另外几位太夫人老夫人们点的《八仙过海》、《龙凤呈祥》,商老板压轴登场,为大家带来新戏《玉楼春》,足够大家伙儿热热闹闹的看一下午了。”
  众位少夫人少奶奶都是年轻媳妇子,怎么会喜欢那些铿铿锵锵,热热闹闹的戏,那都是太夫人老夫人们才喜欢的,但纵不喜欢,面上也不能表露出来;且想着商老板到底会出场,已经是今儿这趟定国公府之行最大的收获了,也就压下失望,又高兴起来。
  纷纷向二少夫人三少夫人道谢,“今儿可以好生看一下午的戏了,真是跟着贵府沾光了。”
  “辛苦两位少夫人了……”
  季善趁机拉了三少夫人,低声向她借地方,“我们家姑奶奶方才委实喝得不少,得找个清静的地方缓缓才成,我身上也有些个不方便,还请三少夫人行个方便。”
  三少夫人见罗晨曦不但脸,脖子都红了,再想到家里长辈对她和季善毫不掩饰的抬举礼遇,自然要给姑嫂两个行方便,忙笑道:“我这就让人引了贤姑嫂去清静的地方歇息啊。”
  说完招手叫了自己的丫鬟上前,附耳如此这般一吩咐,那丫鬟便笑着引了季善与罗晨曦出水榭,到了外面不远处一个僻静的小院里,“赵大少夫人、沈太太,这里是专供客人们小憩的地方,两位可以在此歇息,我这便安排人过来服侍啊。”
  季善忙笑道:“姑娘不用安排人来服侍了,有我们自己的丫鬟服侍即可,你只管忙去吧,今儿贵府肯定上上下下都忙得脚打后脑勺,我们歇息好了,便自己回水榭里便是,横竖也不远。”
  她早想睡一会儿了,看罗晨曦的样子,怕也得睡一觉才能缓过来,有外人在也忒不方便了。
  那丫鬟是三少夫人跟前儿得用的,今儿自是真忙,也是真觉得处处人手不够用,说是去安排人来服侍,实则心里根本不知往哪儿去调人的爱好,见季善说得真诚,想了想,便也没坚持,只笑道:“那奴婢就谢过沈太太的好意,先告退了,沈太太与赵大少夫人且安心歇息吧。”
  季善再次向她道了谢,又示意杨柳给了她一个红包,送走了她,方与已歪在榻上的罗晨曦道:“晨曦,你先眯一会儿吧,且喜这里还算暖和……红绫,把你家少夫人的披风替她盖在身上。”
  红绫忙应了,刚要给罗晨曦盖披风,罗晨曦便捂着嘴坐了起来,“红绫,快,要吐……”
  唬得红绫忙给她找起痰盂来,“少夫人您千万忍忍,马上啊……”,杨柳见状,也帮忙找起来。
  总算找到了痰盂,罗晨曦却只是一阵干呕,反倒一旁季善被她引得也犯起恶心来,忙扔下一句:“我去外面透透气——”,捂着嘴急匆匆去了外面。
  让外面的冷风一吹,季善心里那股恶心感淡去了不少,却还是直反酸,接连干呕了几次,跟着跑出来的杨柳忙上前扶住了她,“大奶奶,您怎么样?外面太冷了,您吸了冷风到肚子里怕是更难受,我们还是先进屋吧?”
  季善眼泪都快出来了,无力的摇头道:“等会儿再进去吧,我再缓缓……喉咙里实在哽得慌,还不如吐出来呢,偏又吐不出来,还当这小东西是个会疼人的,现在看来,大话说早了。”
  杨柳忙笑道:“主要是今儿大奶奶太累了,应酬的人也太多了,等家去后缓过来,自然也就好了,我们小主子才没有不乖呢,乖得很对不对?”
  季善无力的笑了一下,“我还没晨曦累呢,她今儿才真是受累了。你去找杯热水来我喝吧,喝了我们就进屋去,这样一会儿冷一会儿暖的,最容易着凉了。”
  杨柳想了想,将她扶到一旁的美人靠前坐了,还不忘替她把披风裹好,方留下一句:“那大奶奶稍等片刻,我马上回来。”,转身找热水去了。
  余下季善又累又困,难受不已,不由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季善只当是杨柳回来了,仍闭上眼睛道:“杨柳,热水找来了吗?该给晨曦也寻一杯去的……”
  话没说完,就听得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悻悻的,近乎咬牙切齿的道:“看来,你是真的有喜了!”
  季善心里一紧,忙睁开眼睛,就见站在自己一丈开外,满脸怨毒的人,不是裴瑶,又是哪个?
  季善下意识伸手护住了自己的小腹,才冷冷道:“关你什么事,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不想看见你,想来,你也未必就愿意看见我,所以大家仍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裴瑶本来还不确定季善是真有喜了,还抱着几分侥幸希望她没有的,却在看见季善下意识的动作后,最后一分希望也破灭了,脸色便越发难看,心里也越发怨毒仇恨了。
  大伯母竟然骗她,说是她听错了,贱人怎么可能忽然就怀上身孕了?大嫂也骗她,二嫂和母亲二哥更是将她瞒得死死的,怎么一个个都这般的可恨!
  但最可恨的,还是季善这个贱人,她怎么就怀上了身孕,她凭什么能怀上身孕?
  在害得她一连失了两个孩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一个孩子,因而只能忍受庶子庶女满地跑这么几年后,贱人这个害了她的罪魁祸首反倒有了身孕,她凭什么,老天爷是瞎了眼吗?!
  裴瑶再是告诉自己将来笑到最后的肯定是自己,所有对不起过她的人都将跪在她脚下摇尾乞怜,还是咽不下那口气。
  甚至光想着季善没准儿真有了身孕这个可能性,她都要喘不上气来,要发疯,要窒息了!
  等到戏马上要开场了时,她终于还是没忍住,借口要更衣,一路找了出来,就想亲自证实一下,季善是不是真有身孕了,她听到的风声总不会是无风起浪。
  然后,她果然证实了,却也更气了……
  裴瑶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住了已到嘴边的尖叫,冷笑道:“在你一连害了我两个孩子的命,还害我这辈子都不能再有其他孩子了之后,你还想井水不犯河水,你以为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吗?我告诉你,我绝不会放过你的,有朝一日,一定要把你欠我的,都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季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她算是明白人一旦不要脸起来,能到什么地步了,眼前这颠倒黑白的神经病,她别说与之再多说一句话了,连多看一眼都犯恶心!
  季善想着,站起身来,便自顾往裴瑶相反的方向走去。
  第387章 先撩者贱 打死不怨
  “站住!”
  身后不出意外传来了裴瑶气急败坏的声音,季善充耳不闻,不但没停下,反倒加快了脚步。
  她如今怀着孩子,冒不得任何险与裴瑶对峙,西贝货神经病连她孩子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她怎么可能傻到拿无价之宝的和氏璧去跟一块土疙瘩碰?
  裴瑶见季善竟这般无视自己,越发恼怒了,气急败坏的叫着:“我让你站住!”不算,还三步并作两步,绕到季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我话还没说完,谁让你走了?你害了我两个孩子的命,我绝不会,绝不会放过你的!”
  季善见她身边还跟着个丫鬟,虽然满脸焦急,一副很想劝阻她的样子,却到底什么都没说,大抵是见裴瑶正处于盛怒中,不敢说?
  那如果待会儿裴瑶越发发起疯来,想要对她动手,她的丫鬟肯定也只有帮忙的份儿,自己必须一对二,胜算就实在太小了,尤其她无论如何,肯定都要先护好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杨柳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如果立马大声叫人,罗晨曦和红绫在屋里应该能听见,其他人也应该能听见吧?
  季善脑子飞快转着,嘴上已冷冷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不想看见你,更不想跟一个贼喊捉贼的西贝货说话,所以,滚远点!”
  虽然心里知道该控制自己的脾气,至少眼下尽量别激怒裴瑶,可话到嘴边,却实在忍不住。
  明明就是她抢了她的一切,明明就是她心术不正,害人又害己,结果还要倒打一耙,把账都算到她这个苦主头上,一副苦主对她有天大的亏欠、她受了天大委屈的架势,简直可笑至极!
  “你竟然敢叫我滚?”
  裴瑶气得脸都扭曲了,“谁贼喊捉贼了,当年的事是我干的吗?我自己都是无辜受害者,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可我两个孩子都是因为你,才连来这个世上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却的的确确是你害的;我这些年受尽屈辱,日子一度过得比黄连还要苦,也是你害的,你还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只能忍受满屋子的庶子庶女,你还、还害我……我一定会让你跪在我面前摇尾乞怜,一定会让你后悔莫及的!”
  季善气极反笑,“你两个孩子没有了关我什么事?都是你自己作的,你一度受尽屈辱也是你自己作的!可怜你的亲娘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干出了那等昧良心的事,还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结果享受了她胜利果实这么多年的你,享尽了富贵荣华的你,现在却口口声声你是无辜受害者。怎么着,你是无辜的,错的都是你亲娘,都是她害的你了?我要是你亲娘,生出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来,死了都能活活气活过来!”
  顿了顿,不待裴瑶说话,已又道:“如今你亲爹亲娘应该已经在地下与你兄弟侄儿都团聚了吧?自然也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死的了,他们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为了让你能过上好日子,什么都肯做,连命都可以不要,你却连亲兄弟侄儿都不肯放过,直接让他们断子绝孙了吧?你就不怕他们午夜梦回时,化成厉鬼来找你?”
  裴瑶已是气得青白着一张脸,浑身直打颤。
  她万万没想到,季善竟然会知道她兄弟侄儿们的事,她以为那只是天知地知,再就是她和浣纱兄妹,除此之外,世间再无第四个人知道的绝密,连徐佩瑜都一点蛛丝马迹不知道。
  可此时此刻,季善却告诉她,她早就已经知道了,而她才回京半年不到,大家也只当初在马车上,急匆匆的打过一瞬间的照面而已,怎么可能知道得这般清楚?
  唯一的可能,便是二哥或是母亲告诉她的,二哥或是母亲既知道,那么肯定所有的人,甚至侯府的人都早已知道了,只不过都装不知道而已,——那自己在所有人面前,岂非都跟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不怪这两年母亲和二哥都越发疏远她了,大伯母和大嫂她们也都待她表面热情,实则恨不能离她远远的。
  她还以为,那是她们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都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她,毕竟豪门贵女们骨子里都是多么的自傲,多么的目中无人,她比谁都清楚,要让她们在知道了她其实只是个卑贱的下人的女儿后,仍跟以前一样待她,的确太难为她们了。
  所以她才更要活得好,更要让自己的女儿将来当上太子妃、当上皇后,让所有人就算心里再怎么看不上她,面上也只能敬着她,捧着她,在她面前只能笑,只能赔小心!
  却万万没想到,原来她们不止是因为看不上她,还极有可能,是她们都憎恶她、害怕她……
  裴瑶好半晌才在一旁浣纱焦急的呼喊下:“少夫人,您怎么了,少夫人——”,醒过了神来,立时看向季善近乎咬牙切齿道:“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
  季善嗤笑一声,“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心里很清楚。我真的很好奇,那到底是你的亲生兄弟亲生侄儿,你怎么就能那么狠心的?你对旁人狠心便罢了,怎么对自己的骨肉至亲也能那般狠心?关键做都做了,还要摆出一副你都是被逼的,你是无辜的架势来,你这跟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又有什么区别?不过你亲娘能干出李代桃僵的事,你兄弟能干出敲诈勒索你的事,你再干出杀他们灭口的事,其实也不奇怪,对不对,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父必有其子嘛!”
  面上满是轻蔑,心里却是真的有些着急了,杨柳怎么还不回来?就找杯热水去而已,至于这么半天吗?
  裴瑶快气疯了。
  她明明就是被逼的,他们不死,就只能她和她女儿死了,她完全就是为了自保而已,她有什么错?
  她也很难过,很痛苦,自事发以来,常年都要靠吃安神药才能入睡好吗;尤其想到早年亲娘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与疼爱,为了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世上再不可能找到那样毫无保留待她的的人,她就更是心如刀割。
  结果季善这个贱人却一再的往她伤口上撒盐,她实在等不到将来再让贱人跪在她脚下摇尾乞怜了,此时此刻,她就必须要给她好看!
  裴瑶想着,一边骂着季善:“贱人,我撕烂你的嘴,看你还怎么胡说八道!”,一边就要伸手去抓季善。
  季善却是一直密切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早有防备,接连后退了几步,躲过了裴瑶的这一抓。
  然她本就胸闷恶心,这会儿又添了着急烦躁,再一剧烈运动,哪里还忍得住,“哇”的一声,便再控制不住吐了出来。
  裴瑶立时被恶心得也后退了好几步,尖叫道:“贱人,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别以为你这般恶心,我今儿就会放过你,我一样要撕烂你的嘴,一样要让你为自己的嘴贱后悔莫及!”
  季善一吐便不可收拾,直吐得自己摇摇欲坠,眼泪都出来了,胆汁也快要吐出来了,才捂着胸口喘着气,觉得稍微好受了些。
  所幸杨柳也终于回来了。
  见季善惨白着脸,摇摇欲坠,裴瑶主仆则满脸嫌恶的站在一旁,立马冲上前扶住了季善,“大奶奶,您怎么了,您还好吧?”,又忙把寻来的热水送至她嘴边。
  季善喝了两口热水,觉得心里又好受了些,只身上仍然无力得紧,惟有把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倚到了杨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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