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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种花独宠后宫 第33节

  华阳公主心底疑惑,但是归于自己记混了,毕竟这么多年的旧事,她记错了也不是不可能。
  听完楚静姝的话,华阳公主眼神暗下去,她也不是毫无心机的傻子,皇宫里长大的人,对于楚静姝的小把戏看得一清二楚。
  楚静姝这话说的可真是完美,完全把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温柔可亲的姐姐。
  想来狩猎场的不是她,是府里年幼的妹妹,她是想满足妹妹的好奇心,特意央求了未婚夫带她们来狩猎场。
  她对楚静姝来的目的也清楚了,看来也是前来巴结她的。
  华阳公主神色冷了下去,也确定了楚静姝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淡泊名利。
  “哦,清河来了狩猎场,也不来看看本宫这个姑姑,看来是美人在侧,都顾不上本宫了。”华阳公主冷声道。
  楚静姝神色一僵,不知道为何华阳公主这样说话,她有些难堪,难道要让她回答这个问题吗?顾清河确实这两日陪在她身边。
  她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她本意是想跟楚妗炫耀一番自己的未婚夫婿。
  顾清河身份尊贵,并不像是其他纨绔子弟,他芝兰玉树,在朝中颇有建树,在一干世家公子中,算是人中龙凤。
  没料到华阳公主这样说,是讽刺她勾着顾清河不来看她吗?
  她本来以为自己方才那番话,不禁让华阳公主以为她是个待家中姐妹极好的长姐,顺便让楚妗嫉妒她有个优秀的未婚夫,没想到不知道为什么惹了华阳公主的厌恶。
  楚静姝脸上的羞涩退的一干二净,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咬了咬唇,把目光投向楚妗,眼里哀求甚重。
  楚妗其实也有些疑惑,楚静姝长袖善舞,说话极有技巧,让人听了也舒服。今日却有些怪异,她来狩猎场本就是有些违背规则,而且还是与未婚夫婿一同前来。虽说她与清河世子有婚约在身,尚未成婚,便也不能私下里这般亲密。
  还有便是,她记得当时来的时候,楚静姝也是很开心,并不是只有楚蔷才有兴趣,如今楚静姝这番话,明显将责任都推到了楚蔷身上,到时候若是真的追究起来,楚静姝这番说辞,显然到时候就是楚蔷受罚。
  楚妗心底升起疑虑,目光落在楚静姝身上,但是看她站在那里,目光楚楚可怜,第一次朝她露出哀求的神情。想到她前些日子也替她解了多次围,她便是怀疑,但如今没有证据,说不定也只是她的盲目猜测。
  而自己放任她站在那里,就有些不忍心。
  “清河世子怕是忙着狩猎吧?毕竟这场狩猎很是重要,他想必是想要拔得头筹,到时候风光来见您呢。”楚妗笑着说道,她顺着华阳公主的话说下去,也算是替楚静姝解了围。
  既然楚妗都开口了,华阳公主也不好再冷着脸,她收起脸上的神情,犹豫着是不是要让楚妗小心一点楚静姝。
  虽然她也没看出来楚静姝对楚妗到底是什么态度,明面上看来两人举止还算亲昵,是善意的。但是她们两个本来身份就有些处于对立面,就算如今楚静姝并不想算计楚妗,但华阳公主不相信楚静姝能一直保持下去,定国公府勋贵世家,若是楚静姝动了歪心思,楚妗这么纯善,定然是防不胜防,说不定会吃大亏。
  但是她又觉得楚妗到时候要嫁入东宫,甚至到时候要入主中宫,皇宫比定国公府更加凶险,若是楚妗连定国公府都活不下来,皇宫那个吃人的地方,她真的合适吗?
  华阳公主觉得这是一个锻炼的机会,楚妗生性聪颖,多教导教导,手段必然也能强硬起来。
  她心思百转千回,绕了好几圈,最终决定让楚妗自己解决。
  未来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需要端庄大方,纯徳良善,但也不能是软弱可欺,善恶不分,不然她如何统六宫,如何服众?
  华阳公主拉着楚妗的手,笑着道:“就你会说话!这样吧?待会儿好像就要校验箭术,就在平地里,没有危险,要不你也出去看看?你今日躺了一整天,也出去松松筋骨,活络一下身子。”
  楚妗也觉得躺一整天很累,于是欣然应允。
  “哥哥要一起吗?”楚妗问一旁的楚怀璟。
  楚怀璟笑着点点头,他想要替楚妗挑选夫婿,但是他的眼光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让楚妗满意。如今楚妗恰好在,也让她自己挑选一下,毕竟是要和她共度一生的人。
  第52章
  是夜。
  狩猎场灯火通明, 到处点燃了火把,夜幕也被火光映照成火红的明亮。三五成群的男子聚集在一起,划拳喝酒, 侃侃而谈, 很是热闹。
  华阳公主领着众人前去的时候, 那些豪迈的男子瞬间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们。
  楚妗红衣明艳, 楚腰款款, 此时略带病容, 清滟的脸上带了一分柔弱美, 惹人怜惜。
  楚静姝白衣素淡, 如空谷幽兰,眉眼淡然, 两人是不同的姝色,但是一样都能让人惊艳不已。
  华阳公主拉着楚妗挑了处稍微人少一些的篝火,坐下去后,方才还热闹的几个男子, 忽然安静下来,话也不多说了。实在是这一群大老爷们里面忽然来了几个娇花一样的姑娘,他们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看她们娇弱的模样, 连话都不敢大声说。
  其中有个胆子大一点的男子,见他们一行人过来,立刻很是熟练的从正在烤的野猪上扯下几块烤好了的肉, 一一递给他们,众人道谢后接过,男子最后才递给楚妗,语气镇静而温和,“楚姑娘,这是我烤的肉,你要尝尝吗?”
  周围的人皆是一愣,露出一抹恍然,眼里满是兴味。
  楚妗一愣,下意识看向男子,男子面容俊秀,年纪看着比她大不了几岁,眼睛澄澈,里面倒影着火光,亮晶晶的,声音尽管很是镇静,可楚妗还是发现了他的一丝紧张,因为手还带着微颤。
  她倒是在京城第一次见这么腼腆的男子。
  楚妗温和的笑了笑,伸手接过,“谢谢。”
  楚怀璟眼神落在男子身上,心底默默盘算着,这人是祁阳侯唯一的嫡子,祁嘉昱。
  祁家家风清正,祁阳侯为人重情重义,他的原配夫人当年病逝,他为了妻子,守孝三年,后怜惜年幼的儿子,娶了一位继室,方氏。
  方氏身份低微,是小户人家的女儿,当初因为身体无法生育被人退了婚,名声有损,蹉跎到了二十岁仍未出嫁,受尽了旁人的流言蜚语。
  祁阳侯便找上了方氏,方氏早就受够了邻里的恶言恶语,声名显赫的祁阳侯出现,无疑是给了她希望,她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他,嫁入候府怕是因为祁阳侯需要给儿子找一个母亲,但是她不在意,她只要能嫁出去,不拖累父母也受人白眼便好,况且她虽为继室,但她听过祁阳侯的重情义,嫁过去也不会委屈了她。
  后方氏多年无所出,待祁嘉昱视如己出。
  祁嘉昱家教甚严,为人克己守礼,年纪已经十八,不曾像其他世家公子一般,府里有通房。而且祁嘉昱不靠着祖荫,在军中谋了个官职,虽品级不高,但是楚怀璟知晓,他为人上进,建安帝也很是看重。
  祁家向来是男子二十岁方可娶妻,四十无后方可纳妾。
  楚怀璟眼眸一深,这样一个家族,楚妗嫁过去定然不会受委屈,祁阳侯豁达大义,方氏也是温柔贤淑,上无恶婆婆嗟磨,下无妾室糟心,旁边也没有妯娌关系需要处理,楚妗到时候嫁过去就是少夫人,到时候祁嘉昱建功立业,她也可以成为诰命夫人,一辈子很是舒心。
  他打定主意,觉得祁嘉昱简直是极好的人选,旁的人极少能够比他好了。
  楚怀璟看了一眼楚妗,见她浅笑盈盈,正跟祁嘉昱说着话,也不知祁嘉昱说了什么,逗的楚妗眉眼弯弯,很是开心。
  华阳公主在一旁看着,真心为顾沉宴捉急,这祁家小子样貌好,性格温柔,也会说些有趣的小故事讨姑娘欢心,哪里像顾沉宴,动不动就发脾气,要是她,也会选对自己温柔的男子。
  她拉着楚妗的手,若无其事的笑道,“妗儿,要不我们换个位置吧,这里火有些旺,烤的我有些热。”
  祁嘉昱一听,立刻从火堆里拿出几根柴火熄灭,起身从旁边提了一桶水,往华阳公主面前浇了些,顿时,周边清凉了很多,祁嘉昱温声问道,“公主殿下可有好受些?”
  华阳公主默默看着祁嘉昱殷勤的动作,铺面而来的水雾让她说不出来谎话,“好受些了……”
  顾沉宴这臭小子,再不来你媳妇就要被人截胡了!
  楚妗笑了笑,“祁公子真是贴心,令夫人是个有福气的女子。”
  祁嘉昱俊秀的脸微红,认真道:“楚姑娘说笑了,我未曾娶妻,身上也没有婚约。”
  楚妗着实一愣,她还以为这般优秀的男子早有家室呢,没想到婚约也没有。
  楚妗产生了一丝好奇,她问道,“祁公子这般优秀,居然没有妻子,可是有心仪的女子?”她这短短时间接触下,就觉得祁嘉昱是个温柔体贴,性子极好的人,本该这样的人婚事向来是不愁的。
  祁嘉昱眼神闪躲,耳尖有些红,只是火光映照下,也不是很清楚。“是。”
  祁嘉昱活了十八年,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浑身燥热,心跳的厉害,他第一眼瞧见楚妗,心底有个声音在同他说,这就是他未来的妻子了。
  楚妗眼底闪过一抹羡慕,这般纯真的感情,真的是让人听了都心里发甜呢,少年最纯稚的心动都留给了心上人。
  “那个女子知道你的心意吗?你为何不去提亲?你应该让她知道呀,若是那人不知道你的心意,嫁给了旁人,你该抱憾终身了!”楚妗说道,她觉得祁嘉昱这么优秀的人,亲事上莫要留下遗憾,夫妻之间心意相通,是极为珍贵而难得的。
  祁嘉昱飞快地看了一眼楚妗,喃喃道,“要让她知道吗?”
  楚妗肯定的点头,“对呀,想必那个女子也是心悦你。”
  祁嘉昱看着楚妗温和而带有鼓励的美眸,眼底闪过明亮的光,像是有了莫大的勇气,刚打算开口,身后蓦地传来一声冰冷的声音,“你们说些什么,不知孤可以荣幸一起听一下?”
  祁嘉昱背脊一僵,刚才鼓起的勇气顿时泄了一干二净,太子殿下性情琢磨不定,他不敢在他面前说这种话。
  华阳公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提着的心也放了下去,她刚才看祁嘉昱那样子,怕是要当场表明心意了。她见两人相谈甚欢,而且楚怀璟那样洞察秋毫的人,想来也是看出了祁嘉昱的心思,但是未曾出言阻止,怕是心底也是满意祁嘉昱的,楚妗的母亲拎不清,长兄如父,按照楚怀璟对楚妗的看重,楚妗的婚事怕是他做主。如今最大的阻力都没意见,这般情况下,楚妗说不定真的会考虑祁嘉昱。
  好在,顾沉宴在这危急时刻出现了。
  顾沉宴方才一眼就看到了楚妗与一个男子相谈甚欢,浅笑盈盈的样子,甚是刺眼。
  同样是男人,他一眼就看出来了祁嘉昱的心思,他心底涌起怒意,就像是他珍贵的珍宝被人觊觎,他想走过去将祁嘉昱揍一顿,但是他明白自己,既不是楚妗的长辈,也不是她的夫婿,他,没有任何资格。
  偏生他心底涌上了一丝慌乱,他自然也清楚,祁嘉昱,是个极为难得的夫婿。
  而他,刚刚被楚妗拒了婚。
  楚妗疑惑转头,就看到顾沉宴负手站在不远处,帷帽上的白纱在夜里舞动,身后是明明灭灭的火光,黑暗与光相接,顾沉宴就那般威势沉沉地站在那里,平添一丝疏离与倨傲。
  楚妗心底忽然猛地跳了一下,忽然有些难受,忆起背地里他对她的那些不经意的温情,觉得顾沉宴看着高高在上,但是内里却是藏着柔软。那情绪来的莫名其妙,风吹过来,便又消失不见。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冲他含笑点头,温声唤道:“太子殿下!”
  顾沉宴神色复杂,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楚妗的笑像是带着火的温暖,驱散了他身边的寒意,让他骤然回暖。
  顾沉宴不紧不慢的走至火堆旁,众人诚惶诚恐地让出了一个宽敞的位置,祁嘉昱本来与楚妗隔了一个人的距离,这样一来,两人手臂都有些相贴。
  顾沉宴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祁嘉昱只觉得手臂上漫上一股寒意,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可是冷?”楚妗离得近,自然是能感觉到祁嘉昱的动作。
  祁嘉昱摇了摇头,也搞不清楚那股寒意是怎么回事。
  顾沉宴眼神冷了下去,觉得他们两人轻声低语,很是刺眼。
  他抬了抬下巴,道:“祁小侯爷,听说你烤肉的手艺极好,不知孤可有幸尝一尝?”虽是询问的意思,但是语气里满是命令,丝毫看不出来客气。
  祁嘉昱一愣,随即笑起来,“微臣马上烤。”
  他起身从旁边提了只野兔,刚打算剥皮,处理一下,顾沉宴不满地嗤了一声,“这兔子才多大?这里这么多人,你就打算只给孤一人吃?”
  祁嘉昱看了一眼顾沉宴,手里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歉意道:“是微臣考虑不周,微臣这便去找一只鹿来烤。”说着,将野兔放下,径直去了更远的地方,猎物大多都妥善放在了专门的帐篷里。
  顾沉宴见楚妗身旁没有了祁嘉昱,心情好了许多,刚打算说话,就觉得一道目光沉沉落在自己身上,他撇过头,就看到楚怀璟隔着跃动的火苗,黑眸漆黑如墨,神色莫测地盯着他。
  他咽下嘴边的话。楚怀璟洞察秋毫,还是不要打草惊蛇,惹了他的怀疑。
  方才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因为太子的加入,变得更加凝滞,实在是太子来了也不说话,周身散着寒意,让人也不敢随意开口说话。
  不一会儿,祁嘉昱扛着一只竹筐走来,原来祁嘉昱觉得在那里处理猎物,那里还有女子,怕太过血腥,引起她们的不适,便贴心地处理好了才扛过来。
  华阳公主看了一眼竹筐,里面的肉已经切割好了,上面的血迹洗干净了,甚至还切成了合适的大小,摆的很整齐,她睁大了美眸,简直要被他的贴心折服了。她瞥了一眼顾沉宴,他正襟危坐,不苟言笑,实在是让人亲近不起来。
  唉,真的是,毫无胜算啊!
  祁嘉昱将肉架在火堆上,不停地翻转,不一会儿,空气里就弥漫着香味,肉也渐渐开始冒着热油,看着很是可口。
  祁嘉昱有心在楚妗面前表现一番,烤肉使出了浑身解数。
  祁嘉昱将手里的肉递给顾沉宴,“殿下,肉烤好了,您尝一尝。”
  顾沉宴伸手接过,眸色落在手里色泽金黄的肉上,心底不屑地哼了声,君子远庖厨,厨艺好有何用,难道要去开饭馆当厨子?
  祁嘉昱随后挑了一块烤的最好的肉,递给了楚妗,柔声道:“楚姑娘也尝一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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