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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咯吱咯吱

  他返家了,他也回去陪她了。
  在潭城,小区的义卖活动正搞得如火如荼,赵慈站在遮阳伞下,给顾客递去了一条镶着珠珠的手工链子。
  依照程策编纂的台词本,赵慈告诉她,假如再加两块五毛,就能收获两本绝顶精彩的刀客传记,八成新,为支持传统武侠文学尽一份力。大娘听了十分感动,她给他多拍了十块,说手链确实卖便宜了。
  “哎,徐大娘!小说呢?”
  “不要,谢谢。”
  该手链是今天的热门货,统共二十条,造型没有重样的。盒子外插着一块“七彩变身仙女手链,限量版”的纸牌,上头画了一匹独角兽,左下角印有红泥章,一个大大的“慈”字。
  这是个做事不含糊的男人,在赵宅假扮四少爷时,坚持日行一善,极大提升了正主在小区里的形象。
  他也是一个懂得见机行事的男人,早晨一睁眼,好容易渡过了劫后余生的狂喜,程策立刻躲进卫生间里,与赵慈简短地沟通了两句。比起想象中的欢欣,他们的声音冷静异常,死气沉沉,听不出情绪波动。
  按掉电话,程策再次回到卧房,上床脱衣一气呵成,他抱着尚云,把脸埋在她颈窝里蹭着。他闻她的味道,右手抄到她前胸,悄悄探进睡衣里揉动。
  没多久,她就被这些下作的小动作弄醒了,她试图转过身去吻他,程策却箍紧了,不肯让她回头。
  他的掌心往下游,含糊地说他非常非常想她,白天是,一到了夜里就更加受不了。她顺应他的手势,向后仰起脖子。
  他听到她说,可是他们每天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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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策突然捂住了尚云的嘴,他将睡裤腰拉下来,握住绷直的性器重重地抵在她臀上磨。
  他利用体型优势压实她,和她缠在一起,推拉了几个回合后,他就挺身冲进去,扎扎实实地把早晨给操醒了。
  酒店大床咯吱咯吱作响,姑娘眼前的景象一前一后迅速移动。
  她盯着那块剧烈抖动的床板,心潮澎湃,情绪相当复杂,所以她一会儿紧,一会儿放松,把卖力耕耘的男朋友绞得生不如死。
  按理说,他找回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腰,自己的枪,他就应该好好干,然而精神高度紧张的他太敏感,一下子就射了出来。
  好在他和枪很快就适应了回家的感受,折腾完一遍没够,程策擦擦汗,喝口水,又换了个幅度和姿势,挺着腰来了第二遍。这次他的熟练度和战斗力明显升了级,激战正酣时,他猛地一巴掌拍上了尚云的屁股。
  那一声非常响亮,把她拍懵了,也把他拍射了。
  她本不知道斯文人还能搞出这动静来,他也不晓得原来一拍就更刺激。完事后,程策趴在她背上,咬着她的耳朵低声说对不起。
  听起来倒像是真心话。
  不过她丝毫没介意,仍乖乖窝在他身下。他们享受了一会儿属于贤者和贤妻的美好时光,又亲又蹭的,那时她对他坦白,表示自己完全理解他的做法。之前,每晚都被迫端坐在床上冥想十五分钟,清心禁欲,的确是为了健康考量。
  如果没坚持住,破功了,他们怎能顺利地把一百公里走完。
  她说得满腹柔情,才刚说完,她发现侧耳倾听的他喘了一声,又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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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程策再度揭竿而起,尚云默默抓起他的睡衣遮在屁股上,扭头给了一个哀怨的眼神。
  他问她是不是不舒服,被他弄疼了。
  姑娘瓷实地摇头,说挺舒服的,主要是她饿了。
  于是他一把扯了那件遮羞的睡衣,又勤勤恳恳给她来了个十全套餐。她被他折起来搞,翻过去搞,绑在床柱子上搞,直搞到支支吾吾,脚尖抽搐。
  下楼吃早饭时,她两眼发黑,双腿哆嗦,像一头行动迟缓的绵羊,由程策架到餐桌前坐下了。
  尚云闻着饭厅的烤面包香味,眼珠子一动,又颤颤巍巍撑着桌子作势要起身。
  “别动,我去给你拿吃的。”
  “......  多拿点火腿。”
  程策捏她的脸,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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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扫荡完早饭,程策再架着她回套房。姑娘在床尾站着,他蹲蹲起起,三下五除二又给她扒光了。尚云瞪视前方,她正在做艰难的心理挣扎,小声问他难道还有力气搞吗?
  “不是,我给你洗澡。”
  他没食言,洗得她浑身发软,一歪头就倒在他怀里。
  她被他从浴缸里捞出来,裹上浴巾抱到床上,擦头发,吹头发,外加涂身体乳。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之前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的男人,是不同的。
  这些天,她的爱人来了一场漫长的月事,今天不合适,明天也不太合适,出太阳了不能干,下雨了也万万使不得。每次她满怀希望地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他就像个圣人那样开始念经。
  起初她以为是推推挡挡的情趣,后来才发现他是真圣人。
  白天,他站在窗前,边赏风景,边替她削水果。当他转过身来,与一丝不挂的她四目相对时,他无奈地把刀放下,把果子塞到她嘴里,然后拿被单裹住她,说早晨的风总还有些冷,光着身子会着凉。
  入夜,他靠在床头陪她看书,侧影蒙了一层微弱的暖光,她情人眼里出西施,总觉得他的肢体语言看起来不似从前规矩,道晚安时的眼神,也稍嫌直白热烈了一些。为此,她常常受到错误的鼓励,勇敢地去偷袭他。
  他的身体总对她有反应。
  可惜他一直讲规矩,死活不许她上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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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点半,义卖活动正式结束后,赵慈受到了居委会冯大妈的高度赞扬。他和滔滔不绝的赵三哥并肩站着,接受了干事们的采访,他对着镜头笑,仿佛什么心事都没有。
  当一切恢复原样,他意识到自己接受事实的能力,确实比想象中更强。比方讲,这一次他眼睛里压根就挤不出水来。
  吃晚饭时,赵慈穷凶极恶像狼一样,一个劲地往嘴里塞东西,他不饿,他只是机械性地咀嚼着。
  他玩命似的折腾自己,那只胃袋也是受不了的。赵慈趴在马桶旁把东西全吐出来,舒坦完了,他再回到卧室里躺了一会儿,手里抓着台灯开关,一开,一关的,像在打信号。
  期间程策又打电话来过,一连三通他都没接,最后只用简讯回了。他也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合适,因此他祝对方一切顺利。
  赵慈想,到了这个钟点,她应该早就和程策真正庆祝上了。他们抱在一起,吻在一起,他们可以在那张大床上做任何事。
  任何事。
  或许是赵慈想得太多,刚过零点不久,潭城就下了一场小雨。
  雨丝飘在玻璃上,窗外沾湿的树叶随风一阵一阵地摇着,它们晃得屋子忽明忽暗,就像与她分别那晚,餐馆里点亮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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