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老油条

  “好累啊，婉如，不如我们回去吧，夏洛今天看起来状态不行……”
  又逛了一会儿，汪雨希累趴了，跟在两人后面苦逼地道。
  “……”
  夏洛无语，什么叫我状态不行啊，这话说的……我喜欢。
  林婉如也听出了汪雨希话中的歧义，小脸扑红地瞪了她一眼，“小希！你说话能不能注意一点形象。”
  “哎呀。”汪雨希满不在乎地道：“咱们都什么关系了，还用忌讳这些，是不，夏洛？”
  “嗯！”
  夏洛很真诚地点了点头。
  突然间，他余光一凛，目光被隔壁古董店里两块黑乎乎的石头给吸引了过去……
  “你问这个大色狼，他还能说不吗？”林婉如气乐了，然后扭头对夏洛道：“喂，回不回去啊？”
  此时，夏洛走进了一家翡翠玉店里，望着两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石头发呆。
  “干嘛呢你？”
  林婉如和汪雨希赶紧跑了过去，一左一右地趴在夏洛两边，像两只小猫似的，也跟那儿看。
  夏洛没理她们，目光缓缓移到旁边的一块有足球大小的灰黑石头上，然后问柜台后面的老板：“老板，这块石头卖多少？”
  “诶，你好你好。”
  老板磨盘大的屁股，“蹭”的一下从凳子上弹起来，这货穿着一件花衬衫，摇着纸扇，两条眼睛笑得眯成了肉缝。
  他一听夏洛说的话，就知道他是个小白。
  “小兄弟，好眼力啊，不过这不是石头，这叫翡翠原石，也叫毛料，前几天刚从岭南运过来，里面是有翡翠的。”
  “是吗？”
  夏洛把石头从柜台里捧出来，很高兴的样子。
  “我去！骗谁呢你。”汪雨希翻了个白眼，“这么大个头，要是能出翡翠，你能卖这么便宜？”
  她指了指标价牌：10万rmb。
  “嘿嘿，小姑娘，这你就不懂了。”
  胖老板摇着纸扇，“在咱们赌石行当里，这叫全赌毛料，10万已经很便宜了，随便出点绿，就不止这点钱。”
  “没错。”
  林婉如颔首轻点，“全赌毛料10万确实不贵，不过这么大个头，出绿的几率太低了。夏洛，我们走吧，今晚运气不行，改天再来。”
  “这……好吧。”
  夏洛一副恋恋不舍的表情。
  “诶诶诶，别走啊……”胖老板赶紧拽住夏洛，笑道：“这样，八万，八万总行吧。”
  “八万？八百还差不多，夏洛，咱们走，他把你当猪宰呢！”林婉如气愤道。
  正当胖老板以为夏洛是个妻管严的时候，他敲了敲这块毛料，眼神坚定道：“八万，我要了。”
  “夏洛，你搞什么啊。”汪雨希讶异出声。
  “你不会赌石，下次有空我教你。”林婉如拉着夏洛就想走。
  “不用了。”
  夏洛摆了摆手，“八万也不是什么大钱，就赌一次吧！这么大体积，万一出了翡翠，就赚翻了！”
  “噗嗤，这傻鸟！”
  “笑死我了，被人家当猴子耍都不知道。”
  “八万大洋要打水漂咯……”
  胖老板的店门前围了不少游客，一个个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夏洛，窃笑不已。
  在他们眼里，这小子就是个典型的二愣子，是来交学费的。
  “永涛，你说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花八万买块废料？”
  胡元在人群中，看得无语死了。
  清源坊是什么地方？能在这地儿开店的老板，哪个不是人精，有钱还能让你赚去了？
  “真是个傻叉，胡元，你还是别出手了。”
  “切，我才不傻呢。”
  ……
  “这样吧，老板，八万，再加上这两块。”
  夏洛一手摸着那块足球大小的毛料，一手很随意地从柜台角落里，拿起他之前看的两块小毛料。
  “这小子——不会是在演我呢吧？”
  胖老板的职业本能告诉他，这事儿或许有点不对劲。
  他看了看那两块小毛料，婴儿拳头大小，没有切过，压了半年没卖出去。
  “小气鬼老板，算了，我不买了，回家吃鸡去。”
  夏洛随手扔下三块毛料，转身就要走，二女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一步。
  两步。
  三步。
  夏洛背对着胖老板，心中骂道：“妈卖批，小爷演的这么像还能察觉到！果然是个老油条。”
  “等等！”
  终于，胖老板先沉不住气了，对已经走到店门外的夏洛道：“小兄弟，行，就按你说的！”
  “呼……”
  夏洛悄然松气，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容。
  随后，夏洛付款成功，买下了一大二小三块毛料。
  他一脸很开心的表情，林婉如却苦笑不已，虽说夏洛鉴别古董很厉害，但这毕竟是赌石，两个不同的行当。
  “哈哈哈哈……”
  这时，林永涛那笑出眼泪的声音，传入店中。
  胡元跟在后面，看着夏洛手里抱着的足球大小的翡翠毛料，鄙夷万分，“小子，我说你是猪脑子你没意见吧？”
  “你想死？”
  夏洛目光一寒，把翡翠毛料砸在柜台上。
  “胡元，林永涛，你们干嘛跟着我们！”林婉如不悦蹙眉。
  “我说堂姐，你这可就冤枉我们了。”
  林永涛笑得很欠揍，然后从他身边小嫩模手里接过一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幅字画，摊开后…
  “这是张大千的画！”
  “卧槽，我刚刚听说后街那边有人捡漏了一幅张大千的画，难道就是这俩人？”
  “厉害，太厉害了！现在能在清源坊捡漏的人，要么是托，要么就是大神级别的人物！”
  周围立即传来一片惊艳的夸赞之声。
  “婉如堂姐，看见没？我今天晚上过来，是有正事儿的，倒是你们仨，逛了一晚上，可有什么收获么？”
  林永涛笑着把画装进锦盒，用挑衅的眼神望着林婉如。
  “你……”
  林婉如顿时气得牙痒痒。
  “林永涛，你嚣张什么！？”汪雨希气死了，“前天在长乐镇，夏洛也捡漏了一块和田玉，一本王士桢的《池北笔谈》，不比你差！”
  “哎哟，还王士桢的《池北笔谈》，在哪儿呢？”林永涛戏谑道。
  汪雨希气红了小脸，“在家里！”
  “行了行了，小希妹妹，这小子又不是你男朋友，你干嘛这么帮他说话？”林永涛冷笑一声，“我还说，我上个月捡了一个乾隆皇帝御用的夜壶呢！”
  “哈哈哈！”
  四周人群，纷纷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两个长相姣好的小嫩模，纤手微抬，戏谑无比地看着夏洛。
  可夏洛，却没鸟他们，只是转头对胖老板道：“老板，你这边有切石机吗？”
  “有啊，你想干嘛？”
  胖老板一愣。
  “当然是把这些毛料切开啊，看看里面有没有翡翠啊。”
  夏洛认真地回答。
  话音刚落，林永涛再次爆发出狂笑：“哈哈哈，小子，你怕是失了智吧？这么大的毛料，能出绿，劳资吃屎给你看！”
  “哦？你确定？”
  夏洛扭过头，饶有趣味看着他：“我倒还挺像看看你吃灬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