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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4节

  “唉,风王善谋略,既然风王认为现在不妥,肯定是有让风王感到不放心的地方!”孟熊皱着眉头说道。
  在贞将当中,雷蒙和孟熊这两员猛将对唐寅是最为信服的,自唐寅坐镇贞军以来,他二人一直对唐寅马首是瞻,惟命是从。
  “依我看,风王就是太谨慎了,现在明明就是个好机会,非要拖延下去,万一真延误了战机,到时悔之晚矣啊!”
  这话得到不少贞人的认同,人们连连点头,纷纷应道:“是啊!但风王不下令出击,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一名贞将眼珠转了转,说道:“我有一计,不知可行不可行。”
  说话的这位贞将名叫胡文焦,是贞军当中的老将,并非他年岁大,而是跟随李舒的时间长,是最早追随李舒的那批贞人之一,在军中的威望也颇高。
  听闻他的话,众人眼睛同是一亮,人们急声问道:“胡将军,你快说说!”
  胡文焦向周围望了望,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今晚,我们避着风王,各引麾下的精锐之士,悄悄出山,趁夜偷袭昭阳,我相信,以现在昭阳的兵力,恐怕连一个时辰都撑不住就得被我们攻破!”
  雷蒙和孟熊打个激灵,急声说道:“不可,这可万万不可,避着风王悄悄出战,这可是抗命不遵啊,过后让风王知道,是要受到军法严惩的!”
  “雷将军、孟将军,你二人的胆子也太小了吧!”胡文焦嗤笑出声,说道:“只要我们能打下昭阳,哪怕是事先违抗了军令,也能将功补过嘛,再者说,风王终究是风国的大王,而非我贞国的大王,风王的军纪还管不到我们头上,诸位,你们说呢?”
  “恩!我以为胡将军所言有理,退一万步讲,老子宁可他娘的被军法论处,也不愿留在这里受这份活罪了!”另有贞将不满地嘟囔道。
  贞将们纷纷点头,说道:“我看这次就按照胡将军的办法干吧,先打了再说,法不责众,我就不信风王还能把我们统统都处斩!”
  众人很快达成了共识,而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集中在雷蒙和孟熊二人身上。胡文焦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说雷、孟两位将军,如果你二人怕了风王,尽可以留在这里继续陪着风王,但你俩若是去向风王告密,可不仅是断送了我们的同袍情谊,也不配再做贞人了!”
  他的话把雷蒙和孟熊说得面红耳赤,两人齐刷刷地站起身,环视众人,怒声道:“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贪生怕死的懦夫吗?既然是同袍兄弟,理应同生死共进退,这次要去偷袭昭阳,自然也不能缺了我二人!”
  众人闻言喜笑颜开,也都站起身形,说道:“这才像自家兄弟讲的话!”
  胡文焦也是满脸地兴奋,重重地拍下雷蒙和孟熊的肩膀,说道:“好,此事咱们就这么定了,就在今夜子时,我们各率精锐部下悄悄出谷,在破晓之前足可以赶到昭阳,那也正是偷袭敌人的最佳时间!”
  “成!就这么定了!”众将异口同声道。
  贞将们秘密磋商,决定背着唐寅出山,去偷袭昭阳。前半夜无话,等到深夜子时,各贞将按约定时间汇合。
  他们还算聪明,没有把手下全部的军兵都带出来,只挑精干之人,但即便如此,他们带出来的军兵加到一起也接近十万之众。
  见人都到齐了,胡文焦一声令下,全军出山,而后,他率先带着麾下的五千贞军将士向出山的峡谷快速行去。
  按理说,峡谷这里是进出山谷的唯一出路,属要地中的要地,得布有许多的岗哨才对,但令人们不解的是,今晚这里一个岗哨都没有,不仅没有明哨,连暗哨也消失得无影踪。
  胡文焦心中暗气,下面的人也太疏忽大意了,晚间连个岗哨都不留,万一让敌人摸进来怎么办?
  等打完昭阳,自己定要查查究竟是何人负责峡谷的警戒!他正边走边琢磨的时候,突然之间,半空中响起了悠长的尖啸声。
  但凡是有行军打仗经验的人都清楚,那是响尾箭的示警声。
  呦!原来己方在这里是有岗哨的,只是自己没有看到罢了。胡文焦正感诧异,猛然间,在他的头顶上方传来犹如闷雷一般的轰鸣声,与此同时,人们也明显感觉脚下地面的震颤。
  胡文焦微愣了片刻,紧接着惊醒过来,他眼睛猛的瞪圆,尖声大叫道:“不好,有落石……”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轰隆一声巨响,一块两人多高的巨大石块狠狠砸落在他面前不足十米的地方,而刚巧站于巨石下方的十数名贞兵当场被砸成肉泥,溅射出来的鲜血都飞出好远。
  这才仅仅是开始而已,随后又有更多更大的巨石不停的由峡谷两侧的山峰上滚落下来,一时间,行至峡谷内的贞军将士尖叫连连,惨叫声四起,连胡文焦*的战马都被吓惊了,不受控制的连连打转,将胡文焦硬生生地甩了下去。
  “不好!这里有埋伏,撤退,赶快撤退!”胡文焦从地上爬起,终于意识到己方现在是遭遇到了敌袭。
  此时想撤可没有那么容易,峡谷山侧的山峰上,落石如同雪片一般,贞军将士根本抵挡不住,人们成群成片的被砸倒在地,很快又有新的落石压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砸得尸骨无存。
  在还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里,不下十米宽的峡谷竟然被落石堵了个严实合缝,行成一面七八米高的石墙,但即便如此,由峰顶落下的巨石仍没有停止,连续的轰鸣声从峡谷内不断传出。
  第114章
  贞军在出山的峡谷内遭遇到伏击,损失惨重,即便是胡文焦都未能活着退出峡谷,但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对于整个贞军而言都是致命的。
  在翠环山四面的山峰上,突然燃起了一堆堆的火焰,几乎每隔两三米就有一堆火,放眼望去,火堆随着山峦的起伏,连绵不断,犹如一条巨大的火龙从天而降,盘在山顶上。
  如此奇景让贞人都看傻了眼,许多贞军将士走出营帐,呆呆地环顾山峰上的火龙,久久回不过来神。
  很快,山谷四周的山峰上一同弹射出火球,火球先是齐齐腾飞在空中,仿佛耀眼夺目的烟花,紧接着,火球飞到极限,开始纷纷砸落下来,下坠时,火球又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光线,真好像成千上万的流星雨从天而降。
  当然,等到那一颗颗的火球砸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就再没有人会去欣赏它的美妙了。从山峰上射出的火球落进山谷的树林中,砸断树枝、撞击树木的噼啪声四起,这倒没什么,要命的是,翠环山内太干燥,又异常闷热,松树都流淌出松油,这东西粘火就着,只是一轮火球砸过,山谷的树林里已是火光四起。
  火球的攻击还只是开始,接下来,又有更多的火球飞进山谷的林子里,与此同时,燃烧的火箭好似雨点一般飞射下来,将山谷内的树林乃至山上的树林统统点燃。
  这一下,翠环山的山谷变为了名副其实的大火盆,到处都在着火,到处都能看到惊慌失措的贞军将士在四散奔逃,躲避火焰,也到处都能听到人们被烧得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山谷的唯一一条出口被落石堵死,四十万的贞军被困在其中,而此时山谷又化为一片火海,贞军之惨也就可想而知了。
  许多驻扎在山谷周边的贞军还想就近往山上逃,可是山上的树林也全是火,跑入其中,只一会的工夫身上的皮制盔甲便被烈火燎着,将士们变成一个个恐怕的火人,尖叫着、嘶吼着、狂奔着,最后无声无息地扑倒在火海当中,停止了挣扎,血肉之躯渐渐被烧成焦炭……
  火箭好像无穷无尽似的,不停的由四面山峰上射下来,由抛石机弹射的火球也好像永无止境,每时每刻都在砸进山谷的腹地内。
  贞军将士恐怕做梦都想不到,翠环山竟然会成为他们最终的葬身之地,而对他们发动这场火攻的,正是在昭阳打得你死我活的风军和川军。
  风军和川军又一次联合一处,悄悄占据翠环山的四面峰顶,并秘密布置下大量的抛石机、石弹、箭矢以及火油,现在统统用到了贞军身上。
  这场战斗是风川两军密谋已久的,即便是川王肖香也有亲临现场,在她的周围站满了风川两军的将士们。
  望着山下红彤彤一片的火海,听着隐隐约约传来的惨叫声,肖香的表情出奇平静,没有兴奋和激动,也没有悲伤和怜悯,有的只是淡漠。观望了好一会,她忍不住侧头低声说道:“萧将军?”
  “末将在!”萧慕青跨步上前,插手施礼。
  “有……王兄的消息吗?”肖香故意表现的面无表情,平静地问道。
  这次能把贞军成功引入翠环山这处绝地,几乎全是唐寅一人的功劳,当然,他这么做的代价就是自己也深陷其中。
  萧慕青皱了皱眉头,垂首说道:“末将暂时,暂时还没有收到大王脱困的消息。”
  肖香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深吸口气,随即摆摆手,说道:“本王知道了。”
  唐寅被困在火海之中,生死未卜,萧慕青的担心自然不用多说,而肖香也同样是担忧不已。
  她和唐寅的关系很微妙,似敌非敌,似友又非友,不管以前还是现在,都是如此,当她遇到危险的时候,首先会想到唐寅,而有好多次又恰恰是唐寅救她于危难,可现在唐寅陷入危难当中,她却感到无能为力。
  早知如此,自己当初就该再坚持一下、再强硬一点!唐寅以身涉险,引贞军入翠环山,这是他和肖香共同商议的结果,只不过当时肖香就反对唐寅亲自涉险,只不过后者一再坚持,肖香拗不过他才勉强同意,现在,肖香开始后悔了,望着山谷内无边无沿、熊熊燃烧的烈火,她的眼中也不自觉地蒙起一层水雾。
  唐寅现在在哪?他此时还坐在贞军的中军帐里呢!
  中军帐周围的树木已被砍伐干净,又位于山谷正中央,火焰一时间也还没烧到这里,唐寅安坐在中军帐内,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正自斟自饮。
  他可不是在喝酒助兴,从内心来讲,他也是舍不得烧死这四十万的贞军将士,如果有可能,他真希望将其收为己用,不过他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要想尽快的吞并贞地,也只能把这四十万的贞军将士全部杀光。
  听着营帐外面不时传来的惨叫之声,唐寅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正在这时,数名浑身熏着墨黑的贞兵跑了进来,尖声叫道:“风王殿下,敌军突然偷袭我军,现在整个山谷里已到处是火,我军将士伤亡惨重,风王殿下也赶快跑吧!”
  “跑?哈哈——”唐寅仰面而笑,倒满一杯酒,再次饮尽,接着摇头说道:“你们跑吧,本王就在这里,哪都不去!”
  “风王殿下,再不走火势就烧过来了,殿下快走啊!”说话之间,众贞兵齐齐上前,要硬拉着唐寅离开。
  可贞兵越是如此,唐寅的心里反而越难受,越感不舍和过意不去,他狠狠一震身形,将拉他的贞兵统统震开,然后厉声喝道:“本王已经说了,要走你们自己走!”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纷纷退让到两旁,垂首而站。唐寅挑起眉毛,不解地看着他们。有名贞兵怯生生地说道:“殿下不走,我们也不走,要死,我们会陪着殿下一起死!”
  “哈哈……”唐寅笑了,只是笑得苦涩,摇头说道:“笨蛋,真是一群无药可救的笨蛋啊!”说话间,他又喝了一大口酒水。
  正在这时,就听嘭的一声,营帐被人撞开,两名贞将从外面硬冲进来。
  这两位可太惨了,身上的盔甲被烧得通通红,衣甲之内还冒着青烟,提鼻子闻闻,甚至能在他二人身上嗅出肉焦味。
  这两位不是旁人,正是贞军当中最为骁勇善战的两位猛将,雷蒙和孟熊。他二人进入营帐后,见唐寅还坐在那里喝酒,两人立刻冲上前去,大声叫道:“殿下,我二人护您出谷!”
  在那么多的贞将里,唐寅最喜欢的就是雷蒙和孟熊二人,看到他俩在危急时刻还能忍着一身的烧伤回来救自己,唐寅的心里不由得一阵阵的发酸。
  他放下手中的酒壶和酒杯,举目看向他俩,喃喃说道:“现在,还能走得出去吗?”
  “殿下放心,我等就算拼个粉身碎骨,也誓保殿下脱困!”雷蒙和孟熊跨前一步,异口同声地说道。
  唐寅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还是站起身形,说道:“走吧!”
  他随雷蒙和孟熊二人走出中军帐,倒了外面,举目一瞧,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火海,将夜空都烧红好大一片,翠环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火焰山’。
  向地上看,到处都是尸体,有些是被烧焦的,有些是被踩死、熏死的,其状之惨,令人不忍目睹。
  唐寅收回目光,大致辨认了一下方位,抬手向西南的方向一指,说道:“向那边走!”
  旁人或许不知,但唐寅心里清楚,西南方的火势会相对较弱一些,因为肖香会在那个方位观战,如果火势太大的话,怕会反窜回去,伤到肖香。
  雷蒙和孟熊不明白其中的隐情,既然唐寅指出了方向,两人二话不说,拉着唐寅就往西南方向跑。
  说西南方的火势弱也是相对而言的,而且是山上的火势较弱,但在山谷里,其实哪个方位都一样。
  雷、孟二人分从左右把唐寅夹在当中,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为他挡火,一路向西南方猛冲。他二人仗着灵铠的保护以及强劲的体魄,硬是护着唐寅冲到山脚下。
  但下面随行的军卒们可就没那么好运了,沿途中不时有人葬身于火海,等到山脚下时,原本跟在他们身后的数千军卒已只剩下五百来人。
  到了这里,倒是切切实实地能感觉到火势小了一些,雷蒙和孟熊举目向山上望望,又惊又喜道:“殿下,这里的火势刚好较小,正适合突围,我们一鼓作气冲上去!”
  唐寅点点头,正要迈步往山上走,雷、孟二人抢先一步,同时说道:“我二人先为殿下开路!”说话之间,两人手脚并用,快速地向山上爬去,其余的贞兵们也一窝蜂的跟了上去。
  他们现在想要突围又谈何容易?火海只是障碍之一,在山顶上,还站有密密麻麻的风川联军在等着他们呢!
  看到山下有不少的贞军正由自己这边突围,人们的神经立刻绷紧。有川将来到肖香身边,拱手说道:“有敌人上来了,大王暂且先退避片刻吧!”
  第115章
  由于距离太远,肖香对山下的情况也看不太清楚,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为数不少的贞兵正向山上攀爬。她对劝她回避的川将摆摆手,说道:“本王就在这里,哪都不去。”
  “这……”川将皱了皱眉头,沉默片刻,猛然回头对周围的军兵们大声喊喝道:“敌人欲从此处突围,弟兄们准备放箭!”
  随着川将的一声令下,川军的弓箭手们齐齐走上前来,人们站好队形后,捻弓搭箭,箭锋一直瞄准了山下的贞军。
  “放箭!”川将把手中的佩剑用力向下一挥,同时大喝出声。
  嗡!他话音刚落,山峰上的川军阵营里便弹出一面箭幕。密密麻麻的箭矢从天而降,挂着刺耳的呼啸声,如疾风骤雨一般向山下飞去。
  川军箭阵的不同寻常之处在于其中夹杂着大量的灵箭,这不仅对普通的敌兵能造成巨大的杀伤,对敌军中的将领以及修灵者也能构成极大的威胁。
  只眨眼工夫,箭阵便砸进贞军的人群里,一时间,人们的惨叫声四起,中箭倒地,由半山腰翻滚下去的贞兵好像下饺子似的,一个接着一个。
  即便雷蒙和孟熊这两名贞军中的猛将也不轻松,二人各持灵剑,边拨打迎面飞来的箭矢,边卯足力气向山上冲锋,只是一把灵剑又如何能挡得住数以千计万计的箭阵?
  他二人身上亦是连续中箭,箭锋撞击灵铠时发出的叮当脆响声此起彼伏。两人仅仅向上攀爬了十数米,身上便已各中了不下百余箭,灵铠多处破裂,再挺下去,灵铠便有被击穿的可能。见川军箭阵凶猛,雷蒙和孟熊无奈,只能暂时藏到一块巨石下方,躲避川军的箭阵。
  在两人歇息的时候,后面的贞兵还在成群成片的被川军箭阵射杀,山面上的尸体横七竖八,叠叠罗罗。
  见状,孟熊狠狠咬了咬牙,对雷蒙急声说道:“我吸引敌军箭阵,你趁机冲上山去,搅乱敌阵!”说完话,也不等雷蒙回话,大吼了一声,猛的从巨石后窜出,继续向山顶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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