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我暗道不好,这怎么又来了,我可是刚刚用雷霆手段摆脱那些问题的纠缠啊!可是看着张皇后那空灵的眼睛,我不得不乖乖的回答问题,“陨石就是天上的石头……。”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张皇后对天文学的兴趣不大,用她的话说,研究那些对眼前没有太多的帮助,看来她还是一个实用主义的科学家呢!
  “咦!那人喝醉了。”张皇后明白了什么是陨石后,一抬头看见前面有个人走起路来东倒西歪,她真害怕那个人掉到运河里淹死。
  我顺着张皇后的目光看去,月色下,一个人一边喝酒一边喃喃自语,我觉得他有些眼熟,随后想起他就是白天那个要去告状的人。
  “兄台小心。”我见那人离河边很近,担心他一头扎进去喂了龙王,赶紧过去拽住他,对他白天的行为,我还是很赞赏的,虽然不知道后来为什么蔫头耷拉脑回来了。
  彭孙贻看到表哥要落水,飞奔过去,幸好有人先他一步拉住表哥,让他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多谢兄台,我这哥哥多喝了几杯,让兄台见笑了。”彭孙贻脸带愧色,为了他这个表哥,他还真没少麻烦别人。
  我看着面前这个人,相貌俊逸,身材魁伟,如果单论以貌取人的话,这位绝对是人中的龙凤,上天赐给了他一副好皮囊。
  “我们一起搀扶他回去吧!他可能是心情不畅,否则也不会借酒消愁了。”我见醉倒的人犹如烂泥,一个人应付不了,便和魁伟汉子架住了醉汉。张皇后见状,略微迟疑后跟了上去。
  彭孙贻将表哥安顿在船舱的卧室里,出来道:“多谢二位兄台相助,在下彭孙贻,字仲谋,多谢了。”
  我哦了一声,笑道:“仲谋?和孙权的表字相同啊!不过兄弟和史书中描述的孙权大相径庭,你的相貌比他更让人放心。”
  彭孙贻觉得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很有趣,谈笑诙谐,后面的那位年轻人更是犹如潘安宋玉在世,顿生结交之心,道:“今夜夜色正好,我请二位小酌一番,切莫推辞呀!”
  “这个……。”我迟疑了一下,道:“既然彭兄盛情相邀,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我对眼前的这个人也很有兴趣。
  彭孙贻善于饮酒,不但酒品好而且酒量还大,他给崇祯皇帝和张皇后各倒了一杯酒后,自己先干了一杯,道:“两位兄台也知道白天的事情吧!也不怪我表哥心情不好,被官府的大老爷一雷烟火炮给轰了回来,心情能好才怪呢!”
  “是怎么回事?”我刚才还想着这个问题呢!没想到遇到了知情人。
  彭孙贻叹气道:“来往运河的人都知道山东的吴老二设立了这么一个路卡,大家都是商人,没有不明白事理的,吴老二掏钱疏通了河道,我们过一趟给点钱也不是不应该,但是三十块铜元也太欺负人了,去问问,谁不骂他黑心,收三十文铜钱的时候怎么没人骂他呢!”
  我点头道:“这件事在下略有耳闻,那个吴老二是钻了朝廷的空子,那种人迟早会大祸临头的。”
  “兄台这话说的对,俗话说的好,富不过三代,吴老二这么折腾,恐怕一代也过不去,当今皇上是好糊弄的吗!这件事如果让皇上知道,他吴老二就等着吃牢饭吧!”彭孙贻道。
  我没想到彭孙贻对我还挺推崇,“话不能这么说,那吴老二怎么说也帮过朝廷的忙,如果没有他将运河清淤,你我二人也不会在此对饮了。”我故意这么说,想看看彭孙贻是什么说辞。
  彭孙贻一撇嘴,道:“我估计他这辈子也就干过一件这么拿得出手的事,小善抵补不了大恶,像他那种为富不仁的人,早就该挨千刀了。”
  我哦了一声道:“兄台似乎对吴老二很熟悉,你们认识吗?”看彭孙贻的态度,可能跟吴老二还有愁呢!
  彭孙贻看看崇祯皇帝道:“兄台不是久走南北的人吧?”
  “在下通常只在京城内做些买卖,很少在外地走动。”
  “那就对了,凡是久走南北的人哪有不知道吴老二绰号吴老肥的,如果找一个奸商典型的话,除了吴老二恐怕没有第二个人选,被他逼的家破人亡的可不住少数,偏偏你找不出他的毛病,这一点来说,他又是极其聪明的。”彭孙贻虽然这么说,但是却没有举例说明吴老二为何恶名昭著,因为这些也是他听来的。
  “他聪明个屁,无非是仗着手里有几个臭钱,有人捧臭脚罢了。”随着话音,船舱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正是那个喝的险些喂了龙王的人。
  彭孙贻见两个客人神色异样,笑道:“二位莫怪,我这表哥醉的快,醒酒也是快的无人可比,一泡尿撒出去,立马醒酒。”
  “让二位小兄弟见笑了,在下吴蕃昌,字仲木,今天受了一肚子的气,只要醉酒解气,二位莫笑。”吴蕃昌也是性格开朗的人,很快就和崇祯皇帝等人聊到了一起。
  第一九七章 【曹变蛟的懊恼】
  通过交谈我了解到彭孙贻和吴蕃昌并不是正经的生意人,而是江南的文人,人称武原二仲,在江南士林小有名气。
  得知这个情况后,我有心想从他们俩身上了解一下江南近些年的情况,所以逐渐的把话题转移到这上面。
  “你问我江南有什么好地方,这我可无法回答你,因为好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自从李邦华大人来到江南任职,江南可以说日新月异,一天一个样,老百姓的日子比以前富足了,文人们因为报纸的盛行而越来越活跃,可以这么说,放眼全国,江南是最让人活的舒服的地方。”彭孙贻如此说道。
  吴蕃昌在一旁接着道:“兄弟知道我们为什么经商吗?以前人们讲究的是士农工商,商人的社会地位非常低下,自从当今皇上登基以来,这个情况便完全改观,人们不再以满身铜臭味为耻,只要你不违法而致富,便会受到别人的尊敬,如果你身家够丰厚,还可以把生意做到全国去,完全可以做一个当代的陶朱公,不必担心你的家产突然被抄掉,因为家产是受保护的,就是连国家也不能无故的剥夺你的财产……。”
  我点点头,吴蕃昌说的就是具有雏形的个人财产保护法,当然了,你的财产必须是合法取得的,否则便不受国家的保护,看来李邦华在江南营造的环境很不错。
  “难道真的那么好?就没有一点瑕疵吗?”在一旁久不说话的张皇后说道,“那不是接近于大同社会了吗!”
  “张兄弟问的好,其实盘古开天以来,人们追究的就是大同社会,但是那是不可能出现的,不知道你们读没有读过傅山的文章,内容写的非常好,你们有机会不妨读一读,任何时代都有它的弊端,那是不可消除的。”彭孙贻觉得傅山的某些文章写出了他们文人的心中所想。
  张皇后没有读过傅山的文章,但是我读过,对傅山的某些观点也表示赞同,但是傅山的愿望这辈子恐怕也无法实现了,因为我不可能让傅山所主张的思想泛滥开来,那极其不利于我的统治。
  吴蕃昌说道:“仲谋说的对,就拿李邦华大人治下的江南来说,表面上那是繁华似锦,但是也有一些方面不尽如人意,比如江南的科考,江南自古以来就是人文圣地,历朝历代出的人才不计其数,而朝廷颁布新的科考制度后,在一定程度上打击了文人的积极性,在这一点上李大人应该因地制宜,相应的提高传统科考的比重……。”
  我发现吴蕃昌和彭孙贻说的基本都是关于他们自己的那方面,看来想要彻底的了解一下江南现在的状况,得自己去看看才行。
  从彭孙贻他们的船上出来,已经差不多快半夜了,我看到站在岸上的曹变蛟,说道:“一直等在这里吗?辛苦了。”
  “东家,我刚才让人去查了查吴老二,发现他有问题。”曹变蛟按照谍报司的工作原则,查了查吴老二这个人,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收获颇丰。
  我哦了一声,给了曹变蛟一个赞赏的眼神后,道:“我们回去说,干的好,反正旅途很是寂寞,就拿他打发打发时间吧!”
  回到船上,曹变蛟见崇祯皇帝坐好了,才道:“我发动山东的谍报网,调查吴老二这个人,时间虽然短暂,但是也查出了不少信息,吴老二本名叫吴奇,绰号吴老肥,祖居山东济南府,家里原本有些资财,不过吴家是在吴老二手里发达起来的……。”
  我打断了曹变蛟的话,道:“这些都不是重点,说说吴老二不能见光的地方,东家要看看他都有哪些能耐。”
  曹变蛟点头称是,道:“吴老二除了正经的生意外,还做一些逃避税收的生意,比如贩私盐,和倭人做生意贩卖一些禁运的物品等等。”
  “只要他不干净就好,不过这些你能查出来,相信人家也有所持并不在乎,最重要的是证据,而且要人赃并获,否则吴老二肯定不会承认,也就无法惩治他了,你叫人暗中注意吴老二,把有用的信息都给孙元化送去,让孙元化找个适当的时机把吴老二一棍子打死,东家要让他以前吞的不义之财一下子都吐出来。”我心说吴老二你可别怨我,如果你的银子是合法的手段赚来的,我即使想夺都无从下口啊!
  曹变蛟兴奋的点头,他得知了吴老二的情况后,恨不得把吴老二的骨头渣滓都掏出来,就是因为有吴老二这样的人,扰乱了正常的经营秩序,而谍报司的工作重点之一就是要在暗中维持正常的经营秩序,他可不想自己的工作出现疏漏。
  曹变蛟刚想出去,一个谍报司的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道:“出……出事了……苗东初一家失踪了……。”
  我霍地站起来,道:“你说什么?苗东初一家失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有谍报司的人跟他们在一起吗?怎么会让他们一家跑了。”
  那人也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第二天我才接到确切的消息,走陆路的苗东初一家在临清遭遇了一伙人的伏击,保护苗东初的谍报司人员损失惨重,在混乱中,苗东初一家便失踪了。
  曹变蛟看看船舱外的天色,知道天已经大亮了,瞄了瞄一夜没睡的崇祯皇帝,他道:“都是我不好,如果……。”
  我摆手打断曹变蛟的自责,道:“对方是有备而来,说不定早就有人盯着苗东初,一旦出现意外就负责消灭掉苗东初,这是预防不了的,好在我们知道的已经不少了,到了江南也不至于一抹黑。”
  曹变蛟有些懊恼,认为是自己的疏忽才造成了苗东初的凶多吉少以及谍报司人员的损失,这些让他不能原谅自己,离开崇祯皇帝的船舱后,马上召集人手开了一个会议,以便应付出现的这些情况,他不但要给崇祯皇帝一个交代,也得给自己一个交代。
  苗东初出现的这个意外锁死了打开造假集团突破口的可能,让我不得不改变当初制定的计划,这样一来,耗费的时间肯定要多一些。
  第一九八章 【秦淮有几艳】
  我正在想着,外面有人说彭孙贻来访,我脑中突然闪出灵光,既然苗东初失踪了,不妨把彭孙贻兄弟当做跳板,只要江南那些人不怀疑我的身份就好,那样办起事来会顺畅许多。
  彭孙贻进来后发现崇祯皇帝两眼通红,问道:“兄弟是没有休息好吗?两只眼睛都快成兔子了。”
  我笑道:“做生意不容易呀!尤其是我们第一号商铺头一次南下寻找商机,就更不容易了,如果不时刻小心翼翼,可就要血本无归了。”
  “哪有那么严重,我可是刚刚听说京城的第一号商铺乃是大铺子,兄弟就别藏着掖着了,我表哥请兄弟过去一趟,想跟兄弟商量一下生意上的事情,还望兄弟别推辞啊!”彭孙贻早上通过了解,才知道第一号商铺在北京是数得上的大买卖,吴蕃昌便有了合作之念,所以让他来请第一号商铺的少东家过去一叙。
  我对此求之不得,忙道:“好说,第一号在江南还没有生意上的伙伴,如果两位兄台不嫌弃,合作之事好商量。”
  这一路上有了彭孙贻两兄弟的陪伴,不但清减了旅途的无趣,让我对江南的一切也有了大概的想像。
  这一天终于到了南京,让我领略了不同于北方的繁荣,南京可以说是大明帝国的第二首都,在这里集中了各种各样的行业,酒楼,茶馆,报馆等等,还有就是闻名天下的秦淮河。
  一来到南京,彭孙贻和吴蕃昌便像孙悟空挣脱了五指山相似,浑身都舒坦起来,在崇祯皇帝身边当起了免费的导游。
  “野棠无主,流莺成对,王兄,到了江南,如果不乘一趟花船,那等于没有来江南一样,今天我做东,请王兄逛逛秦淮河。”彭孙贻笑道。
  从济宁一路南下,经过的地段是越走越繁华,进了南京城后更是太平盛世的模样,行商坐卖的比比皆是,还有很多读书人夹杂其中,更多的商品在船上街上摆着,琳琅满目,看的人眼睛都发酸。
  我听了彭孙贻的话,收回目光道:“不管干什么,怎么也得把五脏庙填饱才行啊!”第一号东家姓王,我这个少东家自然不好随便起个名字,只得委屈一下跟着姓王了。
  用了不长时间,彭孙贻便雇来一艘能容纳五十多人的花船。我登上船一看,好家伙,简直奢华的过头了,船外的彩灯流苏和船内的摆设都无可挑剔,让节俭成习惯的我极其不自然,想起了一个黑色幽默,我这那是坐花船,乘坐的简直是老百姓家的几百头水牛呀!
  吴蕃昌见崇祯皇帝的神情,知道这位北方老客没见过这个,笑道:“老弟,这南京可是六朝古都,龙虎之地,北方是见不到这个盛景的。”
  彭孙贻接口道:“王兄,你知道为什么江南士林很抵触新的科举考试吗?因为这江南自古以来就是文人墨客集中的地方,无数的才子出现在这里,即便你只有五分才学,到了这里也会变的才思敏捷,成了十分之才,所以呀!江南的才子们都不大喜欢新的科举考试,认为那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不过其实是他们不擅长,呵呵……。”
  我噢了一声,觉得这也是正常的,这就是所谓的地域特点吧!我正想说点什么,船东带着几个丫鬟走了进来。
  “诸位高才,酒菜马上就好,秦淮河的倡家也请到了,有什么吩咐诸位尽管说。”这个船东很是健谈。
  在崇祯皇帝身边的王二虎咳嗽了一声,他知道高才是称呼崇祯皇帝等人,而倡家是什么意思他也懂,这次出来他可没想着要陪皇上嫖妓,后宫的几位娘娘也曾经提点过他,不过他可没胆量阻拦崇祯皇帝干什么,只能咳嗽一下表示表示罢了。
  我看看咳嗽的王二虎,笑道:“久闻秦淮河的倡家天下第一,这样吧!把秦淮八艳请来,倒要看看他们是什么样子。”
  崇祯皇帝的话把所有人都说愣了,道理很简单,此时还没有所谓的秦淮八艳之名,这秦淮河上出名的倡家不过马湘兰,寇白门,顾眉等人而已,诸如柳如是,李香君董小宛等人,还没有出道呢!
  船东打了一个哈哈,道:“高才果然出口成章,这秦淮八艳的词算是定下了,就是不知道谁家的姑娘能够位列其中。”
  吴蕃昌笑道:“别人我不知道,不过顾眉,卞赛赛寇白门肯定榜上有名,至于其他的,还得斟酌斟酌才是。”
  我听着吴蕃昌的话耳熟,道:“那就把这三位请来吧!”我记得这三个人就是秦淮八艳中的人物。
  船东啊了一声,尴尬道:“高才,这几个人恐怕不好请。”此时顾眉等人是秦淮河有名的花魁,等闲之辈是请不动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笑谈声:“谁这么能说大话啊!如果把顾眉等人都请到你的船上,那么我们岂不是白来了。”
  有人接口道:“可能是哪里来的乡下小子,手里有几个铜板就以为自己富可敌国,什么人都请得到吧!”
  崇祯皇帝还不觉得怎么样,彭孙贻和吴蕃昌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吴蕃昌说道:“谁说话这么狂妄,我怎么闻到一阵阵的酸气。”
  外面说话的人脾气也不大好,头一个说话的是新任南京兵科给事中陈子龙,后面说话的是心仪顾眉的龚鼎孳,他们现在都很年轻,脾气也盛,龚鼎孳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心上人顾眉来陪酒唱词,心中很是不爽,又听到船内的人含沙射影骂自己满腹酸气,当即大步登船,想要说道说道。
  龚鼎孳走上船来,见船舱里人不少,问道:“适才是谁口吐狂言,某不才,想要讨教讨教。”说着把目光落到崇祯皇帝和彭孙贻哥俩身上。
  彭孙贻站起来道:“你是什么人?今天少不得要教训教训你。”
  第一九九章 【越发水灵的柳如是】
  我在旁看着,心说秀才吵架也挺有意思的,怎么看都像江湖人在挑衅,不知道那些江湖之事是不是这些才子们凭空杜撰的。
  龚鼎孳哼了一声道:“在下龚鼎孳,你们又是什么人?”他自负才高八斗,根本不把彭孙贻等长衫在身的人看在眼里。
  “是和钱谦益,吴伟业齐名的江左三大家?”我记得后世浏览秦淮八艳那段资料的时候看到过龚鼎孳的名字,这个人还算有些才学,就是品德很是糟糕,而且这三位都是晚节不保,后来梳起辫子给人当奴才去了。
  龚鼎孳见有人叫出他的名号,洋洋得意道:“怎么?还要领教吗……?”
  “咦?仲木兄在这里。”后面跟着登船而来的陈子龙一进来就愣住了,因为看到了熟人,“仲木兄不是北上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吴蕃昌也是一愣,随机哈哈大笑道:“大家别吵了,都不是外人,仲谋,那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陈子龙,你不是一直很仰慕吗!”
  陈子龙也笑道:“龚兄,这二位便是武原而仲,想必龚兄也听说过吧!”闹了半天大家都是圈内人,让陈子龙很是高兴。
  龚鼎孳啊了一声,虽然心有不快,但是也只好打哈哈陪笑脸,免得自己小器之名传播了出去。
  “今天能遇到二位贤弟,真是缘分啊!”彭孙贻对陈子龙神交已久,“不如我们一起乘船,好好聊聊。”
  龚鼎孳连忙推辞道:“多谢彭兄的美意,不过今天实在不行,前内阁大学士周大人摆酒,邀请我等前去……。”
  我哦了一声,前内阁大学士周大人?难道是被我撵回家的周道登?没想到这个人在江南还有如此能量。
  龚鼎孳见崇祯皇帝愣神,以为周道登的名头把这些人吓唬住了,心中的郁闷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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