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这些马匪尚不足以出动大队人马,郝兵此事二来可已然知晓了?如他还没知道的话,那你可去寻他商议一下,就由你们二人统帅手下的特战队员去走这一趟。谨记,对于这些马匪要一个不留,就地将之处死即可。冰雪城里不养活这样的人,万万不可让其脱逃出去一个。”唐枫一边恶狠狠说着,一边伸出巴掌用力的一拍铁王座的扶手。却并没有看到,祖大乐的一条胳膊正好搭在铁王座的扶手之。
  “哎呦,兄弟我也只是在这面稍坐片刻,马就让给你。你也不用对我这条胳膊这么得狠。?”祖大乐一蹦多高,一边嘴里嘶嘶的抽着冷气,一边伸出另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胳膊。看得周围众将乐也不敢乐,纷纷强憋住笑,都瞪大双眼瞅着祖大乐这个活宝。
  郝兵本以为这次任务,由自己带着人去即可。也免得二来总跟着在这中间掺乎着,使得自己手下如今,都不晓得该听二人谁的话才好?从心底深处,就对于这二来有一些抵触的情绪。有心跟唐枫说一声,可不可以就派自己去即可?可也深知自己的这位城主大人,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便也只得朝着面一抱拳,低声回复道:“属下领令,这便去找二来统领商议出兵事宜。属下暂且告退,若敌方再有任何变动,属下均会跟城主禀报的。”郝兵说完了这一番违心之话以后,是怅怅然的走出冰雪大殿。下了台阶,一眼就看到了贺疯子,正捧着羊肉向这面张望着。
  便急忙走到他的身前,咧开嘴朝着他扮出一个笑脸道:“实在是对不住了贺大哥,城主有令,让我迅速去找二来,我们二人好一同带人出城去一趟执行公务。至于这羊肉么?就偏劳贺大哥了,你带回去慢慢地品尝。若是好吃,待我下次还能遇到她的话,在央求其替贺大哥做一两道,似这般的羊肉菜肴。军情紧急,贺大哥,兄弟与你先告辞了,咱们回头见。”郝兵说罢对其拱了拱手,是转身就走。
  第四百零四章风起云涌
  第四百零四章
  “兄弟,你着个什么急?那这羊肉你当真就不吃了?哥哥我可就不客气了,就在刚才祖大乐还有老胡恰恰经过此处,正好瞅见了这一盘子羊肉。就跟我商议,是否能让他们也跟着一同去吃点?而且祖大乐那小子还说,他情愿贡献出一坛子好酒来。我也不知道兄弟你愿不愿意叫他们,正在心里为难呢?可巧,兄弟你就有了差事在身。兄弟你尽管放心的去,这吃羊肉的事情,就包在我们哥三的身了。”贺疯子咧开大嘴,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端着盘子,就向着前面的那一小排平房而去。
  他人还没有走到跟前呢,就先大声的对着平房里嚷嚷道:“大乐呀,老胡哎,看看我给你们端来什么好东西来了?大乐,你的那坛子杏园春可曾预备好了?若是不舍得将酒拿过来,那可别说这羊肉可就没你的那一份呀?”郝兵有些惊诧的盯着贺疯子的背影,感觉自己似乎被这贺疯子给耍了似的?眼看着他走到了平方的门前,平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推了开来,胡腾荣人尚没有出来,声音却先传了出来道:“你这疯子,嚷什么嚷?方才就叫你立时将这羊肉端过来,也好吃个热乎的,如今可倒好,这羊肉都凉了,也跑了味了。对了,那位总爱黑着脸的郝兵,如何不见他跟过来……?”胡腾荣得嘴向来都没有把门的,是想到那里就说到哪里。
  可胡腾荣得后一句话尚不曾脱口而出,却忽然见到郝兵阴沉个脸从平房侧面经过,急忙将话咽了回去,不仅吐了吐舌头。对着贺疯子压低了声音言道:“这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这刚一提这大黑脸,他就到了。真比掐诀念咒还灵呀?也不晓得他有没有听到我所说的那几句话,我可听说这小子脾气可有些酸性,特以的傲慢。”边说边将贺疯子让进屋内,屋内的祖大乐早已经就着房内的火炉,烫好了一壶的老酒。这平房门刚一被打开,这打鼻香的酒气就飘了出来。贺疯子不由自主地就一提鼻子,接连不断的嗅着,口中赞叹道:“这酒气可真是浓厚醇香之极,好酒呀好酒。”说着走进屋内,胡腾荣探出头看了看屋外,见无人注意到,便将门一把关。
  唐枫这面,因为唐老夫人刚刚吩咐人去后灶开始准备团圆饭菜,一时片刻还做不出来,便打算现在城内好好地逛逛。最主要的,就是听何可纲等诸人说起来,祖大寿竟然重病在身卧床不起。而曹文诏等众将都去探过了他的病,如今自己既然返回到了冰雪城内,又焉能不去探望一回?
  将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戴梓先打发回家去,便叫何可纲等人一同赶赴祖大寿的将军府邸,去探望他的病情如今到底如何?而这些前去探望过病的人,当唐枫对其询问起来祖大寿的病情之时?一个个皆是闪烁其词,不是推说自己不晓得,即使那些肯说的,也是说得十分的含糊其辞,这让他更加为祖大寿的病情担心不已。
  这些人当中,只有那个额亦都却是不曾去探望过祖大寿的病。而这一次,便也随着唐枫和何可纲一同赶赴祖府而来。一路之,就是额亦都和何可纲说了,而唐枫是一语不发,就是那么默然的听着。一直走到了一片大宅院的府门跟前,三个人这才站住,唐枫抬头仔细打量眼前这祖大寿的府邸。
  却看其是十分的平常以及,三层台阶的面是两扇漆黑的大门,门各有一个锃光瓦亮的铜兽环。台阶下面还有一处下马石和拴马的石桩,大门下方左右各有一个雕花的石鼓。门前站着四个身穿软甲挎着一柄腰刀的侍卫,个顶个的,一脸均是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傲然神色。
  在这位城主大人打量片刻之后,何可纲转身对着唐枫言道:“城主请先在此稍待片刻,待属下去问问那门前侍卫,看看祖将军今日可是否方便见客?不瞒城主说,一次,祖将军就因为病疴沉重,因此手下的家人便将我等拒之门外。额亦都将军,你且陪着主公在此处稍等,待我前去打探一下。”何可纲说罢,转身就奔着府门而来。
  门前的四个侍卫,也早就看到了前面走过来三个人。其中之一,正是前几日就来过这里的那位何将军。另两位虽然不认识,观其中之一,还穿着一身的熊皮。竟好像野人相仿,各自心中寻思着,大概是这位何将军新招募到手下的近侍。眼见这位何将军走到了跟前,急忙先对其施了一个礼过去,是笑脸相迎,还没等他开口,就先对其客气的言道:“何将军此来,可是又来探望我家将军的病体的?请何将军稍待片刻,容卑职进去替你禀报一声,顺便看看我家将军可曾醒过来?”说完,笑呵呵的等着何可纲同意,他好进去通禀。
  何可纲无奈,只得回过头望向身后的唐枫。额亦都却低下头,低低的声音凑近其耳边对其言道:“兄弟一切可要自己当心着些,这一两年以来,我总看这位祖将军有些不太对劲?但愿只是我自己瞎想罢了,不过兄弟你自己心中做到有数即可。”正说着,却见何可纲回过头望向自己,唐枫便对其点了点头。
  那把守祖府院门的侍卫,见这位何大将军居然不马回答自己。相反却是向身后的那位,身穿着熊皮的汉子先望一眼。见那个汉子点了头,何可纲这才对其点点头言道:“那你就速去速回,莫要多加耽搁。就与你们管事的人说,主公大驾亲临,让他等都赶快出来迎接一下。”说完了又转身踱回到二人身旁。
  那个侍卫这才大吃了一惊,又盯了一眼那个穿着熊皮的汉子,急忙转身朝着院内跑去。此时的祖府之内,正在招待一位自宁远那面赶过来的贵客。祖大寿如今也已是五十出头的人了,脸也出了不少细细的褶子。手捻着胡须,手中持着一封信笺正在浏览着。此时,忽然门外奔进来一个侍卫。到了房门外急忙停住,对着里面的祖大寿行了一礼之后方才言道:“禀将军,门外何将军前来探病。他还让卑职回禀与将军,说主公亲临,让阖府的下人还有家眷都出去迎接一下?”那个小校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就等着祖大寿对此事的定夺。不过从前几次众文武前来一一探病,可最后,却都被推辞掉了。就连府门都不曾进来,想今日大概也悬?
  “你说什么?主公?糟了,这位信使,你且先暂时随着我的家人下去避一避好了,万万不能与他见面。我这托病不与那董小宛照面,本来也只是一时与其置气罢了。可没有想到,却将主公也给招引了来?这可如何是好?”吩咐手下的家人将那个信使给带了下去,好生的款待,可这一头祖大寿却甚感为难,不由站起身形,在房内来回的踱了几步。
  忽然一道身影,自房门口溜了进来。没曾开口说话,却先是一阵的冷笑,声音仿如夜枭一般刺耳难听。笑了几声,这才开口对祖大寿言道:“大哥,你如何这般的糊涂。跟着这些草寇何时才是个头?闹得好了也不过是流匪之命罢了。莫如……?”此人说着,便将一只手立了起来向下狠狠地一砍。
  “噷,你快与我住口。此事尚需从长计议,虽然子侄伦与他人之手,但我料想他等短时间之内也不会对之如何的?而我随着他一路和后金兵马拼杀到此地,方才建起了这座冰雪之城,此时又岂可轻易离开。只是,事到如今,看起来也只好继续装病了。但愿他不要看出来,我这是装病就好。”祖大寿边说边走出了房,那个侍从急忙随在其身后。
  等他疾步走进卧室之中,吩咐丫鬟婆子,帮助自己更衣,随后躺入被褥之中。那面早有人就在屋内,开始用一个小火炉煎起药来。丫鬟婆子们又急忙将卧室的窗户都给罩,屋内也弄得十分的凌乱,最起码让人一眼看去,看不出任何毛病方可。又有丫鬟,将一条投湿的布稍稍拧干一些,放在他的头,祖大寿这才对着那个侍卫吩咐道:“你去吩咐下去,让他等将大门打开,府内的下人们和我的那位兄弟,一同出去迎接主公大驾亲临。”说完闭起双眼,不再作声。
  那个侍卫答应一声,即刻奔出去,开始吩咐手下人等将大门打开,又列队于两旁。那个侍卫奔出府门之外,到了唐枫等人的跟前,对着三人先施过一礼。这才稍有些战战兢兢的开口言道:“我家将军刚刚醒转过来,听说主公大驾光临,急忙吩咐让小人等开中门恭迎主公进府。”说罢,是急忙跪倒在大门一旁,余下的三个人也跟着跪倒在地。
  第四百零五章天生反骨
  第四百零五章
  “好了好了,我此次来,也只是为了探视一下,看看祖将军的病体究竟是如何了?你们莫要过于拘礼,就都站起来,这位兄弟,劳烦你去头前与我等带路。”唐枫十分客气的对着此人言道,那个侍卫又规规矩矩在地,对着他磕过一个头之后,这才站起来,却不敢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在头前。
  而是侧着身子,在前面带着路。众人穿过前院的甬路,经过前大厅和两侧的厢房。走到了后宅前的花园之中,就见此时虽然是冬季,园内却是栽种着许多的松柏常青之树。白绿相衬,倒也使得园内一眼望将去,处处生意盎然,似乎春天已在园中稍稍绽开一角,不觉让人的心情也跟着轻松许多。
  一直走入祖大寿的后宅院落跟前,还没等进屋呢,就先闻见一股子药香由屋内飘了出来。只是有一点,颇令唐枫有些为此困惑不解,心内也不由回想起方才,额亦都对自己所言的那几句无头无脑的话来。就见在后宅院落稍稍隐蔽一些的角落里,被天的月光映射着,不时地闪出几道寒光来,随着还有无数的黑影,个个都正在蠢蠢欲动。
  额亦都不由一把将肋下的腰刀把紧紧地握住,何可纲干脆撩开衣袍的下摆,将脚步放慢,探手在腰摸出一把火铳来,悄悄递与唐枫,低低的声音对其叮咛道:“将军,此为五连发的火铳,为防意外还请将军带将起来。”说着,便将火铳往他的手中一塞,这倒令唐枫越发的感到有些糊涂起来。
  对于这祖大寿,历史是毁誉参半。而凭借着自己对其人的印象来说,此人虽然有些傲气,但也不失为一位忠贞之士。莫非说自己当真的把他给看错了不成?一边想着,一边顺手就将火铳接了过来。却不曾听清楚,何可纲方才所说的这火铳是五连发的那一句,只是心不在焉的将之塞入怀内,随着前面那侍卫跨步走进房内。
  刚走进房内,就见屋内正中央的地面之,摆放着一座炉火通红的小火炉。火苗子不时地窜出来,绕着放在面的那把药壶来回的窜动着。在药炉前面蹲着一个丫鬟,正手持着一把扇子对着炉口用力的扇着。只是,脸略带些潮红,一见有人进来了,慌忙将头深深地低下。
  三个人抬起头向着床榻望过去,就见祖大寿头蒙着一条手巾,紧紧闭着双睛。身的被子盖得十分的严实,从这一点看,似乎是他正在打着摆子?唐枫快步走到这员曾经随着自己东挡西杀的老将床榻跟前。看祖大寿的面倒是有些潮红,便低声对其言道:“祖将军,请醒醒,唐枫回来专门来此看你来了。”连着喊了数声,可祖大寿是纹丝没动。眼见其已是人事不知,无法应答与自己,他只得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那个尚在炉子跟前扇火的丫鬟。
  忽然对其开口询问道:“这位小姑娘我来问你,郎中可曾来过了?可看出来祖将军到底身染何病?所开出的药方可在,如果方便的话,不妨拿来让我也看一看。”这几句话一说出来,就见那个小姑娘手中的扇子一个没拿住,噗的一下掉在了地,其脸神色也不禁悠然一变。
  见到此番光景,三个人不由对视了一眼,心中对此以都各自清楚无误了。这祖大寿分明就是装病,只是不晓得到底他因何非要这么做?听额亦都等人说过,这祖大寿在家中抱病整整有一年多了,都不曾到冰雪大殿之中与众人前来议事?想来,他会不会似那个三国志中的司马懿一般,早已心存异志?
  就在三个人面面相觑,以目光互相彼此交流着之时。房门,咵的一声,就被人从外面给推了开去。紧跟着就见一员顶盔披甲的大将,气宇轩昂的大步走进房内,一手死死的按着腰下得宝剑把。一双三角眼瞪得溜圆,恨恨地盯在三个人的身,看此人正是祖大寿三兄弟之中的老三,祖大维。
  额亦都也一把将腰刀拽出来,横眉立目瞪着眼前这个人,只要此人但敢当着三个人的面,将腰下的宝剑拽出来的话,那他自会毫不迟疑,一刀就将此人斩为两段。何可纲也毫不示弱,一边拔出一把火铳在其手中握好。枪口对准面前这个祖大维的胸膛,一边厉声对其喝令道:“祖大维你好大的胆子,我等陪着主公好意前来探视祖大将军的病情。你却披甲带剑闯进屋中,又意欲何为?快说,今儿不说个清楚明白的话,休说我可不徇私情,这便命人将你带到秘营之中仔细的拷问与你?”说罢,何可纲将火铳的扳机扳开,这火铳随时都可将眼前的祖大维的胸膛打个稀烂。
  还没等祖大维开口,忽听到病榻之的祖大寿,突然一个劲的咳嗽起来。三个人回头望了一眼,此时躺在病榻之的祖大寿。又立刻将头转回来盯着眼前这位祖大维,同时间,额亦都何可纲二人,将唐枫给紧紧得护在自己二人的身后。四双眼睛紧紧盯住眼前这个人。
  可就见祖大维一把将膝前的甲胄撇开,跪在唐枫的面前,带着委屈的回复何可纲的话道:“何大将军,末将照实冤枉的很。末将听人说城主大人如今回到了冰雪城之中,便一直渴欲见一面,也可当面领略城主的风姿。而方才,末将正带着家将在院中操练阵型,忽听到手下人对我禀报,言说城主大人到了舍下。这才急匆匆不及换掉盔甲和宝剑,就为的赶了来能见城主一面。可谁料却惊扰了城主大人?死罪死罪,请何将军和额亦都大将军任意处罚末将,末将甘愿受罚也就是了。”说罢将腰畔的宝剑也顺手解了下来,双手呈到唐枫的面前。
  唐枫心中不由一阵冷笑,知道这位祖大维是顺嘴胡诌。可如今即使戳破他的谎话,也对于自己这三人没有任何的好处?保不齐这家伙就给自己来一个狗急跳墙。而在方才临进来之时,自己可也注意到了,在院落隐蔽之处,有甲兵埋伏于此,不用问,自是冲着自己三人来的。
  如今之计,能不与他撕破面皮,就先不撕破的好。毕竟这祖氏三兄弟,在自己的冰雪城内也是独挡一方的大将。换句话来说,这哥兄弟三人手中可都握有重兵。尤其是祖大寿的手中可还领率着一支关宁军,而自己的冰雪城建业之初,所靠的也是这支军队之大力,方才慢慢发展扩充起来的。
  虽然说起来,如今城内还有额亦都和何可纲等几员大将。再加自己新近带回来的东北新军,论人数自己完全不惧与他。只是在这打仗面,东北新军还明显的差一些子火候。看起来,自己这一次还当真是回来的对了。冰雪城内要先来一次整顿,对于这些不服天朝管的人,到时候该撤便撤该换便换。而后,再将所有的要害部位,都安插进自己带回来的人马。这样一来,也自然不用担心谁会心存它意?
  想到此处,他的脸显出一丝笑意,急忙伸出双手将宝剑先接了过来。一把将宝剑拔出鞘外,不由赞叹道:“端的是一把不错的宝剑,祖将军莫不是想要将此剑赠送与我不成?既然如此,那枫就愧受了。何可纲你先替本城主收好这把宝剑,祖将军既然令兄的病情,我等已然来探望过了,那就不多打扰与你等了。只是,你这祖府实在是太过于庞大,我等对此处又不是十分的熟,更让人可恨的,是如今夜色十分深沉,根本辩不清脚下的路。那就要有劳祖将军亲自送我等出府如何?”说罢,也不理会这祖大维是赞成还是反对,一把将其拽了起来,扯着他的手,三个人就出了屋子,在两边府院暗地之中的甲兵们的注视之下,四个人溜溜达达走出了祖府。
  等一走出来,唐枫就此松开了祖大维的手臂,对其笑着言道:“这送君千里,终需一别,祖将军莫要再送了,我等也就此告辞了。祖将军留步,哈哈哈哈。”说着,是带头和两个人向冰雪大殿的方向而去。祖大维一直注视着,这三个人的背影淹没在夜色当中,却是狠狠跺了一下脚,转身回奔府内。
  三个人边走,额亦都将腰刀还归鞘中,对着唐枫建议道:“我说兄弟,方才我看这祖大维分明就有了篡逆之心。而且我都看到了,他竟然在院落当中伏有很多的甲士。此人既然居心不良,我看当将其除之。以免将来再生出内乱来,到了那时可就尾大不掉了。”只是他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目光却是落降到何可纲的身。
  何可纲一见到额亦都的目光,竟然投射到自己的身,心下也就顿时了然。知道其是深恐自己原先是在祖大寿麾下为副将,在万一也跟着一同怀有贰心。便将面容一肃,转头朝着城主大人言道:“主公可及与我何可刚三千兵马,我可立将祖大维此贼擒获至城主座前发落?”说完,等着唐枫的吩咐。
  第四百零六章喜宴
  第四百零六章
  “此事,万万不可急躁。再说了,何将军你又以什么样的理由去捉拿那位祖大维呢?难道说,也要以莫须有之罪名将其拿住,在下了大狱之中慢慢地对其逼供?到了那个时候,这位祖大维兴许就成为世人眼中的忠良。而你我很有可能,便遭人唾骂。此事莫要仓促行之,可静观其变,额亦都你手下的人马在眼下这一段时间之内,给我盯住了祖氏弟兄手下的人马。但有风吹草动的话,可以自行处置。”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唐枫不由侧头看了看身畔跟着的何可纲。本来,这一番话不应当着他的面讲出来。毕竟,他现在还是在祖大寿手下听用。既然城主大人不将此事背着他,也就说明,对其是十分的信任。即使,万一将来有那么一天,祖大寿的兄弟意图篡逆的话,从这点看,那也与他毫无关联。何可纲心潮不由起伏不定,有心想对着城主大人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出来?却又一时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件事情,就包在我的身即可。你放心,我额亦都即使睡觉,都会睁着一只眼睛盯着他们的。兄弟,今天可还要在冰雪大殿之中,与众位老弟兄议议冰雪城内的事情么?如无有其它事情的话,那哥哥暂且先跟兄弟你告辞了。何兄弟,兄弟先告辞了,有事明日再议。”额亦都说罢,是末身就要离开。
  看到他这般急匆匆地想要立即离去,却让唐枫有些感到狐疑?记得三年之前,哥几个那一日不是聚在一起,寻个小酒馆喝喝酒,吹吹牛皮,评论一下,哪里的女人才长得好看和生的水灵?可现在,他竟然连酒都不找自己喝一顿,就要转身离开?这倒让人不免对其有些好奇。
  “我说额亦都大哥,你今儿怎么回去这般的早?难道不再与我一同寻个地方,一起喝几杯去了么?”他在额亦都的背后对着他,高声问了一句道。却见额亦都脚步并不曾停下,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的二人回复道:“此时大哥我可没有那份心思,你嫂子说话,也就在这几日就要临盆了。我焉能不回去多多的陪着她?这酒啥时候喝都可以,可这媳妇和孩子,对于我来说可才是最主要的。待你有了儿女之时,你便会明白了。哈哈哈,告辞告辞。”说着,就脚不沾地的,一路风风火火的快步离开这里,不大功夫,他的背影便再也看不到。
  “这额亦都居然也会转了性?原先是无酒不欢的这么一个人,可现如今,却可以为了媳妇和孩子戒了这酒?呵呵,这倒真是让人为之惊奇不已呢。何将军如今祖将军的病,我们也都前去探望过了。你可知道,他到底是因何事?才称病不殿中去的?他不大殿以来的这一段日子里,可有何举动?可有谁常去他的府内去拜访与他的?”唐枫似乎毫不经意的,边走边对着跟在身后的何可纲开口问道。
  何可刚听见了这位城主大人,似乎随口所问出的这几句话,心中不由就是为之一紧。依着他的打算,最好是将祖大寿摘出来,只拿祖大维一个人算账就可。毕竟祖大寿可是自己的顶头老司了,若说他会因何种原因而背叛冰雪城的话,那何可纲是打死也不会信得。
  可如今听到城主所问出的话,很明显,已对这祖大寿产生些许的疑虑。否则,方才也不会吩咐额亦都多多留神着点祖氏弟兄手下的军队。有心替祖大寿讲几句好话,却又不知该从何处开口?稍稍的愣怔一下,这才回复其言道:“禀城主,此事该从一年多前的那次击溃前来兵犯冰雪城的后金兵身说起。因当时情况特殊且紧急,调动人马的时候,都是由城主夫人一人决策。而往常,都是与祖大将军先行商量一下的,在行定夺究竟该派谁出去迎敌?而在击退了后金兵马之后,城内又起了一股子谣言,说祖大将军当时打算投降于后金的兵马。因为在当时,这座冰雪城尚没有似如今这般的壁垒森严。后金兵马也不晓得如何,竟然闯进冰雪城内。幸亏当时额亦都拼力死战,再加众将士皆肯用命,这才将后金兵马赶走。而在事后,论功行赏之时,所有的将领都得到了赏赐,并且也都提了官职。到了祖大将军这里,也给他封了一个官职,大概齐,他似乎有些对此官职,还是别的事情不算十分的满意?再加当时不知是何人所造出的谣言,致使在城内谣言四起,他便索性称病,不再进冰雪大殿议事。城主夫人当初,也曾带着人前来探过几次病。并且也力邀其殿议事,帮着处理冰雪城内的军报,分析敌情,以做出相应的处置。只是,祖将军托言疾病缠身,无法殿处理事务。就这么一口回绝了城主夫人,一直到了今日,城主也亲自去探望他的病。”何可纲一口气将往事,对着眼前的唐枫娓娓道来。说完之后,瞪着一双环眼,手撕捋着颚下的络腮胡须,等着唐枫开言对此事做出一个评断。
  “哦,原来是因此缘故。此事先不忙着处置,何将军可否能,随着我一同去老夫人那里吃一顿酒饭?这离开日久,久不曾在老娘膝下呈孝。陪着她吃一顿饭,也好能哄她老人家开开心。日后,待那杜老判的人马摸到山来之时,还有着一场好仗要打呢?也就无有闲暇时间,能多多陪伴在她老人家身旁了。”唐枫说至此处,语气不由变得略有些心酸起来。也是,长时间不能回到冰雪城内,一回来就又要打仗,陪着老母亲的机会是少之又少。也难怪他有些为此而感到不安,和愧疚之心情,但愿早一日打完了仗,让其能陪在老母亲身边的日子多一些。
  何可纲急忙对其一抱双拳,勉强咧开嘴,在脸扮出一个笑脸出来对他言道:“末将另有公事在身,就不打扰城主一家团聚,待日后如有机会再说好了。末将于城主大将军告辞了,待明日早朝再见。”说罢,对其笑了笑,转身脚步匆忙的离去。看其所去的方向,竟似是兵营?
  盯了一眼何可纲的背影,转身绕过冰雪大殿,直接向殿后的西洋小楼而去。在经过冰雪大殿的前门之时,却看到里面早已灯熄人散,四扇大门也都纷纷严严实实的合拢在一起。门前只有一名军校在来回的巡着逻,除此之外,再无他人在此处。而在冰雪大殿的前院里,却不时地走过一队又一队的军校。
  一见到唐枫走了过来,那名军校急忙站住身子,挺直了身躯对着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军礼。他也急忙对其还了一礼,又朝着这军校笑着问道:“这夜里风大,可还受的住么?如实在要是经受不起的话,可寻个避风的地方暂且烤烤火去,待明日,我吩咐木匠们来此给你等建一个避风挡雨的哨岗,也免得冻坏你等。来人呀,给这些守夜的军校,一人打一壶酒水来,也好让其身子暖和一些。”说着,拍了拍此人的肩头,便绕过大殿朝着西洋小楼而去。
  那个军校,听了他的这么一番感人肺腑之言,双目也不仅略见有些红赤起来,见其远去,急忙住着长枪单腿跪地,在其身后高声言道:“属下恭送大将军。”眼见着那道身影已然绕了个弯就此不见,这才站立起来,一会自有人将酒水与这些院内执勤放哨的军校送将来不提。
  而他一路走进西洋小楼,穿过长长的走廊,便到了那座大厅之中。却见那几位夫人,再加寇白门二女,早已都按照大小顺序陪侍与唐老夫人的左右。正在说着什么?逗得唐老太太时不时的是仰面哈哈大笑起来。在看桌,都已经摆不少的饭菜,丫鬟和婆子们却还是接连不断的,向传递着一道道的,装在精致瓷盘之中的美味佳肴。
  唐老太太正在笑着,却是一眼就望到了唐枫。急忙对其招着手吩咐道:“既然来了,你还不赶紧的过来?你呀,就是不如小宛贴我的心。小宛呀,如何不见你爹和魏老汉他们前来?我听说他们这次山,可是又走了有不少的时日了。也不晓得何时才能下山来,一家人也好坐在一处吃一顿团圆饭。眉儿,你莫要在似一根旗杆戳在那里了?快到娘这面坐,对,就坐在小宛身边就好。”唐老夫人是一迭声的招呼着他,到自己和董小宛的中间来坐。
  听到娘这么一说,竟好像把自己又当成了,十几年前的那个不懂世事的半大孩子。唐枫不由暗自苦笑了一下,急忙听从老太太的吩咐,走到她和小宛的中间坐了下来。环顾坐在自己对面,和下手的这几位夫人们,都是笑呵呵的盯着自己的脸看着,也不知晓她们是在看什么?莫非突然在自己的脸长出了一朵牡丹花不成?
  第四百零七章凤求凰
  第四百零七章
  这一顿团圆饭,从亥时三刻起,一直吃到了月亮逐渐的向西滑掠。观天色已是不早,听外面的更鼓也已是子时一刻。唐老夫人这才吩咐撤下酒宴,由丫鬟们搀回去休息。而对于今夜到底何人前来陪伴与唐枫就寝?似乎在这些位夫人之间,都早已达成了默契。一个个各寻托词离开残席而去,却将董小宛和唐枫这二人留下。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唐枫看着董小宛,腹内纵有万语千言却一时不晓得自己该从何处说起才好?望着如今的董小宛,虽是正襟危坐,却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中柔波如同一汪平缓的春水,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自赤,且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着过堂轻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竟带着几分调皮,又带着的几分淘气,一袭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无瑕如玉,美得就仿佛她已全然不用在取食人间烟火一般。看此时的董小宛比起自己方与她分别之时,又变得不大一样,原先的那丝青涩,如今已早是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雍容华贵的气势,也不晓得她是如何能养成这种气质出来?
  这使得他不由自主,就想出诗经的一句话出来,不由轻轻的张口吟诵出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诗经的这几句话,似乎就是专门为娘子而写就的一样。这如今你我经年不见,劳顿与娘子费心费力的打理这座冰雪城。实在是令相公我有些过意不去?莫如今,我就以身相偿娘子这些年的辛苦如何?”唐枫话说到这里,脸忽然闪出一一种浓浓的柔情,走到她的面前弯下身去,瞅着董小宛并且伸出一只手。
  “去去,少油嘴滑舌的将这些话说与我来听。观你此行倒是收获颇丰,只是又可惜了多少个良家的女子,被你给骗回家中来。我这里还得好言好语的帮衬着你,去哄那些女子。只但愿你,莫要是见一个爱一个就好。到头来,天下没征得下来,后院却是琳琅满目的各色瑶华。傅眉,我只想你莫要忘了你我当初的苦日子,莫要忘了在当初,就为了区区一张狼皮,却招惹来杀身屠村之大祸。大道理妾身不会多讲,相公想来忙了这一天了,也是十分的困倦,容妾身带你回房,点起一支熏香,为你抚一曲,我刚自如是妹子那里学来的琴艺可好?”董小宛说着,这便站起身子,牵着他的宽厚手掌,莲步轻移,带着他向自己的绣房里走去。
  刚进的绣房之中,屋内早已有丫鬟将灯点燃,被褥也早已用香薰透,并且以怀中铜炉,将被褥都弄温热而不冰身。唐枫随着董小宛走入她的绣房之内,不由四处打量着她的绣房。只见迎面是一张挂着金红色幔帐的木床榻,旁边的墙挂着几幅不知是何人所画的山水字画,倒也透着一股子的文雅不俗。
  在床榻的侧面是一张梳妆台,一个绣墩摆在跟前。在往对面望将过去,却是一个梨木打成的淡黄色的衣柜。在衣柜旁边,有一扇阁棂窗,窗下摆放着一条两头云卷云舒的长案,面摆着一张瑶琴,瑶琴的前面,却是摆着一个古铜色的宣德香炉,看去十分古雅不凡。
  却见董小宛轻轻松开了唐枫的手,对其嫣然一笑道:“相公稍坐,待妾身与相公抚一曲以助雅兴。而后,妾自会随着相公一同安歇也就是了。”说罢,先将一炷香点燃插入宣德炉内。一股子沁人肺腑的清香,袅袅的升起,盘卷与瑶琴的方。或缩或长,或龙或虎,形态万千不可一一尽以道明。
  董小宛却先敛起衣袖,推开窗扇,顿时一弯明月跃入室内,悬挂在窗口,似于室内那盏油灯争辉。随着,就见她对着那月儿拜了三拜,这才回转过身,又不由朝着唐枫淡淡一笑。这笑容仿如春风一般拂过他的心头,顿令他的心中,如同百抓挠心一般骚动不止,恨不得,这便一把将其拉入自家怀中,好好地疼爱怜惜一番。心中不由暗道,似这般时候了,你还弹得哪门子琴呀?人都常言,小别胜新婚。如今二人这一番分别,足有三个年头之多。是叫二人彼此之间,又如何不念不想不怨。只是疾行风,偏遇一个慢郎中,也只得闪身坐到床榻之,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翘在半空。
  十指轻轻拨动琴弦,叮咚一声,仿如玉碎于地,又恰似一道泉水自琴觞奔流而出。小宛手腕轻抚,琴音流转绵绵不绝。伴随着这悠扬而轻灵的琴音,董小宛轻启朱唇开口唱了起来:“一别之后,二地相悬,只推说是三四月,可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挂念,万般无奈把郎怨。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我聊奈十依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天别人摇扇我独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郎!”方唱到最后一句,一滴珠泪,不由滴落在琴弦之,琴声顿时变得呜咽。
  唐枫这才知晓,原来外表看去坚强如斯的董小宛,却也是拥有着百般的柔肠。想来素常并无人可对以相言,只好将一腔子情思,寄予这稍显得有些幽怨的琴声之中。“小宛,是相公对不住你。只以为你……,这次回到冰雪城之中,再也不会离开你和娘亲的。”他说完这一句话,就站起身向着董小宛走过去。
  董小宛婷婷站起身,四只手臂搭在一处,便将螓首轻轻依附在他的肩头处。“宛儿,你方才所弹得这曲子叫做什么名字?听去倒是十分的好听,只是,似乎隐含着一股子的幽怨。可到结尾的时候却又变得欢快起来,就好像是已然阖家团圆……?”他刚说到这一句,心中已然对这曲子有些了然。
  果然,董小宛抬起头来,仰望着着眼前的这个冤家。银牙轻轻的咬了一咬,方才开口应声道:“此曲名为凤求凰,乃是西汉才子司马相如,曾以琴音寄情卓文君,遂而结成姻缘。后人因此谱出词曲,以让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再不得两两相望,久思成灰。不过,相公如今天色深沉,可否就寝。”董小宛前面正自说着,忽然拐了个头,到令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唐枫,不由错愕不及。
  待其明白过来,自然是喜出望外,二话不说,双臂横抱起董小宛就返身到了床榻之。罗裙轻解,肚兜轻抛,白玉一般的身子,映射着月亮的光润。一双浩臂,不由自主就环他的脖颈。唐枫也急忙闪去身的那一袭熊皮和内衣,腾身而,婉转娇吟声不绝于耳。
  夜色悄然被一室的春光送走,早已习惯早起的唐枫和董小宛,如今却起的迟了。正在二人睡得十分香甜之时,忽听得有人急急叩响门板。一个女子声音在门外焦急的喊叫道:“老爷夫人,大事不好了。闻二来手下特战营的人回来禀报,说杜老判的人马已经快到了。让老爷早早做好防范措施,是战是守可由老爷自己决定即可。”外面的人声音听去,依稀便是寇白门的语调。
  这一声,顿时就将两个人从睡梦之中惊醒。董小宛急忙翻身坐起来,也不顾着自己如今正赤着身子。急忙将散落了一地的衣衫,一一捡起并穿戴了起来。又对着铜镜理了一下头青丝,顺手将柜门打开,探手去里面拿出几件衣袍,随手掷到床。
  对着,正在想将熊皮重新披在身的唐枫言道:“相公,这张熊皮你就莫要再穿了。我这里有早已给你做好了的十几套的衣袍,你且选一件穿戴,也好早一些去冰雪大殿去商议政事。”董小宛说着,走到门前一把将门打开来,就看到门外站着的正是寇白门,见其是满脸的惶急之色,就晓得这次事情十分棘手。
  而此时也无暇对其详细问明白了,正好,唐枫也穿戴利索了,跨步走了出来。夫妻二人急忙一同赶奔冰雪大殿,寇白门却是紧紧随在二人的身后。正走着,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便对着董小宛开口问道:
  “对了,我从坝带回来的那只草原狼冰雪如今它在何处?如何不见它前来迎我,难道说它已经……?”说到这里,不由心中忽然记起来那个,与自己春风一度的蒙古姑娘乌兰托娅来,不知她养的那只狼如今怎样了?
  第四百零八章冲天子母炮【上】
  第四百零八章
  董小宛脚下可并不停下,头也不回的,对其回言道:“哪有呀,你可莫要无故诅咒与它呀?冰雪如今可是活得好好的呢。只是眼下,它倒还真是不再冰雪城内。却是跟着魏老爷子山去开采矿藏了,算起来这日子,大概应该还再有一两个月也就能够回来了。”二人一边说着,双双已经走到了冰雪大殿门口处。
  二人还不曾走进大殿之中,只听得大殿里面就仿如开了锅一般的热闹。只听得一个粗旷的嗓音,大声的对着众人言道:“这杜老汉算个球,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帮子臭马贼而已。只要能给我贺疯子三千骑兵,我担保必会斩的他们父子二人的人头回来。还望各位莫要与我贺疯子争这份功劳,待我要是能得胜归来,必不会忘记各位的好处。还望各位能多多的帮衬着点,在城主面前替我多说几句的好话,如果能在城主的面前帮着我讨下这只令箭,我一回来就会请你等去来个一醉方休。”他的声音方刚落地,紧接着又听得一个人,毫不相让得对他回言道:“这满大殿的将军,难道说就你一个人会打仗?在座的可还有活赵云曹将军和咱们的祖大将军。祖将军当初可是跟着督师大人,与城主一同打过宁远大战的老将了,要讲究打仗,除了他们二位我是任谁也不服的。”听这声音非是旁人,正是胡腾荣的那副大嗓门。
  董小宛与唐枫互相对视一眼之后,便迈步登了台阶,还没有往里面走,守在门前的侍卫急忙躬身对着二人施过一礼。跟着高声对里面的人喊道:“城主携夫人驾到。”随着喊声传进去,大殿里立时变得鸦雀无声起来。唐枫扶着腰下的宝剑在头前,董小宛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
  二人一前一后的,沿着铺在中间的红毯,一路走向那个铁王座。两旁的众将,无不是纷纷对着二人抱拳躬身施下一礼。他一直走到了铁王座跟前,这才转身撩起袍子的下襟坐了去。在铁王座的旁边,也早已有人为城主夫人摆放了一把太师椅,董小宛也轻轻的坐了下去。
  “诸位将军免礼,都起来。今日清晨我接到了一封探报,言说杜老判已经领着人马,奔着我们这里赶了过来。这次,我决意全城的人马尽出,与百里之外迎战与那帮马贼。如此一来,也可避免守城之战的来回拉锯。变被动为主动,这一次,也是为了让原冰雪城内的各位将军,和新回来的东北军协同作战。如此一来,双方也可慢慢互相磨合,为将来与那些后金八旗兵之间的大战做好准备。何可纲负责守城,余者尽都要带领手下军校出城迎战那伙子马贼去,此也是为了磨练一下双方的人马。哪位将军如果还有任何的疑问,不妨都当面提出来。”说完,眼睛扫视一圈,却见众将尽都无语。便点了点头又继续开口言道:“既然诸位都无疑问,那就即刻下去点起人马,出城等候全队人马聚齐然后一起开拔。”眼看着满殿的武将,对着二人又施以一礼,便脚步匆忙的下殿点起人马准备出城。
  众将之中,赫然夹杂着昨夜的那位朝自己献出宝剑的祖大维。他只是草草的对着二人行了一礼,就也随着人群涌出大殿一同离去。望着他的背影逐渐的淹没在人群之中,唐枫忽然开口,对着一旁的董小宛询问道“:小宛,最近祖氏弟兄可有何反常之举?我听说,祖大寿已经连着有一年不增殿议事。此究竟是因何原因?”说着,目光投向一旁坐着的董小宛的面容之,却见董小宛粉面不由一红。
  只见她稍稍的沉吟片刻,方才对其回复道:“此事也是怨妾身,当时详细情况我也记不大清了。只是因为,当时第二次后金兵来犯,而我又与祖将军意见相左。他当时因为我没有听取他的意见,便就此怒心头,便于我当着满殿文武的面吵吵了几句。我一怒之下,便就此免了他的大将军之职。其实,这件事情当中也还有着另一层的缘故。在一次祖将军带兵,将来犯的后金兵彻底击溃之后,城内便突然不知从何处,传出一股子谣言出来,言说祖将军有意要篡逆谋权。我虽不晓得此事是真是假?便也只得将错就错,免去他的将军官职。只是因此,却也与他结下了仇怨,他也因此告病在家中。我也曾经带着人去探望了他几次,可所见到的都是他躺卧在病榻之,双目紧闭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我便也就此冷了心,后来也就不再去理会与他。这件事情就此搁置下来,转眼却也一晃已经一年多了。”董小宛说完之后,不觉低垂下粉颈,似乎有些对在因为这件事情对祖大寿所做的处理感到有愧。
  “唉,小宛,你不知兵事,就当多多听从那些宿臣老将的意见才对。你就不想想,他祖大寿为何要反冰雪城?他又从何处弄来人马?难道说光凭借着他原先的关宁铁骑的那二三百人么?即使他后来又替冰雪城扩充兵马,可他又没有调兵职权,又如何谋反?要造反,头一件事,便是需要有动机。第二件事,就是需要有军队。如果就凭着你与他意见不合,彼此之间争辩几句,似乎还不至于演变至此?”唐枫总觉得在这件事情里面,似乎还隐藏着些别的事情。只是自己却尚无从得知,而这董小宛又是一脸无辜的表情,到真使得自己有些对此感到茫然不解。
  董小宛此时却是默然不语,唐枫只得站起身来,扶着宝剑对其吩咐一句道:“我给你留下了何将军与你共同守城,如遇事不明当对他加以详细询问。万万不可自相私下做主,这一次,对付这帮子马贼全城兵马尽出,到真是有些牛刀小用了。不过,据传递回来的情报来看,这帮子马贼少说也有个一两万的人数。真是不知道这后金皇太极,如何就任由着他等如此做大,却是不加以任何的理会?”说罢,忽然伸出手去,将董小宛的粉面抬了起来,轻轻望了一眼,便放下手,转身大步走出冰雪大殿而去。
  走出大殿之后,一直走到了离着前面那排子平房不远的地方。这里有一个角落,素常并无人至此处。刚刚走到这里,忽然在角落里闪出一个人来,虽然脸蒙着一方黑色的面纱,身穿戴着黑色的黑豹特种作战队的黑衣,后背背着一口刀,肩还挎着一个背篼,里面鼓鼓囊囊的,似乎装着很多的东西。
  “郝兵可已然率领着人,打探到了那帮子马贼的老巢了么?你的手下如今可都已经聚齐?”唐枫沉着声音盯着此人的双眼询问道。却见此人向四周巡视一圈,急忙低身对其回言道:“郝兵如今已经接到了手下的第二波探马的禀报,已然率着人去了,想来其定会寻到马贼的老巢,将之一网打尽。他临行之时,却跟属下说过,如要是见到山的马贼势众,定会依从公子的吩咐,派人回来搬取救兵。不过,属下认为大可不必如此繁琐。毕竟这一次郝兵所带的人马身,都佩戴着冰雪城先研制出来的火铳。还有为数众多的手雷,以及一些比较先进的武器,打一个马匪的老巢当不费吹灰之力。而属下的那些旧日安排到各将军府和军营之中的人,也都分别接到了属下的密令,请公子放心,属下必不会有负公子所托就是。如果公子再无旁事,属下另有要事在身,便先于公子告辞了。”从此人说话的声音听来,竟然是二来。
  “嗯,你且去,万事自家多多留神。我也要即刻赶出城外,开始随着全军迎着那帮子马匪而去了。”说到这里,他的脸不由忽然浮现出一抹笑容出来。二来对其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而他也走到内城门口,飞身了坐骑,带着几十个手下亲随打马扬鞭出了内城门口,直奔冰雪城主城门而来。
  一路之,只见往来的人马不断了溜,绝大部分尽皆纷纷赶往城门外面。待出了外城门之后,却恰恰看到那个戴梓和戴苍檀父子正也骑着两匹骡马跟随着全军出城。唐枫一见他们父子就不由眉头一簇,心中道,这父子二人怎么也跟着前来裹乱?如今这大军出征,你们父子二人出来有何作用?临到打仗的时候,难道还得分神让人去照顾他们不成?
  一想到此处,急忙催马就奔到了戴梓父子二人身边。在马冲着戴苍檀一拱手言道:“戴先生,如何不与令郎在冰雪城内好好的守候着,而非要出来与全军一同开拔,此又是何缘故?”说完了,看了一眼那个骑在马的戴梓。却见他朝着自己挤了挤眼睛,又咧了咧嘴,扮出一个鬼脸来。
  第四百零九章冲天子母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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