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我是心理变态”

  莫缇停下脚步，转头，面无表情。
  邹深见状，反射性地缩了缩脖子，一股凉意窜上。
  莫缇眼里的冷意不达眼底，平日似有似无的笑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让人读不出情绪的平静。
  越是狂澜的暴雨，前期越是寂静。
  邹深冷汗直冒，他刚刚想都没想就破口而出，现在他后悔都来不及。而且，事关他的面子，他现在落下自尊，以后还怎么抬头！
  两人都互不退让，但就在这时，莫缇笑了——
  “你可以再说一次吗？我没听清。”
  邹深心脏一抽，他从来没见过莫缇笑得这么温柔。
  邹深豁出去：“说就说！你他妈就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心理变态！”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偌大的空间里。
  邹深偏着头，嘴角滑下红色血液。
  尝到满嘴腥味时，邹深也懵了，他被莫缇扇了耳光，而且力度极大。
  啪！
  邹深还没反应过来，另一边也被打了。
  啪！
  啪！
  邹深被打得逼出了生理泪水，见莫缇手抬起，他缩起肩膀，不断往后退：“别、别打了！”
  莫缇仿佛没听见，见邹深后退，她干脆一脚踩在他的肩上，把他放倒在了地上。
  莫缇坐在他的腰上，手起手落，毫不手软。
  啪！啪！啪！......
  “呜......呜嗯......别、别打了，好痛好痛。”
  “救命，不要打我！”
  “我错了，我错了，不要再打了，我要死了......呜......”
  邹深哭得脸都花了，脸上的颜料和泪水混在一起，打出的血混着没来得及咽下的口水呛进气管，男人痛苦地边哭边咳嗽。
  邹深觉得胸腔像灌了水一样钝痛，不知何时，他已挣脱开手上的禁锢，男人双臂交叉，挡在脸前，他满脸泪水，哭得一呛一呛。在恐惧面前，他已忘了反抗。
  莫缇坐在邹深的腰上，男人的反应身上的所有反应尽收眼底。
  她感觉到，有某样硬物抵在她的尾椎处。
  莫缇原本平静的脸有了一丝变化，她讽刺地抬了抬嘴角，把男人的双臂抓下，强行把他的脸曝光在自己眼下。
  莫缇的眼，似布满荆棘的深院玫瑰，带刺而浓郁，“邹先生，被虐待还能勃起，到底谁才是变态？”
  说完，莫缇抽出手，用力抓住了堪露头角的那物。
  “啊！”男人痛苦地大喊，想伸手制止，但快碰到莫缇时，又像露出怯意般收了回去。
  “既然这么不安分，干脆不要了吧？”莫缇笑意转浓，单手扣住男人伸出的手，压在他的腹前：“要是传出去，说邹先生是变态，我可过意不去。”
  “我错了......错了......呜......”邹深呓语，头无力地甩动。
  莫缇讽刺：“错？怎么会，邹先生才是正常人，我是心理变态，这没错。”
  邹深哀求：“求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呜......求求你......”
  刹那间，莫缇产生了错觉，父母的脸跟眼前的人重合——
  “莫缇，算我们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好不好！我们丢不起这个脸！”
  一瞬间的松楞，莫缇的理智被打了回来。
  愤怒一下子烟消云散，只留下被陌生环境笼罩着的空虚，一如她只身一人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
  猛烈的疲惫爬上，莫缇那原本睡了一天所回复的精力也消耗殆尽。
  莫缇无言地起身，一个眼神也没给躺在地上的邹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