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周涂在朦胧的睡意中感觉到额头传来温热的触感，紧接着这触感又转移到她的脸颊和嘴唇，整张脸就像浸在温泉里，暖洋洋的。
  她被弄的微痒，懒懒散散地醒转过来。对上了一张清俊的面庞。
  傅清和仿佛没有料到她忽然睁眼，微微撇开头，干咳一声。
  “你醒了。”
  周涂还带些刚睡醒的朦胧感。“嗯……你没有去公司吗？”
  周涂一觉睡了几个小时，醒来天都黑了，这会还在房中看到他，实在是不太符合他日理万机的行程。
  “下午在家处理事情。”他轻声回答。
  周涂看到床边放着的笔记本电脑，了然。
  “现在几点了？你饿吗，我去给你煮点面条。”周涂被他折腾一下午，现在醒了已经很饿，她从床上起来，准备去厨房做点吃的。
  甫一下地，她的双腿一软，将将要跌，傅清和伸手一扶她的腰，“小心点。”
  周涂腿间酸涩非常，忍不住向罪魁祸首抱怨，“还不是因为你。”
  她的声音又娇又媚，三分抱怨，七分撒娇。
  傅清和手一紧，低声哄说，“是我的错，下次我会注意点的。现在给你揉揉怎么样？”
  周涂微羞，躲着他的手，站起来往厨房跑，“不用，过一会就好了。”
  吃过饭，傅清和又开始工作，周涂看书房那盏暗黄的灯，仿佛永远不熄灭。他真的很忙。甚至结婚到现在，他连休假都没有过。
  周涂有些心疼他，泡了杯柠檬茶端进去。
  “还不休息吗？”
  他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手指微微蹭过她的，“快了，你先睡。”
  周涂在床上裹着被子，翻来覆去，因为下午睡多了，现在有些失眠。凌晨十二点，她听到卧室门外的脚步声。
  床的另一侧塌陷下去，一个温热的身体躺进被窝。
  接着，她被这具身体抱住，在黑暗中，她的感官更加灵敏，这具身体传来的热量紧紧包裹着她，是最坚硬的墙壁，让人安全感十足。
  她的心头一软，细声开口，“今天，你是生气了吗？”
  “你怎么还没睡？”傅清和没有回答她，反问。
  “下午睡多了，现在睡不着。”
  “你今天生气是因为江源吗？”周涂追问。
  傅清和的手臂猛缩，抱紧她，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按了按。“别说了，睡觉吧。”
  周涂靠在他坚实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缄默。
  ——
  周一晚上，周涂约了方今今吃饭。一下班，就在门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小涂！”
  周涂诧异，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男人拉开车门，对面前惊讶的人解释，“我好久没回来，这次回来特意叫了几个老同学一起聚聚。今今说你在这里工作，刚好我顺路，就过来接你一起过去。”
  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甚至他体贴的拉开车门等她进去，面对人来人往的公司大门，周涂如果在这里和他推拒，明天就会有一堆八卦在办公室游走。
  周涂面色不变，微微假笑，“你好啊老同学，好久不见。”她的声音不算小，就是故意说给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听。工作无趣，这群人最喜欢传不靠谱的八卦，看热闹不嫌事大。
  周涂顺他的意坐进了车内，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江……”她顿了一下，在思考称呼他什么比较好，“江总。”她想起昨天傅清和这么叫他。
  江源失笑,“你别打趣我了小涂，还和从前一样叫我江源，好吗？”他温柔地和她商量，语气仿佛是在低声下气地乞求她。
  周涂不想听他说从前，语调冷冷的，“现在就是现在。”每一个字都咬的紧紧的，从前的事只是过去了。
  正值下班时间，路上的车很堵，到了饭店，方今今已经等很久了。
  周涂无心应付，只偶尔被点到才答话，兴致缺缺，只想早点应付过去，也算是老同学给他接风洗尘了，这一顿吃完就再也不用联系。
  正漫不经心地挑着米饭一粒一粒地数着，周涂的手机突兀地响了。
  是傅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