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高考倒计时只剩不到一百天。班里的同学都在争分夺秒地学习，许多人早上五点起床，夜晚打着手电筒、台灯学习，课间操问老师问题，午休时间也在课桌上安安静静地学习。
  白露从课桌上抬起头来，草稿纸写得满满当当，头脑疲累，最后一道物理题已经没有精力去算。
  她走出教室门，轻轻关上门，打电话给陆明。
  他同她说：“别慌。保持好自己的节奏就好，”声音平和，带着轻笑，却很好地拂去了她的焦虑：“我的女孩很聪明，我相信她。”
  她深呼吸了一口，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比起其他同学，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好的，明明哥哥。”她的尾音拉长，显然心情已经轻松起来，带着黏人的依赖。
  她回到教室，思路清晰起来，笔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很快将最后一道题做了出来。
  二模结束的时候，是四月初。白露考了年级第二，看到排名的时候心里很安稳。这是可以预料到的，她知道自己目前状态很好。
  而口语练习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背诵、做阅读、复述已经成为习惯。
  这天晚上，白露坐在书桌前写字，陆明坐在她旁边，问她：“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白露疑惑地看着他，这是陆明第一次问她想要什么。陆明已经在家里的公司实习，似乎有自己的小金库，日常时候看到好看的、适合她的小东西，都会随手就给她买下来。白露阻止了几次，拦不住倒也不再说。毕竟有时候，她看到喜欢的东西、觉得他会需要的东西，只要金钱允许，她也会为他买下来。
  心意总是动人。
  白露会暗暗记下来，却不会再避讳收他的礼物。
  她呆呆愣愣地样子似乎是只刚出生的幼猫，眼神无辜，眼尾上扬，天真而惹人怜。不复之前招惹他时挑衅的明艳，却同样令他动心。陆明刮了下她的鼻子，轻笑：“这次考试不错。”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希望我的露露永远是个强者。这世道对女孩子有些不公平。女孩子呢，在她还年轻貌美的时候，多的是人爱慕，各种举止都是惹人怜惜的。只是等到你胖了、老了、丑了，性别就成为了你的阻碍，大家会说，女孩子在有的方面就是比不上男孩子。但是，你不应该被他人限定。这世界有它的规则，你想要什么，就自己来拿。”
  “在我这里，规则就是，你进步了，就可以提一个奖励。”
  他注视着她，声音不徐不缓。
  书房里开着空调，白露披着陆明的外套，外套上有他的沐浴露的味道，是清爽的、好闻的。陆明很快就要回港城了，他们见面的时间接下来会越来越少。
  想要什么奖励呢？想要他永远和她在一起。她躲避他的目光，拿起旁边的牛奶吸起来。
  无意识地咬住牛奶的吸管，她想起自己之前刚见到他回来时 “想要拥有他毫无保留的一刻”的愿望，那时候以为他会马上回去。她做了很多胆大的事情，而他纵容她，也珍视她。她知道，按照他规划的路走，他们在未来一定会长相厮守。可是，命运真的愿意对她如此仁慈吗？她从未被命运如此善待过，总害怕有一天会猝不及防失去这份好。
  他们两个似乎对上次的欢愉有了默契，绝口不提。她还记得那两次快乐，忘不掉，但也很少回想，一心一意为他们的以后做准备。现在想起来，当时那种脚趾蜷缩、身体弓起的快感似乎还在。他也是快乐的，眼神迷离盯着她，发丝潮湿，请求她赋予他快乐。他的汗珠滴落下来，汇入那根曾被她握在手里的阳具，是那样滚烫而潮湿，最后的喷射又是那样有力，射的她满身都是。性是如此快乐的一件事，她渴望融入他的身体。
  院子里树影摇曳，被风一吹飒飒作响，似乎也在畅想未来。
  她的身体禁不住细细微微的战栗，鬼使神差将心中想法说出口，“我想要你。绝不后悔。”她的手抚上他的脸，让他看见她眼底的认真，也不让他的眼神有丝毫闪躲。她大概知道他的想法，不就是觉得她还未成年，怕自己不够成熟，以后后悔吗。但是，她只觉得，这辈子，她不会再有这么想抓住一个人的时候了。
  她对上他的眼神，他眼底原本平静的海面荡起波澜，下意识动了动身子。
  她拧住他的衣角不让他抽身离开，“你说过的，我可以提出一个要求，这是规则。”她固执地用他说出的话来牵制他，手心紧紧攥着他。
  对方眼里闪过一丝无奈，里面是平静的暖意，翻滚的情绪被镇压下来。她难道以为他是什么柳下惠吗？年轻的男人本就是一触即发，何况是心爱的女孩。
  他咬牙说了句，妥协：“再过几天吧。”反正也不可能是别人了。
  她狐疑地望着他，怕他采取拖字决。
  他拍拍她的头，无奈地摇了摇头，“家里也没有套。”总该让他准备一下。
  她愣了一下，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低头狠狠吸了一口牛奶。
  陆明看见了，下腹一紧。只有17岁的女孩子，这样年轻，唇边沾上一圈奶渍，真的是…让他觉得自己在犯罪。
  也心荡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