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什么锅配什么盖
石爷爷一见到程艺馨就露出慈祥的笑容，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是他真心疼爱的。
“爷爷，你怎么亲自来现场了？”程艺馨扶住他的轮椅，推着老人家慢慢走动。
这段日子以来，石爷爷的身体越发不好了，以前还能借助拐杖走动，现在只能完全坐在轮椅上，一坐就是一整天，还很没精神。
所以程艺馨见到他才很诧异，这宴会人多口杂的，万一没照看住老人家，这可就不是件小事了。
哪里知道石爷爷丝毫不在意，苍老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示意她放心。
“爷爷我这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咯，趁着现在还有力气，就多出来走动走动，免得将来后悔！”
他话语很是轻松，显然是把生死看的很淡，不过也是，石氏那么多年风雨飘摇的，全靠他一个人坚持下来，算是世间百态都见过，也没什么值得遗憾了。
但程艺馨不这么觉得。
自从她有自我意识以来，石爷爷是第一个给予她温暖和信任的人，甚至连梁雨薇肚子的孩子都比不过她重要……
因此程艺馨一直把石爷爷看的很重要，就算再怎么厌恶石灝，也从来不会忤逆石爷爷，他是值得自己钦佩一辈子的人。
老人家说完这段话，见身后没声了，于是停下轮椅，把程艺馨拉到跟前来，让她半蹲在自己跟前。
接着语重心长地开口道：“艺馨啊，爷爷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凑合你和石灝，却忘了考虑你们的感受，这是爷爷做的不对，也希望你能原谅爷爷。”
程艺馨眼底弥漫着水汽，精致的眉眼染上红晕，要哭不哭的样子更加惹人心疼。
她摇着头，开口道：“爷爷，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知道您对我一直很好……”
石爷爷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这一辈子眼看着快走到尽头，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儿女婚事，尤其是石灝。
他是个不懂事的，以前不懂得珍惜艺馨，现在居然还想着破坏人家的家庭和感情……他痛心于自己居然教导出这样的孙子，可又无能为力，只祈求他能够回头是岸，而艺馨这丫头，能够念在之前的情分上，对他这个不孝顺的孙儿网开一面。
“艺馨啊，要是以后石灝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能不能念在爷爷的面子上，原谅他？”
石爷爷缓缓闭上苍老的眼睛，想不到他操劳了一辈子，这都半截入土的人了，居然还在为儿孙的以后操心。
而程艺馨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如今情况特殊，她只能红着眼使劲点头。
石爷爷见她这样也算是安心了，怀着对她的那份愧疚，挥挥手，让人把自己推了下去。
他今天的使命就算是完成了，虽然不可避免的，利用了艺馨这孩子的心软。
程艺馨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大概是怀了孩子的缘故，近来她变得很是感性，一些小事就能红了双眼。
她还没来得及细捋刚才的话，朱瑶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脸上的表情不算好看，但也没之前那么盛气凌人。
“有空吗？”她打量着程艺馨通红的双眼，一看就知道刚才哭过。
这样正好，待会就让她哭的更惨。
“什么事？”程艺馨立即警惕地问道，她和朱瑶顶多算是个情敌的关系，根本没必要大费周章地找她。
“是这样的，我的晚礼服落在工作室了，没有它我今天没办法完成走秀。”她抱着胸开口道，“你也知道这周年庆对石氏有多重要，我看来看去，似乎就只有你有空了，不知道程小姐，你能不能陪我走一趟？”
朱瑶笃定她会跟自己离开，毕竟怎么说她也是石氏花了大价钱聘请的模特。
程艺馨先是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接着看向四周，石灝他们的确都在忙着维持秩序，就连林善那小妮子都被人缠住了，貌似现场再也没有人可以陪她一起去了。
可是……她在心里打着鼓，怎么看怎么觉得朱瑶来者不善。
“你身上的礼服不是挺好的吗？”不知是不是出于情敌之间的戒备，程艺馨看她就像是在耍诈。
朱瑶顿时嗤笑起来，低头打量着自己的礼服道：“程小姐这你可怕是不明白了，我们这走秀穿的和平时穿的就是不一样，这看起来是很不错，但毕竟鸡肋，走起路来很是繁琐，更别说走秀了。”
她低着头，眼底的算计一览无遗。
“当然，要是程小姐不愿陪我去，那我大可以不去，反正这也是石氏的场子，搞砸就搞砸咯！”
程艺馨双手稍稍蜷缩起来，她咽了咽口水，终于在下定决心。
“不过是走一趟而已，朱小姐用不着这么激我，只不过你也应该清楚我的身份，要是你敢动我，子琛绝对不会放过你！”
朱瑶的嘴角僵硬了片刻，看来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准的，程艺馨居然发现其中有诈……
不过很快她就再次笑了起来，经过今天晚上，韩子琛会不会要她都不一定呢，更别说替她出头了。
“程小姐多虑了，只不过是外面雨大，我找个人陪我拿衣服而已。”
说着，两人并肩朝着大门外走去。
刚打开门，一阵风裹挟着寒意席卷而来，饶是程艺馨穿上外套都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外面雷声阵阵，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走啊。”朱瑶面色如常地朝她招手。
程艺馨咬咬牙，低头俯身上了车。不过是拿一件衣服而已，她就不信朱瑶敢对自己怎么样！
而此时的宴会现场，梁雨薇找到角落里的韩子琛，正真情实感地跟他道歉，说自己不该维护石灝不出声的。
尽管韩子琛不怎么搭理，但她依然自说自话。
话语间，她注意到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看来程艺馨今天晚上难逃一劫了。
韩子琛的左心房忽然狠狠刺痛了下，他在人群中寻找着程艺馨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
这时一位老总端着酒杯前来，瞬间挡住了他所有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