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生病
气温一天天降低，程艺馨的心也跟着下坠。
林栋身体情况越来越差，有时候大半天都处于昏迷之中，就算醒来也是无休止地咳嗽…一切看起来都不像是他描述得那么简单。
只是她如今脱不开身，林栋也不允许自己过去看望。
憋了好几天，她总算忍不住开口，总觉得韩子琛知道些许隐情，只是一直瞒着不肯告诉她而已。
果不其然，男人办公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一本正经的程艺馨，有些不知所措似的抿了抿唇，最终沉声道：“你都知道了？”
她点了点头，虽然理解他们的好心，却无法忍受被欺骗，尤其韩子琛日夜和她共枕，却始终隐瞒她这么个秘密，难道就不觉得愧疚么？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也要瞒着我？”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格外不好受，甚至还得忍受何娜莫名其妙的敌意。
若不是这次凑巧，恐怕又得被林栋糊弄过去了。
韩子琛立即站起身，慢慢靠近，低下头对准她的视线，诚恳又真挚地开口：“我也是出于无奈。”
只记得当初林栋一脸憔悴地找来，千叮咛万嘱咐他不要告诉程艺馨，当初他那副样子简直和病入膏肓没多少差别，也是出于保护艺馨的考量，他才…
可没料到，千瞒万瞒还是没瞒住。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程艺馨伸手揪住他的领子，仰起头，眼底隐隐闪着泪光。“林栋他到底出什么事了啊，怎么就突然生病了呢？”
他以前虽然算不上健壮，但怎么说也不像身体虚弱的人啊，突然一夜之间就倒下，也未免太难以让人接受了。
越发想起以前的种种，程艺馨也就越发愧疚自责。
韩子琛薄削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脸上仿佛凝了一层冰。“抱歉艺馨，我也不太清楚，但据我所知，这是一种罕见的病例。”
纤细的手松开他的衣领，像是顿时失去了力气一般，眼泪也跟着掉落，抽泣声瞬间在房内响起。
大概很少人知道，程艺馨很重感情，小时候连宠物狗去世都难过了整整一个月，平时比任何人都在意友情，也正是如此，才不敢和身边人轻易说告别。
她从未想过病魔会来到自己身边，尤其是一向以翩翩公子示人的林栋，时光怎么敢如此苛待他。
“你说…他会不会回不来了？”程艺馨哭得全身无力，整个人倚靠在男人身上，声线带着颤抖。
韩子琛无言地搂着她，脸上的表情庄严肃穆，虽然没开口，周身却透露着一股悲伤，仿佛也在替林栋悲哀。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互相依偎着，哀伤又悲戚的情绪在各个角落弥漫开来。
第二天，林氏大楼。
程艺馨裹紧了大衣，脚步匆匆地跨进公司，头发凌乱，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说句话都冒出了不少热气。
江月早早准备了热水，给每个相熟的同事倒了一杯，这也导致整个办公室氛围好了不少，至少没有以前那般故意找茬的了。
“艺馨姐，今天你差点迟早咯。”她语气调侃，笑起来露出嘴角两个小梨涡，瞬间让人心情舒爽。
程艺馨抿了口热茶，坦诚直言道：“昨晚没怎么休息好。”她一直在做噩梦，能休息好就才怪了。
江月立即别有深意地“噢”了一声，眨了眨眼睛开口：“艺馨姐你肯定因为荒地开发的事情操心呢…”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小妞堵住了嘴，只见她神秘地凑近道：“别担心哈艺馨姐，我听说今儿个新上任的总裁要亲自和你对接呢。”
自从那次当众下了何娜的脸，她建设超市的企划就被抛之脑后了，也没点头也没否决，就这么一直耗着，人心惶惶的。
毕竟这可是块香饽饽，被采用录取可就相当于为履历添了一笔，升职加薪是绝对的，那别提待遇有多好了。
所以一旦没有定下来，其他人就都有机会。
这下好了，总裁都亲自和她对接，稍微动动脑子都能猜的到了，其他人铁定没得盼头。
程艺馨倒觉得没什么，毕竟她尽力了，接下来的结果也并非她能够控制的，只是对这位新上任的韩子琛当然突突突国际经济扭扭捏捏那你，你裁比较感兴趣。
听江月的小道消息，似乎是从林家分支提拔了一位有为青年，只可惜前几天来视察公司，他们整个部门都被叫去开会了，因此无言得以见真颜…
也许是出于林栋的原因，程艺馨对这位鸠占鹊巢的新总裁没什么好感，反倒想给他示威。
“有没有确定好时间？”她沉着嘴角开口，怎么看都不像是开心的模样。
这个江月倒不清楚，只是听说在筹办见面会而已，到时肯定万众瞩目，她也能跟着沾沾光。
程艺馨意味不明地翘了翘嘴角，看来她又得招惹一位上司，不过这次她倒是心甘情愿的。
毕竟捍卫林氏，是她唯一能替林栋做的事情。
很快过了正午，程艺馨正百无聊赖地查着数据，没一会就见部长满脸红光地跑来，似乎是有什么好事。
“各位，停下手里的工作。”他拍了拍手，“大家都知道近期新总裁上任的事情，今天将特意和我们部门对接，大家赶紧去会议室集合。”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沸腾起来，一方面对新总裁好奇，另一方面则是借着机会偷懒，毕竟都忙了好几个星期。
程艺馨面色淡定地给电脑关机，已然开始构思待会怎么对付所谓的总裁，要是个精明能干的也就算了，若是一问三不知，可就太让人大跌眼镜，她当然也不会客气的。
江月一路兴奋地哼着小曲，她可是听说，这位新总裁长得可帅气了，比起林总都要样貌英俊…她早就想亲眼目睹风采了。
和她的积极热情恰好相反，程艺馨走出了大义灭亲的步伐，仿佛下一秒就得大开杀戒似的。
猝不及防，部长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跟前，一脸谄媚地对着程艺馨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