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坚决
艾伦终于都明白为何尼克.威因斯会提醒他不要随便告诉别人有关混沌的事情了。
有些影响，并非出自于混沌本身，是因为聆听者需要强大的力量，才会走上了歪路。
但是，艾伦无法斥责西格马。
因为如果双方调换了位置，艾伦恐怕也会为了拯救同伴把一切都豁出去。
“艾伦，对不起了……还有，谢谢你。”
在广大的帐篷中，只有西格马在。
他的同伴，已经在他的命令下恢复平常的休息或巡逻了。
西格马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凭着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威势，让近千人的亚人团队俯首称臣。
听起来很荒谬，有种不现实的感觉，但他确实是办到了。
因为他借助了混沌神明的力量，拥有了真切的生命层次上的威压，没有相应力量是无法抵抗的。
艾伦在他的世界也有散发过类似的威压，不过他本人是没有半分感觉，直到现在在旁观望，才终于明白到这份威压的可怕效力。
“如果没有你的话，恐怕我们全部人都无法对抗暗中的侵蚀，会渐渐的被控制，然后全部堕落吧……”
西格马正在用烈焰焚烧曾经同伴残留下来的诡异痕迹。
他没有更好的处理方法了，只能尝试用烈焰烧毁那腐烂的肉块以及黑水。
“西格马……你竟然成功了啊……”
艾伦先前告诉西格马的最后手段，是一个没有把握能够成功的方法，一个真的只有在逼于无奈的情况下才使用的最后的方法。
“你……听见‘死神’的声音了吗？”
“没有……”
西格马面露悲伤地摇了摇头。
“但我在完成那个图案的时候，我感觉到某种冰冷彻骨的力量，我想……那就是你所说的死神的力量了……”
艾伦神情复杂地看着外表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内在肯定已经有所不同的西格马。
“你不应该这么冲动的，你有更好的方法可以揭穿那些潜藏在附近的堕落者……”
“不，我明白的，我根本就不可能真的准备好……我没有那份力量，在这里的我的其他同伴也没有……所以只能速战速决！”
西格马虽然依然悲伤，但是他的眼中没有半点后悔。
他的意志前所未有地坚定。
“马可……他应该如你所说的一样，在恶魔的蛊惑之下，为了更强大的力量杀死了自己的同伴，然后吞噬了他们留下来的魔力精华来获得更多的法术……甚至在恶魔的帮助下，他还无视了魔力的毒性……我不能留着他！”
西格马曾经也想过要按兵不动，想办法寻找堕落了的马可的破绽，然后在众人的面前揭穿他的真面目。
不过，考虑到原本就存在的另一个隐忧，最后他还是咬紧牙关的决定使用那个最后的手段。
绘画出代表混沌神明的死神的图腾，然后呼唤死神之力！
“我很庆幸我能够借用死神的力量，如果不是这样……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能收拾那些堕落者……”
西格马在刚才，找出了其余四个潜藏着的堕落者。
不过凭藉死神的力量，那些堕落者一显露出恶魔的真身，没有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彻底地死去了。
就像是先前的马可以及首领希宾夫妻，简简单单地就消亡了。
“如果我当时决定什么都不做，我未来一定会后悔的！那时候肯定会有更多的同伴堕落为恶魔！”
“你……你肯定你现在还是西格马吗？”
艾伦也算熟悉眼前的少年了，但能够如此轻易地杀死曾经的同伴，并且没有半分动摇，很难想像是之前那个少年的样子。
马可虽然和西格马关系不算好，但也有同伴的情谊，至于首领希宾，更是在最初力排众议接纳西格马的恩人。
但是，西格马依旧是动手了。
“我没有被死神所污染……我只是变得更加冷静……以及冷酷罢了。”
西格马表示他确实感觉到自己的思考方式有点变化了，但他认为这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我没有问题的！如果真的发生了最糟糕的状况……我会在那之前自行了断！”
“西格马……现在的你已经沾染了死神的力量，你认为你真的能够轻易死去吗？”
艾伦是告诉西格马关于死神的情报的本人，他比眼前的少年更清楚这份力量的含义。
“死神被所有混沌神明联手封印，处于近乎永恒的沉睡状态……理论上他是无法回应你的呼唤的，但你的确借用了他的一点力量，就算这是幸运好了……也代表你已经死不去了。”
“我记得的……因为死神代表的本质，就是死亡这个概念。”
西格马低头看着手中最后的一块木牌。
在上面绘画着的是差一笔就能够完成的死神的图腾。
不过现在就算只差一笔，他也能立刻在其上呼唤死神之力了。
因为他已经和死神产生了联系，他已经不需要再执着于图案本身了。
“西格马，现在你已经来不及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死神的力量就算没有任何意志在操控，都会改变使用者的，在你死后，你会变成死神的眷属，变成真真正正的死灵啊……”
艾伦在那时候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过西格马，除非在真正的最后关头，否则绝对不能去尝试呼唤死神。
除了不知道能否成功之外，也是因为就算成功了，使用者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而且……死神和所有混沌神明敌对，当他们发现了死神的力量的痕迹，你恐怕会立刻成为恶魔的最主要目标……在南方的那些堕落亚人，随时都有可能攻过来的。”
“……我知道。”
西格马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但是我依然认为，我没有做错……要是让那些堕落者继续潜伏，我们这里上千人也会成为堕落的亚人，那才是真正的挽回不了！我们现在还有希望！我们还有能力对抗！”
艾伦已经明白了，现在不管对眼前这个亚人少年说什么都没用了。
何况他也知道，在一切都结束的现在，说什么也迟了。
“西格马……你……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