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继续
脱离了掌心世界，艾伦靠在椅背上，思考着自己先前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他的确是察觉到亚人队伍的首领希宾有问题，所以才会一直不愿意露面，仅仅是在够信任的西格马面前出现。
他也知道不知何时跟恶魔有所勾结的马可，随时都有可能回归，所以为了不让那边的亚人全数遭难，才会决定告诉西格马某些关于混沌的禁忌知识。
——这些禁忌，艾伦是在玛奇娜传输过来的知识之中找到的。
“如果那时候不告诉他……会不会真的像他所说的一样，会有更多的事情变得不可挽回？”
艾伦不知道。
现在掌心世界那边已经尘埃落定了，他知道继续想下去也是无用。
而且说一句实话，艾伦对于告诉西格马那些禁忌知识，是到现在都没有半分后悔。
艾伦明白自己的决定没有错，那是当时最好的做法了。
虽然以结果论来说，并不怎么妥善。
“玛奇娜。”
艾伦用心灵连线呼唤在城堡那边的玛奇娜。
“老公，要找我聊天吗？”
玛奇娜即刻回应了。
“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有关死神的。”
“有关死神的？有什么要说吗？我懂的老公你都懂，还是你想大胆地放弃一切去借用死神的力量？”
“我还没有胆大包天到去借用混沌神明的力量……只是一个假设，我想你帮我分析一下。”
艾伦偷偷转换了一些概念，把掌心世界发生的变故转折地说了出来。
“如果我真的需要揭穿隐藏得很好的恶魔或者堕落者，除了借用死神的力量去进行刺激之外，是不是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理论上可以用不同混沌神明的力量互相刺激，不过最有效的肯定是死神的力量，因为死神被所有混沌神明针对的同时，也针对所有的混沌神明，不如说死神所代表的‘死’，是针对所有活着的一切、所有存在着一切。”
玛奇娜说的内容虽然很认真，不过语气依旧是往常的轻松与轻佻。
“就像我的资料上面所叙述的一样，死神诞生之初就被其余六位混沌神明联手封印在混沌的深处，所有混沌神明联手那可是前所未有，在那之后也从来没有再发生过的稀罕事，原因就在于死神的本质，那是被所有世界所不容的。”
死神代表概念非常单一，也不像其他六位同等级的存在一样有不同的称谓。
他所代表的事物就只有“死”。
万物众生的死，所有世界的死。
在这其中，甚至包括了混沌神明以及混沌本身。
“死神将会杀死一切，不是毁灭，是将一切带向终结，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这样，而且因为本质与性质的关系，死神和其他混沌神明是非常不对路的，假设有可能发生死神一对一其他混沌神明的局面，死神近乎是百分百会胜利的，因为他就是死亡本身，就算是混沌神明也避免不了。”
所以，明白了死神本质的其他六位混沌之神，才会不约而同的一起联手封印死神。
不仅仅是因为死神的本质，也是因为死神的存在会倾向消灭其他的混沌神明以及混沌本身。
死神的确是能够办到这种事情的。
混沌神明以及混沌是不可能被消灭的，但在这位死神面前并非如此。
因为他就是死的概念，他就是一切的终结。
“理论上死神的力量是无法借用的，因为死的力量一旦接触，不管是什么都会迈向终结，也就是全部都会死呢，当然也是有例外的，只要有足够的幸运，现在还在沉睡状态中的死神，力量也是有奇迹般的可能能够借用得到的。”
玛奇娜说得非常详细，内容中有很多是超出了问题本身，她也不厌其烦的不断讲解。
艾伦知道表面看似不可靠的这个女孩，本质是拥有超常运算能力的机械种族，她或者已经联想到什么了，只是她没有追问自己的拥有者，她仅仅是在提供意见。
“实际上，也有某些被恶魔侵略的世界，是破釜沉舟的想要和混沌恶魔一起同归于尽，他们有些是知道死神的存在的，他们想要唤醒沉睡的死神，只不过好像没有任何一个成功，可是就算成功借用了一点死神之力，到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这些事情艾伦当然知道了。
所以他才会对西格马成功借用死神之力那么的惊讶。
“玛奇娜，如果不小心使用了死神之力，有没有办法在那之后补救？例如切断死神力量的联系，减少以后的后遗症。”
“就我所知是没有的，机神留给我的庞大数据库里也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例子，就算有办法中断好了，曾经的影响也不可能会消失的，死神虽然跟所有混沌神明都不对路，但那一位也依旧是混沌中的神明啊。”
“是啊……”
艾伦知道自己这一次的沟通其实算是废话，女孩知道的他也知道。
但是如果这时候不找人适当地沟通一下，一直闷在心中的话他会耿耿于怀。
虽然现在心情也没有变好太多，不过也让他确认了之后要怎么处理了。
“玛奇娜，先谈到这里吧，明天再见。”
“好～老公你晚安～”
艾伦中断了心灵连线之后，再度摊开了右手。
他呼唤出异世界的地图，观察着那批已经停止了增值的堕落亚人的位置。
“果不其然吗……”
艾伦苦笑了出来。
这个时候他也只能苦笑了。
“这些堕落亚人，果然已经分出了一部分的人手前往北方草原那边了……因为恶魔感觉到死神的力量吗……”
正在往北方移动的亚人数量大约有一万左右。
对比起现在人数仅仅过千人的西格马的队伍，一万的数量要对付是绰绰有余的了。
更不要说西格马那边还有大量的老弱妇孺。
“就算能够藉助一点点死神的力量，西格马也不可能以一敌万，而且这一万人背后肯定还有恶魔存在……”
艾伦半垂下眼睛。
“既然如此，已经无法回头了的话……那就让我继续干涉下去吧……更深一步的，改变我所观察到的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