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清华还是北大？
卓云际的房间在二楼，在他房间的旁边有个小书房，平时只有他自己用。安缦洗完澡抱着今天发的试卷“哒哒哒”跑到小书房，一屁股坐到卓云际对面。
“哥，你能不能教我写卷子啊，十四中的卷子好难啊，比附中的难多了，我都不会写……”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卓云际头都不抬，依然自顾自的刷题，就好像没听见安缦的话。
“哥……”
“跟我有什么关系？”卓云际抬起头，像看一个陌生人。
安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憋回去了。刚盘算好的“讨好亲哥”行动第一步:主动示弱满足其强大的虚荣心，还没实施就胎死腹中了。她饭后偷偷跟卓斐然要到了卓云际的微信号，来之前给卓云际发了个好友请求，现在好想穿越回去把发信息的手剁掉。凶什么凶嘛！
安缦只好自力更生自己做题，一套物理卷子翻过来翻过去，半天不知道从哪里下笔。
卓云际被吵得不行，抬头看了一眼她。安缦不知所以然，只好瞪着大大的眼睛回看着卓云际。
她脸颊白嫩嫩的，带着点婴儿肥，仿佛一掐就能掐出奶来，此时扎着个丸子头，耳后还有几缕未干的头发垂下来，整个人粉嫩的像是朵初春的桃花。
柠檬沐浴露清新的味道似有似无的飘过来，卓云际面无表情合上书起身回了房。剩下安缦一个人瘫在椅子上:“我去，我哥好酷哦……”
第二天安缦穿上十四中的校服，与卓云际并排坐在车后座，两人都长得眉清目秀，倒真的有点像一对兄妹。
高三A班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数学老师在课间就进来教室，说占用两分钟时间讲个题目，讲着讲着一下子体育课就只剩了十几分钟了。等数学老师满脸满足的走出教室时，几个约好去打球的男生都快把牙咬碎了。他们一窝蜂的往外涌，就算只剩十几分钟也不想浪费。等卓云际慢悠悠出教室的时候看见几个男生趴在栏杆上往对面看，卓云际也看过去，就看到昨天才说要“考清华”的某人此刻正在对面的走廊罚站呢，也不知道罚了多久了。
安缦看见对面的卓云际，微微抬起手在胸前晃了两下当是打招呼，十分矜持克制。
安缦是真的长得好看，水灵灵的眼睛特别有神，转学第一天就有好些男生打听她的名字了，这会儿都在议论纷纷。
“诶诶……那不是昨天才转学过来的小学妹吗？”
“是诶，怎么就罚站了呢……看样子好像上的是钟老头的课。”
“钟老头啊……那惨了，小学妹这朵娇花要被摧残致死了。”
“钟老头”是高一年纪的物理老师，为人严厉，长得人高马大嗓门又粗又哑，好多学生背地里叫他钟馗。
“小学妹好像在冲我们打招呼呢，你看～”
“好像是诶，我去可真可爱，改天去要个微信……”
卓云际想起昨天晚上看见的好友请求，若有所思。
这天晚上安缦照样抱着自己的作业坐到了卓云际对面，不过这次识趣的没有主动去请教卓云际。
卓云际清净的刷了半天题，放下笔抬头发现安缦在看着自己。他没有开口，安缦像是终于得到关注的小奶狗，自己主动求助:“真的不会……”
卓云际不动如山片刻，安缦在心里叹口气，觉得他果然是块捂不热的石头，又硬又酷。正要放弃之际就看卓云际伸长手壁一把抽走她面前的卷子，粗粗扫了一眼，拿了张草稿纸工工整整写下了解题思路，还用了两种不同的解题方法。安缦看他手上写的飞快，偷摸摸掏出答案看了一眼，最终答案果然一模一样！她在心里给卓云际把小手都拍断了，抬起头眼光里都写满了征服，她把椅子挪到卓云际旁边:“哥你再给我讲讲……”
卓云际不慌不忙将两种解题方法都给他讲了一遍，条理清晰通俗易懂，安缦觉得比钟老头讲的都好。
“哥，过断时间就是期中考了，十四中的进度比附中快，这段时间你能不能一直给我讲题啊，我还想在班上一鸣惊人呢……”
卓云际没什么表情，安缦急忙承诺:“我会报答你的哥！”
卓云际像是终于被打动:“你准备怎么报答？”
“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每天晚上一个小时。”
安缦像个历经磨难终于拜入宗师门下的小虾米，高兴的快蹦起来了:“谢谢哥，哥你真是人美心善。”
终于做完作业回到房间的安缦接到了骆雨的语音电话。
“缦缦，你怎么还没睡呢？”
“你有病啊，想让我睡觉你还打电话。”
“这才几天不见你就把我忘了，凶巴巴的干嘛啦，我刚在游戏里被人喷了准备来找你求点安慰，你居然给我来个雪上加霜，我们到底还是不是彼此的小天使了！”
“你还在玩游戏啊，我告诉你哦，我们重点高中的学生都只学习不玩游戏的，你不要带坏我了。”
“我没记错你才转学过去两天吧，怎么这么快就叛变了，附中不是这么教你的吧，缦缦我好心痛。”
“哎呀你快去睡觉吧，我也要睡觉了，我们好学生都要早睡早起的，以后还要考清华呢，挂了。”
“喂喂喂——”骆雨气的摔手机，这丫头每次都不让别人说完话就挂电话，想打孩子。
挂了电话的安缦，退出去看到一条提醒，是她发给卓云际的好友请求被通过了。卓云际的微信名就叫卓云际，头像是个小平安扣，就是他挂在手机上的那个。安缦看着消息界面，心里快美死了，恨不得下楼跑圈。
“讨好亲哥”行动第一步初见成效，接下来实施第二步:一鸣惊人见证奇迹的时刻，此步骤的成功与否关键在于接下来的期中考试，第三步还没想好，先过。
十四中的期中考试卷是自己出的题目，比外面别的学校要难一点。考试当天，安缦起的特别早，吃早饭的时候于女士坐她旁边给她剥煮鸡蛋，她慢悠悠喝着粥。
“妈，我这次一定会考的特别好，你就等着下次参加家长会的时候老师表扬我吧，别的家长肯定会嫉妒死的。”
于女士对这种话都免疫了，嘴里敷衍的答到“是是是，好好好”。
等卓云际下楼来的时候，安缦吃的差不多了，她将碗捧到卓云际面前:“哥你快吃，粥晾半天了，一点都不烫，我给你剥鸡蛋。”十足一个哈巴狗的样子。
考试一共考了两天，考完刚好周末，重点高中的老师效率高，一个周末卷子就改完了，等安缦周一拿到分数的时候，没心没肺的二百五也小小的蔫了一下。十四中高一一共8个班，共四百多人，安缦考209名，中间的中间，C位的C位。完美复制她在附中的名次情况。
“怎么在哪里考试我都是中不溜的，真是玄幻了。”一天下来各科的卷子都发下来了，安缦语文英语成绩挺好，数学物理勉勉强强及格，整体看起来严重偏科。安缦将卷子叠在一起，她得回去拿给卓云际过目。
晚饭时候安缦难得话少，她生怕卓斐然和她妈问她成绩的事，到时候气的“卓宗师”吃饭都不香了就不好了。
晚上安缦将卷子全部拿给卓云际批阅，她低着头支支吾吾似乎很受打击。卓云际翻了所有卷子，大概看了一下分数，数学物理的卷子明显多看了两眼。
安缦不放弃垂死挣扎:“真的好难的……”
卓云际不说话只是盯着她，安缦肩膀跨下来，认清现实:“好吧，我大概考不上清华了……我偏科太严重了，物理数学太难了，哥你骂我吧，我是你带的最差的一届是不是……”
她自说自话，也不管卓云际听没听，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出路:“要不我高二学文吧，然后争取考北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卓云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