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9章 疯癫
“嗯。”云凡点头应予房灵的话，但同时内心又有罪恶感弥生。
毕竟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并没有将真相说给房灵听。
就算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从发现宿素怀孕那天起，到现在，他每天都在思考要如何完美解决这件事，他不能伤害到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然而，他根本想不出任何好的方法。
他们三人的感情纠葛了两百个年头，其中还掺杂着友情，恩情，情况十分复杂，只能一对一的话，势必会伤害到她们，谁都无法幸免。
但他能怎么办？
他也很绝望。
深夜，云凡跟房灵同床共枕，他侧睡着，背对着她，心绪早已飘到了宿素那边去了。
宿素被困在法阵中，日渐憔悴。
他们去探望她的时候，她经常会歇斯底里的对他们大吼大叫，说他们囚禁她，要求他们放了她……
有时她也会一发呆就是好久，谁都不理会。
每一次面对这样的宿素，他都会很愧疚，也越来越不忍心看到她变成那副模样。
经过这些天的积累，他的情绪也到了一个爆发的临界点。
一个做出抉择的想法在他心中冒了出来，这个想法其实已经在他脑海存在好多天了。
他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真的该作出抉择了，这件事绝对不能再拖下去，他真的不能再伤害宿素了。
有些事，他不想做，但却不得不去做。
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让人身不由己的世界。
自由这种东西，太奢侈了。
……
翌日早上，房灵就像往常一样，前往新药田。
如今她在战天府的工作，主要是开拓新的药田。
她回来后，发现云凡新灵药的利润很可观，就决定开拓新药田，并招收了一些新弟子。
云凡将培育新灵药的方法传授给了她，如今她一直忙于灵药的培育。
而云凡在战天府的工作，则仍旧是在锻造坊捣鼓防具。
如今他在研究防具方面的工作，已经取得了极大的进展，研制出了不少新型防具，但都被积累了起来，它们将会成为战天府进军防具市场的利器，技术现在仅有他一个人掌握，各种专利也在申请阶段。
不过今天早上，他并没有去锻造坊，而是去了摘星楼。
宿素的事情不解决，他无心做事，最近这些天，他感觉自己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的，心思几乎全在她身上。
这件事，已经变成了他的心结了。
他知道自己是咎由自取，但他并没想逃避，他知道自己该好好面对这一切，尽可能的去收拾这个残局。
云凡来到了摘星楼之外，进入法阵之中，直接开门走进了摘星楼里面。
一楼没人，他便直接上了二楼。
神识一探，云凡便探到了宿素身在二楼的卧室。
他来到二楼卧室门口，这回没直接推门而进，而是抬手敲了敲门。
卧室里面，宿素躺在床上发呆，她早已发现他的到来了，不过就算他敲门了，她还是没有作出任何回应，仍旧在发呆。
等不到回应的云凡推门而入，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宿素。
如今的她，仍旧保持着那副丑陋的面孔，仍旧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
云凡进来了，她也仍旧没有任何反应，甚至都不看他一眼。
他来到床边上坐下，伸手想拉起她的手，这时候她却火速将手移开了。
云凡面露无奈之色，她不愿意让他碰，他也不强求，他叹道：“宿素，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宿素动了动耳朵，便没其它的反应了。
云凡收起无奈的神态，便一脸认真的对她说道：“宿素，我想清楚了，我想承担起这个责任，所以我决定向房灵坦白这一切，就算是对不起她，我也得做出这个选择，我不能丢下你们母子不管。”
宿素瞳孔一缩，这才转头看向了他，不过并没有说话。
看到她终于有明显的反应了，云凡心情变得好了一点，他温声道：“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放心，我不会让房灵记恨上你的，我会坦白我逼迫了你的事实，你的立场是受害者，这件事并非你的过失。”
“你有病吧？你们到底想把我关到什么时候？还我自由！！”房灵猛然起身，忽然暴起，扯上被子就是往他脑袋上裹，还一把将他推下了床。
云凡拿下裹着脑袋上的被子，表情又变得无奈了起来。
她行为有点疯癫，但他相信她应该不是真的疯了，只是在表达不想听他说这些而已。
但如果再逼她的话，他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真的被逼疯……
她心中的那道坎真的太高太高了，高得她完全迈步过去。
就算她不想听，他觉得自己还是得跟她说清楚想法，至少得给她一点心理准备。
将被子放回床上，云凡再次坐下，温声道：“我想清楚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去另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这里的一切，我都会留给房灵，就当是弥补我对她的亏欠。我想跟你重新开始，好好过日子，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生活。”
“一切的江湖恩怨，我都会放下，我们一家子只需要过着属于我们的日子就可以了。去哪里都行，大秦任何地方，只要是你喜欢的，去外界也行，只要你愿意。”
转头看向宿素，他继续道：“今天我就会去跟房灵说明这一切，几天内我会将战天府移交给她，然后就带你离开这里，行么？你愿意跟我走么？”
宿素再度抄起被子裹到了他脑袋上，又将他推下了床，“放我出去啊！混蛋！！你们到底想对我做什么？！我要杀人啦！！”
云凡再度将被子放到床上，叹道：“这已经是我能想出的最好解决方案了，我知道你不会满意，但我总不能让孩子生下来没有父亲。宿素，别再这样了好么？跟我好好交流一下，行么？”
她躺到了床上，没有理会他，恍如听不见他说话一样。
其实整个交流的过程，她都像没听到他说话一样，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不回应的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我会跟房灵说明这一切，并且承担起责任。我知道这件事肯定也对你造成了伤害，很抱歉，我会用时间跟陪伴去弥补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留下这句话，云凡便无奈的离开了摘星楼。
等回到锻造坊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交接工作了。
战天府的很多东西跟技术，他都需要移交到房灵手上，这些他都需要好好的准备。
当天晚上，云凡跟房灵吃了晚饭。
本来收拾碗筷的事一直是她在做，不过今天他硬是让她去休息，自个人收拾了碗筷，并将它们清洗干净。
房灵闲来无事，坐在客厅上看着新闻。
他来到她身旁坐下，一脸沉重。
几经犹豫，鼓足了勇气，他最终还是开口了，“房灵，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巧了，我也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房灵转头看向他，露出迷人的微笑，“你先说还是我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