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5章 人去楼空，人走茶凉
面对宿岚，云凡自然只能将宿素的尸体归还。
不过他却在尸体上留下了各种隐晦的标记，不管尸体被送到了哪里，他都能知道。
云凡尽管被宿岚狠狠奚落了一顿，但只是默默接受着她的怒火。
因为这件事，七情坊也断了跟战天府的来往，虽然双方的代理合约仍旧在执行，不过他并不能阻止七情坊选择关了他代理的防具店。
至此，战天府彻底没了收入。
这件事的影响并没有因此结束，宿素怀身亡的消息居然传到了江湖上，就连她怀的是云凡的孩子这件事，都被大众知晓。
房灵怀了云凡孩子的事，早已是众所周知。
而宿素的死因，也被世人不停妄加猜测，种种流言不停的传出，甚至有绯红坊之人来战天府调查真相。
仅是经过半个月的发酵，世人给了云凡一个标签，绝世渣男。
只要是谈及他，许多人都嗤之以鼻，表示唾弃。
尤其是女性，更是在心中强烈鄙视着他。
他的名声，彻底臭了。
莫名其妙的，民间又有流言传出。
所有跟战天府合作的人，全都是垃圾。
三宝灵药的不少店铺因此遭到了许多神秘人的打砸，很多宝贵灵药都被抢走。
虽然云凡重新开始培育新灵药了，但三宝灵药还是委婉的表示近期不能跟战天府合作了。
云凡默默接受着这一切，本来以为事情到这，应该就差不多了，等风声过去了，战天府还是能扬帆起航的。
然而这时，绯红坊进驻了战天府的三千名兵将，却撤离了。
理由倒也简单，这么久了，他们都没学到什么，云凡在后面的几个月，根本一点东西没教他们，他们甚至连以前被教的东西都没消化完。
而绯红坊那边，却研究出了战天府新法术的原理，都成功研究出新法术了。
这些进驻战天府的绯红坊之人，自然也没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云凡以为能战天府就算这样，也还能支撑下去，他总能找到出路，虽然他目前已经经济拮据了。
由于工资快发不出来了，他只能厚着脸皮去千年宗，打算再借点钱，顺便问问虞嫚嫚招收研发人员的进展。
然而，虞嫚嫚这回不但没有借钱给他，反而还隐晦表达了希望他能还钱的想法，因为千年宗也出现了经济危机。
云凡四处借钱，但都没法借到钱，这回居然连抵押战天府都不管用了。
战天府发不出工资，人员开始流失。
仅是两个月，原本都扩充到几千人规模的战天府，一晃仅剩几百人。
大秦要出兵了，个个宗门都得派遣弟子上前线，跟妖兽展开对决。
筑基级的宗门，最少得派出一千名修仙者上前线奋战，然而战天府，却派不出那么多人了。
让云凡熟悉的绝望感，再度来袭。
由于这次亲临了战天府的落败，他甚至感觉比上次被血魔压制的时候，还要绝望。
由于派不出修仙者参战，战天府被绯红坊毫不留情的取缔了。
一纸取缔令下发，战天府得在七天内将人遣散。
当云凡将人遣散之后，整个战天府，就仅剩他跟宿素两人。
而这个时候，房灵肚子里的孩子，也快要出生了。
夜晚，两人坐在大龙山别墅外面的草地上，挺着大肚子的房灵依偎在云凡身旁。
云凡望着眼前不再灯火璀璨的大龙山脉，彻底体会到了失败的滋味。
他惆怅的说道：“人去楼空，人走茶凉，我这一生，尽是失败。”
房灵柔声道：“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就算世界放弃你了，我们都不会放弃你。”
他摇头道：“不应该是这样的，事情不应该演变成今天这个局面的。”
“人生无常，谁都会有大起大落的时候。你辉煌的时候，我会陪着你，你衰落的时候，我也会默默跟你扛着。”房灵倚在他身上，脸上露着无尽的满足，“不如我们说一些能让人开心的事情吧，这段时间噩运不断，我也没敢跟你说。”
“可现在，不说好像也不行了。毕竟咱的孩子都快出生了，咱得名正言顺的给孩子一个家，我们该结婚了。不论将来如何，我都会不离不弃的守在你身边，当然，还有我们的孩子。”
云凡转头看向她，苦笑道；“还真是一场真实的游戏，我差点都信了。好一个不离不弃，你玩够了没？”
房灵微微一怔，很快就一脸疑惑的问道：“什么？”
云凡转头看向星空，平静道：“我在说什么，你心知肚明，我该称你为大坊主呢，还是血魔呢？”
房灵皱眉道：“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云凡平静道：“我已经发现了真相，这个时候你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
“什么真相？”房灵仍旧是一脸疑惑，“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云凡淡然的款款道：“你听不懂没关系，我可以给你娓娓道来。首先，你篡改了我的记忆，将模仿房灵的模样从血刺中剔除。除此之外你还删掉了我的记忆，就像让我回到了过去，但我之前并没有发现。”
“你一次次的串改过程，所有的事情都越来越对你有利，慢慢的，就演变了成了今天这个局面，好像全世界都在针对我一样。你最终的目的，终究还是想让我做出选择。”
“但是抱歉，其实就算我跟你结婚了，就算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了，就算我跟你过着日子，就算我的世界只剩你一个人，也许再加上我们的孩子吧，但我的心还是在宿素那边，我迟早会复活她，或是将时间逆转回过去。”
“我对你能做的，不过是尽责任而已，尽责任有时候并不代表真的在乎，这是一种绑架，并不是我内心真正的选择。”
“这个世界很多规矩跟条条框框都在无时无刻绑架着人的内心跟行为，如果多数人认为那些东西是正确的，那么好像我也就只能顺从着规则走。规则就是规则，不会顾及当事人的感受，它照顾的只是多数人的利益。”
“哦，对了，还有那些少数人。”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里面固然有因果关系存在，但我还是想要打破规则。”
话说着，云凡便动手掐住了房灵的脖子，他双眼闪烁起无尽的杀机，“你曾经想要自杀对吧？不如让我来帮帮你吧！”
房灵的脸色一变再变，“你疯了么？居然想要杀我？！”
云凡冷声道：“别装傻了！我这人很谨慎，向来都不会轻易去走一步死棋，我杀了人都会想补刀。在确定宿素是否怀孕之前，我不可能跟你睡！可是那段时间我一看到你，就疯狂的想睡了你，直到你怀孕了后这种感觉才消失，明明是你操控着我走了这步死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