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老师【八】

  “不要吃鸽鸽！鸽鸽那么可爱！”
  gg发出直击灵魂的呐喊。
  “吃猪猪！”
  林意柔视线投到容雅身上的时候, 容雅瞬间惊呆了。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
  产生了奇异的变化！
  粉色的软萌小猪崽慢慢变成琥珀色，最后表皮变成金黄色，泛着耀眼的光，看起来无比酥脆可口。
  随着这个变化的过程，一股浓郁的香气从容雅身上散发出来。
  没有人能拒绝这种诱惑。
  天宝悄悄咽了一口口水, 真香！
  咬下去一定柔嫩香滑……
  容雅变成了一头香喷喷的烤乳猪！
  这个香气…容雅该死的熟悉！
  每次她有钱了会买烤乳猪犒劳自己！
  低头看着自己的猪蹄, 容雅再也忍不住了, 号啕大哭。
  她不想被吃掉啊！呜呜呜！
  “麻鸭！”
  gg看见自己的难兄难弟变成了烤乳猪，再度用翅膀捂住脑袋，发出惊叫。
  林意柔又向gg看过去。
  一坨排泄物从gg屁股下面滑出来。
  gg逃过了变成红烧乳鸽的命运。
  ……
  “意柔，乖。”
  姜萝摸了摸林意柔的脑瓜。
  “怎么办，变不回去了，我忘记她原来是什么样子了！”
  林意柔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姜萝, 空空荡荡, 看起来呆呆的。
  “哥哥……”
  林意柔扯了扯姜萝身上的斗篷，有些求救意味。
  她这一声叫得无比自然。
  林寂的能力是复原, 不管林意柔捅了多大的篓子他都能恢复原样。
  姜萝并没有林寂的能力。
  但把容雅变回来不是问题。
  “小六过来。”
  容雅瑟缩着溜到姜萝身前。
  “我此次直接恢复你曾经的记忆，你可愿意？”
  “好。”容雅如今已经接受自己是猪精的事实了…没办法。
  还能怎么着呢……
  姜萝伸手点在容雅头顶。
  魂力顺着指尖传进容雅的身体。
  内里的魂魄的确是一只小猪无疑。
  也许是被雷劫劈伤了, 容雅的魂魄有些黯淡。
  姜萝慢慢替她梳理魂魄, 把游离的记忆碎片聚起来, 融进了容雅的魂魄里。
  匆匆一瞥也看见了不少关于容雅的往事。
  她最初生在一个农户家里，后来战乱期间逃进了山林, 躲在一个破庙里, 靠吃草勉强生活。
  破庙里的小和尚常常对着猪念经, 一人一猪在山中相伴一生。
  和尚死后，容雅心中难受，开了灵智，后来修为渐深，从山里下来，正逢乱世，她庇佑着一群普通人躲在山里，最后因为妖力用尽，被那群人捆起来，捅了几刀。
  被杀之前，一个小哑巴把她放走了。
  依稀可见故人形貌。
  一养伤就养了几年，再回故地，庙已经被推倒，只寻到了有啃咬痕迹的白骨。
  容雅守在废墟里，想让小哑巴死而复生，日夜不分的修炼，百年后终于化成人形。
  却在雷劫中劈伤了魂魄，忘却了以前的记忆。
  变成烤乳猪的容雅哭得一抽一抽的。
  那个小哑巴可是小和尚转世而来？
  二十多年间，什么都忘了。
  想起来的时候瞬间爆炸。
  “哥哥。”林意柔见容雅哭得那么伤心，抱紧姜萝的腿，蹭了蹭。
  “乖。”
  “老师，人死之后，可以复生吗？”容雅依然是烤乳猪的样子，却比之前沉稳了很多。
  “很难。”
  姜萝一说完，见容雅瞬间消沉，又补充了一句，
  “也许他已再度转世为人，亲友俱在，一生无忧。”
  “我知道了。”容雅听见姜萝后一句话，转而又坚定起来。
  不管小和尚是生是死，总要见他一次。
  ……
  “你是我的哥哥吗？”
  林意柔仰头看着姜萝。
  姜萝正要否认，就看见林意柔泪光点点，泫然欲泣，只沉默着，微微颔首。
  万一她又哭了…还能再塞进黑屋吗…
  林意柔再度伸手要抱抱。
  明明是和哥哥一样的感觉…这次一定不能放开。
  ……
  天宝和尼古拉斯葱都跟着桥姬学道家手段，在这处特殊的空间，学起来进度很快。
  天宝已经能变出火苗来，雄赳赳气昂昂，立志要成为人人敬仰的大佬。尼古拉斯葱也十分不凡，一次性能把本体分裂成百十根一模一样的大葱。
  “这些都是东之玉让我传下去的，学了她的东西，你们都承她一份情。”
  “东之玉是谁？”天宝和尼古拉斯葱一齐问道。
  “以后你们就知道了。”桥姬不想再费口舌，招呼他们继续学。
  小绿一边分出火焰去追gg，一边用容雅的手机看网络小说，让姜萝设定自动翻页，屏幕常亮，非常快乐。
  容雅恢复了记忆之后，从烤乳猪成功变回了小猪崽。
  “太久没有修炼，我已经生疏了，如今正好熟悉一下本体，做猪不能忘本。”
  容雅心态彻底佛系。
  早年她就是听经文长大的，不怒不躁，不争不抢。
  现在也接受了自己是猪精的事实，只想把落下的修为捡回来，在学院里呆满三年，再去人间找小和尚的转世。
  林意柔的能力持续的时间并非永久，但因此而死的人并不会复活。
  她的情绪极端而多变，要怎么教，还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结束下午的课程之后，林意柔被桥姬带去了女生宿舍。
  与她们同行的还有尼古拉斯葱和容雅，她们都是可爱的女孩子，可以住在同一间宿舍里。
  天宝和gg一起去了男生宿舍，小绿不需要睡觉，但它很想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就跟着一起去了。
  天宝的室友老僵尸刚从床板上蹦起来，就看见一团绿色的火焰从头顶擦过……
  伴随他多年的金钱鼠尾辫，没了。
  “对不起，小绿不是故意的。”天宝歉意地看着僵尸光溜溜的头顶，代替不能说话的小绿给他道歉。
  “唉…大清亡了。”
  僵尸叹了一口气，蹦出了宿舍。
  “您去哪儿溜达？”
  “今晚月色很美。”僵尸边说边往楼下蹦，因为视力不好，身体又僵硬，没多久就听见重物在楼梯间翻滚的声音，似乎是扑倒了。
  “小子，快来拉我一把。”
  僵尸沉闷含糊的声音从楼道里传来。
  天宝出宿舍后看见头着地、直挺挺倒地无法起身的僵尸室友，十分同情。
  “您走路小心一些。”
  “知道了，小子晚上不要出门。”
  僵尸老头这次蹦得很小心，再也不想从楼梯间里滚下去。
  天宝和gg一起趴在窗户上，看下面的学生打群架。
  每天晚上十二点到凌晨一点，是无校规时间。
  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被惩处。
  只有宿舍楼是保护区。
  僵尸室友敢在这个时候出去，完全是靠那一身铜筋铁骨。
  很多人无法达到学分要求，为了不被抹杀，就去杀其他的学员。
  杀死一个学员，可以获得对方十分之一的学分。
  学分不够的话…可以多杀几个学员来凑。
  僵尸视力不好，每次考试的时候都把题目看错。即使努力学习，笔试部分的学分依然不够。
  实在没办法。
  只能晚上捡几个不顺眼的弄死，攒攒学分。
  “真像放烟花啊……”
  天宝看着下面五颜六色的战技、绝招，喃喃感慨。
  “麻鸭！”
  gg也发出了感慨的声音。
  小绿眼睛一亮，猛然知道了一条通天大道。以后它考试不及格也有办法了。
  “哇——”
  下面正打得火热的时候，尖利刺耳的哭声让所有人捂住了耳朵。
  此时女生宿舍里，尼古拉斯葱躲在桥姬的口袋里，抖如筛糠。
  容雅已经被震晕了。
  林意柔本来睡得好好的，外面有些吵，一时烦起来，就哭了。
  姜萝不在，她又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光着脚跌跌撞撞从楼梯口往下走。
  一路走一路哭。
  桥姬在身后喊她，林意柔什么都听不进去，只顾着往外面走。
  “哇——”
  她扯着嗓子，一声比一声悲戚，如幼鸟失去庇佑，无比绝望。
  体内的力量再度暴走失控。
  桥姬变成学生后，这里再没有宿管，没办法调动整栋楼的力量压制林意柔。
  林意柔嚎啕大哭出了女生宿舍后，一路上人仰马翻，不知有多少学员扑倒在地。
  她经过的地方，地面断裂下陷，飞沙走石，宛如大型自然灾害现场。
  不少人躺倒在地也被卷进了风暴之中，生死不知。
  这栋楼除了姜萝之外并没有别的活物，此时在月光下十分清幽。
  夜黑风高，开始搞事。
  姜萝把徽章藏在袖子里后，打算探索一下学院的隐秘之处，没想到刚下楼就遇到了很多冲上来施展夺命一击的学员。
  姜萝并没有反抗。
  那些人死得很快。
  才刚举起武器，就身首分离，碎成尸块，瞬间周围弥散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攻击老师，诛杀。”
  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学院机械的提示音。
  “你踏马一个教师这个时间段出来，神经病啊！”一个出手较慢的学员得以幸存，忍不住破口大骂。
  乍一看上去，这个人穿着黑斗篷，气息平平无奇，完全就是一个普通学员，怎么会是个教师！阴险狡诈如斯！
  “哇……”
  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传来，那学员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不远处一个小姑娘身后卷着巨大风暴，如恶狗扑食般奔来。
  不可抗拒之力使他扑倒在地，一只肉乎乎的黑脚丫子踩在他后腰上，使劲一蹬，小姑娘便向那黑斗篷男激射而去。
  “哥哥！”
  姜萝把扑来的林意柔接住搂在怀里，摸了摸她有些乱的小辫子。
  她哭得小脸通红，身后的风暴顷刻间止住。
  “怎么哭了？”姜萝把林意柔抱起来，替她擦掉小脸上的眼泪，动作细致而温柔。
  “想哥哥了。”
  林意柔瘪着嘴，似乎随时会再度落泪。
  那些侥幸存活的人趴在地上，手脚并用，宛如一只只大爬虫，悄悄溜走。
  不幸死在风暴里的人全身都被糊满了马赛克，等待他们的将是大垃圾桶。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时时刻刻把你带在身边，意柔乖乖和桥姬姐姐一起睡觉，白天我就去接你。”
  桥姬等在不远处，有些忧心。
  “我想变成哥哥的尾巴，平时缩在衣服里，谁也看不见，哥哥去哪里我都能跟着……”
  林意柔用极度渴望的眼神看着姜萝。
  只要姜萝同意，她就立刻变成一只尾巴。
  “哥哥喜欢什么样子的尾巴？容雅姐姐那种吗？还是gg的尾巴……”
  “很晚了，睡吧。”
  姜萝把林意柔一起塞进斗篷里，只让她露个头出来。
  此时外面已经没有多少学员，远远看见那个全身被斗篷遮住的黑影就一哄而散。
  姜萝周围便十分清净。
  她在夜风中悠然前行，怀里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很快睡着了。
  见那一大一小相处融洽，桥姬重新回了宿舍。
  史莱姆学院里最高的建筑是一处钟楼，姜萝无声无息飞上钟楼，俯视着月色里的学院各式建筑，默默记下布局。
  直到早晨六点，钟楼震响，林意柔一睁开眼睛，正对着上升的朝阳，瞬间因过度耀眼的光泪眼朦胧。
  一只苍白冰冷的手挡在她眼前。
  “哥哥，早安。”
  林意柔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软软的头发有些泛黄，浅浅的小酒窝又甜又暖，清澈见底的眸中只有满满的信任和依赖，让她身后的阳光瞬间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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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刚到校，甘甜的生活突然变得苦涩
  表白小宝贝们，爱你们
  希望新的一个月诸事顺遂，越来越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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