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梦中梦

  荣狄，是个专写灵异小说的工作者，年龄是21岁，是一个刚走出社会的迷途小青年。因为工作关系，他经常要宅在家里码字，因此需要一间廉价的房间。
  这是荣狄住进这里之后发生的故事。
  穿过旧街道以及城管很少去理会因此显得有些乱并且还很脏的水果街，便是抵达老城区最里面的角落。这里有一间公寓，是一栋老房子，风格上看上去有些像《七十二家房客》里的旧时洋房，不难看出这栋老古董在当年是非常那么地气派。而现在，它看上去却是像一栋鬼屋。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这里居然有澡堂，这倒是挺稀奇的。
  房东太太是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妇人，身子骨硬朗着，总是笑嘻嘻的。她脖子上总是挂着几把古铜钥匙，那款式应该是民国时期的，甚至更久之前的款式，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她有个孙女，那是个个头不高，看上去有些发育不良的女生。老太太说她已经十九岁了，可怎么看她也不像成年的女孩，给人的感觉也才十五六岁吧。
  说来也是缘分，荣狄能能在这里住下居然是他救过房东太太。那天，荣狄和室友喝完酒回去的路上就遇到了这个老太太，她像是发病一样突然昏倒。
  这年头的老人的信用都非常低，“讹人”之类的事情多得是，室友都说不用去管她，打120就好了。可是荣狄是个学医的，虽然没拿到证，但是医德还是有的。
  荣狄给她做了紧急护理，等救护车来的时候，她的呼吸已经通畅了许多。由于是用荣狄的手机打的电话，他也得去医院一趟，还垫了医药费。不久后老太太醒了，她也没讹人，荣狄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
  第二天，医院那边打来电话让荣狄过去一趟。在老太太的病房里，荣狄见到了一个瘦小的女孩，也就是老太太的孙女，她叫红衣。这女孩愣是要报答他，荣狄依旧记得那天的情形是这样的——
  “红包拿着！”
  “我不能要！”
  再后来，他们几个被护士长骂了，这段经历还是挺好笑的。
  最终荣狄还是没收下红包。“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就到这里来吧？”老太太递出了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曙光公寓。原来，她家是开公寓的。
  后来，学校特地给荣狄发了奖状，医学证书也顺利地拿到手。不过，荣狄依旧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他家就是开中医医馆的，从小就跟着爷爷治病的他，十二岁就能给别人开一些简单的药方。老家的人都叫他小神医。不过他让他这么热衷学医的是——跟在爷爷身边，能听到爷爷说的一些奇怪的故事。
  爷爷年轻的时候也在荣狄现在居住的城市里待过，后来他住进了一所旧公寓，在那公寓发生了许多奇怪的事情。
  荣狄对那些事情非常着迷。所以也选择到这个坤中市里念大学，因为他也想见见那所公寓。后来他才知道，他学医的初衷仅仅是想和爷爷一样经历那些坏事，并不是真正地想成为医生。
  所以，他在这里的几年里。他找到了一家灵异小说的出版社到那里投稿，编辑似乎也很看重他，于是从那开始他就开始了写文的工作。
  ……
  住进曙光公寓的第六天。
  荣狄再次从梦中惊醒，这已经是他第六次做同样的梦了。梦里的他如同尸体一样僵硬地躺着床上，而另外一个他正悬浮在空中直勾勾地看着另外一个自己。
  “喵~！”
  一声如同婴儿般哭声的猫叫声突然响起！接着一只有着几点白色斑点的黑猫从灵台上跳下来，打翻了一张相片。荣狄这才注意到那是一张黑白照片，上面的人就是他自己！然后猫从躺着的荣狄身上跨过，床上的他吓了一跳，僵尸般笔直地坐了起来，不料两个自己见面，两个自己都吓得尖叫了出来。
  “喵~！”
  又是那声猫叫声，荣狄再次惊醒！
  “荣狄”爬出被窝，刚想用手擦去额头上的冷汗，竟是发现自己控制的手是一只长着黑毛的爪子。那是……猫的爪子。
  这时候，似乎有什么人走过来了，脚步声轻轻的，但是荣狄还是听到了，他不禁抬头一看，那人竟是他！是身为人的另外一个荣狄！这个“荣狄”面目狰狞，像是一只野兽，准确地说——他像只猫！也就是这个时候，荣狄明白了——
  他变成了猫。
  而猫变成了他。
  “荣狄”向在猫身体里的荣狄伸来了手，在现在的荣狄看来那只手大得吓人！他似乎想掐死荣狄，后者不禁失声尖叫了起来！
  ……
  荣狄再次从梦中惊醒，午夜的寒风从窗户外吹进来，让本来就被冷汗渗湿背后的荣狄背脊一凉，窗框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走动，那东西回头一看，两只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光。接着，它便是朝着外面跳了下去。那，是猫的身形。
  虽然荣狄没有看清它的样子，但是他敢肯定那只猫就是梦里的那只！
  打开手机一看，时间是午夜两点零四分。六天了，梦是同样的梦，也是同样地在这个时间醒过来。
  “真是邪门！”他说着，思考起了要怎样才能度过这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