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死地为生

  “帝为枷锁。若是踏入...将再难前进一步。除非到了万不得已......”楚程内心依旧震动。原本以为这第二条路中，有着第二席帝位，等来的却是这番话语。
  楚木生让他来这第二条路，仅是想告诉他这条信息？那么如今的楚木生又在何方？为何没有留下他的讯息？
  “相信他......”
  李山灵的声音响起，正色道：“他之所言，一定要相信。这帝位...是这天地所出，本就锢与这天地。若是占得这一席帝位，便是在天地之下，永远无法超脱。”
  楚程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你认识那名男子？”
  李山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何止是认识。他对我来说何止是认识这般简单。从他的气息出现，让我疑惑。在见到他时，才知道原来是他。难怪是感到无比熟悉中，又有些陌生...原来是他啊......”
  “此人可是你在那座天下中的好友？”楚程看到他们二人交谈，明显像是像是相识多年的至交好友。
  “差不多吧。”李山灵点了点头，便是沉默不语。
  “以后的路艰难......”李山灵抬头望向远方，喃喃开口。
  “那座天下也将迎来浩劫。涉及到了那条道...那个人怕是已经踏入了传说中的那一步。就连那一步之人...都感到无力......”李山灵脑海中不断浮现先前在祭坛中的那一幕又一幕画面。
  星河溃灭，万界崩塌，众生皆死。茫茫宙宇只剩下了那孤寂的白衣身影。
  “这一场浩劫...怕就是传说中的灭世之劫。当年浩瀚无垠宇宙，百万神魔，众仙天尊。十方神兽。还有那几尊禁忌存在，都覆灭在这一场劫难之中。”
  李山灵脑海中又浮现太初空间陷入沉睡的那名风华绝代的女子。
  这位女子，曾经是星空之下第一人，一生未尝一败，但在这一场灭世之劫下，也差点殒命。依靠种种手段，逃过此劫。但还是陷入了无数岁月的沉睡当中，到现在也未苏醒。
  “那个人，怕是已经成长了可以比肩这位禁忌存在了。只是依旧无法抗衡么......”李山灵心中念到。暗叹了一声，随后目中露出了坚定。
  永生相随，不离不弃。直到死也要跟随楚程。
  “那你可知道，这男子所说的那个人？为何会在这里留下堪比大帝的神兽精血？”楚程想了想，再次问道。
  “那个人？这涉及到了无上之道，就算是禁忌存在也不敢泄露。只能点到既止。那个人...或许迟早有一日，你会遇见。也会知晓他究竟是何人。只是这一切为时过早。等时机到了，你自会知晓了。你只要记住，他所做一切，除了是为助这人世一臂之力。更重要的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这位存在知道我？”楚程眉头皱起。在记忆中、不说交情，连见都未见过第二步存在，又为何会是为了他？
  “等时机到了，便会知晓。若不是出现的是这名男子，而是其他人。又怎会知晓是那个人？”李山灵苦笑了一声，心中念道：“又怎会知道，他们二人所经历，又怎会知道，原来这世上真有那一条无上道路，可比肩轮回之道。”
  李山灵看向楚程，想了想。再次道：“你一定要记住，有些听起来很有包含疑团，其实到了最后都会拨开迷雾，眼前会豁然清明。所以我们不必过多追究。只有一点，要记住，路在脚下，那就是看向前方的道路。”
  在这一刻，李山灵完全没有曾经那副乞求讨好楚程的下人模样，而是回到了当年身为强者之时，更是向一名长辈在对自家晚辈讲这世间大道理。
  楚程听言，沉默了起来。心中嚼着这句话。
  “这条路在消失。”
  就在这时，铁开开口了。尽管他心中还有震撼，还有疑惑。但已经来不及多想。这方天地在崩塌。
  无人域的浓雾在没有规则压制后，不断崩涌而来。
  “走！”楚程回神过来，也是眉头一皱，看到这一幕也是连忙开口。
  迷雾从祭坛前方崩涌，向着后方覆盖，要吞没这第二条路。
  迷雾吞没，这第二条路将彻底沦为一座幻界。
  楚程飞速狂奔，向着后路退去，趁着迷雾还未完全覆盖这第二条路，顺着道路走出，前往临近帝路之地。
  还好。这迷雾弥漫的速度并不快，彻底吞没这条路，至少也需要半年。
  .......
  帝路中。晴，艳阳天，秋风气柔。这里再也没有血腥煞气。也很少发生打斗。
  半年前，有大帝之血血染长空，融入那团神秘光芒，逼现帝位出现。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何人所做，都将此事功归与古天舒。因为这世间，只有他一人，可以做到这一步。
  只是不管是何人所做。都是天下之幸。原本帝位需要无数气血之力凝聚，就算斩光帝路中的所有妖兽，也不能逼现帝位。到头来，免不了一场大道之争。
  虽然，帝位出现。还是会有大道之争。因为任何一位大道强者，都不想这帝位让他人占得。
  但这大道之争，却不是帝位未现的大道之争。
  帝位未现，需大道染血。以强者骸骨堆积，以此鲜血祭那帝位。虽说每一位大道殒命，对如今的人世来说都是极大的损失。但还是不如这帝位，若没有大道染血，无人可成这一世帝。
  败者成气血，成胜者的踏石。
  但帝位出现后。大道不必染血，为人世留下一大力。
  君子相协，谁败谁退。他们是强者。但不是各个都是君子。但在人世四位帝者与那些古之圣贤压迫之下，不得不做一场君子。
  而这大道之争。便是在帝位出现的半年后，集世间道统，所有强者齐聚，争夺这一席帝位。
  秋高气爽，帝路中被染上了一片红火。
  一处山崖之中。正发生一场交战。
  山崖上狂风舞动，吹的树木大响。
  一名身着蓝衣的女子，在半空脚踏七七四十九步。
  随着每一步的落下，虚幕之中都会有蓝光点起。
  在这名蓝衣女子的身后。一道黑色漩涡急速的旋转，带起狂风。这风，蕴含了邪气，形成一片风暴，带着惊人的呼声紧追而至。
  这道漩涡瞬间临近蓝衣女子。但就在临近这蓝衣女子时，虚空之中浮起四十九点蓝光，在刹那之间组成一幕光图。
  此图出现，这方天地顿时陷入雷潮当中。
  此刻奔雷乱响，轰隆之声回荡天际。
  蓦然间，一道黑色身影在半空幻化而出。这道身影身材极长，身周带有阵阵凄厉的怨气与呼啸。在这道身影出现的瞬间，四方便是充满了无尽的怨气。
  “桀桀桀...天机之道果然非同凡响。竟能牵引雷劫降世。这雷霆之威虽是我的克星。但你我之间实力过于悬殊，区区雷劫，还不能对我造成伤害。”
  蓝衣女子笑了笑，道：“那你可再向前一步。”
  语落，蓝衣女子伸手向着虚空中拍出几道蓝光，再起风云。
  “呵呵。你成天机子不过半百年月。实力在十三位天机子中为垫底。你的命数，难逃被人斩杀夺取天机。反正难逃一死，还不如将你的命交予给我，至少还能留一残魂。
  那被怨气缠身的男子再次桀桀笑起。下一刻全身怨气滔天，化作实质，浮现一个个头骨，化作了一个虚幻之影，每一个身影，都是一个死前怨念化作的冤魂。
  刹那间，天地之中密密麻麻出现了数之不尽黑色透露头颅，拥挤在一团，向着外方涌去。
  在这无数怨灵出现时。这雷劫蓦地轰大。
  整个天空，仿佛被这力量撕裂一般！
  整座山崖，在这雷霆之威的冲击下，轰隆的剧震，裂开一道又一道裂缝，轰然压塌。银光迅速扩大，将这方天地化作极昼。
  这一刻怨魂消散，在雷霆之中覆灭。但又刹那薪火燃气，重新出现无数怨气，凝聚头颅，吞噬这片银光，这场雷劫。
  蓝衣女子见此，颦眉而起。飞速逃离此地。
  如此多的怨气，甚至可以吞噬雷劫。这名男子，究竟残害了多少生灵？
  蓝衣女子的确不是此人的敌手。但也十分了不得。只是尊者却是以天机之道，拖延了巅峰圣人近半个多月。
  她心知不是敌手，她所布置的杀劫之地也只能稍稍阻挡此人片刻。唯一的办法，就是逃过此人追杀。
  蓝衣女子化作一道长虹，飞速向着前方奔去。只有拉开距离，用天机之道屏蔽自身天机。若是被逼上绝路，只好进那广袤无垠的无人域。
  她飞往的方向正是无人域。
  蓝衣女子的速度比不得那名男子，只能一路布下杀劫，以此阻挡。
  她决心入无人域，赌此人敢不敢同一路进入。
  只是这世间，有种种奇妙。有时候，绝地便是生路。
  在离近这蓝衣女子的万里之地。有两个人在迷雾中行走。
  隐约可以看到，在迷雾之中行走的两个人，一人身着白袍，一人扛着金钟。
  经过半年，楚程与铁开终于走出了无人域，重新回到了帝路中。
  （下个月就卷终。那座天下将开启。因果命数是几何，天下无人可知。脚下的路在前方，就算是绝地也非走不可。这是引子。连接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