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章 眼见。
当这毁灭之意的来临，便是虚空破裂、碎片溶于成水、化作涛涛江流。
这是化月，为此间最霸道的毒丹，可化溶日月诸星辰。四方天地除了混沌化水、还有黑焰燃灼、连延万里又万里、所到之处、一切抹去。
于是，方圆十万里地中、再无知境花木。
“化月......”剑爷看到这枚丹药，也是一阵沉默。
这是旷世奇丹，能与其并肩的丹药唯有月华。只是化月与月华是同出一源。自生便有死，有光明便是有黑暗，有阴便是有阳。这是取决于生中之死。
当化月出现，于是世间只剩下了死。
自剑爷再度出世后，第一次见到化月。这是那一位不可言的手段，曾经一丹抹杀空境大能，只是自大世凋零之后、就再无一现。
然而，剑爷再次见到了。若不是剑爷只是器灵，如今定是热泪盈眶。
太初空间中。有一道白衣身影似乎感受到了来自另外一方天地的恐怖气息，抬头望向天际之中在喊了一句六六六后，目光闪闪而烁。
“化月.......”
一切都在崩溃，一切都在化溶于水。将昼日化作了黑夜。可说，这是这知境诞生以来，第一次出现夜色。
“吞下这枚丹药。”楚程伸手，将化月丹递到了红风道尊面前。
“这...这......”红风道尊吞了吞口水，抬头四顾周围，见虚空在那枚丹药散波的黑缕之下大崩溃，也是有些迟疑。
一枚丹药，有可融化虚空之势，简直前所未闻。就连虚空都如此，他若是吞服、那不是得直接化溶成为水？
“你没有选择。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有时候你所见未必是真，死的最后、或许就是生机。”楚程低头落视着红风道尊的眼睛，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眼中显露的恐惧。
“没有选择......”红风道尊听言，身躯再次一颤，又是有血水抖落。
的确没有选择，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体内的生机在飞速消逝，若是再拖延下去，就算有选择也无法择决。
“好！我吞！”红风道尊咬了咬牙，重重点头、大有赴死如归之意。
红风道尊修道过亿岁月，才有如今的修为境，自然不想就如此身死道空。
他接过化月，吞服了这枚丹药。还不忘道：“有点甜。”
楚程点了点头，道：“毕竟你可能会死。所以加了点蜜。若是失败、也好让你死前也能尝尝这甜味。”
毕竟这化月太过霸道，就算是楚程也不想再尝试吞服第二次，稍有不慎、就将万劫不复。
红风道尊此时并没有感觉到身体出现异样，不忘道：“你还真是体贴啊。”
语落，红风道尊音声嘎然而止，直觉得视线开始模糊了起来，刹那陷入黑暗中。
楚程看到，在红风道尊的体表，那些密密麻的猩红眼珠刹那暗淡，如花枯竭、再无艳红之色、成了一片死白。
不仅如此，红风道尊的身躯在刹那间龟裂，在一声轰鸣之下、成碎末四散，被那道道虚空漩涡所吞噬，显露一道元神。
这道元神同肉身一样，都是布满眼珠，接连成灰暗，被逼出坠落、在风中齑碎。在这些眼珠消逝之后。元神显露密麻空洞。
红风道尊的元神如似一棵大树，被虫蛀毁、掀开表皮、便是空空荡荡，已是没有多少生机。
元神在肉身之后，接连融化。这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也正是因为如此，红风道尊在元神崩溃之时，没有感受到丝毫痛苦。
当死亡来临太快，超过反应、便不会有任何痛意。
红风道尊元神化作了一滩水，但并不代表就此消亡。
“如今这毒已经逼出，是时候出手了。”楚程淡淡开口，伸手之间将漂浮在前方的一滩水收入掌间，将其不断减缩，将元神压制消去那些空洞。
一柱香后，楚程伸手再次一挥，一枚充满盎然生机的玉色丹药出现在掌心中。
“若是他人，吞服化月、无疑是死路。这是扭转天地乾坤之丹，将脉络元神反转，大成之道也将扭乱成无。”剑爷飘起、悬立在白衣白发的对面，看着面前的滩水道。
“但你有月华，同源之物不会反斥。所以可以再扭乾坤、将其复原。不仅如此，元神中的杂质、也将被化月的霸道之力化溶。”
“可以说这小风若是不死。吞天神功的弊端、也会大大减小。只是生死依然还在一九之间。”
“这不是听天由命，而是在于红风道尊对生的执念。”
楚程将月华崩散成水，打入那滩水中。而后祭出诸仙残阁、将其收入。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张沐白与黑风道尊也在找五蕴之境中。只是不知道是否也会如同红风道尊这般陷入险境。”
楚程抬头，望向远方。方圆十万里已是一片贫瘠、除了那些溪流流淌，再无原先的春意。
这里与原先的山谷不同，这里地袤似无际，怕是有亿万里天地。
“张沐白应该不会有事。但黑风道尊就难说了。毕竟这兄弟二人一个德性，就怕也将这些毒幻之果吞服下了。”
楚程点了点头，觉得有些道理。
“那应该得加紧了。若不是出现之地离红风道尊甚近，听到了求救声。否则再晚个半个时辰，就将枯竭而死。”
当红风道尊成了一滩水，天地再度清明，不再有大崩溃。那些显露的混沌液水、蒸发成气，破碎的虚空再次复原。
楚程思索了片刻，便直接向着前方一步踏出，也不顾危险、以最快速度飞遁。同时神识覆盖万里。
只是两个呼吸，便已经是在十万里外。
一柱香后，楚程突然停下了身子，听着下方潮动，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前方十万里有青山，也有江河隔两岸。岸的对面，依然是树木茂盛，只是总觉得那里多了什么。
楚程只是停留了片刻，当下方潮流一涌而上的刹那再次一步踏出。
三步之间，便是来到了前方十万里处。只是前方十万里、依旧是那江河隔岸。
楚程眉头一皱、再行三步。
十万里距离，对于大能者来说、可以说是近在咫尺，然而并非如此。前方之景、如水中月、镜中花、明明看似很近，却是无法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