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择主
逆转玄源，以如今楚程实力、还是难以抗衡。就算戴上天命面具也是不行，这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无涯道尊舍弃一口玄源，想为楚程补全雷之真道，想让逍遥城的十数万修士在修行路上走得更远。
奈何，事与愿违。
无涯道尊的代价极大，这一口玄源、让他的本命玄器、无法晋升为灭器。
不升灭器，可以说无涯道尊实力对比其他灭境大能，要弱了半筹。
无涯道尊若是想要将本命玄器晋升到灭器，没有了这口玄源、那么便是需要很久的时间。
这需要数十万年计数，或许还要更久，百万年、千万年也未必可能。
无涯道尊站在一场清中。
涟漪渺渺，垂光依依，绿色蔓延到了银河的另外一端。
并不是只有这一座大界，得了一场福泽。而是这显露的七座。
有人邪道魔头杀人之际，归于静止。又在一场清中，茫然失措。在疑惑为何要杀人。
短暂之后，在那将要被杀之人的惊疑交加的目光中，邪道魔头突然弃了手中利器，暗道自己为何要杀人。
又在对方茫然之中，跪地一拜、恳求原谅......
在修真界，时时刻刻都会有修士陨落，葬身在恩怨情仇中。
只要是人，心中多多少少都会藏有一丝戾气，这些扎根在心底、随着时间的沉积，最终会有爆发的那一天。
但今日之后，这七座大界中的所有修士，心中的戾气都被洗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将不会爆发强有力的冲突。
无涯道尊站在一颗在星河中缓缓旋转的陨石中、叹了又叹、又是长叹。
他心中怨与恨不断交错，却是始终无法真正的提上来。最终只是狠狠的瞪了身旁的黑色大剑一眼。
“今日，我与楚小子可被你害惨了。”
剑爷沉默，也不知它在心中想些什么。是否会后悔今日的举措。
只是剑爷不是人，只是一把剑而已。又怎会如人那般心中有万千思绪。
它所做的，都是了一念执行罢了。
无涯道尊很是郁闷，此刻想与剑爷战上一场。但在那一字清的渲染下、陷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
那就是无欲无求，无悲无喜。就算此刻无涯道尊的命根被剑爷斩落，估计连眉头都不会一皱。
“那个清字，是什么。为何...给我了一种无上的感觉。这种感觉、在灭境之上。莫非是空境之力不成。”无涯道尊眉头皱了一皱，也联想到了某种不雅的场面，又是看了身旁的黑色大剑一眼。
这一眼，眸中显露的只有着深深的忌惮。
他连忙捂住了下裆。
剑爷布了一盘大局，不仅让他一口玄源消散，更是险些害死他们二人。
他与剑爷相处多年，加上都是话多。这几年来、可谓是结了铁交情。
虽然这如铁的交情，一掰即碎。
但不说这交情，凭无涯道尊喊了剑爷那么多声剑爷。按照剑爷所说、只要喊它一声剑爷，那它就接受了这爷爷辈的称唤，将会把无涯当作亲孙子般看待。
既然是孙子，当爷爷哪有害自己孙子的道理？
无涯道尊左思右想、这不仅是没道理。更是没天理。
他忽然想到，若是自己这般想，那么...不就是承认自己是剑爷的孙子？
虽然剑爷至上一个大世、便存在至今。可以说是天底下最古老的存在之一。
或许，应该去掉这一。而是最古老的存在，没有之一。就连当世那几尊古老的存在、都没有剑爷存在的岁月长久。
毕竟，魔主成名于上一大世开启之前。很有可能、如今留存的古老存在，在那时不过是小辈罢了。
所以，无涯道尊喊它一声爷爷也无妨。
只是无涯道尊实在不想喊这世间极贱为爷爷，这种想法也不应该出现，
虽说，无涯道尊的确亲口唤过剑爷一声爷爷。但这是无可奈何。
当楚程赠予莫小八一本空境功法后，虽说嘴上说着不在意。但这不过是死要脸皮，在闭关之际，还是偷偷找了剑爷，恳求赐下一本空境功法。
这毕竟是大能者所著，自然是比无涯道尊所学的功法要精妙。
之所以能够在短短的几年中踏入灭境，全是因为借鉴了古之空法，悟之其妙，一举打碎了屏障。
“如今，剑爷的实力大不如从前。以我的实力，完全可以自保。甚至可以将它镇压，没必要忌惮它什么。”
无涯道尊双眸一闪，心中的重石轻落了不少。
但依然还是有些忌惮。
毕竟，这是一柄存在了无数岁月的剑，经历过很多大事，也遇见过许多心智如妖的修士，在久经渲染中、自然会随之潜移默化、成为如妖的灵。
事实上，剑爷看似大大咧咧。但若论算计，无涯道尊自认为比不过它。
他一向自诩是天底下最聪明的那一列人，但就是这么聪明的人，偏偏就中了剑爷的计。
虽然，其他人都不认为无涯道尊聪明，相反、莫小八与张沐白就觉得他很蠢。
“不要护着下面了。”
剑爷终于开口了，道：“我的剑从来不刺污秽之地。”
“这一字清是何物...这是禁忌的感悟。没想到，原以为、那无关要紧的四字、清妙神逸，竟有如此惊天地之力。”
“能够生生将天命面具上的诅咒逼散，也只有同为天命了。”
剑爷再次一声长叹，它的布局落空、几乎可以说完全因为这个清字，但又还有一些，不归于这“清”字中。
“禁忌......”无涯道尊听言、顿时瞪大了眼睛。道：“你是说....这是禁忌之力？”
“禁忌....当世已经无禁忌。莫非是楚小子，身上除了那天命面具之外，还有其它禁忌留下的宝物？”
黑色大剑摇了摇剑柄，道：“当世已无禁忌...但在未来........”
话语还完全落下，剑爷便顿时止住。
无涯道尊看到那把黑色的大剑轰然一颤，竟又开了一道裂口。
“这的确是禁忌留下之物。”
过了许久，剑爷才再次开口。
“楚小子身上的宝贝怎这么多？莫非是从诸仙阁中得到的？”无涯道尊心中震撼无比。
他曾多次身入诸仙阁、只差一丝就踏入第九十层，得到传闻中的诸天万界最强神通。
可惜，因为出现意外，流落到了中洲大陆、成为了一名乞丐。
“算是吧。”剑爷再次开口，对于剑躯中所裂开的口，似并无在意。
只有它自己清楚心中在想些什么。
“那留下四字的人，果真是禁忌。且就算放在上一个大世，也在三十六禁忌中能排得上流。”
“这四字...是以口言相传、算不得上是神通法术，更算不上是传承。原本...我认为这只是普普通通的四字。却是没想到、蕴含着禁忌之力。”
“这是不在过去，也不再今世的力量。凭空出现，自然要引起劫灭天来的感应，从而导致降临、抹去楚程。”
“但并没有...可以说明...这四字、已经彻底懂入此世当中。成为与这方天地、无任何区别的四字。”
“清妙神逸、这四个字、我也可以说，无涯道尊也可以说。天下间、所有人都可以说。但却对不会起这等大势。”
“这又说明...这四字的确蕴含了那位中洲大陆的禁忌之力。这大势的引起，需要某种契机。使得这禁忌之力...可以从楚程身上出现，更可以让那双无形的眼眸...无法看见。”
剑爷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剑躯又是一阵大颤。
它知道了什么...知道为何会如此。
“那位强者，算计到了楚程离开青州后的种种，故而留下了这四字。这清字、可为世间太清。因融太灵、故而为太清！”
“这世间，唯一能够屏蔽劫灭天来的，也只有太灵之体。因那五蕴恶灵，将唯一的一抹善、入进了楚程的体内，故而、在楚程的身上、也有太灵的气息。”
剑灵震撼，那一位大能、竟早已推衍了翻篇了无数岁月，算到了楚程将要经历的种种。
这手段实在太强大了，就算当世有禁忌出现，也未必可以推衍到上一个大世。
或许可以推衍到一些大事记，但却对无法精准到一个人的身上。
“这等实力....怕是比之与帝君...与仙主...也不遑多让。”
“那么...那一位江姓强者...又有多强？”
剑爷再次沉默，心中震撼无比。
过了良久，剑爷心中才想到：“这世间、不可能出现比之帝君、比之仙主还要强大的人。古今未来、绝对不会出现。或许，这四字、并不是那男子、而是那名江姓大能借他人之手，转交给楚程。”
剑爷坚信是如此，过了片刻、又是道：“无涯小子，你灭器为成、不如剑爷我做你本命之器？”
无涯道尊听言，身躯顿时一颤，吓得脸色发白。
剑爷是楚程本命之器时，就将他坑上绝路。如今又要做他本命之器，那不是要再现之前楚程的绝境？
剑爷看到无涯道尊吓的脸色苍白、长叹了一声，道：“放心，你还没有那个资格、让剑爷我费劲脑汁、不对...绞尽剑汁来算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