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分裂而产生的危机
存在丧失。
这是那只长臂猿对这片聚落上曾发生过的事情的概括。
当然，在他的讲述中，他也不负责任地解答了伊莉斯的针对鸦人谷主质疑——“也许鸦人谷谷主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他从没提过。”
不过至于他为什么不向其他人提起这件事情的原因，大概是为了稳定民心吧。
那么，话又说回来，存在丧失到底是什么？
长臂猿是这么解释的。
“关于这些被放逐到第一层的人们的待遇我想你也应该清楚的了吧？”长臂猿坐在地上，看着一脸疑惑的伊莉斯说道。
“你是说那个……夜盲的禁制？”伊莉斯想了想道。
“夜盲……吗？”长臂猿咀嚼着这个词汇，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这词汇还真是浪漫，不过你这么理解倒也没错，总之就是那个叫苍鲛的家伙弄出来的东西，那家伙凭借着自己拥有影响感官的能力，便对那些犯了错的，不服从命令的和意见不合的人下了种种的禁制，而你刚才说的那个夜盲禁制，便是其中的一种。”
“但是你知道吗？”长臂猿接着说道，“一开始我和这批人一起到这个地方来的时候，他们除了夜盲以外都还是完全正常的。”
“完全正常是指……？”伊莉斯问道。
“就是说，除了在黑暗的地方看不见以外，其他的功能都和正常人没区别。”长臂猿答道，“因此，即便是被放逐了上来，这些人的生活也还算不差，而‘生活’在这个魔力供应中枢里的我，倒也偶尔还会有几个访客，从而不至于寂寞。”
“那个时候的你还会有访客？”伊莉斯有些惊讶。
“有啊。”长臂猿回想起了过去的事情，露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那个时候的这个魔力中枢还没有像现在这么被关的严丝合缝呢。”
“那后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伊莉斯不禁问道。
“嗯，算是吧。”长臂猿看着伊莉斯身边的大方块，露出了有些落寞的神情，“后来那些鸦人们因为无法忍受自己的种族里出现了开始迎合那些高级深渊恶魔的存在，便主动提出要和那些鸦人划清界限，并拖家带口地离开了聚落，去了一处距离这里颇远的山脉，并建立起了一个那个你说的叫什么鸦人谷的地方。”
“唔……”伊莉斯感觉自己像是在听历史故事一样，“然后呢？鸦人走了之后呢？”
“在那群鸦人离开了以后，那些迎合高级深渊恶魔的鸦人们——也就是之前导致鸦人大部队离开的罪魁祸首，便也离开了聚落，而且还顺便带走了一些同样愿意迎合高级深渊恶魔的人。”长臂猿叹了口气，“而他们的离开，则导致了后面灾难的降临。”
“你的意思是……”
“嗯，没错。”长臂猿点点头，“他们的离开带来了深渊恶魔的第二次降临，以及苍鲛追加下达的第二道禁制，毕竟在公众场合公然抵抗统治是不被允许的，而那些叛徒的离开将这些犯罪的消息带了下去。”
“那这第二道禁制果然就是现在的那些……”伊莉斯想到了卢布鲁姆话中的场景，顿时心中也不免涌上了一层悲伤。
“没错，这就是存在丧失了。”长臂猿说道，“苍鲛彻底抹去了这聚落里所有住民的自我向外表达能力，从他们的外表到他们发出声音的能力，都被苍鲛完全禁制了，所以才有了这些透明人。”
“而我。”长臂猿环顾四周，叹息道，“也被永久地锁在了这禁闭的牢狱中，此生只能和魔力核心为伴。”
“而那些鸦人们却全然不知？”伊莉斯对长臂猿口中诉说的故事感到了深深的震惊。
“是的，全然不知。”长臂猿点点头，“虽然我并不确定谷主是否知道这一切，但既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所以大概也是明白的吧，也许鸦人谷谷主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他从没提过。”
长臂猿如是说道。
……
在向眼前的长臂猿了解到了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事情之后，伊莉斯方才想起了一个人。
“对了，我之前有个同伴从顶部的通道爬了进来，然后他一直都没有音讯，所以我想问问，这魔力供给中心里还有其他的房间吗？我有点担心他。”
听到这问题，长臂猿也不禁皱了皱眉，尽管他没有眉毛。
“其他房间？”长臂猿伸出自己的长臂指了指房间的四壁和四壁前的浓浓白雾，“在这些墙壁之上都有着通向其他地方的门，但正如我之前说的，我被锁在了这个房间里，所以关于其他的房间里面现在到底有什么我也不知道，因为这些墙壁之后的每一扇门都和你进来的那扇门是一样的，我完全打不开。”
既然这样的话，那也就是说，我用通讯器是完全无法和卢布鲁姆交流上的，伊莉斯心想。
因为毕竟这栋建筑物是被魔力完全覆盖了的，而且之前那扇门的坚固度和隔绝度也是异常的高，所以即便伊莉斯进入了这建筑物的中心，那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我明白了。”伊莉斯点了点头，“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一扇门一扇门的打开吧，顺带一提。”
“什么？”
“你在一开始住进来的时候应该是还没有这些门的吧？”伊莉斯问道，“那在这周围的房间里之前到底有什么，你清楚吗？”
“我记得是……”
“哈啊，哈啊……伊莉斯，原来你已经进来了啊。”
就在长臂猿即将要回答的时候，卢布鲁姆的身影却出现在了被伊莉斯熔毁的那扇门的门口，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
“你怎么在这里？”伊莉斯不禁目瞪口呆，盯着眼前的男子，“你不是从屋顶爬进去了吗？”
“别提了。”卢布鲁姆摇了摇头，“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通道，只是一个早就被不知道什么坚固的东西堵死了的通风管，而且早就废弃了，我在费了好大劲爬进去之后还得费劲爬出来，快把我累死了。”
伊莉斯的脸上顿时面无表情，嘴角抽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