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血书法
“土豪金，不是土豪不能学；高大上，高端大气上档次；最后，很装逼啊，去哪里都有特权。”苍云说出了三个最为深刻的印象：“总而言之，符师这个群体给人一种不讨喜的感觉，可你不论怎么讨厌它，它始终在你之上，这种感觉挺恶心的。”
“.....说的不错。”老人大笑了几声：“的确是很讨人嫌的职业啊，不如武者的实力强大，不如医师的悬壶济世，不如机械师开发先进科技，符师只是借助失落的符文文明，来提升自己的价值而已，实际上，他们哪里来的更加高贵呢？说得好啊。”
“我没说的那么过分。”苍云可没这么贬低过，毕竟身前的老人就是符师，这样岂不是面对面骂他么。
“无碍无碍，这种话我听着欢喜，没什么好忌讳的。”老人摆了摆手：“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毕竟符师也是人，这群身处高位的人往往自命不凡，可实际上只是多学到了一些知识而已，这没什么好自豪和逞英雄的，只是因为其他人学不会，他们学会了，就认为很了不起，可很多的符师不是也学不会武技吗？这终究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导师，怎么听您的话，似乎很讨厌那群符师？”苍云有些怪异的问道。
“讨厌啊，我当然讨厌他们！”老人说到这里，目光一寒：“符师协会的那群人，自命不凡，自认为高人一等，将许许多多前代们研究得出的珍贵符文知识束之高阁，只能够让一小部分的人见到，而且他们通过了《符文管理法》将许许多多的符师都纳入自己的管理之中，不得他们外泄符文知识，让平民无法了解和认知符文，让这原本可以发扬光大的符文知识死死的拘束在一小部分人的手里，这难道不可悲吗！”
“他们为了自己的权益将这浩瀚的符文力量控制在自己的掌心里，却不考虑人族的未来，这样下去，不出万年，所有的符文只是很可能会断绝掉传承！为什么武者强大？不是因为符师数量稀少，而是因为他们的教学方式不同，符师因为《符文管理法》的缘故，只能够通过老师亲自教授弟子的方法，一人带三名弟子就是极限，而武者却可以系统的通过学校的教育制度来量化生产！”
“可这样的方式，终究会让一代代的学员一代不如一代，他们这是在自掘坟墓！”张泽痛心疾首的叹息着：“所以我才在稷下之中开售这门课程，逃离了‘符师协会’的控制，可我一人能做的太少太少了。”
见到老人突然激动起来的情绪，苍云不知道做何回答和反应，只能干笑着。
“我情绪有些激动了，不好意思。”老人片刻之后回过神来，致歉道。
“没关系，只是为什么，您要告诉我这些事？”苍云疑惑道。
“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够了解符师这个行业，你的回答让我很满意，你没有畏惧符师的心理，也没有和他们同流合污的想法，这正是我想见到的。”老人满意的说道，他停顿了一下，有些忐忑的问道：“那么，接下来的一个问题——你想不想成为一名符师。”
“想。”苍云回答的毫不犹豫。
符师谁不想成为？三大贵族职业诶，虽然自己已经是武者了，但技多压身不愁啊。
“好！”老人开心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回答的毫不犹豫，那最后一个问题。”
“您说。”苍云已经猜到了对方的问题。
“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弟子，继承我这几百年来所研究而成的符文知识？”老人沉声问道。
“您老想要我继承的，不仅仅只是符文知识吧。”苍云嘴角勾起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开成公布的说出来吧，想要从您老这里学到符文的奥秘，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背负什么样的责任。”
张泽眼睛里利芒一闪而逝，浑浊老花的眼里浮现出了惊骇和满意之色，心里暗道：这小子不简单啊，心性和智慧都是一等一的，不亏我几百年的等待，总算换来了一个结果了。
老人大笑着：“没能骗过你么？原本我还打算在你接受之后，慢慢的告诉你，将这些告诉慢慢告诉你，可你却这样聪慧，既然如此，那你听好了。”
“继承我的知识，就需要继承我的一切，成为了我的弟子，不允许三心二意。并且你需要尽全力的保留你自己的身份，不论如何不能告诉其他人，你的老师是我。”
“是吗......就算成为了符师，也不能堂而皇之的昭告天下吗？”苍云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说，我能够从您老这里学到的，只是符文的奥秘，符师的身份与我是没有关系的？”
“想要成为一名正式的符师，你就需要去通过符师协会的测试，才可以正式注册成为一名符师，得到自己的等级勋章，获得自己应有的待遇，不过......”老人严肃的声音沉闷无比：“我不允许你我认同之前，进入符师协会，成为一名正式的符师。”
“这就是代价吗？”苍云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那你的回答是什么？”老人的这句话依然沉重，但他的心里却有些忐忑，苍云这样优秀的材料是非常难寻的，可他如果不答应自己的条件，更加不能收他，不然自己的一生所学都将成为符师协会的嫁衣。
所幸，苍云没有多加思考就回答了：“没问题。”
他对着身前的老人鞠了一躬：“从今天起您就是我实质上的符文老师，我不会泄露关于您的任何消息，并且不会加入符师协会，自己对外的身份也只是一名武者而已。”
忐忑的心情放松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狂喜。
张泽感觉自己今天就如同打了一场有惊无险的胜仗一样，无比的疲累，但却恨不得笑出声来，他连连点头，将苍云扶起来，激动的有些难以自持：“好好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弟子了，不用这么多礼节，虽然你是我的弟子，不过繁琐的礼节都不需要。”
“这样也挺好。”苍云坚持的做了一个礼节。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现代人的尊师重道的观念越发稀薄，但对于符师而言，师徒之间的情感无异于父子，苍云虽然不知道，但以他重承诺的性格，必然要将该做的都尽力完成。
“好好好。”张泽老人欣喜的打量着苍云。
他此刻的感觉丝毫不亚于老来得子，在这最后的几十年生命里终于找到了能够继承自己道统的弟子，喜悦是无法言喻的强烈。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开始，我就教你一个符师的基础知识。”泽老不愿意浪费一丝的时间，当即拉住苍云的衣袖就开始说了起来：“一名符师需要身负三种技巧。”
“第一！符文书写，这是任何符师都需要懂得的技巧，也是符师最为基础的功底，想要书写好符文，就必须能够熟练掌握共计十九万多个符文的写法，并且根据符文等级的不同，消耗的精神力和需要做到的细微精神力掌控技巧也是截然不同。”
“十九万种符文？”苍云表情一僵：“这记得住吗？”
“当然全部记住是不可能的，因为自古以来出现过的符文数量也只有这么多，哪怕是一个三星符师，能够熟练运用其中的三千种也就是极限了。”泽老摇头失笑道：“你现在则是需要将几百种基础符文掌握牢固，好高骛远可不是好习惯。”
“第二！制符技巧，符文的固化是符师的一大难题，懂得书写不行，需要将符文的威能固定保留下来也是符师的专修课。而制符里涉及到对于材料的选取以及各种炼金技巧，异常的复杂和高深，一个超凡的制符大师往往也是一流的炼兵宗师！”
“灵阶武装上大多都有符文力量。”苍云若有所思：“那炼兵大师也一定是符师么？”
“必然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炼兵大师都是符师，比如锤炼出太阿剑、湛卢剑的炼兵宗师‘欧冶子’，便是一名实力高深的符师。灵阶武装上必然拥有符文之力附加，天阶武装则不同，光靠锤炼是没办法制造天阶武装的，更多的需要靠养兵。”泽老细细的回答着苍云每一个问题。
“第三！符文咏唱，这一点，我想你也见识过了。最后的一种技巧，是符师之间用来战斗的技巧......咏唱术式是将多种符文结合于一起，发挥各种效用的技巧，只能使用一次，通常是凭空书写，不借用任何工具。当符师之间需要决斗的时候，往往都会选择最后一种方法，也就是俗称的【斗符】！”
闻此，苍云眼睛一亮：“够暴力，我喜欢！”
如果说符师的力量还能用以战斗上，那他绝对要学到手，而且学到的无比卖力。
想一想啊，如果说武者是战士，那符师不就是法师吗？等到自己修炼有成，战法双修，碰见敌人的时候，一手手握村雨将敌人砍菜切瓜，一手手握符文之力勾动天火地雷冰霜风雪，那场面太美简直不敢看。
“老师，请务必教我符文咏唱！”苍云眼睛瞪大，一想到那个画面，简直没办法不激动，赶忙恳求道。
“哈哈哈，好，那今天我就先从基础的符文开始教你，这是由十六个符文组合而成的一阶符文咏唱术式，名为‘赤炎’。”泽老见到苍云如此好学，更加满意的点头，直接开始说起来。
一老一少这一说就是足足一个白天的时间。
泽老说的越多，苍云记住的也就越多。
在教导知识的时候，泽老发现苍云简直就是一块海绵，不断吸收着知识，并且甚至可以突发奇想举一反三，遇到困难的地方，稍微改变一下思路立刻就可以相同，这简直就是妖孽一样的领悟力。
遇到这样的学生，泽老也不得不摆正态度，拿出十二分的热情来对待，以至于两人一个说一个听，一个提问一个回答，足足持续了十多个小时，直到太阳落山，两人肚子咕咕叫起来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今天就到这里吧，这些书你带回去看着，不懂的明天再来问我。”泽老笑眯眯的送走了苍云。
“明天见，老师。”苍云鞠了一躬，将书本放入空灵戒里，走出了门外。
看着苍云离开的背影，泽老目光看向窗外，看着星空，呢喃道：“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我的弟子会替我回去，讨回曾经丢下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