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习惯了当一个“麻烦”
“我爱的是……”
丁雨欣的话音拖得老长，不仅是顾白和林伟，周围的人也等着茉莉姑娘的下文。
“是什么？”盛谁歪着身子站着，仔细的盯着丁雨欣。
“是祖国！”丁雨欣大声说道。
“……”
真是个勤劳勇敢遵纪守法敬业爱国的好女青年啊！
张家辉在图书馆罚扫，实际上他只是坐在图书馆的椅子上休息，他的那些小弟不见大哥许多天，已经像是一群嗷嗷待补的婴孩儿。
“大哥！”为首的这个代号“大麻”，其实他的真名非常正常，姓章名张亚旭，是的，名字叫章张亚旭。
但是大家都叫他大麻，是张家辉的头号小弟。
“你不是说你在这一中玩几天就走的吗？”
“这都几天了啊？大哥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这帮兄弟整天群龙无首的，实在是难过的很啊！”
“我不是让你先暂代我的身份吗？”张家辉满不在乎的说道。
实际上，他的“暂代”原话说的是：“以后，我不是你们的大哥了，是要大麻当你们的大哥，还是要解散，都随你们吧！”
“大哥，我怎么可能暂代你呢？没有任何人能够取代大哥你的位置！”
“是，没有任何人能够取代大哥的位置！”很快，那些个分书的、方书的、扫地的、抹桌子的小弟们都齐声说道，均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
“砰”的一声，在柜台那边喝水的图书馆管理员老师就把自己手上的半透明塑料喝水杯给摔在了地上。
那管理员老师一脸的惊恐：“那个……你……你们继续。”
“畏畏缩缩的！”大麻淬了口唾沫吼道：“你以为我们会吃了你吗？”
“没……没，怎么会呢？”可那管理员老师的脸上分明就写着“我要死了，我快要被吃掉了”的字样。
“我……能不能出去吃个饭？”管理员老师小心翼翼的问道。
此时此刻，本来正值借书还书高峰期的图书馆却除了张家辉以及张家辉的兄弟之外别无他人，当然了，还有这个可怜的管理员老师。
“我大哥不是说了吗？让你在这里监督他的处分！你丫的耳聋了是吧？”
“没……没……我不用吃了。”那管理员老师立马像是乌龟回壳一般的缩回了柜台里边，再也不敢 把头露出来了。
“大哥”，另一个回到柜台处搬书的小弟眼尖，很快看到了管理员老师蹲在地上正小心翼翼的要拨号的行迹。
平常大家都是玩命天涯的浪子，见多了这种场面，一看这管理员老师不是想要找帮手，就是想要告状。
那小弟便一把拿走了管理员老师翻到一半的警务处处长的电话号码。
“这家伙想要叫帮手过来！”那小弟愤愤不平。
而最生气的就是大麻了，大麻几步走了过去，眼睛瞪得老大，显得这人的杀气格外重：“怎么你以为我们是黑社会吗？还想报警？”
“对……对不起……”那管理员老师看上去三四十岁的人了，此时此刻却像是个四五岁的被吓着了的孩子。
一群兄弟看着那管理员老师的蠢样儿，肆无忌惮的发笑。
张家辉也笑了，这种“仗势欺人”的行迹简直就是大家存在的方式，而有很多时候就是像现在这样，并不是他们有意的要去找谁的麻烦，而是大家看到了他们就觉得他们是个“麻烦”，然后敬而远之。
而久而久之，他们也就习惯了当一个“麻烦”。
张家辉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反而像是横行世间的一种乐趣，证明这个世界明明没有那么的糟糕，他们还可以如此的肆意妄为。
可是，上一秒钟嘴边还挂着笑意的张家辉好像突然在自己的眼前看见了自己妹妹的影子，她用蔑视嘲笑的语气说着“你就是这样”，或者“你一向如此”……
“够了！”张家辉吼道，那些原本还沉浸在欢笑氛围中的小弟立马被大哥的一吼给顿住，张家辉缓了缓脸色，才继续用一种更加平和一些的方式说道：“放他去吃饭吧！”
大麻很显然不太理解张家辉这么做的缘由，但是大哥发话，他也只能照做。
对那管理员老师挥了挥拳头：“你要是敢找人来或者做任何小动作的话，我们今天就能废了你全家人的胳膊！”
那管理员老师吓得屁股尿流，赶紧连滚带爬的滚出去了。
“大哥，我听到……”大麻由于说道：“一些不切实际的传闻，说你在一中……”
“我在一中怎么了？”
看得出来大麻在张家辉面前不仅有敬重，还有一些忌惮是，说话总是顾及着，小心翼翼着，完全不像是他面对别人那样的粗鲁蛮横。
“说你在一中变成了一只小乖猫，任谁都可以欺负你了！”
“啪！”突然一声，是张家辉的拳头拍在桌上的声音。
图书馆立刻变得一片寂静了，那大麻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站在张家辉的面前，低着头不说话了。
“对！他们说得没错，有一定的道理……”过了一会儿，张家辉如是说道。
这一下，大麻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无论别人怎么说，这种话只会被他们当做是可笑的传闻，是有辱他们大哥名声的一个传闻罢了，但是，此时此刻亲耳听到张家辉这样说，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大哥！我们多么辛苦才有今天的地位？你真的打算甩手不干了吗？”
“大麻。”张家辉站了起来，拍了拍大麻的肩膀：“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兄弟。”
“反正，我是不会承认的！你永远是我的大哥！”
“是啊！你永远是我们的大哥！”众人齐声说道。
顾白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顾白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曾经看过一部电影，是刘若英和古天乐演的《一个好爸爸》，里面的古天乐饰演的就是一个黑社会的老大，可是这个黑社会的老大为了自己的女孩想要抛弃黑道身份成为一个“好人”。
虽然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根本就不会研究那些在黑道里摸爬滚打的人到底是不是一个“好人”。
在电影中，那个爸爸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拿着一把刀冲上了街，踏上了自己黑道的旅程，但是，想要脱离黑道，却花了他一辈子的时间。
晚自习第一节课下课，顾白赶紧跑去上厕所的时候，通过教学楼的窗户，在学校的塑胶操场中央看见一个人影，在那灯光灰暗的阴沉下，根本看不清是人是鬼。
只可惜顾白的视力太好，那身形，很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