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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章 月大人也在这儿啊?

  就在白瑾瑜准备动手时,丁煦羽手腕一转,一根银针便刺在了老鸨的手腕上,银针直接穿透了老鸨的穴道!
  老鸨疼的面色煞白,凄厉地大叫了一声,如意趁机一掌打在了她的胸膛上,老鸨一连朝后退了两步,这才稳住了身型!
  她抬起了眸,死死地朝丁煦羽盯着,又转眸望向了白瑾瑜,声音阴狠:“嗤,九州国的长公主?冒充皇室可是死罪!我可是认识九州国的大人,我若将那位大人唤来,我看你还能不能威风的起来!”
  白瑾瑜单手负后,冷冷地朝老鸨望着:“你若是想唤,便尽管将他唤来。”
  老鸨眸底掠过一抹蔑然,阴阳怪气地道:“哟,还真以为我不敢说了?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
  老鸨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从二品尚食大人驾到,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一阵冰冷的声音,自门外传了过来,不过顷刻而已,所有客人便作鸟兽状散去,姑娘们也被这阵仗吓的不轻,匆匆便回了房,将房门紧闭了上去!
  白瑾瑜面色一变,转眸朝房外望了过去,便看见辰朵儿身着官服,带着两个宫女,另二十几个禁军,此刻正在大门口站着!
  除正一品女官外,其他女子不得自由出入皇宫,辰朵儿也是好不容易,才以采办食材为命,征得了出宫的机会。
  辰朵儿此番过来,也是听说了如意在此处,特意来寻如意的。
  如意服毒后,又侥幸逃了一命,此事辰朵儿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来,她也一直在寻如意的踪迹,奈何直到现在,才知道了一些线索!
  老鸨转过头,见辰朵儿的阵仗这般大,顿时面色大变!
  该死的,好端端的,官府的人怎的来了?
  如意眉头微蹙,缓缓地走到了白瑾瑜身后,低声道:“姑娘,官府的人……可能是来抓我的。”
  如意知道白瑾瑜不想暴露身份,便没有唤她长公主。
  “不用担心,我会带你走。”
  白瑾瑜的面色淡然如常,伸出了一只手,握住了如意的手腕。
  如意点了点头,眸底掠过一抹阴鸷,直直地朝辰朵儿盯着。
  如意恨辰朵儿,万分痛恨!
  她和兄弟们四海为家,只是想做些任务,养家糊口罢了,辰朵儿给他们银子,他们帮忙杀人,这是极正常的交易。可辰朵儿万万不该怕事情暴露,再过河拆桥,对兄弟们痛下杀手,灭他们的口!
  若是那日,就连自己也死了,辰朵儿此生,便真的能逍遥法外了罢?
  只要她今日能活着出去,她便立即揭发辰朵儿谋害黄家之事,让辰朵儿死无葬身之地!
  至于她……她作为辰朵儿杀害黄家的工具,自然也难逃一死,但是她不怕,她宁愿和辰朵儿同归于尽,为兄弟们报仇雪恨!
  如意早就想这般做了,奈何一直没有机会觐见皇帝,又怕自己人微言轻,再没有人肯相信她,因此一直犹豫不决。
  但她现在遇见了九州国长公主!一切便不同了!
  她相信有长公主在,她一定能顺利揭露辰朵儿的罪行!
  兄弟们,三年了,你们终于能够安息了!
  如意望向辰朵儿的眼神越发狠戾,辰朵儿觉察到不对,转眸朝如意望了过去,如意忙低下了头,敛眉不语。
  之前辰朵儿雇了杀手,足足雇佣了五十人,辰朵儿只是其中的一人罢了,辰朵儿只知道,有一个唤作如意的杀手死里逃生,却不知如意生的何等模样。
  辰朵儿见如意低下了头,连看都不敢看她,胆小如鼠,冷嗤了一声,朝房内走了进来。
  这如意楼的人,全都是些上不得台面,靠取悦男人为生的花瓶!
  辰朵儿入了房内,冷冷地朝白瑾瑜望了过去,扯了扯唇角:“月大人也在这儿啊?大人好雅兴,竟还有心情在这儿听曲儿。”
  白瑾瑜眸色一利,冷冷道:“辰大人,你比本官入宫早些,这宫内的规矩……还用本官再教导你一次么?”
  辰朵儿面色一僵,死死地朝白瑾瑜盯着,几秒后,她扯了扯唇角,还是屈膝朝白瑾瑜行了一礼:“参见宫令大人。”
  宫令统领六尚宫,乃是宫内正一品女官,此事是人人知晓的。
  老鸨顿时面色大变,衣袖中的双手紧攥,手心中尽是冷汗。
  正一品?
  该死的!早知道自己便不招惹她了,这下麻烦大了!
  可她不是自诩是九州国长公主么?怎么又成祭阳国正一品女官了?
  老鸨心中甚是不解,却也惨白着脸庞,看都不敢再看白瑾瑜一眼!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都不是自己能招惹的起的!
  老鸨左思右想,心中越发害怕,一咬牙,便朝后退了两步,转身欲要离开,宫紫紫眸色冰冷,拔出了长剑,挡在了老鸨面前:“大人让你走了么?”
  老鸨面上尽是冷汗,哆嗦着站在了原地,没敢再动弹。
  辰朵儿行礼后,便漫不经心地站起了身子,朝老鸨望了过去:“本官想问问,你们如意楼中的头牌,如意现在在哪儿呢?”
  此刻房门未关,房间里说的话,外面全都能听见,老鸨双眸一转,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整个如意楼的人,都以为如意死了,只知道粗使丫鬟同如意生的相似,并不知她便是如意,若是自己承认了如意的身份,那……
  那就相当于承认,自己谋害了如意,鸠占鹊巢,自己的下场一定极惨!
  不成,她不能认!
  老鸨扯了扯唇角:“尚食大人,我们这儿哪有什么如意啊,不过几年前的确有一个头牌,唤作如意,可她现在已经得病死了啊,尸首就埋在后山,尚食大人若是不信,我可以带大人去看看!”
  老鸨说起谎来,倒是有九分真,令人生不出怀疑来。
  辰朵儿听见如意已经死了,紧绷着的心脏,稍微放松了些。
  若如意真的死了,当年黄家一案,她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真的死了?你确定?”
  辰朵儿阴恻恻地朝老鸨望着,怕老鸨说谎骗她。
  “大人,这人死了便是死了,又岂能复生呢?”
  老鸨笑容中透着讨好。
  “好,本官暂且信你这一次,你若敢欺骗本官,本官绝不会放过你!不过本官很奇怪……你好端端的,怎的同月大人起了冲突了?”
  辰朵儿似笑非笑地朝白瑾瑜望着,眯起了双眸。
  老鸨双眸闪烁,正打算编造谎话,白瑾瑜便道:“本官身后的这位姑娘,是本官的远方亲戚,本官听闻她在这儿做丫鬟,便想着花银子将她赎走,救济一二,谁知她竟染上了瘟疫,将如意楼闹的鸡犬不宁。
  原花一两银子,便能将她赎走,可老鸨竟要我百两银子,后来我们便起了冲突。”
  白瑾瑜淡淡说罢,老鸨双眸一转,忙迎合着白瑾瑜道:“小的先前不知您是大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见谅!
  不过草民收这一百两银子,也不是胡乱收的,这丫头得了瘟疫,不知传染了多少姑娘,害的她们都没法接客,让草民损失了不少银子呢!”
  老鸨说着,伸出了衣袖,试了试眼泪。
  老鸨也不想让如意的身份暴露,自然迎合着白瑾瑜。
  辰朵儿眉头一蹙,忙抬起了衣袖,掩住了口鼻:“不过一百两银子罢了,采儿,去取一百两银子给老鸨,让月大人快些将这个女人领走!”
  辰朵儿话罢,采儿便取了一百两银子,冷着一张面,将其丢在了老鸨脚下。
  老鸨连忙道谢,跪爬在了地上,将那银子拾了起来。
  辰朵儿瞧了白瑾瑜一眼,嗤笑道:“堂堂正一品宫令大人,居然连一百两银子也拿不出,这可真的是……
  哎呀,月大人,你看我在这儿说什么呢,宫内寿宴快开始了,您还是快些回去罢,省得再耽搁了时辰!”
  辰朵儿帮白瑾瑜付银子,一是为了奚落白瑾瑜,二便是怕白瑾瑜一直在这呆着,耽搁了寿宴,晚上再没有好戏看!
  再者说,辰朵儿也怕自己传染上瘟疫,便想着让白瑾瑜的‘远房亲戚’赶紧走!
  若是她知道,白瑾瑜口中的‘远房亲戚’,便是她要寻的如意,还是她花银子,亲自将如意放走的,不知会不会气到吐血!
  白瑾瑜未曾理会辰朵儿的奚落,淡淡望了辰朵儿一眼:“辰大人也快些离开罢,寿宴可耽搁不得。”
  说罢,白瑾瑜便拉着如意,在辰朵儿的眼皮子低下,正大光明地离开了此处。
  宫紫紫在离开房间时,脚步一顿,冷冷望了老鸨一眼。
  她在征求了白瑾瑜的同意后,便守在了如意楼外,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等到辰朵儿离开后,宫紫紫便入了如意楼,一剑要了老鸨的狗命!
  她望着倒在地上,浑身是血,只剩了一口气的老鸨,眸色冰冷如斯:“我生性最为厌恶恩将仇报之人,若是有来世,你最好别碰到我!”
  说罢,宫紫紫便脚尖点地,身影一闪,跃上了树梢,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此刻距离寿宴开始,只有一个多时辰了,白瑾瑜正同丁煦羽坐着马车,朝着皇宫方向赶去,如意则坐在了她们对面。
  如意眸色发暗,从怀中拿出了一枚玉佩,将其递给了白瑾瑜,恭敬道:“长公主,当年辰朵儿雇佣我们,便给了我们这枚价值连城的玉佩,另一千两银子作为报酬。
  银子当年已经和兄弟们分完了,这一枚玉佩,是我手中唯一的证据,此为物证,我为人证,再有长公主帮忙,今晚定要辰朵儿的命,我也算是为兄弟们报仇了。”
  “你想好了么?你是杀害黄家的杀手之一,若此事败露,你也会死。”
  白瑾瑜眸色冰冷,愿意给如意选择的机会。
  若是她改变了主意,白瑾瑜现在便能让她离开,另想办法对付辰朵儿。
  如意苦笑了一声,双眸发红,掀开了车帘,转眸望向了窗外:“这三年来,我心中装着血海深仇,坐立难安,只要能为兄弟们报仇,莫说是死了,就算是将我千刀万剐,我都愿意。”
  她的声音很轻,很快便随风消逝不见。
  “我会尽力,让陛下饶了你一命。”
  白瑾瑜说罢,将如意给她的玉佩攥紧,放入了怀中。
  “一切随缘吧,若是还能有一次活命的机会,我再也不杀人了。”
  如意淡淡一笑,身上的煞气,竟在这一瞬消散不了不少。
  她小时命苦,因为吃不饱饭,才会认了师父,做了杀手,现在想想,从一开始便错了,她当初不如讨饭长大,好歹……过的要比现在好罢。
  一个时辰倏忽过去,马车已经到了宫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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