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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赊美人心_分卷阅读_30

  坐在谢大人身边的女人,极为貌美,又是用力打扮过,满场的女子,无一比得上她,开始时她只静静的坐着,眼中含情脉脉的看着身边男子,直到对方几碗酒连连下腹,有丝醉意。
  她才慢慢离的近了些,打量着身边这个年轻的守备大人,当真是年少英雄,俊朗无双,与娘亲说的一般,宽肩窄臀长腿,她停了一停,才轻扶过大人的手臂,脸上更显羞涩妩媚,在见到周围放浪形骸*的情形时,才敢趁着大人端碗喝酒时,轻轻将手放在他胸膛,那般结实有力,娘亲说这样才能保护心爱的女人不被人欺负。
  她心神一荡,便身子一倒,贴在了大人怀里,小心轻轻滑入衣襟,满面通红的抚着那一片坚硬又光滑的皮肤,慢慢的轻轻向下。
  直到滑入腰侧时,她的手突然被用力抓住,惊吓之余,胆怯的抬头,却看到衣襟不整的谢大人,目光已有些醉意,只定定的看着他,眼神是那般灼灼汹涌,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小心的慢慢的似怕激怒她般送到嘴边。
  那目光仿佛她是最珍惜之物般,让她满面红霞,激动的心头怦怦直跳。
  第三十三章
  一股丁香花的气味,窜入鼻息,谢大人恍惚间微一蹙眉。
  当看清眼前人的一张胭脂涂粉芙蓉面时,原本醺醉迷惑的目光,澄时清明厉色起来,手毫无留恋的放了下来。
  “曲二小姐。”与他冷凝的脸色一样,声线更是冷淡,“请自重,这里不是女儿家来的地方。”
  曲盛风打的什么主意,无需细想,也一清二楚,以往念着旧情并不以挑明,却没想到竟这般不顾名声脸面,将女儿送到此等腌臜之地,欲生米煮成熟饭,逼他就范,当他谢承祖是贪恋色慾的酒囊之徒。
  再抬眼看到手下几人,身边环绕各色美人,骚首弄姿,坦露臂肩,几人皆已受不得挑逗,红光满面搂着怀中艺妓,边喝酒边大肆挑逗,其中一人竟是口中小乖乖,亲一口,当众与腿上女子亲热起来,淫词浪语,场面何等的放浪形骸。
  以往妓楼之行,他尚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军士本就是过着刀尖上舔血,命不朝夕的生活,此等调剂若再失去,也是生无可乐。
  但此时看来,个个一副精气神被酒色淘空的模样,哪有半分军士的样子
  其实桌上几人,除去个别喝醉受不了的挑逗的,其它几人还都略有收敛的,也不过是手痒偷偷摸个两下罢了,毕竟面前坐着的是守备大人,他情绪不佳,谁能乐得起来,不过都是表面应酬一番。
  等到旁边的女子靠在大人身上,几人才总算放下心来,胆子略微大了些,心里直道自家的大人终于要开窍了。
  结果,气氛刚刚有点苗头,谢承祖的眼神就突的一变,扔了美人的手不说,眼晴竟是鹰一般的审视着他们。
  直看的喝的熏陶陶的几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时,外面突然上楼来一人,走到谢承祖身边,以手遮挡,避过众人,耳语数句。
  “当真?”谢承祖脸色一缓,眼中露出一丝惊喜,当即起身,甩袍离去。
  大人未留下任何话,这是跟上还是留下?手下一干人不知所以等,后又想既然大人未开口,那必是避着人的吧,加上又不舍得满桌的美酒佳肴,与怀里的温香软玉,犹犹豫豫的便都借着酒醉坐了下来。
  曲若云此刻,如一盆冷水泼了下来,刚才还快速的心跳声,如今却像冻住了一般,她想起身叫住大人,刚才那般,那般,他们是不是……
  可是大人走时快如风,连眼神也未不扫她一眼,仿佛刚才对自己的一番深情,不过是梦一场。
  不可能的!他明明对自己有意的,她没有看错,可刚才又那般冷酷无情。
  一名喝的醺醺的百夫长,见着却是摇了摇头,嘴里嗤了一声,当是大人真喜欢你呢。
  想到这一次山路之行,马上护着的人,地屋里搂着的人,一路是点点滴滴周全的诸多照顾,连马车的快慢都控制着,车里也借口送了许多皮子,生怕人冻着冷着饿着,大家眼晴可是雪亮的,大人心心念念的分明是另有其人。
  男人啊才最是无情,他心里藏着的,喜欢的,念着的心上人那绝对不会舍的露出来给人看,尤其在这种烟花之所,休想放你在心,如今你选择坐在这里,那便是让人看轻了你,若他是个心软的人,或许许你个名头,可偏偏大人是个心硬如铁端是有主见的人,他若心里没有你,你就是再上赶着扒着也没用,横竖是根入不了眼的草,小姑娘,日后好生记着罢。
  不过她那失魂落魄的小模样倒是好看的紧,居然眼包含泪的伸手拿喝酒,可真是胆大,他好心拿下她的酒杯,却反倒挨了她一巴掌,“滚开,休拿你的脏手碰我。”
  哟,我的是脏手,你刚才摸大人的手又有多干净?
  二十岁出头便做得百夫长,战场杀敌无数,哪肯这般随便让人撩耳刮子?心下一怒,当即浓眉一挑,管她什么曲家女,揽在怀里就是阵哈哈大笑道:“性子这么辣,我喜欢,大人既然不要你,那就随了我了!”
  曲家又怎么样,他可不怕,就算大人问起,他也只当喝醉了什么也不知道罢了,大不了打上几十军棍,换得一亲芳泽也值了,哎呦,近看这小妞长得可好看,虽然不如大人喜欢的女子生的那般委委佗佗美也,却也是大眼晴小嘴巴,尖下巴,当即便楼着她亲近一番。
  而这时候的曲盛风,早已安排好了,因知道女儿与谢大人在里面,所以故意避开,待到知道谢大人已走,匆匆赶进去时,她的小女儿已是满面血痕,被大人手下一百夫长,当做了酒楼艺妓,好一般占便宜。
  ……
  谢承祖听到尚右所言,一路出了鸿福楼,马不停蹄的返回军营的时候,军营的伙房正拼了几桌子,上午才从山上拉回来的一干畜类,除牛马有用处外,其它的拉回来后已经血凝透,冻的干绷绷,中午便应大人所言,给兵加了顿肉,冰天雪地,不吃点肉储存体力,如何受得了严寒,站的了岗。
  肉伙夫自然也留下了些,匆匆自京师赶回来的张献与郭兴,加之一同去手下两人,赶回来时,饥肠辘辘,见有肉便让伙房支起了火锅,点了炭火,正聚在桌前,在沸滚的锅内,大块挟着肉食用,显然饿的不轻。
  大人进来时,正一屋子诱人的肉香气儿。
  一见到谢承祖,几人难掩脸上的喜色,放下筷子便上前激动的道:“大人,此次一行,幸不辱命。”
  谢承祖一步上前将几人扶起,“这两日大雪封山,你们一路赶回十分辛苦,此事不急,先吃饱还说。”
  张献与郭兴赶紧道:“已吃饱了,大人放心,我们不会亏待自己。”看到大人的脸色,虽然仍是沉稳,但难掩眼晴的黝亮,知道大人是嘴里不急心里急,如何能不急呢?全城近两千名军士的粮晌用度,沉沉的压在他一人肩上,回来时见到城外又驻着近千人的难民,且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这些人活着也罢,死了便是大人的责任,一日需消耗的米粮用度,恐怕也是无数,回来时还听杜和念叨,他们若再晚上几日,粮库可就要灯枯油尽了。
  “也好。”谢承祖点头,令伙房多填大块肉与大碗饭,让其手下一路劳顿的二人吃饱。
  张献与郭兴却是与大人一起去了库房之中。
  原本空空宽敞的库房之中,多填了十数辆大车,车体一见便知是押送粮草之用结实的长板粮车。
  张献与郭兴二人将各辆车的绳子与遮布解开,车上满满的都是粮米与数十大箱。
  将那些大箱子上面锁打开,库房顿时一亮,里面全是金灿灿的元宝,或满满的白银。
  “果然不出大人所料,我们潜入已封的檀府,花了两日时间细细寻找,终于在内宅一处不起眼的假山之下发现了一处地窖,地窖原是设在冰库下面,怪不得那些抄家的衙役未找到,当是存的极为隐秘,平日出入,也只以为是运送冰块,而不会以为别有洞天。”
  “皇上还道那檀承济为官清廉,府中财务干净,若是被知道地底下还藏有大量的金银之物,恐怕下场不会比郑梁两家好上多少。”
  郭兴也道:“我与张献的手下找到此地时,堆在那里大箱大箱的黄金与白银,有的都滚了出来,满满澄澄都快耀花了眼,居然还用金子造什么南瓜珠,南瓜球,好大的一颗一颗,样式精美,一看就是那些贵人供赏玩之物,几个州的百姓饿的饿,死的死,可这些京城的大官儿,却私藏着这么多金银之物,能救多少人命,当真可恶!”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谁又管他人死活,自古如此。
  张献道:“大人,银子已清点出来,一共是三十八万两,地契一百余顷,其实说起来,相比其余两家,檀大人还算是小儿科,地窖里放置了帐本,一笔一笔入帐,记得十分清楚,皆是在朝数年,别人送礼之物。”
  说完将帐本取了出来,交与大人,谢承祖拿到手里细细翻开。
  张献道:“这么一大笔银两弄出来十分不容易,何况一路运送回来,我与郭兴斗胆请了京师名头最响的镖师,一路运到了益州城,所花费近五千两,又购了大量的粮米做掩护,京城的粮米确是比我们这里贵上两分的。”实际是不划算,但不以粮米掩人耳目,那一箱一箱的金银可是扎眼的很。
  “……那些地契没办法,实在数量众多,一旦买卖必是要惊动于人,只一起带了回来。”
  “你们做的很好!”谢承祖将帐本放到一边,微微吐了口气,道:“你们此举,卫安城数万百姓百余年内都要受你们此行的恩惠,只是此事不易张扬,我只能代他们在这里向你们道一句,感谢不尽,永世难忘。”
  看到大人向他躬身行礼,两人不由跪倒在地,面目惭愧的道:“我们全是听命于大人,只不过是替大人跑跑腿的小兵,此功可是万万受不起。”
  几十万两,从檀府运出,一路京师而下,土匪流民数不胜数,运送之艰苦如何不知,何况又逢大雪,能这般分毫不少的拉回来,是他们两人能力极限,这世道京镖又如何,当对一批财物足够动心,趁陌生之地反镖也有可能。
  他们担的可是性命危险。
  不过谢承祖也不多说,扶起他们,只道一句,待日后开恳出的良田,几人必是厚赏,那自然不是一亩两亩之数。
  说完,他回身看着十几车的财物,心头也是松了口气。
  明年的外城墙,建造大量的护城堡垒与护城炮,近两千的军士手中武器也要重新打造一批,难民的安顿,开春时外城内街道居所的建造,大片田地的挖沟渠道,这些全部都需银两,三十万两要全部做完,恐怕还是不够,但却能解决最重要的部分。
  只要外城巩固,田地就能慢慢开恳出来,想到秋季无边无野的荒地,成为一片金黄的麦场,风一刮去,一片片的麦浪,百姓安居乐业,粮草丰足,那将是何等壮观的景象。
  而张献与郭兴二人也是相望一眼,心下激动,谁都又的是辛劳无怨的呢,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大人如今一言九鼎,自是所言不虚,也不枉二人一路上拼了命这般辛苦。
  要知这一路折腾,正是冷冬最苦寒的时候,还多走逆着风向的路途,坐在马车前,那寒风可是一波一波的打脸,穿多少都冷的哆嗦,连那一趟走镖的镖师都大声叫苦,后悔来这一趟,最后也总算是咬牙,将东西拉了回来,过来后几人换了身衣服,发现皆衣大了一圈,原来掉了一身肉,自是唏嘘不已。
  见大人翻动了箱中一些金银玉器,郭兴也凑到跟前,低声道:“大人,这檀府的当家夫人真不是简单,她这地窖里的财物,竟是全瞒着丈夫,自宅库里私自抽出,记录在册的帐本里,记着全是她从其中抽出的部分,这些年竟是在府里存下这般多的私房,可真了不得。
  檀家现在流放边境,她娘家却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据说以前她家家道落魄,已沦落到靠女人绣活养家的地步,如今,小女儿嫁给了今年的状元郎,光陪嫁便三万两,还在京城贵地儿置办数处宅院,被不少人津津乐道,估计这妇人没少贴补娘家,她娘家也是无情的很,全便宜了小女儿,不过,也亏得她府里藏钱之地极妙,否则被抄出来,檀家也难保一死,这事儿也算歪打正着,藏了银救了命,说不准是对是错,不过,最终还是要便宜我们大人。”
  谢承祖对此不置可否,转身想到什么问道:“可曾到东院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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