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头脑和心都出了问题
“这事情你是该好好查一查，尽快解决”，看到沈墨在思考，萧北提醒道，“一旦此事被媒体发现，大肆渲染，沐九歌的职业生涯会就此结束。就奥宇那种扶不上台面的小公司，再上哪儿去找这种摇钱树？”
原本听到萧北非但没有说风凉话，反而在给她出主意，沈墨心里是很受用的。觉得这座大冰山总算不嗖嗖地往外冒凉气了，而是有些许融化的趋势。
但是一听到他说“奥宇那种扶不上台面的小公司”，刚刚所有的想法儿一并打消。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捍卫自己公司的名誉。
“萧先生，请你注意你的措辞好吗？”沈墨彻底转过身子，直勾勾地盯着萧北，道，“我觉得你需要向我道歉。”
“向你道歉？”萧北的话语里显然满是疑问。
“是这样萧先生”，沈墨觉得自己应该以一个比较平稳的态度和他交谈，“请你注意一下我现在的身份。如果你实在记不住也没有关系……喏，给你一张我的名片，有空的时候多多看看，最好背下来。ok？”
说完，将名片塞到萧北的衣兜里。又转过身子自己对着窗外的道路生闷气。忽然觉得，在这种大财阀面前，就算她实力大爆发，坐到陆氏集团总裁的位置上，在这男人的心里，却还是一文不值……一股悲凉之感油然而生……
翌日在子公司下了晨会，就是沐九歌和姚芊芊的新戏《月亮爱人》的开机仪式。为表重视，先前李天定的是亲自到场。所以这一次总经理的位置由她接任下来，她自然是要履行李天先前的决定，到开机仪式上去给本片捧场。
只是涉及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李天的事情、加上陆嘉逸被刺的事情，如今陆氏一直在舆论热点上居高不下。如果她这时候出现的话，少不了被记者们穷追猛打。
因而还是决定请示一下陆嘉逸，如果陆嘉逸觉得她没有必要履行李天生前的安排，她就不去；如果陆嘉逸觉得就算被问一些关于陆氏的问题也没有关系，她就去。
在陆氏的生存法则就是——服从。关键问题上，一定要绝对服从陆嘉逸的决定。哪怕这个决定是错的，只要你服从了，事后陆嘉逸就不会太过刁难。
“陆总，情况就是这样了。所以我在想，为新戏造势，强度是否可以稍弱一些？子公司的经理不亲自到场，而是以其他方式表示重视……比如说送个贺词什么的？”
“视频我和你说。”陆嘉逸道。
沈墨愣了愣，刚想说，“陆总，您只说我是去还是不去就可以了”，但陆嘉逸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倒是和萧北的速度有一拼。随即陆嘉逸的视频通话便发来，沈墨略一犹豫，还是接起。其实……她也想要看看陆嘉逸的气色怎么样。
从视频上看来，陆嘉逸的气色不错，精神头儿也很好。看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彻底康复出院。
“陆总，我想知道您的意思是……”沈墨道。
陆嘉逸只是看着她，以至于她以为陆嘉逸那边已经卡掉了。正想要挂断重新以电话的方式确认的时候，陆嘉逸开口道：“还是亲自去一趟。其实记者们问什么，对咱们陆氏并非是个坏事。借此机会，刚好可以宣传奥宇、宣传陆氏。陆氏总部倒是不要紧，但奥宇是娱乐公司，占据头条新闻很重要。”
沈墨点点头，道：“我知道了陆总。我这就准备一下随九歌他们出门。那您好好休养，不打扰了。”
“墨墨……”陆嘉逸忙叫住了沈墨。
看到陆嘉逸的样子，沈墨也有些不忍心马上挂断电话。因而静了下来，听着陆嘉逸接下来要说的话。
“在子公司还好吧？”陆嘉逸关切道。
“很好”，沈墨道，“多谢陆总关心。”
陆嘉逸苦笑一声，看着她，有一会儿的功夫才道：“那好，有什么事情你觉得需要请示的，随时和我联络。”
“是，陆总。”沈墨道。
陆嘉逸点点头，示意她可以挂断了。沈墨暗下挂断键，画面卡在他面庞上的一瞬间……沈墨的目光终于软了下来，再不是刚刚那公事公办的样子。好在他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只要陆嘉逸的身体好了、出院了，他们之间的所有关联，也就就此斩断了。
陆嘉逸身上的这一刀是为她受的，她很对不住陆嘉逸……而在他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她却和萧北领取了结婚证。至今陆嘉逸还不知道她已经真的嫁给萧北这件事。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去和陆嘉逸说，但……却觉得不管怎么说，都有些太刻意了。
如果因为领证不成，陆嘉逸已经想通、放下，甚至于连这几日里对她的关心，都只是出于朋友的关怀，她再特意提起和萧北的事，会不会有些尴尬？可是……就拿她自己现在对陆嘉逸的关心来说，真的仅仅是出于对多年旧相识的牵挂么？轻叹一声，觉得头脑很乱……
在这样的拉扯中，她越来越看不清楚自己。她的心和她的头脑，她已经都看不清楚了……
记得萧北的话，他说，“想清楚，到底是你的脑子出了问题，还是你的心出了问题”。现在想来，她的脑子和心，都出了问题。
“沈总，你和我们一起去吗？”姚芊芊在门外敲了敲门，兴冲冲道。
因为今天是开机仪式，所以整个《月亮爱人》剧组的人都很兴奋。沈墨被姚芊芊的情绪所感染，道：“去！有这种凑热闹的事情，干嘛不去？”
“我没听错么？你这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居然也会去凑热闹？我看你是想要利用这个机会大肆宣传奥宇吧？”
沐九歌可就没有姚芊芊那么守规矩了，直接推开门道。
“裴秘书，谁让这人擅闯我办公室的？经过我同意了吗？有预约吗？”沈墨向门外喊道。
但谁都能听出这是玩笑话了，裴晓琪笑道：“知道了沈总，要不要我叫保安把沐先生赶出去？”
“可以！让保安快点儿过来……”沈墨道。
“哎，你不带这么玩儿的啊！”沐九歌抗议道。
沈墨害怕裴晓琪真的听命去叫保安了，因而笑道：“裴秘书，不用真的去找啊，开玩笑的……”
“这还差不多”，沐九歌倚在门框上凹造型儿，边一脸嫌弃地打量正往出走的沈墨，道，“你就穿这身儿……不太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了？”沈墨不解。
这身衣服不挺好的吗？她平时上班也是这种着装风格，有什么不合适的？
“娱乐、娱乐圈儿你懂吗？你好歹穿得有艺术气息一些，才能和我们打成一片。你看看你这身职业套装，弄得多么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领导视察似的，我们多不自在啊……”沐九歌跟在她身后啰嗦道。沈墨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是觉得……还好。进了电梯，借着电梯照了照，看向姚芊芊，寻求意见。
姚芊芊点点头，道：“不然我借你一身吧？”
既然自己穿着上班的衣服，他们都觉得是领导视察……她还是不要给组里的人添堵。因而到姚芊芊的房车上挑了一身衣服。
姚芊芊的衣服都太时尚，沈墨倒不是穿不惯，只是觉得在这种场合不应该太过突出自己的衣着、喧宾夺主。因而只是选了一身简单的九分牛仔裤、白色t恤。
看到车上放着一个崭新的运动鞋盒子，道：“多大码的？”
“三十七。”姚芊芊道。
“送我吧”，沈墨直接打开盒子，好在样式也是她很喜欢的简洁款，“不是陆嘉逸送你的吧？”
“不是，他哪有这个心思……”姚芊芊道。
忽然想到些什么，问道：“他送过你鞋子么？”
沈墨仔细想了想，摇摇头道：“这个还真没有。”
“哦……”姚芊芊有些失落。
“怎么了？”
“我听人说啊，情侣双方，如果有一方送给另一方鞋子的话，最终的结果一定是被另一方甩掉。看来你最终甩掉他的可能性不大……”
沈墨系好鞋带，想想，还是道：“我和萧北已经领证结婚了，昨天的事。”
这事情如果由姚芊芊传给陆嘉逸……就算陆嘉逸还在意，杀伤力也一定会小一些。
可是姚芊芊在惊讶、沉默了半晌之后，道：“我是不会帮你告诉嘉逸的。我没有必要看到他绝望的样子给自己找虐。你自己做的孽，恶果就应该由你自己承担。别告诉我你连这点儿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沈墨笑笑，不予回答。的确，在想要借姚芊芊的嘴转述之时，她的确是在逃避。
“现在这社会……谁还把结婚离婚当一回事儿啊？结了也可以离嘛……”姚芊芊嘀咕道。沈墨装作没听到，跳下车，跟着导演组那辆车前往片场。
沐九歌咖太大，再加上姚芊芊是新人第一戏就担任女一号、话题性十足，又有奥宇娱乐的总经理亲自捧场，所以这一场开机仪式极其热闹。记者们的提问此起彼伏，没有丝毫间隙。
从到场媒体的数量和现场热度看来，这一次娱乐版面的头版头条一定是《月亮爱人》和奥宇娱乐。奥宇娱乐这次可谓借助沐九歌，成功提高了知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