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如果不是她,时家还好好的,时父不会死,时家不会破产,时母不会心脏病发,时小柔不会受那么大的摧残,他也不会被剥夺了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
  因为她,整个时家都被恶人生生地从天堂拽入了地狱。
  他们为了她付出了这么多,她怎么可以离开他们?
  她不仅不会离开他们,还会好好爱他们保护他们支持他们,和他们一起努力重新开始……
  “我当然还会像从前一样在乎你真诚地待你。”时朕宇轻叹一声,头低了下去,额头轻轻地放在了她的手背上,低低地说,“亦函,你知道吗?如果不是知道你在外面为了救我拼命地东奔西走寻找机会,我可能根本挺不到沉冤昭雪的今天。亦函,我早已爱上了你,你早已成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
  他说到最后声音几近沙哑。
  曲亦函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眼睛里一颗颗热泪狠狠地砸了下来。
  明明砸在她的手背上,打湿的是她的手,可她却觉得是砸在了她的心上,打湿的是她的心……
  她又心酸又苦涩,也将头低下去靠在了他的肩上,温柔的说:“那我们就好好地重新开始。你要努力,我也努力,我们大家一起努力,好不好?”
  “好。”他终于克制不住自己汹涌澎湃的情感,张开手臂一把将她用力抱在了怀里,“我爱你。亦函,我爱你!”
  他说得那般真挚那般用力,好像很渴望得到她的回应。
  她也的确很想回应他,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没办法说不出口。
  她一向就是这副死德性,总是没办法说出违背自己感情的话。
  如果她能够懂得一点审时度势,肯去欺骗厉枫,告诉自己早就爱上他的话,当初也不至于让厉枫生生地将孩子从肚子里挖走了……
  血腥残忍的画面重回脑海,她的身体禁不住颤栗着。
  “你怎么了?冷吗?”时朕宇感觉到她的异样,急忙抬头看她。
  她摇头,强笑道:“不冷。我只是有些激动。因为我们真的太久太久没有见到了。我真的很开心啊!”
  “亦函!”时朕宇长叹一声,将她搂得越发地紧,并且侧过脸想亲吻她。
  她吓了一大跳,急忙不动声色地转头伸手将呆在一起独自抹泪的时小柔也一并抱顾怀里,笑着说:“小柔,我们是一家人了,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我发誓会尽一切力量保护你,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再受一点伤害。”
  “我知道我知道。”时小柔泪如雨下,“当初要不是你拼命护着我,我的命早就丢在了那可怕的小岛上了。曲姐姐,你说世界上怎么有那么可怕的人?不不不!他不是人!他是畜牲!猪狗不如的畜牲!”
  说到最后,她双拳紧攥双眼迸射着阵阵仇恨的火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如果厉枫现在站在这里,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前张口将他身上的肉一口一口撕扯下来。
  “坏人会有恶报的!相信我,他现在活得比我们还痛苦,因为他再也敢像从前一样走在阳光下了。他只能像地沟鼠一样藏在阴暗恶臭的下水道里。若是胆敢探出头来,你翟哥哥一定会像捏死只蚂蚁一样狠狠地捏死他!”曲亦函想到残暴变态的厉枫,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害怕,因为她知道翟沛庭不抓到厉枫绝不罢休。
  现在的翟沛庭已不是当初的翟沛庭,她相信他的力量,有他在,厉枫再也不可能像从前一样自由出入她身边了。
  这一点,从厉枫已经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不曾出现的迹象看得出来。
  “嗯!我知道!我们来的时候,翟哥哥就接到了一个神秘人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了厉枫的着落,所以他立即就忙着布局进行抓捕并且亲自坐飞机赶过去了。他走的时候跟我说,如果厉枫要敢反抗,他会当场击毙,让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明天的太阳!”时小柔用力点着头。”
  曲亦函呆了呆,“原来如此。”
  原来还有些失落,以为他不来是彻底放弃了她,现在才明白原来他是急着赶去将她身边潜伏的危机扼杀掉。
  只是那个神秘人打来的电话会不会是厉枫安排的一个陷阱呢?
  他这一去,会不会中了厉枫的圈套而丢了性命?
  厉枫那样狡猾的人,怎么可能在如此风声鹤唳之际轻易地就让人发现自己的行踪呢?
  曲亦函越想越害怕,生生地惊出了一身冷汗。
  “曲姐姐,你在想什么?”时小柔推了推曲亦函。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些其它的事。”曲亦函回过神来,对上时朕宇那双漆黑见不到底的眸子不由呆了呆。
  时朕宇起身站起来,“好了。时间不早。咱们休息一下吧。明天一大早,咱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
  曲亦函不安地看了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母亲一眼,低低地说:“朕宇,我觉得转院一事不急。一呢,这样转来转去对我妈不是件好事,二来我们自己现在都动荡不安经济不好,若是把我妈送到京城就医,无形之中又增加了压力,会影响你选择工作的。一旦这样,就会顾此失彼,逐渐形成恶性循环,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倒不如还是维持现状的好。”
  时朕宇皱眉,“亦函,你这是在质疑我养家的能力吗?”
  “你的能力一向不需要向任何证明,也不会有任何人质疑你。只不过,非常时期时常对待。朕宇,我只是想理性一点处理问题,让所有的事情都得到最圆满的解决。你重新出发,真的需要轻装上阵。”曲亦函小心翼翼地斟词酌句,生恐自己一不小心无意中脱口而出的话会伤害到他的自尊。
  她是过来人,清楚地知道一个 人在失意的时候会有多敏感。
  时小柔也说道:“哥,我觉得曲姐姐说得有道理。以我们现在的处境,还真的没办法给伯母最好的医疗条件。勉强为之,是对曲姐姐和伯母的不负责。你还是听曲姐姐的安排吧!等以后咱们真的有能力了,再把伯母接到京城去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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