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至少值了
对于这件事龙一是否知道？
毫无意外，龙一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人基本都是他杀的。他从来没想过圣域帝国的皇帝竟然会做出派人暗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尤其讨厌这种手段的龙一毫无留情，将敌人全部击杀。原本他是打算自己亲自给圣域帝国的皇帝送去的，一方面可以探探对方虚实，另外一方面可以进一步煽风点火。但是小梓坚持认为，这点小事根本用不着龙一出马，一个小女仆足以解决一切问题。
在小梓的再三坚持之下，龙一就只能同意了。不过龙一其实一直都远远跟在后面，等到最后的时候小梓的神秘消失正是因为龙一使用契约将小梓召唤走了。所以当然没有任何法术的痕迹，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法术！
只要想想就能猜到此时那位皇帝究竟如何暴跳如雷。
这样，圣域帝国和神圣奥法帝国之间矛盾肯定再次加深了。
真的是可喜可贺啊。
此时，人界。
大厨、蚊子、卫斯理这三兄弟又聚在了一龙一的那个小别墅。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们不再是截然一身。大厨已经有了孩子，朱娜正带着孩子在不远处的草坪上玩耍。丹迪姐妹则正忙着处理食物，神使妹子则在和朱娜的孩子一起玩耍。
“龙哥走了也快三年了，不知道他最近过的怎么样啊。”大厨先开口说道。
“肯定是混的风生水起吧，好歹也是巨人，整个多元宇宙的一哥身份啊。”蚊子说。
“也不一定吧，他现在可是先驱者的身份，和真正的巨人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卫斯理说道。
“根本不用担心他，还是担心担心你吧，卫斯理。”大厨说。
“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卫斯理一脸的不解。
“你小子也算是个传奇人物了啊，现在整个龙骑士队伍之中谁不知道你小子的女友是个神使啊。不过，你们都交往三年了，难道还不打算结婚么？”蚊子说。
“结婚？”说道结婚，卫斯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神色渐渐凝重，“其实，我原本不打算这么快和你们说的。”
“什么事？”大厨和蚊子立刻紧张起来，自从龙一离开之后，整个世界歌舞升平。再也没有任何麻烦，而作为除了龙一军团的成员，一等功臣的他们早已不用亲自执行任务了。能够让卫斯理露出这样的神情……难道是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
然后，卫斯理再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神色越发凝重起来。
“其实……”
“其实？”
“我……”
“你？”
“和神使妹子。”
“……”此时大厨和蚊子同时都屏住了呼吸，在这一瞬间，他们已经脑补出了无数的悲剧情节，同时根据这些情节已经拼凑了无数用来安慰蚊子的话语。心在，只等着蚊子开口。他们就会将自己作为兄弟的爱心全部泼洒出来。
“我们要结婚了。”
蚊子说。
“哎！”
大厨和蚊子同时叹了一口气，一人一手拍在蚊子的肩膀上，但是那些已经在嘴边的安慰的话还有开口，他们却已经同时瞪大了眼睛！
“砰！”
一人一拳同时重重的落在卫斯理的肚子上。
“这你混蛋竟然敢诳我们！纳命来吧！”
三个大男人打成一团。
“妈妈，妈妈，爸爸和叔叔在做什么呀。”朱娜的小儿子好奇的问道。
“搅基，不用理他们！”朱娜没好气的说，“都那么大的人了还没个正经样子，带坏了孩子！”
神使妹子则面带微笑，眼睛却盯着孩子。
“不过倒是恭喜你们啊，你终于同意啦！”朱娜对神使妹子说。
“是啊，我已经告诉卫斯理，我没有办法给他一个孩子。但卫斯理却不在乎，他说那不要紧，我们可以去收养一个……也正因为如此，我真的不能理解人类啊。尽管我已经在人类世界生活了这么久了，却依然不能理解人类的行为。你们这么弱小，却这么坚强。有的时候无比的自私，却又充满了无限的包容。当初神在创造生命的时候从来都没想过竟然还会有这样的生命诞生啊。”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才是被巨人创造的，而不是神啊。”朱娜微笑说道。
神使妹子一愣，然后安静的笑了。对啊，人类根本不是神创造的，而是来自巨人。而巨人却给了人类除了力量之外的一切自由。在这种自由之下，人类在短短的时间内创造了无比灿烂的文明。
神使抬起头，仰望天空。心中默默的说道：“神啊，你当初犯下了大错啊！而时至今日，巨人们却依然在为你犯下的错误而忙碌。”
“其实，我不能一直停留在人界的。”神使说。
“你要离开么？”朱娜轻声问道。
“是的，在未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必须要离开，去加入一场发生在你们根本无法想象的战场上的战斗。尽管我一开始恨不得这场战争早日到来，这样我就能够完成自己身为神使的使命，但是现在，我只希望那场战斗尽可能来的越晚越好，因为我根本不想离开这里。”神使说。
“你这是在担心卫斯理么？”
“担心卫斯理？可能是吧，我真的不知道。可是一想到我要离开他，我就会很难过。”
“瞧，你现在已经开始像一个人类了。”朱娜笑着说。
卫斯理和神使妹子的婚礼如期举行，白龙帝国呵呵有名的家族都都来参加了这场婚礼。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卫斯理家族的声望，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因为神使这个身份。
很多人都知道神使，但是至今为止，神使似乎并未做过什么特别的举动。不过对于这个神秘的女孩，还是有不少人都希望亲眼看看，她到底和人类有什么不同。
事实证明，除了看上去有些呆呆的，穿上了婚纱的她和所有人家的女孩一样美丽漂亮。
神使没有父母，如果硬要说的话，创世神就是她的父母。不过此时创世神已经不在了，自然也就不能参加婚礼了。
不过这不是问题，婚礼依然十分热闹，场面宏大。神使妹子很破例，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大家演示了一番什么叫做神力。
在交换戒指的时候，她从一旁的桌子上取走两只精致的糕点，然后这两只糕点就在她的手心之中融化，分解重组，变成了两枚金色镶嵌着宝石的戒指。
物质变化，这就是神力的基本运用，在场的每个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一些人认为这只是戏法而已，而另外一些人则认为这非常了不起。
同样前来参加婚礼的还有龙族议长古雷烈和阿苏斯。
战争结束之后，龙族重新融入了人类世界，阿苏斯继续领导着龙族。而古雷烈却不见了踪影，今天却也是突然出现。
婚礼部分结束，然后就是宴会的部分了，阿苏斯和古雷烈站在一起：“你去哪了？三年不见踪影？”
“我去寻找答案，一个其实我早就应该发现，但是被刻意忽视的答案。”古雷烈说。
“那么，你找到了么？”阿苏斯问道
“不，没有，我越是寻觅，答案好像就距离我越远。”古雷烈叹了一口气说道。
两个老人同时很有默契的叹了一口气。
“出去走走么？”阿苏斯问道。
“走吧，咱们兄弟两人也好久没有好好说说话了，我也想知道龙族最近怎么样。”古雷烈说。
两人离开宴会现场，阿苏斯告诉古雷烈，战胜结束三年多的时间以来，龙族已经完全融入了人类世界的方方面面。对于这些拥有力量的强大生物们，人类始终带有一定的尊敬。人类并不因为当初龙族是敌人就会对它们有任何歧视，相反，因为龙骑士依然存在的缘故，人类和龙族的关系比起当初那假装的坐骑关系反而更近了一步。
“而且，还有一个好消息。”阿苏斯说。
“什么好消息？”古雷烈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一些龙族的诅咒，已经开始松动了。”阿苏斯笑着说。
“什么！”古雷烈死死的盯着阿苏斯，试图从的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但是阿苏斯却微笑着点点头：“不用怀疑，这是真的。过去一段时间以来，已经陆续有一些龙族开始掌握了初步的的法力使用。”
古雷烈愣了一阵，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龙一啊龙一，你果然没哟骗我啊！”说道这里，古雷烈竟然已经老泪纵横。
阿苏斯看着满面泪水的古雷烈，鼻子也微微有些泛酸，他的这位老友从来都是以强势示人，什么时候有过这样脆弱的表现！
“不过没有骗你，是什么意思？”阿苏斯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还记得当初龙一在比武大赛之上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他得到了一个向龙族许愿的机会，然后他只告诉了我一个人么？”古雷烈问道。
“是啊，一直到现在我都在好奇，当时龙一到底说了什么，竟然让你决定向黑龙帝国增派黑龙。”阿苏斯说。
“他对我说的，就是让我向黑龙帝国增派黑龙！”古雷烈一字一句的说。
阿苏斯的眼珠子瞬间就瞪大了。
“怎么可能！”阿苏斯简直不敢相信。
“是的，这就是龙一当初说的。而更加让你不敢相信的事情还在后面。”古雷烈笑着说道。
“他说了什么？”阿苏斯赶忙问道。
“我很奇怪龙一是不是疯了，但是龙一直接告诉我，他能够帮我解除龙族的诅咒。但是我根本不信，然后龙一告诉我，其实，他就是巨人。”
阿苏斯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是说，那个时候龙一向你承认他就是巨人了？”
“是的，就在那个时候，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却只有我听到了。”古雷烈长叹了一口气，“但我依然还是不信。然后龙一就说：‘你是愿意继续你那个根本就没什么用的动荡方案，还是愿意相信我这个已经解除了两头巨龙诅咒的巨人的话？哪怕这可能是假的，哪怕只有一点点机会？’”
“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我是龙族，不那么聪明，但我不是蠢货！万年前，龙族对巨人的偷袭并不光彩，这我懂。而巨人并未追究，我也明白。巨人的诅咒既然能够让我们失去所有力量，不再能够繁衍。自然就能够杀死我们，然而他们没有那么做。无论原因是什么，我都相信巨人并不想将龙族赶尽杀绝。所以，哪怕龙一说的吃假的，为了这一点点的几率，我也愿意去尝试！”
古雷烈重重的说道。
阿苏斯立刻回忆起在战争之中的所有细节，然后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手拍在古雷烈的肩膀上：“老友啊，委屈你了！”
“我委屈不委屈的毫无意义，我活了万年，见过太多，也听过太多，我还能在乎什么？只是看着龙族能够恢复，我所作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是龙一既然已经和你达成了一致，为什么还要执意开战？他完全可以要求你毁灭黑龙帝国，然后在慢慢帮助龙族解除诅咒啊。”阿苏斯又不解了。
“这一场战争，你看看龙一得到了什么？”
“在这个几乎没有了龙骑士的世界里，白龙帝国的武力成为毫无疑问的第一。白龙帝国的商人遍布世界各地，世界经济完全被白龙帝国掌控。龙一通过不断的战争自身实力也有了极大的提升，借助这实力，他成功借助规则跨越位面。而最重要的是，他杀了很多黑龙。”
“这是在复仇！”阿苏斯恍然大悟，“巨人并不记恨龙族，但龙一不是巨人，龙一是先驱者！”
当年，进攻巨人的主力就是黑龙，而龙一他们杀了最多的龙就是黑龙！
“但是龙一并未赶尽杀绝，所有没能重生的龙魂都被龙一留了下来。龙一只是要复仇，却并不希望真正毁灭龙族……”古雷烈仰头，将手中酒杯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一切，都在龙一的计划之中啊。”阿苏斯笑了。
“是啊。”
两个老人同时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许久，两人又同时相视一笑。
“至少，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