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醋我自己

  阮星愣愣地看着她,内心的思绪如同潮涌般拍打着心脏,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有一股夹杂着幸福的痛在缓缓的流动。
  她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江晓璐醒来,可面对如此性情大变的江晓璐,既无措又自责。
  各种复杂的情绪纠结在一起,一颗心乱成了一团。阮星突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她不声不响地看着江晓璐,想去抱下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最终抿着唇,淡然一笑,转身朝衣柜走去。
  “你去哪儿?”江晓璐的声音里有一丝紧张,随时准备下床。
  “给你拿内裤。”阮星在衣柜前站定,拉开左侧柜门,拿了一件淡蓝色内裤。
  快步走到床边坐下,娴熟地抬起江晓璐的脚替她穿内裤。
  “我自己穿!”江晓璐顿时小脸通红,狠狠地瞪了阮星一眼。
  阮星顺手刮了下她的鼻尖,淡淡说道:“你身上哪里我没见过,没亲过?别乱动,乖。”
  “那是璐璐,不是我。”江晓璐面色羞红,嘴巴微嘟着,气鼓鼓地说道。
  阮星把她压在床上,抬起她的小屁股,成功穿好内裤后,微微搂着她,好声好气地哄道:“好好好,我说错话了,别生气。”
  而后起身关上卧室的灯,打开了台灯,拿起床头边上的手链把两人拷在一起准备睡觉。
  阮星的头又开始疼了,隐隐作疼,这两年来她生活也不规律,时常熬夜、酗烟,久而久之,晚上如果不及时入睡,就会犯头疼。
  她刚经历完性事身体很疲惫,心绪又不稳,这会儿眼睛酸涩,脑袋疼得跟要分家似的,已经完全没办法进行思考了。
  “给我手上拷这个干什么?”江晓璐一脸狐疑地看着阮星动作。
  “害怕你离开我。”
  “我们之间,选择放弃当逃兵的从来都不是我。”江晓璐万分委屈地控诉道,并没有阻止阮星。
  阮星尴尬地搓了搓鼻子,轻咳了一声,给她盖好被子,在她唇上吻了吻:“很晚了,先睡觉,你明天,不止明天,以后的每一天都要清醒,答应我,好吗?”
  江晓璐看着阮星良久,愤愤然了好一会儿,最后没脾气的应声:“好。”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阮星翻身躺下,闭上眼睛却越来越清醒,心里空落落的。
  以往每次被阮星无休无止地折腾后,江晓璐都会很快入睡,这次也不例外,迷糊之中依着潜藏在身体里的本能,一点点缩到阮星的怀里,找到阮星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际,满足地哼了一声,彻底入睡。
  江晓璐这个入睡小习惯,让阮星悬着的心一下落地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
  阮星轻手轻脚地将她拥在怀里,仿佛拥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心满意足地抱着江晓璐也睡过去了。
  翌日,意识还未清醒的阮星像以往那样抱起江晓璐,准备给她洗漱刷牙,这叁个多月一直是这样度过的,早已养成习惯,一时之间没办法改变。
  江晓璐尖叫一声跟着醒过来,虽然一口回绝了,但是也一并起床,一路像个小媳妇儿似的跟在阮星身后从洗手间到厨房。
  看着在厨房忙碌的阮星,江晓璐柳眉倒竖,一副可爱俏模样,咬了咬唇,开口:“阮星,我问你,要是我跟璐璐同时掉水里你先救哪一个?”
  阮星这会儿正沉浸在自家媳妇儿终于醒过来的喜悦里,语气愉悦至极:“我不会游泳,不如换其他问题?”
  “什么问题?”
  “极端点的,比如,掉进粪坑里,我救谁?”
  “我脑子又没进水,为什么要跳粪坑里,你这样一会儿我吃不下早饭了!”
  “让一让,公主大人。”阮星拍了拍她的臀部,以往江晓璐碍着她做事,阮星都是这样‘赶人’。
  江晓璐撇了撇嘴,让了下位置,半晌后,叉着腰:“所以,你到底救谁?”
  阮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只觉得这样无理取闹的江晓璐莫名可爱,揶揄地挑了挑唇,“我醋我自己。”
  等摆好餐桌后,江晓璐略吃了几口,把碗筷放在一边,“为什么你用嘴喂璐璐,我却要自己吃饭?”
  “你知道我是怎么喂饭的?”
  “当然。”
  阮星把她搂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继续沟通:“那怎么一直都不理我?”
  “她以为是幻觉,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清醒过来,怕我找你算账伤害你。”
  “那你还会像以往那样沉睡吗?”阮星用勺子盛着粥,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喂给她。
  “不会,既然现实有你陪在身边,她又怎么会舍得继续陷入幻觉。”江晓璐生气地小口嚼着嘴里的食物。
  “你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我们本来就互相知道彼此的想法啊,只不过我比她更强大,可以控制这副身体。”
  “那璐璐她...”
  江晓璐面色冰冷地打断阮星:“你果然还是更爱她吧?一直都在问她!”
  “我爱你。”阮星在她的侧脸上轻吻了下,柔声表白。
  “那你之前不是用勺子喂的。”江晓璐脸红的抗议。
  阮星从善如流地改用嘴喂,喂着喂着就变了味道,不知从何时起,两个柔软的舌头如胶似漆地搅合在一起。
  两人缠绵地热吻,唇舌交融着。等气喘吁吁地分开后,江晓璐将脸埋在阮星的颈窝里,两个人的呼吸萦绕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江晓璐的右手顺着阮星的下腹摸到了裤裆处,隔着裤子在阮星的敏感处抚摸起来,不满地噘嘴:“我们俩还没有过负距离的接触,昨天晚上她醒过来了。”
  .....
  阮星倒抽了一口凉气,江晓璐一脸单纯无辜地抱怨,但手上做的事却一点也不单纯。
  阮星拍开了她的手,语气中带着命令的口气:“好好吃早饭,废了好大劲才把你养的白胖水灵。”
  “哦。”江晓璐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周身气息低迷,显而易见地不高兴。
  不知怎地,阮星却觉得这样的江晓璐更为生动更像女朋友了。
  以往的江晓璐和阮星在一起虽然也会撒娇,但却万万不可能对阮星发脾气。
  且她极会观察阮星的情绪,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阮星的不高兴,然后也不管自己委屈不委屈,即刻做出改变。偶尔有些不开心不满的情绪,也很快自己调整过来,都不需要阮星哄她,把自己绷得太紧,爱得相当卑微极其没有原则。
  殊不知,这正是对阮星造成巨大压力的原因之一,让阮星把对江晓璐的爱错觉地归类到愧疚和责任。
  爱情就好比放风筝,松松绳子,它会飞的更好,拉得太紧,只会断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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