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们
当跑出营帐的维伦和希尔等人目睹了眼前说发生的惨剧时，一阵巨大的悲切和阴影笼罩在二人和五个魔法师的头上。天，这是怎样的一副人间地狱。随处可见的碎尸分布在几乎每一处城墙上，被杀伤的士兵的惨嚎声时不时都会从四面八方朝维伦等人传来。过了好一会，众人才赶到了第一个战场。
与其说是战场，不如说是屠杀。一队仅剩十余人的部队被一群像及使徒的人类军士团团围住，随着这些曾经还是人类的怪物的一阵手起刀落，十几人的残余部队瞬间就被屠杀殆尽。这，的确是屠杀。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救人！”希尔沉声喝道。随着长弓被搭在手上，一团之前维伦就见过的黑色影子凝结成弓箭的样子，手轻轻一抖，弓箭离弦而出将五六个站成一条线的怪物轻而易举的穿透。“他们已经不是你们的同类了！你们每犹豫你秒钟就有可能有十余个你们真正的同胞就会成为那些怪物刀下的亡魂！”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修炼火系魔法元素的凯莉，长久以来修炼如此暴戾的元素或多或少的改变了凯莉的性格。维伦不知道凯莉之前的性格如何，但现在却深深让他佩服。
一团火球从凯莉的手上突然窜出直直飞进了那些怪物群里。一刹那之间就大概有五个怪物就被突然燃起的火球所覆盖燃烧，直至烧成灰烬。而其他的魔法元素也跟着火系魔法被一股脑扔进怪物群里，瞬间百余个被腐蚀成了的怪物就被清理了个干净。待到最后一个怪物失去生命倒在地上的时候，众人惊讶的发现居然还有一个军士居然坚持了下来。然而从头至尾维伦始终没有参与进来，只是呆呆的看着地上的死尸。
“他们，他们可都是我们的同胞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自己人会攻击自己人？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
“啪！”突然维伦的脸上感到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回过神一看，维伦才发现原来打他的居然是希尔。“懦夫！”
“什么，你说我什么？”
“你，懦夫！面对敌人，你居然没有动手的勇气！”
“你居然会拿他们当作敌人？”维伦一脸不可思议指着倒在地上的那些怪物的尸体。“可是你看清楚没有，他们只是突然间变的高大健壮了！如果没有那些黑色的纹路，他们根本就是我们人类，是我们同胞！”
“你自己也说了是如果！可是事实就是他们已经变成了城外那些使徒军队的傀儡！如果不是他们现在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本能行动，他们早就打开了城门迎接使徒入城了！而你现在居然还拿他们当做你们自己人！也许你想的对，他们依旧有着你们人类的身体，但是他们的灵魂都已经被腐蚀了！”希尔取下了背上的弓箭，对维伦继续道：“你看到没有，就是这把弓，他即便是经过四先驱之一的长时间洗礼却依旧没有办法完全除去附在上面的腐蚀之力，而那些使徒所丢弃的武器上面全都含有没有被洗礼过的腐蚀之力，你觉得被腐蚀了灵魂的他们还能够回复正常吗？也许！能够得到解脱就是他们此刻最想得到的，而你，了解吗？”
牠们真的想寻求解脱吗？维伦看着一个正在失去生命迹象的使徒，只见原本血红色的眼睛正逐渐恢复成人类的本来颜色。维伦呆呆的看着，突然下定了决心道：“谢谢，希尔。我明白了。”
唯一坚持下来的军士就是老麦。在吸收了足够多的溃兵之后，老麦鼓起勇气试图主动去解救那些陷入困境的其他同胞们。没想到还没有前进几步，就遇到了被重重包围的一小队幸存者。只是一时脑热的老麦没有想到，自己的解围并不能改变被包围的那队幸存者们的命运，而且老麦现在也变成了被围困的幸存者。依旧是几乎没有多少反抗之力，老麦所带领的那些预备役士兵们就逐渐倒在屠刀之下。只是老麦是幸运的，就在自己的部队损失殆尽时，救援出现了。
天，这就是魔法吗？望着那些火焰和冰霜，老麦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虽然很不幸只有他一个人幸存了下来，重新成为了一个光杆司令，但是他却有幸见识了传说的魔法的威力。
“你知道还有其他的部队在附近吗？”维伦走上前来询问道。
老麦还没有从刚刚的惊愕回过神来，直到维伦重复了几遍，老麦才下意识回道：“大概已经没有了，我沿途收拢了附近所有的士兵，结果却在这里都死掉了。哎，你们这是用的是魔法吗？”
“对，魔法。”维伦笑了笑，你很勇敢，大叔。我叫维伦，请问你能不能跟我们一起行动将这些被腐蚀了的怪物彻底消灭？
“当然！”老麦大大咧咧一笑，不过又惊呆了。“你，你就是维伦？那个使用魔法力量将异族侵略者的大将击伤的那个维伦？”
维伦点点头，尴尬一笑：“算是吧。你现在需不需要休息？如果不需要，我们就马上去解救其他的人。”
老麦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豪爽地回道：“当然是现在就出发了。别看我身上都是血，但那些血都是那些怪物留下的。虽然一开始我有些忧郁，但是想想，说不定他们就是希望我们解脱他们呢。别看这些小子攻击我们是挺起劲的，但是他们的表情都是呆滞的，我甚至都能按到他们血红色眼睛里的一丝丝悲伤。”
“是，是啊。”维伦都有些说不出话了。
“小子，我刚刚看到了发生了些什么，但是我觉得这精灵姑娘做的对。他们已经不属于我们了，你何苦还要纠结。你每犹豫一下都会有同胞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而且我可以肯定他们也是十分悲凉的。他们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将手中的武器挥向自己的同胞。为了你，也为了他们，不要再犹豫了。”
“我懂了大叔。”维伦握紧了拳头微笑道：“我不会再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