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错就是错
“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的确该告诉你了。”白虎大帝这次没有继续隐瞒，而是认真地看着他道：“我知道说出来真相以后对你可能很残酷，可能你一时间无法接受，但请你听父王把话说完，好吗？”
“父王，您说吧，我能撑住的。”虎承进目光坚定，并对想要上前来支撑他的沐小婷轻轻摆了摆手，有些事他需要一个人面对。
白虎大帝点点头，开始了他的诉说：“当年我们去参加麒麟圣域举办的集会，在回来的路上遇袭，那时你尚年幼，你的母亲为了保护你身受重伤，并且一直昏迷不醒。”
“这些你都知道……我遍寻天下名医也无法挽救她的生命，后来是执法者送来的药才暂时让她活了下来，只是那药需要每年使用才能继续延续她的生命，而执法者向我索要的代价就是……加入他们。”
“这个加入并不是单纯的加入执法者，而是成为他们核心的一员，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的核心就是邪灵一脉，这也同样是影阁的核心。”
他说到这里时，虎承进和沐小婷的脸色都已经变得苍白，原来……这才是执法者的真面目？
聚灵阵中的数百人都静默地听着，虽然脸色沉重，但却并没有惊讶之色，可见他们早已知晓了一切。
“为了我心中的怀疑，也是为了找到拯救兰儿的方法，我便答应了他们。”白虎大帝还在继续诉说：“虽然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执法者真正的本质，但是我也不希望自己的班底日后也会为他们服务，所以就造出了这个地方，让我的心腹们在这里修炼，我才动身前往了执法者总部。”
“当我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已经没有了退路，更何况我也不会退，就这样加入了他们，我表现的很听话，很顺从，所以那个人从一开始的防备，到后来渐渐就不再对我起疑，因此并没有再对我施加控制的手段，我才得以保持着自己的思想。”
“我不想让白虎域变成彻头彻尾的邪灵根据地，所以在白虎域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搜罗没有被执法者注意到的，正直的高手，向他们说明这一切，并且带他们来到这里修炼。”
“执法者和影阁都是邪灵一脉的，都掌握在那个人手中，这个天下岌岌可危，但是光凭着寥寥几个高手根本就不足以拯救世界，我们唯有隐忍，等待时机。”白虎大帝露出感激的神色看向那数百人：“在这里的各位自从进来就没有再出去过，想要做得不留痕迹，一直不被执法者发现，唯有如此，我很感谢各位的理解……”
众人连连摆手，其中几人动容道：“这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为了能为白虎域和云上界的未来出一份力……而且隐忍一下总比被那些混账变成邪灵一脉为祸苍生要好吧！”
“没错，帝君肯将这一切告诉我们，还为我们准备了如此好的修炼之地，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
“区区二十几年，闭个关就过去了，帝君无需介怀。”
白虎大帝只是淡淡微笑着点头，随后再次转向了虎承进：“这便是你想知道的真相，对不起，我从来都不是好父亲，我只能冷落你，才能让执法者少注意你；对不起，我也不是你心目中那个伟大的帝君，从加入那些人开始我就不配了。”
“不，不是这样的！”虎承进使劲地摇头，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他猛然上前抱住了自己的父王：“您在我心目中就是最好的父亲，最伟大的帝君！”
白虎大帝从来没有和自己的儿子那么亲近过，面对虎承进的拥抱竟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良久才慢慢把手放在儿子的后背上。
谁知道白虎大帝到底隐忍了多少，他那么爱兰儿，怎么会不爱他们的儿子，但是为了不让执法者注意到儿子，为了不让他们用儿子要挟自己，他只能装作不喜欢也不在意，让虎承进自由生长不闻不问，就连执法总队长的蛮横女儿百里蓉纠缠儿子，他也只能装作看不见。
实际上他一直在关注着虎承进的成长，有意无意地引导，好在儿子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性情正直又善良；而在那个行迹恶劣的百里蓉纠缠虎承进时，他早就在暗中策划一场完美的杀局除掉那个女人，也就是说就算是风汐月不出手，他也迟早会动手。
为了不让狂影起疑，他又不知违背良心做过多少事情，才能换来这些人的安稳，和白虎域的相对自由。
“承进，我很高兴你会这么说。”父子二人终于松开了怀抱，白虎大帝扳住儿子的肩膀郑重道：“我一直在等这一天，能够放心的将白虎域的责任交到你的手上，现在你已经完全有资格接受了。”
“那……父王您呢？”虎承进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情绪有些不稳：“您就要这么丢下这些追随您的人，丢下白虎域吗？！”
“我的存在只会给白虎域带来危险，邪灵一脉的人永远都只能受那个人控制。”白虎大帝的声音很平静。
“那我娘呢？我呢？”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从虎承进脸上滑下：“我娘马上就会醒来了，你忍心就这么丢下她……？”
白虎大帝猛地闭上了眼睛，两腮出现棱角，似乎在紧紧咬着牙，他倒退两步低下了头，低声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从我走上这条错误的路开始，就注定不会有善终。”
“我做了那么多坏事，杀了那么多无辜的正义之人，使用过那灭绝人性的功法提升修为……这一切都不是简简单单就能一笔勾销的。”他的声音越发暗哑：“兰儿只会觉得我肮脏，我已经不配继续和她在一起了，那样只会弄脏她。”
“所以今后，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你的母后了，明白吗？”他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复杂的情绪尽数融于其中，深深地看着虎承进。